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我为情敌鞍前马后[重生]>第137章 番外篇

  张萍是个嘴皮子厉害的, 上下唇一碰就给他招了八个学生,还都是为了应付十二月艺考的突击生,培训班刚落成不久, 官聆舍不得花钱外聘老师, 只得自己上, 起早贪黑忙得脚不沾地, 自己欠梁泽和他爷爷的“债”都没时间还。

  梁泽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刚将最后一个学员送出店门,华灯初上, 路灯下投注出一截浅淡的人形剪影,路口刮进一缕夜风,掀起风衣的一截衣摆,官聆下意识缩着脖子拢了拢敞开的衣襟,人一旦忙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间居然已至深秋,他一边转身进店一边摸出兜儿里震个不停的手机。

  “怎么样了?”梁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 应该是在外面,除了说话声还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刚结束。”官聆快速关上门,将冷风隔绝在外,“你呢?”

  “刚出桓宇大楼, ”那边传来遥控钥匙的声音, “可能有点儿堵车,大概等我半小时的样子。”

  官聆累了一天,腰酸脖子疼,他单手揉了揉肩膀, 想着梁泽也工作了一天, 犹豫道,“要不我打车吧, 你也省得跑一趟。”

  “要么你自己开车,”梁泽固执的道,“要么我来接你,就这俩选项。”

  梁泽跟他提过好几次买车的事,如今官聆还处于创业期,梁泽心血来潮说买房就买房,买了还硬要官聆也住进去,毕竟在官聆看来梁老爷子对自己的态度是个迷,他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占了梁泽好大便宜似的,所以买房的钱他也出了一半,那一半还是之前从梁泽那儿赚来的,官聆这一半钱付得也挺心虚,但买车却是半毛钱也掏不出来了,基于买房的事,他就更不可能让梁泽给自己买车了。

  思及此官聆叹了口气,“好吧,路上开慢点儿,不着急。”

  “嗯。”梁泽说,“一会儿见。”

  桓宇和大学城在两个方向,梁泽开车过来大约需要二十多分钟,堵路的话半小时差不多,官聆闲着没事,便从储物间里拿出画了一半的画,打算趁着等人的功夫画点儿。

  画上是一个赤足的少年,身上挂着一件破烂的背心和一条抽线的过膝马裤,少年是个光头,额角和面颊看着有些脏污,一双剑眉斜插直上,衬得眼神果感又坚毅,官聆拿起笔,开始在少年背后勾勒线条,落笔看似随心所欲的乱描瞎勾,没一会儿便慢慢有了个初步的形态,看着像是一双微微收拢的翅膀。

  大到轮廓形态小到一根根羽毛被风吹起的方向,官聆画得认真,连店门被拉开有人进来都不知晓。

  “不是说结束了吗?”怕扰到学生上课,门廊上的风铃被官聆取了下来,梁泽进门走进去,看到还在工作的官聆颇有些不悦,“怎么又画上了?”

  官聆听到说话声这才抬起头,脸上神情微讶,“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梁泽不满的道,“你是不是有点儿过于认真了。”

  官聆笑笑,迅速收起笑,“等我收拾一下就走。”

  梁泽偏头瞄了眼这张官聆画了快一个月的画,脸上不满的神情愈发浓烈了,“怎么又是画的这幅。”

  “等你等得无聊就画了。”官聆将笔收入桶内,将画架推进储物间,扯下架子上的白布遮好。

  “你答应的油画啥时候开始啊?”梁泽啧了声,“下午我让助理把缺的家具都买好搬进去了,就差你的画了。”

  “最近太忙了,等下个月艺考结束就没这么忙了,到时候再画行吗?”官聆拿起桌上的手机,“先把这幅画好吧,我想赶在年尾送去裕园。”

  “臭老头儿有什么可讨好的。”梁泽知道官聆忙,也不舍得他这么累,嘴上却道,“要跟你过一辈子的人是我,你得搞清楚状况,该讨好的人是我吧?”

  “行行行。”官聆早摸透了这人的性子,主动牵起他的手,“这样算讨好吗?”

  从进门到现在,梁泽脸上总算有了笑模样,勾着官聆的手紧了紧,关了灯推门往外走,“一会儿想吃什么?”

  街口的冷风霎时灌进来,官聆转身锁门,梁泽错开半步替他挡了些风,眉头微蹙,“这两天降温,明儿不能再穿这身了。”

  官聆缩缩脖子,锁好门转过身跟他并排往外走,“好像快下雨了。”

  “那就在附近随便吃点儿?”梁泽提议。

  官聆可还记得这人吃坏肚子进医院的光辉事迹,当即摇摇头,“明天周末是吧?”

  “嗯。”梁泽挤挤眼睛,“你是不是下午才有课?”

  官聆点头,“咱们吃火锅吧?”

  “行,”梁泽一手牵着他一手摸出车钥匙,“想吃哪家的?香聚楼的老火锅还是圣德广场的泰氏火锅?”

  官聆昂着下巴想了想,“咱们回家自己弄吧,反正明天难得不用早起。”

  梁泽自是迁就他,“走,买食材去。”

  两人开车去了家附近的Sam\'s club,时间尚不算晚,推着推车买东西的人不少,基本都是一大家子拖家带口的。

  梁泽推了个推车,官聆拿出手机看备忘录,上面有上次暖房时请卫杰和卓宇过来涮火锅买的食材名称,两人都比较懒,不大喜欢漫无目的的乱逛,干脆直接照着上回买的食材拿,效率高不说还省事。

  荤素分开装了两大包,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官聆对厨艺的研究程度颇浅,梁泽靠在独自在国外生活了数年,手艺倒是比官聆好上不少,不过火锅的要求本来就不高,官聆换了鞋就直奔厨房,将两个袋子里的食材拿出来铺满了岛台,梁泽比较事逼儿,进卧室换了身衣服才姗姗进了厨房。

  一个熬底料一个洗菜切菜,公工明细效率也快,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阵阵香气,梁泽不太能吃辣,就弄的鸳鸯锅,热气蒸腾熏得垂下的厨房灯上都染了层薄雾,使得不染纤尘的厨房平添了几分烟火气,窗外劈里啪啦传来雨点声,倒是映衬得屋里暖洋洋的。

  “香!”官聆凑近锅边使劲嗅了一口,冲梁泽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梁大厨。”

  梁泽骄傲的挺着胸膛接受夸赞,只是没坚持几秒就萎了,忍不住翻旧账,“也不知道是谁说自己挺佩服厨师这个职业,还声称自己有空了要找个师父好好学两招。”

  那会儿官聆为了哄住梁泽随口编的瞎话,没想到这人还记得,虽听出梁泽话语里更多的是调侃,但官聆听着还是颇为心虚,又想着两个人一块儿生活吃饭可是头等大事,梁泽刚接手公司每天已经很累了,自己确实应该帮着分担一点儿,便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等忙过这阵就去报个班。”

  梁泽本就只是逗逗他,想着官聆就算忙完了手里还有两幅画要画,估计就算真想学也没时间,所以也没把他的话当真。

  官聆往锅里下肉,梁泽心情好,去酒柜里拿了瓶酒出来,两人就着火锅小酌了两杯,到一顿饭吃完已经过了十点了,官聆靠在椅子上打饱嗝,“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下次还是把卫杰和卓宇叫上吧,不然太浪费了。”

  “等你忙完这阵,找个大家都休息的时候。”梁泽将杯里最后一口酒喝了,起身收拾桌上的狼藉,“让他俩买食材过来,我们提供场地和酒。”

  官聆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一边点头一边站起来帮他捡碗盘,“拿进去我来洗吧,我吃太饱了,得运动运动消消食。”

  梁泽从他手里拿过盘子放下,推着他往客厅去,“你坐着休息吧,”说罢不怀好意的冲他眨眨眼,“一会儿有你运动的时候。”

  官聆先是愣了一下,等梁泽转身往厨房去了才猛的反应过来话里的意思,两人住一块儿大半个月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可听梁泽说这种话,他还是忍不住有些脸红。

  以手作扇扇了扇微微发红的脸颊,官聆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开了电视,换了好几个台也没找着好看的节目,最后勉为其难的停在电影频道,上面正在播着一部画质老旧的外国电影。

  官聆拿着手机在客厅里来回走着消食,看群里卓宇和卫杰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嘴,自周家出事后,“三代一”那个群像是突然销声匿迹了般,不知是谁默契的拉了个新群,里面只有自己、梁泽还和卫杰和卓宇。

  卓宇@梁泽@官聆:下周末脱轨有演出,记得一定要来捧个人场[鞠躬]

  卫杰@卓宇:你几个意思?变相的骂我不是人?

  卓宇:[白眼]你不是刚发过言吗,又不是没长眼睛,还用艾特?

  官聆适时出来打圆场:什么演出呀?

  卫杰@官聆:他那个远赴西藏也没能追到手的真爱走头无路回来脱轨当驻唱了

  卓宇@卫杰:少他妈满嘴喷粪,别什么鸟人都说是真爱行不?

  卫杰:真爱和鸟人只在爱与不爱间

  卫杰:呵,男人!

  卓宇:你丫懂个屁,小官才是我真爱,我还等着他跟阿泽掰掰呢

  官聆:……

  梁泽:掰掰

  官聆抬脸往厨房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梁泽撸着袖子单手拿着手机出来,眉头蹙成结,一脸的不爽。

  “洗完了?”官聆收起手机问。

  梁泽点点头没吭声,单手点着屏幕,估计是在回复群聊。

  官聆翻过手机往屏幕上瞟了一眼,抽了抽嘴角。

  卫杰:有好戏看喽[鼓掌]

  卓宇:开个玩笑[尴尬]

  梁泽:[再见]

  卓宇:别呀!周末晚上八点准时啊,都得来!

  梁泽:没空[再见][再见][再见]

  卫杰:

  卓宇:没空?你有啥事儿啊没空?

  梁泽:做你们单身狗做不了的事[微笑]

  卓宇:操!

  卫杰:日!

  官聆实在没脸在群里发言了,自觉退出了群聊。

  “走吧,”梁泽冲他勾勾手指,“洗洗睡了。”

  当初买房的时候官聆因为手里没什么钱,否了梁泽看好的几个大户型,最后定了现在住的这个,三室一厅一厨两卫,除了主卧和次卧还有一间书房,平时两人都是一人一间浴室各洗各的,今天官聆没能如愿,被梁泽拖进了同一间浴室。

  梁泽将官聆抵在砖墙上,冷意穿透薄薄的衣服渗进皮肤里,官聆下意识打了个冷战,梁泽随手打开淋浴的阀门,热水倾泄而下,从两人头顶浇下,圆寸已经长长了,最近忙得都没时间去理发,水珠沿着发丝顺流而下,落在衣襟上,钻进脖颈间,顺着锁骨滑进更深的地方。

  后背浸凉,头顶和前胸被热水冲刷,冷热交织,可谓冰火两重天。

  梁泽按着官聆的肩膀,就着花洒下的水幕欺近他,舌尖舔舐湿水的耳垂,官聆敏感的缩了缩脖子,偏偏梁泽还嫌不够似的,用低哑的嗓音在他耳畔拱火,“明天不用早起……”

  这话的潜台词太明显了,在情/事上两人早已没了最初的青涩,官聆脸皮也跟着梁泽被训练得厚实了不少,他被亲得微抬起下巴,似默许似赞同的“嗯”了声。

  这个“嗯”好似打开阀门的开关,两人站在花洒下放肆的接吻。

  劈里啪啦的雨点拍打着透明的窗玻璃,像敲击在鼓面上的鼓点,错落嘈杂中带着无尽的纷乱,好似每一下都敲打在心口,不一会儿纵横交错的水线便爬满了窗玻璃。

  窗外是无尽的黑夜,窗内雾气升腾,蒙了一整片玻璃,只能依稀看到两抹黑色的剪影。官聆的手沿着梁泽湿透的衬衫边缘摸进去,毫无章法的在他后背大力揉搓。

  梁泽搂着官聆的腰往前一带,热络的吻便落在对方额角眉间,小心得像轻啄一块雕饰完美的羊脂玉,又狠心的像是要将他整个拆吃入腹,那唇似临摹的画笔,或轻或重的描边、勾线,不厌其烦的叠加上色……

  喘/息声融进淋浴的水声里,像一首绝美的二重奏,活色生香。

  漆黑的窗外还能听见淅沥的雨声,战场早已从浴室转移到的主卧,官聆斜躺在床上,脑袋挂在床沿边,黑发不知是在浴室里冲过水没干还是又被汗湿了,挺翘的鼻尖布了层细密的汗珠,微张着嘴大口喘气,喉间干涩,早就已经喊哑了。

  梁泽俯身在他鼻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舌尖扫过上面细密的汗珠,些微的咸,官聆下意识伸手搂住他,曲着手指在他布满汗液的后背狠抓了两下。

  彼时,这场没有硝烟的战火才算彻底结束了。

  “喧闹”的房间重新归于安静,不知过了多久,梁泽摸了摸官聆红通通的脸,“去洗洗?”

  官聆摇摇头,张口的瞬间拧紧了眉,怨怼的睨了梁泽一眼,哑着声说,“困。”

  梁泽亲亲他的眼皮,翻身坐起来,“你睡吧。”

  官聆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应他了,眼皮颤了两下后阖上了,只五六秒便归于混沌了。

  梁泽进浴室随便冲了冲,拿毛巾打湿后给官聆身上擦了擦做了简单的清理,做完这些他才爬上床,搂着官聆扯过被子将两人盖上,轻轻道了声晚安。

  官聆像是有所感,嘴唇轻轻蠕动了两下,转过脸埋在梁泽胸前继续睡了过去。

  周日晚上八点,梁泽、官聆还有卫杰准时出现在脱轨,梁泽私下还订了个花篮送去,卓宇啧了声,指着卫杰道,“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卫杰翻他一个白眼,“又不是你驻唱,我送屁的花篮。”

  梁泽很不给面子的道,“不用谢我,麻烦注意力从我家官官身上移开,早日追到真爱”

  卓宇:“……”

  卫杰:“哈哈哈!”

  官聆:望天。

  卓宇说叫他们来捧人场还真就是捧人场,忙前忙后的给那小驻唱又是送水又是送花的,压根儿就没跟他们坐下来好好喝过一杯。梁泽和官聆倒无所谓,两人头挨着头拿手机玩儿小游戏,时不时的凑着耳朵窃窃私语两句,看人成双成对的,卫杰受不了这委屈,没忍住掏出手机给楚歌去了个电话。

  梦歌这姑娘难追得很,他已经在她身上费了一个多月神了,到现在还是普通朋友关系,卫杰在电话里软磨硬泡了半晌,说自己朋友酒吧刚开业,需要人捧场,怕楚歌不来还特意让她多叫几个朋友,对方一听这话才答应了下来。

  卫杰挂断电话后吐出一口气,视线扫过梁泽和官聆笑意盈盈的脸,他何曾受过这种冷遇?

  梁泽感受到视线抬眼看过去,他虽然跟官聆有说有笑的,却也没放过卫杰高声打电话的一幕,问,“人还没追到手呢?”

  卫杰难得碰回钉子,不愿被看扁,抓过酒杯灌了一口,含糊道,“快了。”

  “好像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吧?”梁泽啧了声,“都快赶上你以往那些女朋友的时长了。”

  “难追说明人家矜持,”卫杰替自己难得的无能找借口,“是好姑娘。”

  破天荒的梁泽没再刺他,赞同的点点头,“至少看着比你以前那些好。”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等人,结果人没等到,等来了一通电话,还是医院打来的。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卫杰脸色倏变,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起身走了,留下梁泽和官聆面面相觑。

  两人第二天都还要上班,到十点就跟卓宇打了招呼先行离开了,夜凉如水,酒吧街两旁灯影绰绰,七彩的光斑落在马路牙子上,倒是给深秋的萧条增添了几分鲜亮的色彩。

  昏黄的路灯将人影拉得老长,夜风掀起衣摆,两人并肩往路口去打车,昏暗的树影下,梁泽勾着手指牵上官聆的,官聆已没了最初的怕人看到的局促和不安,任对方用食指勾着自己的小指轻轻晃。

  官聆不由想起上一次从脱轨出来,梁泽被灌了一整瓶洋酒,整个人懒洋洋的挂在他身上,然后在斜后方的那个路口撞上了去而复返的周锦航。

  不过才一个多月,官聆却好似过了挺久一样,小指用力勾了两下,梁泽转脸看他,官聆问,“如果没有我插一脚的乌龙事,你会不会接受周锦航?”

  梁泽松开勾着他的小指,转而将整只手轻轻握住,打趣道,“你这是翻旧账呢?”

  官聆摇摇头,“纯属好奇。”

  “这种事哪有什么如果。”梁泽不甚在意的说,“全看缘分。”

  “你们认识了十年,”官聆撇了撇嘴,“缘分可不浅。”

  “啧啧啧……”梁泽歪着头借着头顶的路灯光亮打量官聆的脸,笑道,“卓宇的酒里莫不是掺了醋?我怎么闻着有点儿酸呢?”

  “去你的。”官聆用另一只闲着的手扒着他的脸做了个禁止靠近的动作,嘴硬完又觉得梁泽说的其实也不算差,或许他不是吃周锦航的醋,只是遗憾十年的光阴。

  他松开手往梁泽身边靠了靠,实话实说道,“就是感觉心里空空的,你拒绝了周锦航,可他却在你的生命中出现了十年,而我……”

  “以后我们有两个十年,三个十年,数不尽的十年。”梁泽打断他,顺势揽着他的肩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该是他来羡慕你。”

  官聆怔了怔,而后抿唇绽出一个笑,恋爱果然会使人降智,他居然会纠结于这种简单的问题。

  两人打车回家,刚走到单元楼门口,梁泽的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是卫杰打来的。

  “跑得跟房子着火了似的,”梁泽本来是打算到家后再打电话过去问的,既然对方先打了过来,他调侃完问道,“出什么事了?”

  “你之前不是说你有个医术牛叉的同学吗?”卫杰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他在国内还是国外?”

  梁泽将单元门合上挡住往里灌的夜风,冲电话那头道,“不太清楚,我跟他联系不多,出什么事了?”

  “楚歌出车祸了。”卫杰说,“现在在医院。”

  “情况怎么样?”梁泽看一眼官聆问。

  “不知道。”卫杰说,“在手术室。”

  “不会有事的。”梁泽安抚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帮你联系联系我同学,不过我不太清楚他的专业领域,不一定帮得上忙。”

  “哎,”卫杰叹一口气,“麻烦你了。”

  梁泽随口道了句客气,顿了顿说,“卫杰,你这回是不是栽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卫杰不甚在意中夹杂着几分烦躁的语气,“我是被她弟哭得心烦才想起你说过有个同学是医生,何况是我一通电话把人喊来的,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有责任。”

  梁泽懂了,点点头,“回头联系。”

  挂了电话,官聆关切的问,“他那边出什么事了?”

  梁泽摁了电梯,简单将事情说了一下,官聆微蹙着眉跟他一块儿往里走,想起之前还听楚歌聊过她的明星梦,那么秀气的长相性格却很洒脱,不由生出几分担忧来。

  到家后梁泽打了几通电话,辗转几个同学才拿到了容弋的联系方式,值得庆幸的是,联系方式是国内的。

  当初他决定出国后,梁昌业便在国外给他打理好了一切,别墅、管家、帮佣、司机一样不缺,但他不喜欢这种凡事都被安排好的生活,所以后来他将梁昌业请的那些人都给辞退了,自己守着个大别墅又觉得空,便贴了招租启示,招了几个不同国家的留学生一起住。

  容弋就是其中的租客之一,只是梁泽修国际贸易,容弋学医,两人之间交集甚少,后来容弋要随导师去德国做项目,两人便断了联系。

  梁泽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猜测着对方是否已经休息了,但事发突然,他也顾不上礼不礼貌了,直接将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对方接了起来,梁泽省去客套自报家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容弋略带惊讶的声音,“梁泽?你怎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

  “问了好几个人,最后从Martin那儿打听到的联系方式,”梁泽笑道,“我还担心你不记得我了呢。”

  “怎么可能。”容弋笑道,“我还欠你两个月租金没给呢。”说罢打趣道,“费这么大劲找我,不会是跟我要租金来的吧?”

  梁泽知他是开玩笑,直说道,“你不是医生吗,找你当然是看病的。”

  “你?”容弋一怔,笑道,“你已经很完美了,我可帮不上忙。”

  完美二字让梁泽愣了一下,也没跟对方绕圈子,直接说了楚歌车祸的事。

  “车祸?”容弋说,“这你得找外科医生啊,找我没用。”说罢他顿了顿,笑道,“如果车祸中伴随了毁容倒是可以找我。”

  梁泽的思维难得有点儿卡壳,“……什么意思?”

  “我搞整形的。”容弋说,“不过都是从医的,其他领域也认识一些权威,你朋友不是还在手术么,到时候看看恢复情况吧,不理想我再给你介绍。”

  梁泽这才领会到那句“完美”的含义,哭笑不得的道,“行吧,改天出来喝酒?”

  “行。”容弋说,“顺便还你那两个月租金。”

  其实租金的事梁泽早忘了,当时容弋去德国的时候并没有退房,合约到期他人回不来,东西还留在房间里,梁泽便只得将房间给他继续留着,只是后来梁泽满世界飞着玩儿,加上当初招租只是为了过不一样的生活,压根儿没把那点儿房租放心上,想来容弋应该是在合约到期两个月后回来搬的东西。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才挂断了电话,官聆倒了杯热水递给他,“怎么说?”

  梁泽好笑的耸耸肩,“我同学居然是个整形医生,我跟他同住一年我居然都不知道!”

  “同住?”官聆巧妙的抓住了重点。

  “很多人同住。”梁泽仰起脖子喝了两口水,“我住一楼,他们住二楼。”

  官聆没再追问,“那你给卫杰回个电话吧,免得他挂心。”

  梁泽电话拨过去响了好几声那头才接,还没听到卫杰的声音反倒先听到了一阵低低的啜泣声,听声线应该是个男的,梁泽喂了声,又听那头卫杰不耐烦的声音,“祖宗,您能不能消停会儿?让我也静会儿心?”

  “你他妈有心吗?”啜泣声没了,取代的是一记愤怒的男音,“你跟我姐什么关系?大半夜叫她去酒吧?你安的什么心哪?”

  “行行行,我说不过您,您还是继续哭吧。”卫杰叹一口气,这才抽空冲手机喂了一声。

  梁泽听了一会儿戏,问,“你那边什么情况?”

  “别提了,老子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么糟心的事儿。”卫杰走到楼梯拐角,问,“你联系上你同学了吗?”

  “联系上了,不过他一搞整形的,可能帮不上忙。”梁泽说,“不过他人脉广,你这边等手术结束看情况吧,有需要再联系他。”

  卫杰忍不住怼道,“你他妈吹牛逼的时候神气完了,我还以为那医生是个多牛逼的人物呢,搞半天这么小儿科。”

  梁泽对整形这块儿不了解,又想着卫杰刚吃了瘪心情可能不大好,难得的没有回嘴任他奚落了一回,最后又说了两句安抚的话才挂了线。

  官聆提议得空去医院看望楚歌,结果培训班有两个学生要加课时,这一忙就没抽出时间来,等好不容易得了空,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官聆想起这事儿便给卫杰去了个电话,想问问楚歌现在的情况,结果卫杰也是一问三不知。

  “听说前天出的院,”卫杰说,“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小腿的骨折不算太严重,听护士说还打着石膏。”

  “听说?”官聆诧异道,“你没陪着吗?”

  “我他妈倒是想陪。”提起这个卫杰气不打一处来,“她那个弟一见着我就跟要吃了我似的,病房都不让进,上回在病房门口差点儿打起来。”

  “怎么会这样?”官聆颇为无语,“这事儿也不能怪你吧。”

  “他弟以为我是楚歌直播间的老板,那晚约她去酒吧是为了图谋不轨,加上车祸又是在去酒吧路上发生的……”卫杰叹了口气,“他说的也不算错,梁泽不是叫我不要暴露自己身份么,我就伪装成很欣赏他的粉丝,给她砸了不少钱爬到了榜一,算起来我对她也确实存着图谋不轨的心思吧。”

  官聆嘴角抽搐,“……我要是她弟可能当天就在手术室外把你打死了。”

  “不说这个了。”卫杰说,“正好我想找你帮个忙。”

  “你说。”

  “阿泽那同学不是搞整形的么?”估计是想到那天诋毁人家的那些话了,卫杰这个口开得很不好意思,“也不光是楚歌她弟不让我见,楚歌自己也不愿见我,听她朋友说车祸的时候鼻梁骨也断了,我想着这脸上的伤还是找专业的比较好,我去跟楚歌说她肯定不信我,这事儿你去帮我说说吧。”

  官聆本还想揶揄他两句,想着这事儿卫杰肯定也觉得挺操蛋,便大发慈悲的没有为难他,点点头应下了。

  “我一会儿把她家地址发你手机上。”卫杰说,“上回在周……那啥的订婚宴上,楚歌说跟你挺聊得来的,你去她应该不会赶你。”

  晚上梁泽下班回来,官聆在厨房里按着视频教程烧菜,梁泽换了衣服过来给他打下手,他便将卫杰那通电话的诉求跟他提了一下,梁泽想了想说,“明天我先约容弋见一面吧,毕竟许久没联络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发展得怎么样。”

  官聆懂他话里的意思,如果对方医术平平,梁泽自然不可能随便介绍过去,吃罢饭梁泽洗碗,官聆在客厅走来走去的消食,顺便在微信上远程指导学生刚刚提交的作业。

  梁泽收拾完出来,从背后将官聆整个圈住,视线扫过手机屏幕,不悦的蹙起眉,“不是休息一天么,怎么又上起课来了?”

  “检查作业。”官聆挣了两下没挣开,干脆任他抱着,“快考试了,大家都挺紧张。”

  “大半个月了就只休息了一天,”梁泽不爽的从他手里抽走手机扔进松软的沙发里,“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得检查什么破作业,我还心疼了呢。”

  “等考完试就能好好休息了。”官聆边说边作势要去捡手机。

  梁泽箍着他的腰不让,低头在他脖颈间嗅了嗅,抱怨道,“等他们考完试你又要开始画老头儿的画了,画完老头儿的画还要画咱俩的,还是没时间陪我。”

  因为多加了课时,官聆这大半个月确实挺忙,早出晚归的,对梁泽难免有些疏忽,他抚了抚梁泽箍在他腰间的手背,“我这不是正陪着你么。”

  “不够。”梁泽含住他的耳垂,像是宣泄不满,用牙齿轻轻的咬磨。

  官聆耳朵和后腰最为敏感,哪受得了这个,微躬着背前倾着身子往前躲,梁泽趁势把人扳过来面对面,细密的吻扫过眉间、眼尾,沿着山根一路往下,最后落在淡粉色的唇上,轻咬厮磨。

  官聆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桓宇和歪瓜的项目合作也快要正式上线了,梁泽也并不闲,算起来除了早晚安吻外,这还是大半个月里两人头一回如此亲密的接吻。

  官聆忍不住攀上他的脖子虚搂着他,闭着眼热烈的回吻。

  这个吻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梁泽的手沿着官聆的裤腰伸进去,或轻或重的揉捏着挺翘的臀/肉,官聆被刺激的两腿发软,搂着他的脖子贴着他的唇说,“进房间?”

  梁泽在他唇珠上重重吻了一下,“咱们搬进来这么久好像还没在沙发上试过呢,今天试试吧?”

  商量的语气,手上动作却先一步实施了行动,一边吻着一边把人压在了松软的沙发上。

  官聆扯着他的领口把人往下扯,梁泽顺势吻住他,官聆沿着居家服的下摆摸进去,梁泽一手撑着沙发边沿用力的吻他一手解开官聆身上的衬衫扭扣。

  一颗……

  两颗……

  三颗……

  直至温热的两片胸膛相贴,官聆仰躺着,视线擦过顶上的水晶吊灯,璀璨的亮光浸满眼眸,不知是身上一浪高过一浪的温度太灼人还是顶灯的光太刺眼,视线所及晕染出一道道或明或暗的光圈,此起彼伏的喘/息和低哑婉转的尖叫响彻空旷的客厅,谱出一串串美妙绝伦的夜曲。

  一轮征战平息,官聆抚过梁泽带着薄汗的后背,勾着他的脖子跟他交换了一个黏腻的吻,左手微微抬起轻抚过梁泽被汗水浸湿的眉峰,因为高/潮的余韵还未完全褪去,手指带着细微的轻颤。

  梁泽捉着他的手按在颊边,偏头在他刚刚抚过自己眉峰的指腹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官聆心潮澎湃情难自抑,趁着被撞得七零八落的理智还未来得及回归原位,掀开红润的薄唇轻声说,“我爱你。”

  梁泽一怔,眼里刚刚平息的风浪倏的重新席卷而来,他掌着官聆细长的脖颈,俯身重重吻上那片带水的嫣红,“宝贝儿,再说一遍。”

  “我爱你。”官聆搂着他机械的重复。

  “不够。”梁泽扳着他的肩迫使他坐起来。

  官聆就着起身的姿势坐到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一边回应对方热烈的吻一边重复,“我爱你。”

  梁泽的唇擦过他的下颌,一口咬在他小巧柔软的耳垂上,在官聆呼痛的尖叫声里说,“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连载文《老板他只想谈情》又名《金主他只想谈情》整形医生x网络主播,戳专栏可见

  文案:正与原东家打官司的瞿卯接到了一份新的工作——歪瓜直播平台星秀版块唱跳主播!

  成为主播没多久,瞿卯去参加了一个同好会,在同好会上他认识了一个天仙,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天仙一改往日作风甩过来两条特劲爆的消息:

  -搞对象吗?

  -你看我怎么样?

  瞿卯抽着嘴角看完消息后敲字甩了对方一句傻逼就直接把人给删了。

  几天后,瞿卯的直播间来了位ID名叫’打小就帅‘的老板,一掷万金要求双排上分。

  打小就帅:“我喜欢说话很甜的。”

  瞿卯捏着喉咙:“我就很甜!”

  打小就帅:“我喜欢操作骚的。”

  瞿卯礼物收得欢嘴就特别快:“我也可以骚!”

  弹幕:?!?!?!

  打小就帅:“我还喜欢会舔的。”

  瞿卯嘴更快:“我也很会舔!”

  弹幕倏的安静了几秒,而后满屏问号惊叹号从电脑右侧飘向左侧。

  瞿卯反应过来脸刷的红了,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打小就帅:“哦。”

  弹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