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越成先生家的小王爷>第九十三章 第一个目标 ...

  汾州,作为能够孕育出玢朝一代王朝的祖地,绝对不缺战争资源。

  包括冷兵器时代关键的养马地、矿产、木材,乃至于蒙山对面的部族,也能成为磨砺士兵的磨刀石。

  而且按照现在人的传统观念,无论是荣归故里,还是落叶归根等思想,都让他们不会简单放弃自己的祖地。

  就像他们竺家哪怕统治了南地,常年居住在梁州,也没有忘记对祖地南泉的建设。

  玢朝对京城进行了多少年的建设,就对汾州进行了多少年的建设。

  现在看来,到了如今大月,老宋家也没停止对汾州的投入。

  眼前的雄城不像是一个州城,更像是一座都城。

  如果说大月京城像是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那么汾城更像是一名手握利刃的将领。

  一直沉默不语的领队,看着竺年他们的神情,此时也忍不住微微露出骄傲的表情:“本地民风彪悍,诸位进城之后,若有事情要外出,最好由我这边的人陪同。”

  这话说得很明白,竺年他们一行到了城里最好不要出门,出门也要受到监视,不然“可能”会遭到意外。

  红五立刻怒目而视:“你敢对殿下不敬?!”

  红五在银鱼中间,身材不算最魁梧的,但嗓门和气势绝对是最盛的,加上本身就略微耿直的性子,扮演起护主恶奴,几乎是本色出演。

  他说话间还夹带了一点京城口音,更加显得情真意切,细节到位。

  竺年抬手制止红五:“不可。”他对领队说道,“小王来此,本也不需要外出。还请这位将军带路。”

  领队本来见竺年岁数小,心中难免有些轻视,思忖怎么如此重要的事情,竟然派一个黄口小儿来,这不是闹着玩吗?

  这下见他肃容之后的表情,竟然展现出一份只有手握实权才有的威严,不由得拱手行礼:“还请诸位随我来。”

  他的动作和语气都比刚才要客气得多,但也没有下马。

  二十黑骑同样没有下马,而是一点都不掩饰地散开环绕在竺年他们队伍之外。

  红五等人脸上自然露出不忿,收紧了下巴努力克制。

  竺年脸上则有着显而易见的放松,有一种卸下重任的轻松,心里面的弦却瞬间绷紧。

  猜对了。

  接下来才是考验演技的时候。

  城墙很厚,像是一条隧道。

  守城的士兵很多,倒是没有要求检查竺年他们的行李。

  隧道之后,人声喧嚣。

  竺年他们离开昨夜歇宿的集镇的时候,天才刚蒙蒙亮,跟着二十骑跑了一阵,这会儿也才辰时。

  领队看竺年观察街市,忍不住又看了看雪鸦,问:“偏远小城贫瘠,让殿下见笑了。”

  这位殿下明明从京城远来,身边连一辆马车都没有,身上能够携带的东西也有限,却看不出一点风尘仆仆的狼狈。

  身上看似简单的衣装处处透着精细考究,腰间一枚简简单单的玉佩,无论从成色还是雕工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领队对这些东西不太懂,却懂马。这么一匹马,不是说好不好,值多少钱的问题,而是真正的可遇不可求。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雪鸦。

  雪鸦注意到他的视线,冲他呲了呲牙,并没有因为被一群不如它的马走在前头而感到生气。反倒像是一个被一群小童围起来的壮汉,浑不在意。

  竺年拍拍马脖子,微微一笑:“要是汾城还算贫瘠,那也没有地方能称为繁华了。”

  领队觉得这话说得过了:“难道京城都比不上吗?”

  他笑中透着一丝怀念和落寞:“以前的京城……现在的京城哪有这等景象啊。”

  领队本来见到这个京里来的小王爷就有一种预感,现在听他这么一说,猜测确定了个七七八八,不敢再多问,带着人直接一路走到了城北的王府。

  说是王府,但这里更接近于一座皇宫。事实也确实是在玢朝旧都的基础上改建而来。

  一名四十来岁,长相和竺年有三分相似的华服男子,站在已经大开的正门中央。

  竺年见状,赶紧下马。

  其余人不敢怠慢,动作却比竺年慢了一线。

  竺年往前快走几步,神情克制中带着点激动:“可是觉皇叔?小侄宋浮,拜见皇叔!”

  汾州这边之所以不怎么引人注目,很重要的一点是在这里镇守的人虽然姓宋,但算不上宋家宗亲。

  和名义上驻守西州的西王,实质上掌控南地的南王不一样,宋觉的封号叫镇北王。

  既是王爷,又是姓宋,但宋觉这一脉却来自最初跟着高祖打仗的一名家奴。

  家奴屡立战功,被赐姓宋。本来按照高祖的意思,是要让他带领禁军,但是他觉得自己毫无根基,不好和那些勋贵争地方,就自请去了北部。高祖感念,嫁了公主。隔了一代之后,又嫁了一名公主。

  宋觉上前几步,扶住竺年的胳膊,不让他拜下去,拉着他往里走:“不兴这些虚礼。走,入内细说。”

  他们这一支,历年来有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些必要的东西,甚至走的是皇帝的私库,或者借公主的名义。

  如此费尽周章,所为不过就是隐藏一支关键时刻能够发挥的力量。

  他早就知道竺年一行人的动向,本来还有所疑虑,但现在显然已经确定京城中的变化,已经完全脱离掌控。

  竺年也不由得肃容:“是。”说是入内,他走了几步就直接快速说道,“去年正月,陛下抱恙日久,大皇子殿下代为监国。后,朝臣逼……追问,才知陛下和皇后娘娘南狩……南面去探望盛元长公主殿下。其后,南王送陛下返还,大皇子殿下……称帝。”

  一直以来,汾州为了隐藏自己,除了必要的奏折之外,对京城中的消息并不灵通。

  竺年的这番话,哪怕已经尽可能婉转,宋觉听了也不由得动气:“去年正月发生的事情,你到现在才来?!”

  竺年脸色一白:“不是浮不想,是出不了京。”

  宋觉重重吐了一口气,看着小孩儿十几岁的年纪,一路从京城到汾州,也不知道沿途吃了多少苦,气算是消下去一些,重新拉着他走:“你离开时,京中局势如何,细说。”

  他心想,宋恒这位皇帝没用也就算了,那么大一群的皇亲贵胄,难道一个能用的都没有?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让一个小孩儿来办?

  十几岁,怕不是离了京城连路都不认识,竟然放心就这么一路跑这么远?

  亏得他们这里今年积雪不深,化雪也不严重,否则寸步难行。

  “是。”竺年把宋淮联合底下大臣控制京城诛杀异己的事情,毫不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地说了,又说,“好在大皇子殿下对我等宗亲还算客气,前阵子终于能离京了。我们就跑了出来。父王担心后头会有人跟着,不敢亲身来请,就让我悄悄带人来找觉皇叔。”

  宋觉一直忍到竺年把话说完,才说道:“宋淮忤逆,不准再叫他大皇子。”

  他的想法很简单。不管宋恒是怎么到的南面,现在又是怎么到了北面,总之,宋恒还活着。

  既然宋恒活着,那这个天下就还是宋恒的。

  宋恒若是有心将天下让给宋淮,那他就应该自尽,让宋淮名正言顺得天下,让南王竺瀚也名正言顺成为反贼。

  既然宋恒没死,那就轮不到宋淮当皇帝。

  他们的行动目的,首要就是把宋恒抢回来,无论是死是活。

  当然,这话不能明说。

  “是。”竺年应了,又小声问,“那该怎么叫?”他见宋觉瞪眼过来,一错眼还以为是自家老爹,不由得真情实感地唬了一跳,又娇气地撇撇嘴,嘟囔,“我不问了还不行嘛。”

  宋觉看他这幅受宠小儿子的模样,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还是很严厉:“施闲贼子,身为禁军统领,不知护卫陛下,反而帮着那等不忠不孝之徒托权篡位!”

  他们这一支对于禁军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毕竟按照原本的安排,其实应该是他们家来统领禁军的。

  他们在汾州,天高皇帝远的,还对皇帝忠心耿耿。在天子脚下的禁军,却反了。

  这禁军不仅反了宋恒,继而又反了宋淮。

  镇北王府虽然很大,但毕竟不是真正的皇宫。

  说话间,宋觉已经把竺年带到了书房,又招来了大臣。

  竺年又说了一些京城的时局,但紧要的事情却说不上来,一脸羞愧:“浮惭愧。”

  宋觉和大臣们都理解,也能听得出他已经尽力在提供自己所知的一切信息。

  只是一个经历了政变,连封号都还没有所谓小王爷,在这么重大的变故之前,大概只能被拘在家中尽量不要出门,又能知道多少事情呢?

  众人一起商讨,一直到听到一声肚子咕噜的声音,看到竺年微红的脸,才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边上伺候的太监说道:“刚到申时。”

  宋觉阻止了想说话的竺年,招呼大臣们一同留下吃饭,才对竺年说道:“进京勤王不是小事,调集数万军队需要做各方面的准备,阿浮恐怕还要在汾州再待一阵。你这一路过来也辛苦,一会儿吃过饭,早早去歇息。明日我安排人带你四处转转,看有什么想玩的。”

  竺年谢过宋觉,又赶紧婉拒:“浮不辛苦。浮知自己没用,帮不上皇叔的忙,只求在边上听着。”

  少年说话的时候情真意切,让人动容。

  宋觉没多思量就同意:“也好。不过今天你去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我让人带你来。”

  “是,多谢皇叔!”

  等吃过饭后,哪怕竺年再不愿意,还是被人带去休息了。

  几名大臣在重新开始商议之前,忍不住赞赏:“小王爷稚子之心,殊为难得。”

  宋觉点点头,又说道:“也不知道他家里人怎么想的,怎么就放心这么小一个孩子来担此重任?”

  话是这么说,他也知道既然对方只能派这么个看着就不靠谱的少年,显然情势已经非常紧急,身边也实在无人可用。

  之后几天,竺年就名正言顺留在敌人的最核心位置,听取他们的各种布置,偶尔还能靠着自己对北地的了解,给出一点小建议。

  宋觉和大臣们对竺年都很喜欢,偶尔休息的时候,会见缝插针考校他的功课。

  竺年一边老老实实作答,一边不作伪的满脸愁苦:为啥啊?为啥他深入敌营都要回答老师问题?

  不愧是敌营!

  大概是竺年的表现太真性情,没过几天,他的随从就被允许可以自行在汾州城内活动。

  随从们肉眼可见的武力值极高,加上规矩不惹事,偶尔问一些问题,不是询问竺年,就是讨教汾州方言。

  他们对出去活动必须带着人,也没有异议。除了采买必要的生活物资,他们能出去也不出去。

  开玩笑,这可是敌营,他们得随时守在竺年身边才行。

  有大臣提议:“小殿下无需如此紧张,不妨和您的随从一起在城里走走。”听到竺年照例拒绝后,低头看他的字,夸赞,“小殿下的字写得真好,不知道是师从哪位名家?”

  竺年说道:“浮顽劣,只是跟着家中几位先生写的,并没有特意练过。”

  这话半真半假。

  他在读书方面确实有点亿点点皮,但该学的都学了。

  书法也确实没特意练过,只不过从小在他高祖奶奶手底下打得底子,后续教他的先生虽然没有书法方面的大家,一手字也都是非常不错的。

  他现在的字不好说是哪一派,就是瞧着顺眼。

  宋觉听着,也特意看了看竺年的字,点了点头:“能够写成这样,已经可以了。这种小道,无需花费太多时间。”

  他是一个彻底的实用主义者。

  在他看来,琴棋书画那是打发闲情用的,固然能够给生活增添些趣味,正经用场是派不上的。

  譬如宋恒,写得一手好字,但能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能够写一篇好文章,至少能痛骂乱臣贼子。

  喜欢琴棋书画也没问题,朝中有专门的官职来供奉这些人,给自己提供娱乐。

  简单闲聊几句,他们又坐下来继续商议,一条条最新的信息汇入进来,一条条布置安排下去。

  如此过了半个月,他们终于可以整装待发。

  听上去好像很慢,实际上能有这速度,还得是因为汾州其实一直处于半备战的状态,才能达到的速度。

  首先,数万人的军队得从汾州各地调集过来;

  其次,就是这数万人远征所需的粮草辎重的筹措;

  再次,为了保障数万人军队的战力,需要配给的厢军等后勤部队,以及相应的各种准备;

  最后,还有数万人打仗所需要的武器车马等等。

  武器车马这种“外物”,肯定不是临时准备的,但需要保证战时能用,平时的保养就是一大项支出。

  为了保证战斗力,这些武器的损耗也不低。

  粮草方面,如今春耕刚开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要筹措粮食也比较困难。

  但是汾州这边除了受限于地理因素之外,准备的速度很快。

  当然,明天要走的是第一批军队,人数只有一万,不过都是精锐。

  宋觉走到竺年临时休息的院落的时候,听到竺年正在和自己的随从们争论。

  “等几军交战,我会往后面躲着点。”

  宋觉一听,立刻板起脸来,刚想骂小子没有狠劲,就听竺年继续说道:“我也没上过战场,冲在前面给皇叔添乱。你们不一样,能帮上忙,替我守着点皇叔。”

  随从们说道:“殿下不可!”

  “临行王爷千叮咛万嘱咐,要护您周全!”

  竺年又说:“我在后方肯定周全。就算战场上刀剑无眼出了什么意外,我一个人又哪能比得上皇叔重要?好啦,你们不要再劝了,我既然姓宋,大月就是我家,为了守家付出点代价,是再应该不过的。我父王母妃知道了,也会赞成的。”

  “可是殿下……”

  “好了!”宋觉听不下去,直接推门而入,一把勾住竺年的脖子,拉过来好好揉了一把脑袋,“小孩儿莫要多想,皇叔还能让你出了意外不成?行李都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就早点睡觉,明日一早就出发!”

  “是,皇叔!”

  宋觉像个老父亲要送儿子远行一样,亲自检查了竺年的行李,确定没什么问题,才离开。

  他走出了一段路,回头看竺年还站在门口送他,摆摆手让他回屋去,自己背着手慢慢踱步。

  一直跟在宋觉身边,却不怎么说话的镇南王世子宋卢突然笑道:“父王很喜欢弟弟。”

  宋卢已经二十五六,长子也有七岁,为人稳重少言,瞧着像是竺年的长辈。

  宋觉笑了笑,反问:“你不喜欢他?”不等儿子回答,就继续说道,“我此行去京城,前途未卜,你留在汾州,一定要稳住局面,不能误了春耕。”

  宋卢郑重应下:“是。”

  几人走了一段路,宋卢还是忍不住追问:“父王是不是另有打算?”

  宋觉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挥手屏退众人:“你有什么话想问,就直说。你我父子,没什么不能说的。”

  宋卢赧然:“那我就直说了。爹,您是不是属意宋浮当皇帝?”

  这是一个摆在他们面前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现在的宋家,宋恒这个正经皇帝身陷敌营,无论怎么想,都不可能平平安安回来,继续当他的皇帝。

  宋淮不管之前吹得怎么样,干下的事情是实打实的不忠不孝,加上在京城大搞清洗异己,在文官群体中已经引起了强烈的不满。京城之中,他们受限于高压统治不敢吱声;京城之外,针对宋淮的骂声早就已经沸反盈天。

  论理,宋恒不是没有别的儿子。

  但是他那些个儿子岁数都还很小。非得要扶持也可以,只是他们多少要背上不太好的骂名,对于他们镇北王府没有任何好处。

  既然儿子不行,那么宋恒的兄弟行不行?

  也不行。在这一辈里,除了战死的先太子宋桐,宋恒已经算是最出息的一个了。

  那他们只能往再小一辈里面考虑。

  宋觉说道:“先太子早逝,未有嗣,想来不会介意从兄弟的儿子里过继一个。”

  大家都是高祖的后代,这个宋浮至少还敢为宋家江山流血,敢带着这么几个人来搬救兵。

  反观宋淮这个平时被夸上天的大皇子,在自己父皇母后生死未卜之际,自行称帝。

  几相对比,高下立判。

  他也没把话说死:“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总得等局势稳定之后,再做考虑。”也就是他们在打仗之前,总得有个备选方案。再说他们现在也没见过其余宋家人,能过继宋浮,可能过继别的宋家子弟。

  或者宋恒的幼子中间,能有不错的苗子也不一定。

  退一步,哪怕他们属意宋浮,也得看宋浮本人的意愿。

  宋卢笑道:“弟弟怕是都没有想过这个事情,可能就把此行当做一个简单的跑腿。我瞧弟弟功课也好,只是性子顽皮,还得再磨磨。”

  “我瞧你倒是比我还喜欢他。”对自己的亲弟弟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口一个弟弟叫得亲热。宋觉笑着骂了一句,又说道,“此行让阿浮跟在我身边,能学多少算多少吧。”当王爷需要学的,和当皇帝要学的可不一样。

  竺年在房门口站了很久,才回到室内。

  红五最近戏精上头,又要演耿直忠臣:“殿下……”

  “不用多说,睡觉!”竺年怕他演过头。

  不过银鱼平时单人行动比较多,其实也可以考虑培养一点点演技。

  另一位银鱼看竺年躺下了,才去吹熄了蜡烛,过了一会儿问道:“殿下为何一定要让镇北王府南下?不怕他们直接对我们不利吗?”

  说话的这位是银鱼中武力值最高的,也是唯一名字中直接带银的。既然他这么说,就表示周围已经没有多余的耳朵在听。

  竺年也确实还没睡着:“钱银,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钱银笑了一声:“我才不与殿下打赌。您就直说吧。”

  “你是不是以为,宋恒在我们手上,他们要抢宋恒,就得先打我们?我们是第一个造反的,所以平叛要先打我们?”

  钱银没有否认,连其他银鱼的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竺年在黑暗中微微勾起唇角:“你们呀,平时上课的时候不好好听讲,现在才会搞不明白。镇北王第一个要打的,一定是禁军。”

  作者有话要说:  糕儿╰(*°▽°*)╯:收获可以利用的势力。

  糕儿╰(*°▽°*)╯:收获情报。

  糕儿>^<:收获……功课!

  糕儿>^<:凭什么是个人都能考我?

  先生⊙ω⊙:寄给你的作业做了没?

  糕儿⊙▽⊙:谢邀,人在汾州,刚下雪鸦。作业没收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