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乔乖巧的应下,明昼眸底的戾气收了收,但是心中的戾气,却像是漫天荆棘一般疯长。

  不过,他并不想让白乔看出来,所以压了压之后,摸了摸白乔的头,便准备离开了。

  他今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时时陪在白乔身边,说不遗憾是假的。

  但是,为了掌权,为了更好的护着白乔,他如今也只能先这样了。

  “我先过去了。”明昼深吸了口气,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见白乔乖巧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还伸出手,挠了挠他的掌心,明昼这才转身大步往回走。

  皇帝对于他的事情,并不多管。

  只要明昼有足够的红尘丹,能让他成为屹立不倒的男人。

  剩下的……

  没什么要紧的。

  一个大太监,能兴起什么风浪?

  更何况,这个大太监还有软肋,只需要牺牲一个公主,便可以将明昼长长久久的捆绑在身边,何乐而不为呢?

  皇帝只是淡淡的一眼,便收回目光,接着看他的美人。

  明昼回去之后,倒是没急着出手。

  而是由着狗皇帝先欣赏够了美人,甚至当众揽过两人,由着自己摸过瘾了,这才得了间隙,听听众皇子们,还有朝臣怎么说。

  也是这个时候,明昼才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的说道:“陛下,听闻大皇子府中有一门客,颇懂丹药之术。”

  剩下的话不需要多说,皇帝自己心有考量。

  毕竟新得了丹药好处的皇帝,最近正是对丹药最喜爱,也是最相信的时候。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可信任的人,跟他说,还有别人懂丹药。

  老皇帝听完眼睛就亮了。

  藏在人群里的符兴才,这会儿肠子都要悔青了!

  当然,不是后悔,他做了对不起明昼的事情,像是他那种小人,怎么可能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不对,愧疚呢?

  他是后悔自己今天跟着来这边参加宴会了,他就知道,明昼定会报复于他。

  可惜,在来之前,他并不知道。

  大皇子对于宫中的情况并不太知晓,特别是后宫情况。

  因为,大皇子的母妃,早被狗皇帝一刀斩了。

  哪怕他在后宫埋了不少的桩子眼线,但是能传出来的消息到底有限。

  等到了符兴才这里,那消息就更少了。

  他只知道,如今陛下身边,得以信任的大太监总管,并不是魏总管,而是明总管。

  符兴才自然不觉得,明总管会是明昼。

  毕竟明昼才进宫多长时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爬上高位?

  是,他承认,明昼确实有几分才华,但是像是深宫这种地方,哪里是他这种乡下学子,能面对得了的?

  他没死在净身的时候,说不好也会死于后宫算计。

  正因为如此,符兴才今天才敢跟着大皇子进宫,原本是想着结交一下人脉,顺便见见世面。

  从前他拘于乡下那一小块地方,眼界终究有限。

  大皇子府中门客不少,比他厉害的也有。

  那些个眼界高的,看不起他,瞧不上他,这让符兴才十分愤懑!

  他使尽了手段与心思,总算是跟着别的门客一起来到宫中。

  结果,就看到,站在高台之上,皇帝身边的大总管,居然真的是明昼!

  发现明昼那一刻,符兴才就开始后悔自己今天冲动的跟着进宫了。

  他该仔细的打听清楚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进宫的!

  可惜,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

  符兴才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的头,就怕被明昼发现了。

  他想着,现场这么多人呢,明昼眼神再好,也看不到自己吧?

  只要他藏得好,明昼看不到,那今天就可以逃过一劫。

  至于之后?

  他再想办法呗,大不了,提前让大皇子起兵,把老皇帝推翻了。

  反正如今的老皇帝也不问朝事,还不如让大皇子上位呢!

  到时候,他就是首等功臣,从前的那些门客,还敢再瞧不起他吗?

  便是连春娘,也只会更加的仰慕于他!

  想到春娘,符兴才这心里,又痛快了几分。

  可惜,这种痛快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一杯茶还没喝完呢,明昼就在高台之上,提到了大皇子。

  几乎是明昼开口提大皇子的时候,符兴才就觉得自己后背一紧,仿佛有什么野兽,盯上自己一般。

  符兴才是想直接溜出去的,但是老皇帝虽然不办人事儿,但是对自己的安全,却防得很好。

  没有大皇子带着,自己想出宫,可是太难了,说不好还要被当成刺客抓起来。

  符兴才可不敢去赌这个。

  所以,他咬了咬牙,继续留下来。

  听明昼提起了丹药之事,符兴才又暗自松了口气。

  他不过一介书生,可是不懂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所以明昼说的应该不是他,只是赶巧了。

  “不能自己吓自己,不能,不能。”符兴才不住的告诫自己,别慌啊。

  可惜,这种庆幸,也只持续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因为,老皇帝来了兴致问起来的时候,明昼又是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据说这人姓符,许是因为这个姓氏并不多见,所以便记住了,全名唤什么来着。”

  说到这里,明昼给一边侯着的小太监一个眼色,对方马上就很上道的回道:“回陛下,全叫唤符兴才,从前确实在道观住过两年,想来对于丹之一道,应该是十分精通的。”

  老皇帝才不关心,他懂不懂的,反正明昼不会骗他。

  如今会炼丹的,可得牢牢抓在手里,万一好用呢?

  “行了,带回宫吧。”老皇帝一听,乐呵呵的摆手表示,这个人可以带进宫。

  对此,明昼略微有些为难地开口道:“只是,这位门客到底是外男……”

  未尽的意思很明显了,以后这个人要在后宫炼丹,但是有根怎么行呢?

  红尘根啊,得斩断了!

  也是这个时候,符兴才方明白,明昼对于他的报复,也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他当初怎么样将明昼推下万劫不复的深渊的,如今明昼就会怎么样还回来。

  在老皇帝面前,点了他的名字,根本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老皇帝大手一挥,这件事情便确定下来。

  但是后宫无全乎人,符兴才想留在后宫炼丹,那么就得像明昼当初被卖进宫里,斩断红尘之根,方可留下来!

  符兴才倒是想辩驳,但是别说老皇帝,便是大皇子都不给他机会。

  因为大皇子见他激动的想要站起来,忙示意了另外两个门客直接把他摁住了,嘴巴都给堵死了,冷声说道:“能跟在父皇身边,是你的荣幸。”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大皇子根本不可能为了他,顶撞老皇帝,甚至打算把他当成眼线,扔进宫里。

  符兴才倒是想反抗,想挣扎,可惜他一介文弱书生,到底做不了什么。

  几乎是被大皇子捆着送到了明昼面前。

  大皇子如意算盘打得刚刚好,符兴才也有软肋啊,那个跟在他身边的村姑啊,符兴才可在意了。

  有她在手,就不信符兴才不老实的给自己当眼线!

  想到这些,大皇子心下冷嗤,所以你瞧,有软肋的人,注定走不长远。

  从前的魏总管是,如今的明总管也是,符兴才更是。

  哪里像他,什么都舍得,注定了是个当帝王的料!

  这么一想,大皇子不由飘乎的又饮了两杯酒。

  而符兴才则是被捆好了,悄无声息的送走了。

  至于送去了哪里?

  当然是净身房,老皇帝都同意了,大皇子也没有意见,当然是连夜帮他断了红尘根,省得他再反抗挣扎。

  明昼也要让他体验一下,这股子绝望的滋味!

  宴会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门客的事情而被打断,所以符兴才悄无声息的被拖下去,宴会却还在正常的进行。

  一直等到深夜,这一场君臣皆欢的宴会,才正式结束。

  明昼先是护着白乔回宫里,哄着小姑娘睡着了,这才悄悄的走了出去。

  白乔其实并没有睡着,但是她知道,明昼肯定是要去解决符兴才的事情。

  不亲眼看着对方落魄,心头这股子郁气终是难消除。

  所以,明昼要去看。

  而他不想白乔担心他,所以想先哄着人睡着了,他再出去的。

  白乔也乐得配合他,假装自己睡着了。

  明昼离开没一会儿,白乔便睁开眼睛,跟轮回镜聊着天。

  “哎呀,你如果有远程就好了,咱们就可以看看符兴才那狗东西,现在有多惨了。”白乔小声的说着话。

  轮回镜被嫌弃了也不在意,正准备说话呢,就感觉到陌生的气息在靠近。

  白乔也感觉到了。

  可惜,宫人们并没有感觉到。

  明昼虽然安排了人守着白乔这里,但是都守在门口呢,值夜的那个人一向是他,所以屋里没人。

  这也便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比如……

  傅澜歌。

  傅澜歌后来能成为男主,可见其心思手段都不简单。

  本身他的武力值也不弱,算是最初隐忍,之后奋发崛起的典型。

  所以,想要悄无声息的进入后宫公主的住处,其实很简单。

  但是想进白乔的宫里,并不算是太容易。

  因为……

  明昼早就把老皇帝的隐卫给收服了,如今派了两人守着白乔这边呢。

  不过,只要想办法,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傅澜歌用了一点小手段,把那两个隐卫给调走了,然后他才悄无声息的跳了进来。

  人还未至,但是光却先来。

  白乔一抬头,就看到一道幽深的光泽,在半空中闪动。

  因为白乔已经入眠,所以明昼让人灭了大半的灯,只留一盏,略微昏黄的,让屋里稍稍有些光亮,这是怕白乔半夜起来,再看不到,不方便。

  屋里很黑,那一道幽光,瞧着有些可怕。

  但是,白乔却只感觉到了亲近。

  因为那是魔尊的碎片!

  明昼刚走,不可能这个时候回来,而且对方走的是窗。

  明昼怎么可能放着好好的窗不走,如此一看,来人是谁,还不明显吗?

  傅澜歌。

  “从来不知道,质子殿下还有如此雅兴,夜探公主深闺?”白乔起身之后,拢了拢衣服,保证自己没有漏出什么,又裹了一层被子。

  没办法,明昼吃起醋来,连白乔都消受不起,所以还是老实点吧。

  虽然说傅澜歌身上的碎片,白乔也想收。

  但是,脚踏两条船的同时,还需要考虑着翻船的问题。

  白乔没那么大的本事,所以还是一次一只,大不了这个世界,她再来一次嘛。

  “九公主玲珑剔透,秀色可餐,本殿思之如狂,迫不及待之下,这才不得不夜探香闺,还请九公主见谅。”连傅澜歌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来。

  像是有一种莫名的牵引,在诱惑着他,不断的提醒着他来。

  他在大周已经隐忍几年,别人都只当他是废物质子,被大景抛弃的废棋,没看老皇帝都无视了他的存在嘛。

  如今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夜探白乔宫殿,傅澜歌却并没有后悔的意思。

  甚至觉得自己探的太晚了,若是早点过来……

  也不对。

  从前的九公主,可没有什么诱人之处,甚至傅澜歌都不记得,从前的九公主是何种模样。

  虽然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傅澜歌觉得,这是一种让他无法拒绝,也无法割舍的诱惑。

  所以,哪怕再冒险,他还是来了!

  “呵!”白乔对于他的说辞,只是轻嗤一声,并没有再多言的意思。

  毕竟,明昼老吃醋人了,白乔可不敢真的跟傅澜歌有过分的接触。

  虽然都是碎片,但是也有先来后到的说法,再者万一自己如今把风向倾斜到傅澜歌身上,如果这货是来骗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两枚碎片都没了?

  不行,绝对不行!

  势必要牢牢抓住一枚!

  傅澜歌也不在意白乔的冷淡,这很正常,如今这小公主正被那死太监迷得正当时的时候,他来晚了,只能慢慢努力。

  正欲开口,便感觉到一阵清冷的气息袭来,同时房门被打开,与这冰冷的气息一起的,还有明昼更加冰冷的声音:“质子殿下这三更半夜的,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好好歇着,跑到公主的宫殿里,是准备挑起两国之战吗?”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明昼便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心腹太监,暗中还跟着几名隐卫。

  他进来之后,只是冷冷的瞥了傅澜歌一眼,便不再多看,而是走到床边,仔细的将床帐拉好,将白乔藏得明明白白。

  白乔:。

  倒也不必如此,我包的已经足够严实了。

  傅澜歌大概也没想到,明昼会回来的这么快!

  他以为,对方应该是会去处置今天被他点进宫的那个旧敌的。

  关于明昼的事情,傅澜歌自然有所调查的,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贸然进入白乔的宫殿。

  可是,这也太快了?

  难不成是看一眼惨样,就直接离开?

  事实上,还真不是,明昼连人都没看到,听到隐卫报来的消息,就已经转身折回来了。

  此时,他把两国开战的帽子一扣,傅澜歌根本不敢应下,最后只能讪讪一笑道:“大总管说笑了,本殿怎么会想着开战呢,就不能是本殿心仪九公主,意欲和亲,结两国之好吗?”

  说到这里,傅澜歌莫名一笑,又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哪怕本殿如今为质在大周,但是本殿至少还是个正常人。”

  不像你,死太监一个!

  这是傅澜歌未说出口的话,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

  可惜,这点话,并没有激起明昼的怒火。

  毕竟成为大总管之后,背地里骂他的人多了去了,他怎么会在意呢?

  若是都在意,怕是早被气死了。

  所以,傅澜歌的话音落下之后,只听明昼冷冷一笑道:“质子殿下也知道,自己是在大周为质,既然为质子,便安分一些,别肖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和人。”

  明昼全程语气冷然,听不出什么情绪。

  但是傅澜歌觉得自己还是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过傅澜歌也不在意,笑了笑说道:“为质也只是暂时,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而且,什么是不属于自己的?什么是属于自己的?这世间事,便没有哪一件,是长长久久不会改变的。”

  说到最后,傅澜歌意味深长的又跟了一句:“人亦如此。”

  明昼被气得心头一梗,面上却并没有表露出来,睨了一下身后跟来的人,冷声道:“送质子殿下回皇子所那边休息。”

  这便是不欲再与傅澜歌多说的意思了。

  傅澜歌也不准备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

  反正明昼也是不安好心,应该不至于对他怎么样,最多为了防着他接近白乔,提早将自己送回大景。

  那样的话,倒还省了傅澜歌很多事情。

  傅澜歌笑呵呵的由着明昼安排,只是在离开之前,却是冲着白乔的帐子一拱手道:“九公主,明日本殿再来看你,会带上你喜欢吃的白玉糕。”

  傅澜歌心机的加上最后一句话,然后转身就走。

  如果他回头看,就会发现,此时明昼的目光有些微妙,那是一种说不清是同情,还是无语的表情。

  而坐在床上的白乔,此时也是大无语。

  因为,喜欢吃白玉糕的是原主,难得啊,原主这样的小透明,后宫关于她的事情,几乎没有几件,就这傅澜歌还能查到一件,也是难为他了!

  怪不得人家能当男主呢,这手伸得足够长,势力也埋得足够深。

  所以,一朝回大景,人家就成功夺权,之后攻下大周,也不过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白乔能想到的事情,明昼自然也能想到。

  明昼是知道,白乔与从前的九公主是割裂开的两个人,因为明昼掌权之后,曾经试探过。

  倒不是不相信白乔,只是小姑娘的习惯,与自己调查来的,极少的关于九公主的信息,根本就对不上。

  所以,明昼不太理解,试探着问了问白乔。

  白乔倒是没多说,只是给了一些暗示。

  明昼又不是傻子,自然是明白的。

  所以,刚才傅澜歌那样说,明昼才会觉得心情微妙。

  不过他也懒得多加理会,原本还以为,留下隐卫,小姑娘就是安全的。

  但是如今一看,总有些不要脸的小贼觊觎着他的珍宝。

  得随身带着才行。

  但是去见符兴才这个小人……

  明昼不想带白乔过去,毕竟他还要动刑。

  以为只是断根就能求生了?

  符兴才想得倒是美!

  他毁了自己大好人生和前途,自己怎么可能放过他?

  不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他就不是明昼!

  “你去忙吧,他应该不会再来了,我真的困了。”白乔这会儿是真的困了,眼睛都睁不开了。

  知道明昼没走,是因为犹豫,所以她声音含糊的说了一句。

  明昼心下无奈,轻叹了口气,从帐子中间钻进去,亲了亲白乔的头,哄着小姑娘入睡了,这才重新整理了一下床帐,又多留下两名隐卫,然后才放心离开。

  符兴才如今还绝望的倒在净身房后边阴冷的小房子里。

  大冷的天,室内连一床被子都没有,更别提炭火了。

  符兴才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冻死了,身下疼得要命。

  虽然说动手的都是个中老手,十分熟练,保证一刀断红尘,绝不会再来第二下,让人饱受痛苦。

  但是,当时就疼一下,真正的疼是之后的绵延不绝!

  而且,他们身份低贱,再加上又是明昼特意吩咐过的,根本不可能给他用药。

  符兴才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也不知道是疼死的,还是冻死的。

  反正就是十分不舒服,但是这个时候,他依旧没觉得后悔。

  他只恨自己当初没下狠手,直接将明昼弄死,那样的话,就没有这么多的后顾之忧了!

  “是我当初不够狠心啊!”符兴才忍痛谩骂一句。

  结果刚骂完,门被打开,冷风大面积的吹进来,把原本就冻得快要僵硬掉的符兴才,吹得一个哆嗦!

  艰难的侧过头,看向门边的位置,夜色虽然很暗,但是明昼身后都有人提着灯笼,光线极好,所以符兴才可以清楚的看清来人的脸。

  “呵,你现在很得意吧。”看清来人,符兴才冷冷一笑,开口的语调阴阳怪气的。

  明昼进来之后,也不急着说话。

  宫人将椅子摆好,又铺了层层软垫,同时炭火盆也都摆到椅子前,保证明昼可以烤到火,然后才示意了一下,明昼可以过去坐着。

  看着明昼只是来一趟这种阴冷的宫人房,都能如此大的排场,可见对方如今确实大权在握,别管是不是太监,能做到这一步,太监又有什么关系?

  多的是人想从他这里求得一丝机会,一点权势。

  想到这些,符兴才的心里忍不住的开始泛起了酸,各种嫉妒的,恼恨的心思,都开始往外跑。

  这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又是阴阳怪气的说道:“哟,不愧是明大总管,好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