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歌从他断断续续的语气里捕捉到个别字眼。

  她有恃无恐:“你说玩火自焚啊?但你现在怎么焚我呢?你动不了呢。”

  她返回书桌,将上面纸张拎到他面前,一张A4纸几乎百分之八十的面积都被浸湿。

  “好像比上次还要严重呢……”她将这张纸扔到他腿上。

  江雁声没法儿动,裴歌的行为就愈加恶劣。

  后来她玩的有点过了。

  不止江雁声要爆炸,她也觉得心里空空。

  从书桌下来。

  捡开那张纸,换成她。

  那瞬间,裴歌闭上眼,战栗。

  房间里很安静,隔着远远的距离,外面车水马龙的声音喧嚣嘈杂。

  江雁声则像很疼似地闷哼了一声,从喉咙里呼出一口浊气。

  大部分的光线都被她挡住。

  指腹丈量他深刻立体的五官,触及是一片滚热的汗水。

  外面天色越来越绚烂,像一把火把天空给点燃。

  缓了好一会儿,裴歌问他:“这样可以吗?”

  他闭上眼睛,唇抿得紧。

  又多了十分钟,他额头的汗水越堆越多,裴歌知道不能继续下去。

  离开之后,他睁开眸,红着眼睨着她。

  裴歌又翻出刚才那个玩意。

  她挑眉清纯地笑着,笑容莫名地刺得江雁声心口一疼。

  裴歌当着他的面像变魔术一样那个小东西在自己身上消失。

  而后在他赤红色的眸色里慢条斯理地穿鞋,最后将大衣一拉。

  浑身剩下又被风衣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纤细白皙的小腿骨。

  她不顾江雁声看起来极度难受的状态,抱着双臂,围着他转了一圈。

  觉得看起来有些丑陋而且这样子观感也不太好,她颇“善良”又“好心”地帮他整理好衣服。

  过程中,他“疼”得好几次咬牙,闷闷出声,椅子也早已不在最初的位置了。

  地毯被椅子腿磨出一道重重的痕迹。

  她看着他的裤子,装作疑惑:“也没喝水啊?怎么洒到身上了。”

  后又捂着嘴偷偷笑,俯身附在他耳边:“其实我现在也跟你差不多。”

  这话惹得江雁声攥紧了手,闭上眼睛。

  “啊,再不出门真的要迟到了。”裴歌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再度低头看了眼腕表,她皱眉:

  随即将包挎上肩膀,往门口走了两步,她回头:“我先去看演唱会了。”

  “你……就穿这样去?”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她。

  裴歌转了一圈,风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眼神很无辜:“这样怎么了?”

  “啊,你很痛苦是吧?钥匙在这里。”

  男人眼里一亮,她拿出钥匙,就放在他正前方的书桌上,靠近对面桌子边缘的位置。

  裴歌笑笑:“钥匙我给你放在这里啦,自取哦,我等会儿争取早点回来。”

  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看他一眼。

  书房的门被嘭地一声关上。

  裴歌高高兴兴地打车去看演唱会了,那个小玩意有些咯人,但因为没开开关,所以又觉得还好,还能忍受。

  一想到江雁声的表情就觉得很得意。

  她至少得三小时才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