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方已

  沈谓目瞪口呆, 整只虫都惊住了,不可思议的望向赫安。

  而对方已经进了公寓,关上了门, 到了二层的小阳台上,端了杯咖啡, 然后坐了下来。

  沈谓气到跳脚:“赫安!!你太过分了!!!”

  赫安懒洋洋的说:“喊一句加十分钟,你试试我今天能不能让你进门。”

  “我试你个头!”

  赫安皮笑肉不笑:“恭喜你, 现在已经是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雌虫!!你就应该被关到监狱里!你太可恶了!我要去保护协会告你!!”

  “一个小时零三十分钟。”

  沈谓怒吼:“你不要吓唬我!我要是在这个破草坪上睡出个好歹来你要负责任的!”

  赫安这次倒是没计时了,反而悠哉说:“你手腕上带的电子手环会时刻监控你的身体状态, 放心, 只要没发出警报, 你就在下面好好待着。我劝你不要喊了,令行禁止, 喊下去,今晚在外面待一晚上的是你, 不是我。”

  沈谓发现吼叫不管用, 朝正门逼近, 哐哐几顿砸,又是踹又是撬, 怎么都打不开,心中隐感不妙,势弱了几分,后退,朝上看向赫安:“我们就是吵几句,你没必要这么睚眦必报吧?”

  “我觉得苏尔谢律师这个法子不错, 一次下来, 以后应该都不会再出问题了。”

  沈谓恨得牙痒痒, 直接坐在草地上,憋了一肚子火。

  一开始,他不信赫安真的会让他在外面待着,但渐渐地,发现好像有可能,毕竟对方一点要把他接回去的意思都没有,他躺在草坪上,脚下连蹬数下,泥土飞溅。

  看着湛蓝的天空和明耀的星星。

  一瞬,竟真的让他梦回童年。

  他的雌父会坐到二层小阳台上看着他受罚,一点也不留情,在雌父面前,他从来没有反抗的能力,因为一次的反抗很有可能之后的惩罚更重。

  草地很硬,硬到沈谓背部不舒服,但说是不舒服吧,脊椎又觉得嘎嘣嘎嘣的挺痛快。

  可他还是喜欢睡在绵软的东西上。

  侧翻一下,心情越发低落,幽怨愤懑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赫安。

  他确实很困了,在公寓怎么都睡不着,那个床怎么睡都不舒服,现在倒好,一出来,才躺了一小会儿,就开始打哈气了,脑子也不太清醒了,缓缓闭上眼,就这么入睡了。

  赫安站起,看着睡在草地上的沈谓,迈步,走下楼。

  到了外面,沈谓没睡太死,心中乐呵呵的想:看吧看吧还不是要把我带回去。

  谁知道赫安只是给他身上扔了个毯子,然后又轻飘飘的回去了。

  沈谓傻眼了,一下子扔飞毯子,怒骂:“你就是个修罗!!!!”

  这是不太太平的一晚。

  沈谓实打实的在外面待了两小时,整整两小时,心底已经把赫安骂成狗了,等能回去睡觉的时候,看着那个破木板,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困意和疲惫让他根本没有力气再折腾,躺倒就睡。

  而这一晚,也是他来第九城睡的最沉稳的一晚,沉到沈谓都快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了,否则怎么会一受苦就睡的格外香甜?

  清晨,破闹钟叮叮叮的响,沈谓直接扔到地上,翻了个身,继续睡。

  赫安在他身边说道:“今天我去巡视战舰,你自己在外面小心点。”

  沈谓哼哼唧唧的应了几声。

  “别去不该去的地方,比如什么黑市或者地下场所,还有,别人给你东西也不要拿不要喝不要吃……”

  沈谓哀怨的打断:“你怎么跟个大家长似的啊,你烦不烦,我知道我知道,你出去!”

  赫安瞥了眼,将领子整理好后,将床上的那只手抓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对方的手,在得到沈谓不情不愿的回应后,再道:“需要找我的时候用光脑联系我。”

  沈谓心里嘲笑一下。

  他巴不得躲得远远的,还找?他有病吗。

  赫安也猜中了沈谓的心思,没搭理,将室内温度再升高一些后,转身,走到了门口,当沈谓以为对方要走了耳根子要清净了的时候,突然,又是一道声音:“最晚晚上十点前要回来,如果你没回来,相信我,迎接你的惩罚一定不是你愿意接受的。”

  “啊啊啊啊!!!”沈谓一个枕头砸过去,“你能不能走了?!”

  这下,赫安是真的走了。

  唠唠叨叨。

  沈谓差点以为赫安被自己雌父附身了。

  沈谓是拖到了下午才从家里出发的。

  手里捏着黑金卡,身边带着009。

  009说:【宿主要去哪里呢?】

  沈谓想了想:“黑市。”

  【啊?】009有些担心,【赫安少将不是不允许你去黑市吗。】

  沈谓一脸莫名其妙:“他允不允许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大阔步的就朝着黑市走了。

  等到黑市的时候已经快是晚上了。

  只是刚刚进入这条街道,就已经闻见了一股腐臭味,进去后,随处可见的雌奴,脖颈上被拴着铁链,他们跪在地上,等待来往的顾客买卖。

  有的老板见某个雌奴一直卖不出去,还会直接扬起鞭子打骂,总之,是个很糟糕的地方。

  黑市的地下场才是最热闹的。

  一块平阔的场地,歌舞升平,酒水任意,亚雌柔软的腰肢谁都可以揉捏两把,浪荡亲密的接触是这里的常事。

  沈谓被吵的捂住耳朵,看向前方,一个巨大的幕布前站着一个影子,身线流畅,只看形体,十分漂亮。

  幕布前的亚雌穿着暴露,几乎半.裸,光洁的后背寸缕不着。

  台上又站了个雄虫,几鞭子落下,那白皙的蝴蝶谷位置就落下了醒目的血痕,可那个亚雌像是感觉不到痛苦一样,反而在这种凌虐的刺激下,渐渐显出虫纹,精美繁密,很漂亮,隐隐光泽,在黑暗的幕布下像是精灵一般,美不胜收。

  越美的东西越容易被摧残,那个亚雌被注射了大量的兴奋药.剂,全然感受不到疼痛,欲.生欲死,在残.虐的对待下,还能不断亢奋,直至生命尽头。

  地下场里的命不算命,只是消遣。

  沈谓也盯着前方,看着那个漂亮的亚雌,不知为何,他想起的竟然是赫安的虫纹。

  真要比起来,赫安的虫纹要比这个亚雌漂亮千百倍,光泽感更甚,那对羽翼轻薄柔软,绝美。

  沈谓拍了拍脑袋,心想,自己真是疯掉了,好不容易出来玩,怎么还能想到赫安呢?

  他找了个沙发位置,坐下后,悠闲的点了两瓶酒,不一会儿,酒水送来了,还顺带给他送了两个亚雌来。

  009飞在一旁,再次提醒:【宿主,这个地方太乱了。】

  沈谓笑笑:“这个地方不乱才有问题。”

  009低声:【我们要不回去吧?回家了还有好多好吃的呢?】

  沈谓冷笑:“赫安把我想吃的全锁住了!”

  009见劝不动,只能作罢。

  一个亚雌坐沈谓左边,给他捏肩捶背,笑的妖娆,每一个动作都无比暧昧,另一个亚雌坐在右边,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笑语晏晏,轻轻贴近沈谓,给沈谓倒酒。

  沈谓长呼一口气,像是回到了世外桃源。

  仿佛昨晚的经历都是假的。

  还好,这个世界还是雄虫的天下。

  一个亚雌道:“从来没见过您,第一次来吗?”

  沈谓点点头,贪婪地吃着水果,全是赫安禁止他吃的水果,至于那酒水,跟个马尿似的,难喝死了,来这地方买酒不为喝酒,只是正常消费买个座位罢了。

  酒水越贵,被伺候的越好。

  沈谓对亚雌不感兴趣,只对吃有兴趣,亚雌的挑.逗完全没放心上。

  许是沈谓吃的太香,不顾形象,两个亚雌有些尴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亚雌笑容满面:“阁下很喜欢吃这些水果吗,您不如尝尝这个,这个是我们这里新到的货。”

  一小瓶粉色液体,沈谓眨了眨眼,很好奇。

  亚雌推荐道:“喝了可以让您一直快乐下去。”

  沈谓问道:“苦吗?”

  不会像赫安给他的那个营养液一样苦吧。

  “不苦不苦,就是有点贵……”

  沈谓嗐一声,挥了挥手,“贵不要紧,我有的是星际币!”

  009又跳出来了,忙道:【宿主!赫安少将给你说过的,不可以喝外面的东西!】

  不提还好,沈谓还没多大兴趣,只是买来玩玩,一提起赫安不允许,强烈的逆反心理让沈谓直接买了六七八瓶。

  009气的直接拿脑袋撞沈谓,却又没办法阻止,唉声叹气:【宿主,这个液体的成分未经检测,会对身体有损伤的。】

  沈谓压根不听,喝了一小瓶,仅仅几分钟,立马,一种飘飘欲仙之感,沉沦迷醉,神志不清,像是被刺激到最高点,迫使他快乐。

  两个亚雌亲切的说:“您感觉怎么样呢?”然后又大力举荐:“再喝一瓶效果会更好哦。”

  沈谓大脑被刺激的一阵阵酥麻,享受其中,早已听不清耳边的言语了,009的影子也显得格外模糊。

  又是一瓶。

  几瓶下去,沈谓已经躺在了沙发上,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也无法唤醒他的意识,他翻了个身,突然捂住肚子,觉得腹部抽搐的疼,像是针扎像是刀绞,额头一层汗水,他低喃:“好难受……”

  009惊了:【怎么了?】它又没有医疗系统,也无法检测沈谓的身体状况,只能看出沈谓现在状态很差,仅仅几分钟,面色惨白,唇间的血色也尽失,【是不是因为刚才吃喝的东西有问题?】

  沈谓哭喊起来,委屈的不得了,一个劲儿的说难受疼。

  009忙道:【快联系赫安少将啊!】

  沈谓一顿,呼吸变得沉重,呼吸不畅之感让他虚弱无力,像是处在垂死挣扎的边缘,腹部的疼痛成了烧痛,火辣辣的。

  沈谓依旧没打算联系赫安。

  谁都有个不服输的心。

  要是让赫安知道自己出来一次就成了这样子,以后还不天天拿这件事羞辱自己,而且再想这么放肆的出来可就不能了。

  沈谓抹了把眼泪,委屈的缩在沙发上,感受着腹部的灼烧和刺痛,他觉得自己快死了。

  他想雌父了。

  要是雌父在就好了。

  算了,也不好。

  雌父要是知道他来这种地方鬼混,大概率会把他往死里揍。

  009叹口气。

  有时候他真的不是很明白沈谓。

  看着没什么脾性,也不倔强,但再某些特定的事情上又格外执着。

  它悄悄看着将自己脸蒙起来的沈谓,全是水光。

  再这样下去,沈谓死在这里都有可能,009擅自做主,脑袋碰在沈谓手腕的手环上,嘀嘀嘀几声,009又敲击下,直接拨通了紧急呼救。

  而这个手环的唯一接听者就是赫安。

  *

  作者有话要说:

  ~\(≧▽≦)/~

  来啦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