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在她后背往下的地方惩罚似地拍了下。

  安静的环境下,却倏地听到他一声低笑。

  掌心触及一片濡湿,男人挑眉,嘴角勾起坏坏的弧度。

  她没精神去纠结他那声笑容里代表着什么意思。

  浑身无力地靠在他身上,眉头皱紧,一阵颤抖。

  后来咚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出来砸到江雁声的皮鞋,然后一骨碌滚到一边去。

  裴歌终于松了一口气,长久的折磨在这一刻得到疏解。

  她没靠住他,整个人差点直接瘫到地上去,好在男人及时捞住她。

  江雁声眼眶发红地盯着那个粉红色的玩意,后将她抱进车里,啪地一声,她手上的束缚解开了。

  四周都很黑,树影在车顶晃动,座位被放倒。

  裴歌搂紧他的脖子,仰着脖子,闭上眼睛。

  几颗星星偷偷地从云层里钻出来,似是在偷看这场人间乐事。

  真是极度荒唐的一次。

  十一月临川的夜晚,在森林公园,四周风声呼啸,天地静得可怕。

  裴歌得到新生的那刻,透过玻璃天窗,低声喘着气,说:“有星星。”

  男人吻了下她的额头,解下缠在她腕骨上那条手帕,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想看星星?”他问。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人就已经被江雁声给捞起来。

  风衣留在车里,她人就已经被他给抱了起来,似是怕她冷,还好心地拿了他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此刻,裴歌就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他托着她,裴歌此刻连搂他脖子的力气都没有。

  “这么没出息?出门之前不是很神气。”他淡淡地嘲讽,语气里带着笑意。

  裴歌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脑海里闪过下午书房外成片火烧一样的晚霞,再到视线里被撞碎一样摇晃的鼠尾草……

  今晚身体消耗了太多的精力。

  她不说话,江雁声也不恼。

  他靠着车身,而裴歌靠着他,江雁声让她看天空,裴歌说自己没力气抬头。

  他折身回去拿了她的风衣垫在车头,将她往上面一放,外套拢紧她的肩膀。

  裴歌坐不住,身体往下滑。

  而且很耻辱,她就被一件外套给拢住,稍微不注意就要走光,但这四下无人,问题也不大。

  反观江雁声,比她的形象要稍微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衬衣凌乱地扣了两颗扣子,最上面的纽扣不知道被她扯到哪里去了。

  此前的战况激烈,导致现在目光能看得见的地方都是触目惊心的抓痕。

  裤子倒是还好,除了有些皱,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

  等她稍微恢复一些力气,怕她感冒,江雁声将她抱回车里去。

  里面的氛围有些一言难尽,他将她往座位上一放,裴歌搂紧他的脖子,嫌弃:“脏。”

  “还有脸嫌弃?”他睨了她一眼,随后又扯了风衣垫在上头,将她扔了上去。

  车门被关上,车窗降下来。

  裴歌还未反应过来,人又被拆成一块一块,他像潜伏在暗夜的狼,将她一块一块捡了来吃。

  再度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这次她闭着眼睛,真连呼吸都轻了,身上都是汗水,头发黏在额头、脸上和脖颈处,没眼看。

  周围很静,她能很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旁边江雁声拿过绑她腕子的帕子替她擦汗,顺带打扫战场。

  裴歌蜷缩在那儿,看起来十分虚弱。

  她这次尝到苦头了,没想到这事后劲儿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