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音乐，偌大的舞台也只剩一点光，方璇跟面前的小朋友道歉：“对不起，我以前是学古典舞的，刚刚在后台恶补，也实在跟不上你的水平。”
吴耀摇头，“本来就是你帮我完成比赛，不用客气的，方老师。”
方璇苦笑了一下，“抱歉，小弟弟，这场比赛我注定是没法帮你赢了。不是你不够优秀，而是我脱了你的后腿。有人处心积虑想看我丢人呢。我绝对不能赢。”
吴耀没听懂方璇的话，他看出方璇的精神状况是真的不行，也是真的没法帮他，回头看了一眼台下抱着书包睡着的秦耐，以及默默看着这边状况的胥泺。
吴耀舒了口气，他这脑子，这不是有个现成的舞伴嘛，还是短时间内，谁都比不过他默契的那种。
等到他拉胥泺上台，当着方璇跳了一遍，方璇才放心地离去，只说明天尽可能会想办法让他们上台。
场馆外有个巨大的钟楼，午夜的钟声响起，胥泺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手，抬起牵连着的手，和吴耀的眼睛对上，“怎么了？还不走吗？”
吴耀没有松手，只是平复自己越发急促的气息，仰起脸说；“胥泺，生日快乐啊！”
胥泺本人也不记得的样子，看他脸上一瞬闪过的错愕和恍然，吴耀就觉得自己高兴，但还不等自己高兴多久，对方说的一句话，就轻易埋葬了他所有的雀跃。
“嗯，谢谢。启耀...我不过生日，你别为我庆祝了，早些回去休息。”
吴耀还想说些什么，胥泺已经走在前面，稳稳地拉着他的手心。启耀是被拽着下舞台，走找睡着的秦耐的。
这人就是这样呢，吴耀沮丧彷徨地想，每次都是这样，说不赢或是不想说就给扣盆冷水，当作无事发生，这不就是典型的给杀不给埋吗？
他和王帆，也没什么不同呢。
只做朋友就做朋友吧。
他可比王帆更识时务。
、第 22 章
穿上一早就准备好的服装，男伴的服装只能靠方璇去服装组借了一套华丽的正装充当舞蹈服。
万厉时揽下了吴耀登场前的主持工作，用长长一番话，勾起了场内外所有观众对这位“不幸”的选手和助力的舞者的期待。万厉时将场内的欢呼声鼓舞到了极致。
震耳的掌声中，吴耀背着手，上半身是米白色打底深红为主色调的舞衣，用同色的水钻点缀了红色的渐变的纹路，袖子上还有宛若水草的正红布料，衣服象征的是火焰，吴耀却觉得自己像一只虎头金鱼。穿着特制的同色系裙裤的脚晃了晃，两腿间轻柔的布料带风，他用膝盖撞撞身边人的被银灰西装裤包裹之后显得笔直修长的腿，按捺不住地兴奋，“马上就要上台了，你紧张不？”
胥泺理了理不合身的黑白礼服，解开了勒在脖子上的领结，解开了衣服最上方的扣子，能在上台的前一秒还改服装，吴耀瞧他这辈子都没可能紧张过。
露出白皙的锁骨，带着白色漆光面具的胥泺道：“你想好怎么给万厉时一个交代了吗？”
吴耀笑了笑，狡捷的眼睛格外明亮，“我为什么要给他交代？昨天的感谢都是谢谢他的签名，他要整方老师，可我不想，给我帮助的可不是他。”
“唔......最多谢谢他中止了你和节目组的那场骚乱吧。”
胥泺收回眼神，吴耀看他这样，接着说：“没想到我还是有点脑子的吧。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傻白甜，嗨呀，也不知道这群大人之间有什么好闹的，也不会告诉我们这种小孩。”
他的曲子响起了，胥泺拉起了他的手，吴耀停止说话，工作人员为他们拉开了幕布。
吴耀的笑容不减，想着以往的每一次练习，成为了点燃黑夜的那一簇不熄灭的火。在胥泺无法挑剔的搭配下，两人像以往的每一次练习，在难得完善的灯光舞美中完成了这支舞最棒的舞台。
舞蹈编排不是最复杂，意境不是最唯美，动作不是最难，但比起别组的临时搭配，吴耀的表演，已经是最为难得的默契和流畅。
观众们的掌声骗不了人。
方璇穿着自己的住持礼服，不顾任何人的眼光，从吴耀登场的入口，自己掀起了幕布走了出来，微笑着，用着流利亲切的口吻评价了他们的表演。
舞台另一侧的万厉时笑着上台，两位主持汇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亲切热情的话之中，□□味暗藏之中。
舞台下，导演撇开负责登场提醒地场务，黑着脸走到几位评委前，激动的说了些什么。
相信胥泺也看见了，吴耀松开身边带着白色面具的男生的手，拍拍对方的在紧身礼服包裹下仍然显得十分宽阔的肩膀，他侧过头，吴耀在他耳边一阵耳语。
胥泺不管不顾地下了台，想必现在秦耐已经在更衣室拿着他原本的燕尾礼服等他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万厉时就把话题放在了胥泺身上，“导演啊，神秘嘉宾还没揭秘就走了啊！”
方璇把话筒递给了吴耀，吴耀装傻道：“什么神秘嘉宾？那只是一个伴舞。万老师，你说的神秘，再怎么也没有我搞不清楚性别的身份神秘了吧。吴耀这个名字，就这么像女的吗？”
“哎哟。”万厉时摆出一副意想不到的惊喜脸，“这位选手弟弟，还挺会说的。不仅舞蹈跳得好，说话还一点都不胆怯。厉害！现在的孩子真的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方璇收回自己的麦克风，为观众们介绍吴耀参赛时的乌龙，却不像吴耀被公司告知的，性别是节目组统计错了，而是吴耀经纪公司代填的参赛人员信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