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铭约季言吃饭,季言在进餐厅前给霍与东发微信:【半个小时后给我打电话】

  并把霍与东的备注改成了蔺仲呈。

  跟着服务员身后进入包房,季言见周若铭端坐在餐桌前,似等了很久,他笑着说:“抱歉,我来晚了。”

  周若铭跟着笑笑对服务员说晚些点餐,待人走后,两人对坐,季言脱下外套随意说:“周老板今天怎么有空喊我吃饭。”

  明知故问。

  周若铭也不恼说:“许久不见,上次见面还是在蔺大哥的葬礼上,说来也是旧相识,约出来吃顿饭也不过分吧。”

  “不过分。”

  周若铭又说:“上次录节目这件事是祝酊太鲁莽,她一个女孩子现在被各路人骂,总还是不好的。”

  “是吗?”季言装傻,“祝酊不是因为和武原沉的恋情才被骂吗,要是她好好地跟武原沉谈恋爱应该就没事了吧。”

  “季言,”周若铭耐心被用完,打断人说:“季家不如周家你是知道的,我们两人这样硬碰硬都没有好结果,这件事先就这么算了,闹大了就没意思了。”

  季言冷笑换副面孔:“闹大了你才知道收手啊,我的生死是小事?祝酊的名誉就是大事。抱歉,我接受不了。”话锋一转,他说:“我记得蔺仲呈不是警告过你不要再来找我吗,怎么不听劝?”

  提起蔺仲呈,周若铭一怔:“你跟他现在关系到哪一步了?这种事他也跟你说?”

  “你去问问他啊,”季言笑说,给自己斟茶水,“我要是死了,蔺仲呈会一辈子都记住我,指不定我就成白月光了,你两就算结婚,你能容忍枕边人心里还有其他人?这也太大度了吧。”

  此话一出,肉眼可见周若鸣神色突变,死死盯着季言不放,说:“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季言漫不经心地说,“你要有本事就试试,我没那么有耐心,祝酊这是一次,要是有第二次,就轮到你了。”

  刚说完话,霍与东打来电话,季言的手机放在桌上,周若铭清楚地看见蔺仲呈三个字,季言不慌不忙将手机沿着桌面推给周若铭说:“有种你就接电话告诉蔺仲呈,你跟我在一起,顺便说说我们两人聊了什么。”

  周若铭犹豫看着屏幕,手心出了薄薄一层汗,季言轻笑一声拿过手机,直到响铃三十秒自动挂断,才说:“蔺先生还在等我吃饭,这顿饭就先记在周先生的账上,我先走了,晚点再联系。”

  走到门口时,季言想到什么,转身问:“上次跟你说我不会游泳的是季明允吧。”

  看周若铭欲言又止慌张的神情,已告知季言一切,没等回答,季言开门离开。

  季明允也掺和进来,这位跟宿主是亲兄弟的哥哥竟然也想让宿主去死,何仇何冤啊。

  “抱歉,”季言给霍与东打过去电话,“刚刚在地铁上没听见,这次谢谢你啊。”

  霍与东有些莫名其妙,但没多说什么。

  季言点开联系人给詹胜兰打电话。

  自上次录综艺被中途停止后,季言没跟詹胜兰有过任何联系,但这次主动联系人,是想让詹胜兰接触一下赵津詹的剧本。

  里面有一个女性角色,季言觉得很适合詹胜兰。

  詹胜兰这两个月没有任何通告,在家照顾欧阳布布,看见季言的电话后犹豫接了:“喂,季言。”

  季言开门见山说:“兰姐,最近忙吗,要是不忙,想不想进剧组,我这边有一个不错的剧本,一会儿发你微信你接收一下,我不急,你慢慢看再给我答复。”

  詹胜兰疑惑:“你、你接剧了?”有点不敢相信。

  “对,”季言说,“是赵津詹赵编剧的,不知道你认识他吗,我希望你们加入我们这个团队。”

  詹胜兰一听赵津詹的名字怔了怔说:“是我知道的那个赵津詹吗?”

  “是。”

  打完电话季言拦辆车准备前往和赵津詹约定好的位置,接到蔺仲呈的视频电话。

  视频里蔺仲呈坐在车上问:“今晚有什么活动?”

  “目前想去赵编剧那里,”季言坦言,“回来只怕会很晚。”

  蔺仲呈说:“准备怎么去?”

  季言将镜头对准自己的鞋子说:“准备坐十一路公交车去,或者蔺先生大发慈悲,送我去。”

  半个小时后,蔺仲呈出现在路口,季言钻进车,很自觉将后排挡板升起,随后对蔺仲呈说:“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我,今天公司没加班?晚上还有时间约我吃饭?”

  “不算太忙。”

  “哦,”季言说,“怪不得常晓曼说你这么大年纪还没谈恋爱结婚,原来是因为嘴巴太硬了,又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蔺仲呈:“?”

  季言继续:“你大可说再忙也会找你吃饭之类的话,说出来定会讨别人的欢心,可你偏偏把实话说出来,这样就很没意思,导致别人会觉得,自己只是蔺先生不忙时候的消遣物。”

  蔺仲呈看眼季言拉人坐在腿上,卡住人的下巴说:“季言,胆子越来越大了。”

  “跟您在一起,有时候不就是刺|激吗?”季言低头,“蔺先生这样,是想玩C震吗?今天可不行,一会儿还要去见赵津詹。”

  蔺仲呈回:“我可没有,你别想多。”

  季言摸摸人皮带说:“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蔺先生可不许骗人。”他有些累,说完连连打哈欠。

  蔺仲呈说:“少抽点烟,年纪轻轻的,当心日后有什么隐患。”

  “没什么隐患,”季言抱着蔺仲呈的脖子,靠在人身上说,“要真有隐患,就是我该常挂肛肠科,看看我那里还能撑多久。”

  车停在郊区一栋废旧的矮层楼前,蔺仲呈扫眼窗外问:“确定是在这里?”

  季言揉揉眼睛说:“赵津詹发的定位是在这里,应该没错。”开门下车,伸个懒腰,朝楼上走去,身后的蔺仲呈跟着一起。

  两人在三楼停下,季言敲敲门,发现门没锁,对里面喊:“赵津詹赵编剧在吗?”

  里面传来:“进来吧。”

  二室一厅的小房子,客厅除了一个画板没有任何摆设,屋内弥漫着一股颜料的味道,寻着声音,两人来到主卧,见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没穿衣服背对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正在调色,随后拿起画笔沾两下颜料在女人背后画画。

  人体艺术?季言穿书前没少见,只是大多都在展览室看见。

  眼前那男人应该就是赵津詹,留着羊角胡子,身材瘦小,拿画笔的手骨骼分明,皮肤蜡黄,随意穿着看上去其貌不扬。

  赵津詹仰头示意两人先去外面等。

  蔺仲呈站在客厅窗帘旁说:“我之前没见过赵津詹,没想过他这么不拘一格。”

  “艺术家嘛,”季言反过来宽慰蔺仲呈,“多少都有点自己的爱好,跟大家都不一样的。”

  蔺仲呈说:“你还挺看的开的。”

  能看不开吗,圈子里待久了,什么牛鬼蛇神都见过,赵津詹没赌没毒单纯的人体艺术,不算什么。

  赵津詹出来洗手,对屋内的女人说:“你先躺会儿,等颜料干了,我再来上第二遍色。”洗完手点上烟走近季言,掸掉烟灰,不说一句话上来捧住季言的脸左右看。

  余下两人:“?”

  赵津詹忽的笑起来放开季言轻拍人肩膀说:“你真的是我心中最完美的李安延,看来你还有点不上镜,镜头下的你不如现实里的你好看。”

  得到赵津詹的认可,季言放下心说:“赵编剧客气了。”

  赵津詹没回又上下打量蔺仲呈说:“这位我还不知道能饰演剧中什么角色,容我好好想想。”

  蔺仲呈解释:“赵编剧,我只是跟季言一起过来,不是想出演您的电影。”

  “哦,”赵津詹摸摸胡子,“有点可惜了,这个样子,在电影里就算什么都不演,站在那出个镜也行啊。”

  季言忍笑说:“赵编剧,你可太难为他了,这位是我的朋友,名为蔺仲呈。”

  朋友?蔺仲呈看眼季言。

  赵津詹重复这三个字说:“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说过。”

  季言说:“蔺氏集团的总经理,这会儿您总该听说了吧。”

  “哦,”赵津詹恍然大悟,“就是上次跟你一起上综艺的那个小伙子,记得记得,有点印象,中途跑路了,就因为自己有点私事,”说着拍拍蔺仲呈说:“年轻人,还是得敬业,不能说随便离开片场,这对导演和编剧都是损失。”

  蔺仲呈无话可说,只是听着,赵津詹在百日宴的时候还抱过自己,如今看来全然不记得了,真是贵人多忘事。

  季言岔开话题说:“赵编剧,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拍戏?”

  赵津詹摸摸自己快要秃的头说:“目前遇上一件棘手的事,我本来想请余树来帮我完成这部作品的,但怎么都联系不上这人,漂泊居无定所的,还真让人难找。”

  季言心说,您不也是吗。

  蔺仲呈在听见余树这个名字后却说:“您确定能请来余树余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