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跟权臣联姻的陛下只想当花瓶[古穿今]>第18章 为、什、么、不、承、认

  沉默蔓延开,祁宁的眼一眨不眨紧盯着徐应钦,再次问道:“你是‘他’吗?”

  徐应钦长久地沉默着,好半天才缓声开口道:“怎么这么问?这个玩笑可并不好笑。”

  祁宁攥着玉佩的手直发抖,“怪我,一直都没敢往这方面想,很多事儿也跟前世不一样,但是你为什么不承认?”

  “……我承认什么?”

  祁宁瞪着徐应钦,几乎要把那个名字说出口了,但他清楚自己认定的证据大多是感觉,都很虚,他那么问……不过是想诈一诈,万一呢。

  如果真的是,那一切好说,如果不是……那就是对徐家这位大佬的一种折辱。

  谁愿意被错认成别人。

  现在看来对方根本没有承认的意思,是他猜错了?不,尽管没诈出来,他仍然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眼前人十有八九就是他惦念的人,可为什么不承认?

  现在又没有什么威胁!

  不会是被迫的。

  难不成是穿越过来之后失忆了?那也不太对劲,自己的那些小习惯、小爱好,除了他的好友本人之外谁能知道?

  所以这到底在搞什么?!

  他有很多话想说,很多话想问,但眼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怕一开口就会吵吵,最后只是狠狠把手里的两枚玉佩按在了徐应钦胸膛上,转身就走,啪一声甩上了房门。

  徐应钦接过那两枚沾了祁宁温度的玉佩,长久地站在原地,对方的背影里都是火气,但眼下不是时候,还差一点。

  刚才那只是在试探他,并不是真的十分确认,而且……

  祁宁冷着一张脸,回到房间后坐立不安,来回踱了半天步,好不容易躺下也是一晚上的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第二天起来依旧恼火,但不无激动和兴奋,他已经敲定了主意。

  丫的不承认是吧?

  他不管这位想干什么,是不是真的失忆了,就算是失忆,他也把属于两人的回忆都给找回来。

  他要把证据糊到姓徐的脸上,就不信对方还不承认!

  到时候他要徐应钦原原本本把一切事情都交代清楚!

  餐桌上,他一下一下捣着蛋羹,陶瓷勺子每一下都触到小碗底部,发出一声一声清脆的响动,盯着对面的人就没移开视线。

  徐应钦提醒道:“一会儿要凉了。”

  祁宁没接话,将捣成小块儿的蛋羹全部吃掉,碗一推,站起身道:“李前辈邀请我去参加一档电视访谈节目,我答应了,现在就走。”

  这个徐应钦确实不知道,但也没多问,只道:“我送你过去。”

  “不用,徐大总裁亲自送我也太折煞人了。”

  祁宁说完就走,徐应钦并没有追上去,只是通知了杨辰,让对方跟着一块儿先去。

  祁宁走过转角后,赵建川看向淡定的徐应钦,笑问道:“祁少爷这是闹别扭了?您不哄哄呀?”

  哄自然是要哄的。

  徐应钦扫了赵建川一眼,直接叮嘱道:“晚上准备些点心,马蹄糕、凤梨酥、荷花酥、豌豆黄,再搭配一份银耳羹,对了,还有……”

  前面那些赵建川并不意外,早几年前徐应钦就交代过,这些传统中式糕点要找最地道的师傅,现在看来就是为偏好这些的祁宁准备的,只是最后这个……

  他不只是意外,而是根本没想到。

  交代完家里,徐应钦去公司路上就开始跟助理沟通今天的工作,祁宁不让他去就不去了?

  上次没去就进了医院,他不放心。

  祁宁在去电视台的路上不由得有些烦躁,录制邀请是老前辈直接发给他的,没走经纪那边,时间上也比较仓促,昨晚上才发给他——定好的嘉宾放了鸽子,李长河向节目组推荐了他。

  这事儿本来要跟徐应钦说的,但昨晚上那样他根本就没顾得上说这个,现在也不乐意再去解释。

  缓一下再说。

  那两个玉佩就好像是一把钥匙,对他来说无异于醍醐灌顶,想明白之后一切就都能串起来了,他不认为自己认错了,他会认错别人,但自己的好友绝不会。

  之前真的太不走心也太傻了。

  等下车时他已经调整好了心情,不管怎么说既然答应了来救场,就先顾眼下,其他的回去再说。

  这档节目是聊古典文化的,他算是驾轻就熟,只当是放松心情来了。

  只是意外的是他没跟杨辰说,对方就已经等着了,不用想就知道是徐应钦通知的,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提醒道:“我的事情虽然没什么不能跟他说的,但你要清楚,你是我的助理,我能留下你就能选择不留。”

  杨辰笑了笑,道:“我当然清楚,一个是金钱关系,一个是感情关系。”

  “感情关系?”

  “我是你的助理,但心里也把你当一个值得相交的朋友,当然我知道这个想法有点……”

  祁宁打断了杨辰的话,看了对方一眼,眼里带着笑意,“又没有法律规定助理不能是朋友,这想法怎么了?有问题?只要我们自己愿意,不用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平等,这是亘古不变值得追求的,只是现在看似众人平等,职场、圈子里却依旧充斥着各种层面的上下级关系。

  旁的他管不着,但对身边人他想尽自己所能去做。

  杨辰他挺认可的,听得懂话人又机灵会来事儿,交个朋友挺好,他没觉得不合适。

  杨辰有些惊讶,但感觉又在情理之中,像是现在的祁宁能说得出来的话,他点头应声,心里有底了。

  进了演播厅,祁宁跟李长河打了招呼,自然也注意到了对方身边的人,看着挺温文尔雅的,有点不苟言笑。

  李长河顺势介绍道:“这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方煜桐,正好今天都在,介绍你们认识下,棋艺方面有时间了可以切磋切磋。”

  方煜桐伸出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能和祁先生成为同门倒是遗憾了。”

  祁宁跟对方浅浅握了手,“该有的总会有,说不定现在就是最好的安排,或许能当个棋友?”

  方煜桐微勾起嘴角,心情很不错,“说得是,那就请多指教了。”

  李长河拍了拍自个儿徒弟,笑开了,“我让你来还不愿意,没来亏吧?这就叫命中自有安排。”

  几人相视而笑,祁宁不置可否,节目马上开始录制就先加了微信。

  文化类节目对他来说没什么压力,他不出风头不抢话,点到他就说两句,文史典籍这个他熟,倒背如流,被质疑是背台词他一点不意外,甚至还说上次写字那都是后期剪辑造假。

  这他就不乐意了,说他写的不好可以,但说他造假不能忍。

  李长河对祁宁的才华早有认识,见此情形就直接提议道:“虽然是清者自清,但有些谣传未免太过火了些,现场来一段儿怎么样?”

  方煜桐补充了师父的提议,“同时在栏目组官方账号开直播,如何?”

  祁宁没意见,想澄清采用直播确实是个好方法,方便快捷,一眼就知道虚实,假的装不成真的。

  栏目组一商量,同意了,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儿,能炒一炒节目热度不亏,祁宁最近可是正在风口浪尖上,直播又不是他们提的,那位真要怪罪的话他们也不负主要责任。

  节目组官方账号流量一般,杨辰自告奋勇联系人去发通知,祁宁佛系到过于让人省心,他的用武之地是真的不多,好不容易逮住个机会,可不得好好发发力。

  粉丝要来,最好黑子也全都来看看。

  看完了就闭上脏嘴。

  直播开始后,祁宁本来还没决定好写什么,这时候台下一片骚动,他抬眼一看,是徐应钦。

  对视了十几秒后他偏过头轻笑了声,让工作人员给他拿了工笔画用的彩色墨水。

  只写字未免太单调。

  悠悠古琴声中,在场众人围观了一副工笔牡丹的诞生,画画的人成竹在胸,构图精巧、笔触流畅,而祁宁专注又认真,比起上次在博物馆时的冷厉与锋芒,现在要柔和些。

  那是帝王在朝堂上的杀伐果决,这是暖融融午后的片刻倦懒与柔软。

  就好像一下有了底气。

  题字之前,祁宁再次看向徐应钦,眼里闪烁的光温和而坚定,落笔提下一句“一片冰心在玉壶”。

  最后他又用自己带来的那枚“长安宁”的私章盖了个戳。

  一片惊叹声半天才平复,主持人问到为什么画这个豆绿牡丹、为什么提这一句诗时,他缓了下情绪,镇定回道:“我第一次上综艺时说过,那位权臣未必是大家所以为的。”

  “徐士弘?”

  “对,我坚持自己的看法,‘一片冰心在玉壶’,我相信他和齐嘉宁没有真的反目成仇,没有闹翻,相信他们一起守住了初心,所谓针锋相对不过是一出障眼法。”

  这话他是在对在场其他人说的,对网友们说的,但他实际上更是说给某个人听的。

  清凌凌的豆绿牡丹和玉壶冰心确实很搭。

  珍贵难寻的豆绿牡丹是好友送给他的,尽管是作为君臣博弈中权臣难得的主动和解与示弱,但其中的心思与心意他一清二楚不会误解。

  在场的人对他的书画很是赞赏,但对他的说法却并不认可,他也不强求,毕竟口说无凭,他现在寄希望于皇陵的发掘,文物比史书来得有说服力。

  话说到了他并不纠缠,向网友们展示过成品画作之后就结束了直播,栏目组招呼着众人中午吃饭、稍作休息,李长河先一步离开,他没直接往徐应钦那边去,反倒跟方煜桐相聊甚欢。

  他的眼角余光能看到,制片和导演都过去攀话了,他凑什么热闹。

  方煜桐把视线从那副画作上收回来,饶是不苟言笑也不由惊喜地赞叹道:“这么短的时间能画出这样的作品,祁先生不止棋艺出众,书画也是一绝,在娱乐圈到底是可惜了。”

  祁宁没这么觉得,“在哪儿不重要,开心最重要嘛。”

  “不想靠这些崭露头角?”

  “我最近还不够处在浪尖上?”祁宁反问了句,看方煜桐一愣,笑着解释道,“我明白你说的是往专业领域,不过我不感兴趣,这些对我来说都是乐趣,不值一提。”

  要不是事儿往脸上怼,他都不想上个节目还要写字画画,这多腻味,还不如多看看新鲜东西。

  方煜桐轻叹了口气,“这份心性绝大多数人就比不上,说的不错,开心就好,这反而是最难得的。”

  祁宁没再否认,“也是看人吧。”

  他自己挺躺平,也不想争什么,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就行了,但躺平不见得适合每一个人。

  瞥见徐应钦过来,他小声跟方煜桐说了一句,随后声音稍微大了些,“相识就是缘分,你帮我出了直播的好主意,作为感谢,这副豆绿牡丹就送给你吧。”

  方煜桐尽管不无疑惑,但还是配合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了,我很喜欢祁先生这幅画,一定珍藏。”

  “别客气,交个朋友嘛,常来常往的,一幅画算什么……”

  “怎么不算什么?先不说其他,这幅不行。”

  徐应钦的声音响起,打断了祁宁的话,他瞥了走到身边的大佬一眼,“我画的,想送谁就送谁,你要想管可以啊,你以什么身份管我?”

  徐应钦自然听得出来祁宁话里的揶揄,放缓声音商量道:“你画的画当然可以自己决定,但这幅确实不行……”

  祁宁打断了回去,问,“为什么不行?”

  “……我喜欢。”

  “又不是专门给你画的,这么霸道?凭什么你喜欢我就不能送人了?”祁宁故意惊讶地笑了声,旋即又道,“不过看在我们关系不错的份上,听你的也行,我很讲理的,只要你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徐应钦略有沉默,祁宁也不着急,沉心静气又淡定地等着。

  他倒要看看这位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作者有话说:

  摊牌蓄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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