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车季言问:“余树真有这么大的名气?比闫震还厉害?”

  蔺仲呈沉思会儿说:“余树只拍过三部电影,但每一部都享誉海外,在多个国家上映,大家都很买余树的账。”

  “那还挺厉害的。”季言由衷赞许。

  “不止如此,”蔺仲呈说,“余树很少在公众面前露脸,那些跟他合作的艺人、班子,也会守口如瓶,不提余树的事。”

  季言看眼蔺仲呈:“你不是不在圈子里吗,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我做投资的时候会深入每一个行业了解,做好充足的风险评估,以小博大这种事在娱乐圈最多,为了更好的收益,前期会做很多功课。”

  季言哦一声,坐在车上暗想,到底谁是余树,茫茫人海,能碰见的几率微乎其微,赵津詹已经算是个奇人了,又来个余树,伤神。

  蔺仲呈看出人的心思,说:“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按理说赵津詹能说出那样的话,应该是有自己的打算,我不太明白他们之间是怎么认识的,不过看样子两人关系还是不错的。”

  “嗯。”

  季言回到住的地方已是晚上八点,没什么胃口婉拒蔺仲呈一起用餐的邀请,想着饿了冲碗泡面吃,正要下车,见蔺仲呈从另一边跟着下来。

  他说:“你要上去吗?”

  “对,”蔺仲呈看眼电梯,“不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家里有些乱,你别嫌弃就好,”季言按下电梯的同时又说:“话说我们两人之前一直在酒店见面,我还没真正去过你住的地方,现在你先来我住的的地方,这波算是我在吃亏啊。”

  蔺仲呈轻勾人鼻子说:“下次带你去。”

  季言却说:“算了,我两这种关系应该还没到去彼此家的地步,今天算是破例。”

  他说完见蔺仲呈微眯眼睛,耐人寻味地看着自己,又问:“怎么,我说错什么了?”

  蔺仲呈回:“哪种关系不能去家里坐坐?地下情侣吗?还是说背着父母谈恋爱?”他喊一声:“季言,你貌似哪种都不符合吧?”

  季言瞟眼正在上升电梯说:“除了肉|体上的关系,我实在想不出和蔺先生还有别的什么。”

  电梯门大开,季言正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被蔺仲呈拉回电梯,蔺仲呈随意按了一个数字,拉过季言吻下去。

  不带任何妥协,离开时不忘咬季言的嘴唇,季言“嘶”一声,透过电梯镜子见嘴唇红一片,说:“蔺仲呈,你是属狗的吗,怎么喜欢咬人?”

  电梯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对夫妇,带着一个小孩,看样子是一家三口下楼散步。

  小女孩梳着两个羊角辫,盯着季言看会儿,轻拉自己的母亲的衣袖说:“妈妈,你快看,那个哥哥的嘴巴好像吃了麻辣火锅,又肿又红。”

  小孩母亲是过来人,知道那是什么,忙说:“在外不要随便乱评价人。”随后跟季言说:“抱歉,小孩子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

  “没事,”季言当做没事人似的按了自己所在楼层数,离开时对那个小女孩说:“哥哥这不是吃火锅吃的,是被狗咬的。”

  蔺仲呈黑着脸跟着进去,刚进屋季言还没打开灯,被蔺仲呈从身后抱起来,他说:“你要干什么?”

  那人没回他,径直将他抱至餐桌上,直勾勾地盯着季言看,说:“这是你第二次说我狗了?”

  季言笑着搂住蔺仲呈的脖子说:“不是嘛,谁能有你会咬,咬破皮了都不知道,我这明天是不是要去打狂犬疫苗啊。”

  还没说完,蔺仲呈迎面上来,贴在季言脖子上,喘|息着说:“你再说一次。”

  季言不吭声,换个话题说:“口水都快出来了,快收收吧。”

  “怕什么?”蔺仲呈抱起人送至卧室,说:“一会儿口水还多。”

  季言躺在床上,用脚抵住准备上前的蔺仲呈说:“先说价格,没个百八十万,我可不做陪,亏本的买卖。”

  蔺仲呈按住人的脚背又提上来亲了亲说:“牙齿这么深?上来就要天价,包宿一晚贵的也不过五六万。”

  “呵,”季言扯回自己的脚,说:“想不到蔺先生对这里面的行情还挺熟的,可别又说为了投资多了解了些,那您这涉猎的领域也太广泛了,堪比你哥了。”

  提起蔺伯山,蔺仲呈语气变了:“现在提他做什么?”

  “不提就不提呗,”季言知道人在生气,爬到蔺仲呈身边,说:“给多少钱啊,蔺先生。”

  “一辆车,如何?”

  “又是上次那辆吗?蔺先生送的可真没意思。”

  “你自己选。”

  蔺仲呈说完吻上去,故意咬了那处破的位置,疼地季言又是嘶一声,想推开眼前人,但这次蔺仲呈没再放手。

  季言迷迷糊糊睡着,也不知何时醒来,嗓子喑哑说:“我想喝水。”

  “喝点牛奶,”蔺仲呈给人递上牛奶说,“平时一个人住惯了,这里什么都没有,牛奶还是我找外卖送的,补充营养。”

  季言小口抿牛奶,发现还是热的:“你怎么热的?这里可没锅。”

  “用你的电水壶。”

  季言翻白眼:“那得多难洗,电水壶我不要了,明的你再给我买一个新的,我要那种有双层保暖效果的,还外带自热保温功能。”

  蔺仲呈轻笑:“你的要求还挺多,论以小博大,可没人比你更厉害。”

  季言没回,牛奶留了个底,剩下的递给蔺仲呈,蔺仲呈没嫌弃喝完把人按进被窝问:“今天为什么跟赵津詹说我只是你的朋友?”

  “不是吗?”

  季言微抬眼皮问,腰疼地厉害,刚刚趁着喝牛奶的功夫扫眼地下,居然用了四个T,蔺仲呈真是个乌龟王八蛋。

  又一想,自己搬出来独居,哪来的T,经不住想,蔺仲呈定是上楼前就想到今晚这场戏。难怪如此反常。

  “你跟你朋友一起上|床、做ai?思想还挺开放的。”蔺仲呈说。

  “是啊,”季言顺毛说,“我朋友多,随便拎一个出来就能——”

  没说完,腰猛地一沉,他怒道:“蔺仲呈,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蔺仲呈冷笑一声,“让你长长记性,下次还敢说跟朋友乱来,我比今晚还厉害。”

  “你有——”

  ‘病’这个字被季言活生生咽下去,只剩下喘|息的声音。

  牛奶算是白喝了。

  季言早上醒来时,蔺仲呈已经走了,连带床头柜上的空牛奶瓶子也一并收走,房间打扫地干净,地上那些残留物业同样待遇不留痕迹,仿佛蔺仲呈没来过,而昨晚不过是季言在庸人自扰。

  但身上的痕迹很明确地提醒季言,蔺仲呈是个变|态。

  站在洗漱台前刷牙,季言一边扶腰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他连夜做针灸了。

  正在内心暗骂蔺仲呈,接到霍与东的电话。

  “言哥,你有一个汪姓的哥哥吗?”

  “没有,怎么了?”季言没往那处想。

  “真的假的啊,那汪俊为什么天天跑我们宿舍来找你,不仅找你,还威胁我和顾晨霜,说要是你再不出现,就把我们宿舍给掀了。”

  “知道了,”季言吐出泡沫,口齿清晰点,“你跟他说下午三点,让他在学校北门那个咖啡厅等我。”

  挂完电话,季言收到一条短信提醒,是告知自己来4S店提车。

  蔺仲呈还真是打一棒子给颗甜枣,昨晚的疼化成今天的车,够及时。

  季言先去店里提车,选了辆自己喜欢的,开着去北门咖啡店,坐在驾驶座看着汪俊进咖啡厅后,跟着一起上楼。

  汪俊坐在咖啡厅,点了杯黑咖不见人来,低头开始给杨福香发微信:【妈,季言今天约我来他们学校这边的咖啡厅坐,我就说他是骗你的吧,其实他有钱】

  杨福香:【真的假的,季言去金洲后还学坏了?学会骗人了?】

  汪俊:【那可不是嘛,一会儿等他来了,我好好宰他一顿,钱我两对半分,刚好你也说看中了一个金镯子,有钱了就去买一个戴上,别忘了跟街坊邻居说是我买的啊】

  杨福香:【知道知道,你就那点小心思,妈还能不知道,还是你孝顺啊】

  季言落座见汪俊发微信正起劲,没打搅,找服务员点了一杯牛奶,看着牛奶端上来,莫名想到蔺仲呈那人,随后拍张牛奶图片给人发过去。

  关上手机,静候汪俊开口。

  汪俊抬头见季言忽的坐在对面,先是一惊,咳嗽两声,随后说:“你终于来上学了,怎么?不想来上课了,当坏学生翘课?你可别忘了我妈是怎么赚钱供你上学的,那可是举全家之力——”

  “汪俊,”季言掏掏耳朵,“废话就别多说了,说说正事,这次来还是老规矩?”

  汪俊一听要钱有戏,忙说:“还是老规矩,一万元,今天晚上六点之前给我,咱妈生病了,需要吃药打针。”

  季言闻声轻嗤一声:“真是为了要钱,连自己亲妈的身体也敢随便编排。”又说:“我现在没钱,但是卡上有,你可以跟我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