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拿到吸奶器的当天, 沈成荫就躲到厕所里操作了一番——他本来是要坐在沙发上弄的,可是他一撩开衣服,聂柏雪就看他, 不过对方他没坐到跟前看, 就在和沈成荫有一段距离的单人沙发上坐着看。

  ——有点礼貌,但不是很多。

  沈成荫被那平静的目光看得脑袋一晕,狼狈的躲到了浴室。

  他不太会用个看起来像个奶瓶一样的东西, 在厕所里折腾了一个小时才弄出来点儿,出来后顿时感觉精疲力尽。

  聂柏雪一下就迎了上来,他很关切:“还好吗?”

  沈成荫点点头:“嗯。”

  然后, 对方目光就往下一落。

  沈成荫低头一看,是手里拿着的已经装满液体的吸奶器。

  他一开始想挤完就顺着洗手池倒掉,结果因为操作的时间太久了,一结束就忘了。

  “哦……这个我还没来得及倒掉。”沈成荫解释说。

  聂柏雪接着就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有些意外沈成荫对这瓶东西的处理方案,他一顿,薄唇一动, 说:“……你休息吧,这个东西交给我处理吧。”

  他的声音很低沉,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沈成荫点点头, 直接把瓶子给了聂柏雪。

  在拿过瓶子的瞬间,聂柏雪面不改色的拧开盖子,两口喝完了。

  沈成荫:“……?!!”

  他脸上有一瞬间的惊愕。

  但在惊愕过后, 他脸上涌上一股浓郁的粉红色, 这种颜色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相当好看, 就像这个月份正在盛开的桃花一样,艳丽, 怒放。

  他眨眨眼睛,显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场景,眼睛想看他又不太敢看的。

  聂柏雪喝完之后沉默了两秒,沈成荫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回味——他来不及想这么多,以为聂柏雪已经一下把他抱起来搂上了床。

  他深深陷在床里,柔软舒服的被子,结实温暖的胸膛,在这样令人安心的环境下,沈成荫带着复杂而羞耻的心情,睡着了。

  回到现在。

  那个吸奶器要比水杯还要大一点儿,沈成荫以前到剧组最多就拿个笔记本电脑,而现在他还要为这个吸奶器多准备一个包,实在是有些显眼。

  而且他们午休的时间没有那么长,沈成荫不一定能结束这项意外的工作。

  他坐在导演附近的凳子上,感觉到了为难。

  忽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既然都是将液体排出来,那为什么不能让聂柏雪帮他解决呢?

  ——如果快的话,大概十五分钟就能结束。

  沈成荫回想起和聂柏雪之间的羞耻氛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其实聂柏雪倒是挺坦荡的,只是他自己羞耻。

  那到底要不要找聂柏雪呢?

  他盯着电脑,陷入了僵硬。

  ·

  沈成荫还是去找了聂柏雪。

  剧组拍摄场地在一片树林里,现场工作人员很多,器材、道具也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摆放着。

  聂柏雪刚拍完戏,衣服很累赘,工作人员将他的长且光滑的头发系了起来,衣摆也固定好了,这样既可以方便行动,又可以保持妆造不被破坏。

  看对方的样子好像也正准备去找自己。

  沈成荫有点儿犹豫的看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就叫这个高冷的Alpha察觉到了不对。

  聂柏雪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脸,没说话,眼神却很关切,仿佛在问怎么了?

  然后,他靠近了一些。

  沈成荫为难中混杂着一些羞耻,靠着他耳朵说了几句话。

  听完,聂柏雪垂眼思考了一下,沉声说:“去车上吧。”

  车?

  沈成荫想起来,山上不方便开车,但在半山腰的位置上有一处停车的地点,上面有聂柏雪的车,只是过去要走十几分钟的路,来回一趟,饭可能都来不及吃。

  不过好处是会有一个密闭的空间,隐私性很好。

  虽然麻烦了点儿,但也比沈成荫自己好多了。

  所以他点点头,和聂柏雪一起回了车上。

  一关上车门,沈成荫就垂着眼睛拉了一下自己的衬衣,这一下没拉出来,但不用担心,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一下就帮他拉了开来,甚至同时他还贴心的帮人调整了一下座椅靠背,叫他一下子躺倒在了椅子上。

  沈成荫看着车顶,他知道,这就开始了。

  他们早就培养出了默契,车里没人说话,只有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的声音,沈成荫偶尔能感觉到聂柏雪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可是他却很回避这样的视线。

  车因为是艺人用的,所以都贴了防窥膜,外面肯定看不见,可是沈外面的一点响动都让他紧张万分,搬运的声音,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以及远处人们闲聊的声音。

  而且聂柏雪的戏服很贵,沈成荫很担心和他推搡的时候弄坏衣服,所以头有一次没有乱动,双手有些无措的轻轻搭在聂柏雪的宽肩上。

  沈成荫白色的衬衣不断往下滑着,聂柏雪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将他的衬衣摁在肩膀上——

  空气里只有略微快速但是很浅淡的呼吸声。

  沈成荫嘴唇紧紧闭着,以往有着光泽的嘴唇都压出了白色。

  聂柏雪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说:“……想叫就叫。”

  他顿了一下,补充说:“剧组用车这部分地方都有保安看管着,不会有人靠近的。”

  在话落下的同时,沈成荫就哼了一声,然后又咬紧了牙。

  他想,虽然找聂柏雪十几分钟就能解决问题,可是为什么这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漫长——

  沈成荫想尽快度过这令人焦灼的时刻,他说:“……医生说得有道理”

  “……嗯。”

  沈成荫想,聂柏雪易感期,他帮忙安抚,聂柏雪口欲期,他也帮忙安抚,最后聂柏雪没什么事儿,反而他自己倒“假孕”了。

  到头来,他还得找聂柏雪帮忙,而对方现在正处在口欲期,正是需求强烈的时候,自然不会拒绝。

  沈成荫把这事儿从头到尾缕了一遍,突然发现他是牺牲自己,造福别人。

  “……易感期什么时候……结束。”

  “……不知道。”

  Omega的发情期的天数短的有两三天,长的能有十天,沈成荫不算长不算短有七天,而Alpha的易感期就不好说了,有的人情绪起伏大,但易感期只有三四天,有的人状况表现得不是那么明显,但时间却拉得非常长——比如说聂柏雪。

  这得什么时候结束啊……

  沈成荫恍恍惚惚的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当天收工睡觉的时候,聂柏雪抱住了靠在床头的沈成荫,一如既往的慢慢抚摸着光滑莹润的脊背,他的节奏循序渐进,轻而易举就叫人慢慢放松下来。

  而沈成荫也在这种撩拨混着安抚的抚摸下变得毫无防备。

  但就在这只干燥的手掌想继续深入的时候,却叫人一下握住了手腕。

  接着,Alpha投来了些许困惑的目光。

  沈成荫看着聂柏雪,那深刻的面容昏黄的灯光下依旧俊美,甚至还因为氛围的烘托染上了一点点暧昧,虽然这么形容一个高冷的Alpha不太合适,但他子真的很像一朵漂亮的,带着刺的娇嫩红玫瑰。

  沈成荫眼神闪了闪,他没想到在山上拍戏这么累,聂柏雪晚上还有余力——

  他笑了一下,看着对方沉静的黑色眼睛说:“我好累,而且要听医生的话,今天就不了。”

  说完,也不给聂柏雪说话的机会,就一口气而关上灯拉上被子躺下,睡了。

  黑暗中,这个正处在口欲期的Alpha看看已经睡着的Omega,想想眼前这似曾相识的情节,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