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阳脸色微微暗沉：“你口中的他是指天道吗？”
他记得异兽曾经透露过三个盘古后裔中有一个以身献天道了，他和谭天赐就是另外两个盘古后裔的话，那么谭天赐口中说一直保护他的人不就是天道。
想到天道虚弱得连城隍这样的人都没有办法降下天雷处罚，路阳心绪忍不住沉重。
但一想到谭天赐口口声声要与他算旧账，他眸中几乎喷火，这火苗一得到油水的浇灌很快就熊熊燃烧起来。
谭天赐察觉到路阳眼中像是要吞噬一切的怒火，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我还没有对你生气呢。”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根本就不清楚，而你一直都知道却用仇恨的眼神看着我，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
“更何况，你在几千年前就开始算计于我，现在还用一副遗憾的语气对我说话，我看你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我要是不趁现在好好地与你算账，等下你逃出去，怕是又要将一些术士哄弄得团团转吧。”
路阳火气一起，手上的攻击越发迅勐。
强力的气劲带着磅礴似海的无形力量，谭天赐一时间心情极其复杂。
但他的反应并不慢，很快路阳的攻击就被他挡住。
下一刻，他闪身来到路阳的身后，一剑迅速反刺。
路阳单手抓住他的长剑，眼神凌厉地扫视他，对上他充满杀意的眼眸，他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就反手朝着谭天赐的命门而去。
谭天赐却飞快地虚晃一招，就如闪电退到百米远。
“你出手的速度倒是越来越快，但你的巫力才觉醒，你根本就没有体系地熟悉它，修炼它，现在就要和我决一死战，你也不怕一颗心落在你身上的萧牧发疯。”
谭天赐提到萧牧，就像在提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言语中透着几分不满。
“彻底觉醒妖血的萧牧可是一个怪物，你若是没有办法掌控这个怪物，就得小心谨慎地勒紧手中的缰绳不要放开。”
“不然你就会把一头上古凶兽放出来祸害人世。到时，你才是真正毁掉这个世界的罪魁祸首，而我则是清清白白的驱魔人。”
说到最后一句，谭天赐脸上的笑容特别古怪，像是很期待萧牧为祸人世一般，眼角眉梢的期待都快要溢出来。
路阳对上他这充满讥诮的眼神，脸色越发难看，“我看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话毕他手指变换法决如雷霆凶狠地朝着谭天赐的脸上去。
谭天赐目光凛冽，哪里还有与路阳说笑的心思。
“看来你是非要正儿八经地与我打上一场，才愿意听我说话。”
他不留手，身上的气势暴涨，很快就与路阳酣畅淋漓地打上一场。
路阳在这期间一直都在熟悉自己的巫力，等身躯与灵魂都熟悉了这一股力量，他敏锐地发现自己的修为一节节地攀升，很快就与谭天赐持平。
但通过打斗，他却很清楚地知道谭天赐的实力在他之上，他只有和他硬拼才能彻底将他打伤。
而谭天赐在察觉路阳的用意后，用一种格外阴森的眼神看着他，对上他不屈不挠的状态，他自然是很乐意让路阳通过战斗把自己的修为全部捡起来。
所以他特别配合路阳，眼看路阳的战斗力到达一个临界点就没有办法再往上提升，他眼中明显露出一丝惊愕。
路阳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微不可见地皱一下眉头。
他现在算是和谭天赐维持在同一等的水平上，按理说他应该越战越勇，然后找到一个临界点让自己的修为彻底突破一个境界才是。
可也不知为何，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觉得自己总是差了什么才能将力量融会贯通。
到底差了什么东西？看谭天赐也很震惊的样子，他摆明也是不清楚这一点的。
不对，谭天赐应该知道这一点，因为他刚才下意识地看了萧牧一眼。
路阳想到萧牧的前世和自己有关，心不禁往下一沉。
一秒后，他眼神冰冷地审视着谭天赐，充满探究的眼神像是要将他心底藏着的心思看透。
谭天赐见他停手，眼神微微一冷，随后也停下手，眸光紧锁住路阳。
“你的记忆残缺太多，你若是不把记忆找回来，你就算能够在我手底下撑一段时间，你也打不赢我。”
“你以前是我的手下败将？”
听他肯定的语气，谭天赐气极反笑。
“我与他才是真正的旗鼓相当，你作为最晚出生的盘古后裔，修为拍马不及我！我现在能和你打这么一场，不过是因为我们当年将大量的巫力贡献给了世界。”
说到这件往事，谭天赐的神色就变得特别凝重。
“本以为集合我们三个的力量，这个世界无论如何也会撑上万年的时间，没想到最后还需要他牺牲才能维持几千年的平和。”
路阳心里顿时咯噔一跳，眼神也戒备地看着谭天赐。
看了一会，他周身散发浓郁的阴寒之气，语气暗含嘲讽地道：“你百般谋划算计于我，就是想要让我献祭天道！”
谭天赐突然布下结界隔绝萧牧的神识扫进来。
他眼神冰冷地看着路阳，由衷地赞叹道：“我还以为你记忆残缺后，这脑子也转不开了，没想到你还是能从一丝蛛丝马迹中想清一些事。”
他微微仰着头，似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路阳，像是从他淡漠无情的脸上看出一些斗志，他嘴角勾勒一抹笑意。
“我从始至终就没有想过隐瞒你，我甚至是期待你主动跳进我的圈套里死得不明不白。”
“可我试验过很多次，如果你没有完全的记忆，隐藏在你灵魂深处的大巫力量根本就不会和世界残存的大巫之力产生交织。”
“相反大巫之力会回到你的体内加速天道的衰落，这样一来，我反倒会受到桎梏。”
谭天赐说到自己的试验，脸色不太好看。
想来他做这些试验时，他身上的大巫力量也消散不少。
路阳神情骤然冷酷得像冰雕，忽然问：“你在我的墓里做了什么？”
谭天赐嘴角一勾，意味深长地道：“你应该怀疑萧牧，你的墓只有他才能进去，我花了几千年的时间，才能趁你渡劫的时候抓取你的一丝魂魄。”
萧牧？路阳眼底充满怀疑。
谭天赐继续说：“你能安然无恙地在绝灵山做鬼王，可都是他的功劳，所以你想要找到绝灵山把自己的记忆找回来，就得让他想起前世！”
说到这里，他唇瓣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可惜，他是不会让你回绝灵山的。”
路阳冷声道：“他是什么人？”
“他是我的徒弟！”谭天赐脸色黑沉如墨，“我把他当亲儿子看待，他却为你背叛我，要不是他还有几分用处，早在当年他背叛我的那一刻，我就让他魂飞魄散。”
“不过几千年下来，我倒有些庆幸他当初选择你，不然我也不能找到办法拯救这个世界啊！”
谭天赐阴恻恻地笑起来，然后当着路阳的面，一剑将周边残存的星辰大阵全部破坏掉。
等重新出现在长白山半空中，他温柔地看着路阳，嗓音轻缓地道：“雍时，我的好弟弟，二哥我和你说这么多，是真心实意地把你这个弟弟放在心里，希望灵气复苏彻底到来后，你能配合哥哥我拯救世界。”
而不是像三千年前一样，为蝼蚁般的万千生灵傻乎乎地与我为敌！
按捺住心里的火气，谭天赐一挥手就将谭天佑放进一个圆形能量罩里，然后对路阳微微一笑，消失在原地。
路阳没有去追他，毕竟谭天赐就是鬼主的事已经让他抽丝剥茧猜到很多事情。
之后谭天赐没有否决他的话，还对他提到一些往事，他更加确定心中猜测。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萧牧竟然和自己有这样的渊源。
刚想到萧牧，一直守在阵法外面的萧牧就赶过来，忧心忡忡地看着路阳。
“谭天赐究竟有何目的？”
问完，他仔细地打量路阳的神色，见他眼神微妙地看着自己，他的心忽然提到嗓子眼里，整个人显得十分紧张。
路阳心中泛着一丝莫名的情绪，口中却说：“他说他是我的二哥！”
萧牧一听，惊讶得瞳孔微微一缩。
随后想到谭天赐就是鬼主的话，那他自然就是盘古后裔之一，只是三个盘古后裔是兄弟吗？
那谭天赐为何要化身鬼主，在暗中鼓动一些术士残害普通人。
萧牧想不明白，便将疑惑问出，“他既然是盘古后裔，那灵力对他应该没用才对，他为何要让城隍他们去害普通人。这几百年下来，他可是间接害了不少人！”
路阳面色平淡地道：“他不想随着世界一起陨落，他很想活着，再加上一些普通人对他而言就跟蝼蚁一样，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里。或许他救世成功后，还会觉得这些普通人能够帮助他，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要怎么拯救世界？”萧牧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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