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位

  于是找了个不痛不痒的理由:“帝都炎热, 出来消暑。”

  在场几位点了点头,笑了下。

  沈谓百无聊赖,歪了歪脑袋, 看着身旁淡然的赫安,又顺势将目光飘到了对方的腰胯间, 那把银色的手.枪带着隐隐寒意,也不知道对方用这把枪杀过多少虫了。真是残忍。

  沈谓的目光过于炙热, 炙热到在场的军雌都看出了他的意思,有一个少将戏谑的笑了下, 给赫安使了使眼色。

  赫安不好在其他军雌面前对沈谓话太重, 于是只是说:“枪支危险。”

  “不危险不危险, 我就看一下下!”

  赫安还想拒绝,却发现沈谓那激动地眼神, 倒一时真的不太好拒绝。

  加之,雌虫无法拒绝雄虫的任何要求, 尤其是在这么多雌虫在场的情况下, 他如果做了什么很容易招惹上麻烦。

  迫不得已, 卸下配枪,冷淡的压在桌面, 重重的一声响,沈谓倒是不在乎,立马就认了出来,“A109?”

  赫安一顿,颇为惊讶,侧目看了眼。

  其他的将领很震惊, 不可思议的问:“阁下对枪械有研究?”

  “啊?不不不, 小时候家里见过。”

  这下, 一桌更震惊了,不可置信:“我没记错A109是典藏版,全星际也就三把。”

  赫安帮沈谓圆话:“他可能是小时候在家里的光影屏幕上见过。”

  沈谓不明所以:“没有啊,我小时候还玩过这个,一个失手,差点把我雄父给打死,最后还被雌父按在太阳底下狠狠揍了一顿呢。”

  “噗。”有虫笑出声来。

  也是这下,赫安有些好奇沈谓的家世了。

  这把枪总共三把,普通军雌根本拿不到,他也是当年受封少将才得到的。

  有一个中将眯了眯眼,“一把枪当初在星际战场上被损毁,如今在博物馆放着,另一把在赫安少将手中,还有一把……我记忆中是谢莱恩克上将的……”

  另一位好奇:“谢莱恩克……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上将?”

  沈谓:“???”嗯?谢莱恩克是谁?

  那位中将声音有些低落,苦笑:“那苏尔谢呢?”

  一众将领纷纷应和:“星际律师,最高执行官!”

  赫安不解:“是上将,也是律师?”

  发现他们在好奇的看自己,沈谓忙摆手:“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苏尔谢是我的雌父,但谢莱恩克这个名字我听都没听过的。”

  中将浅笑:“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谢莱恩克上将属于最高直辖,多派于诸星际巡航,高危属性,故而一直隐名,但其实要说一些战绩你们应该都听过。星际485年的联盟战,第六行星的的护卫战和生化战,497年的高危爆破战,还有很多,暂且不说了。单说这三个都听过吧?”

  一群军雌听的眼睛发红。

  这何止是听过?

  这是军部战争史书上的封面,每一场战役都用了一个章节去讲解,可谓印象深刻,这些战役的精彩程度堪称一绝,每一场拿到如今去复盘那都是九死一生危机重重!

  当初在军校还有不少学员惋惜,为什么这些战役的介绍从来不说其将领是谁。

  沈谓虽然不知道那些战绩有多辉煌,但只看这些军雌惊羡的面庞就知道不普通了。怎么雌父从来不给他讲这些呢?

  “中将!之后呢?!怎么又成了律师了?”

  中将叹息:“精神力暴.乱严重,战场上失控,险些毙命,迫不得已,被压制在疗养院,谢莱恩克上将拒绝与雄虫有任何接触,导致精神力的暴.乱直至反噬他的身体,先是血脉的暴.乱,再是五脏六腑的侵蚀,筋骨的断裂,如果到了筋骨断裂这一步也就离死不远了。”

  沈谓睁大眼。

  其他军雌不约而同的低了头,感同身受。

  他们明白这位上将的坚持与骄傲,甚至,这说不定也是他们的宿命。

  只是……要是真的死了,那现在这个虫崽是怎么回事?

  沈谓抓了抓头,有些势弱:“我也不知道雄父和雌父怎么认识的……”总该不会是雄父趁火打劫吧?沈谓立马摇了摇头,祈祷不是。

  那位中将笑出声来:“放心,你的雄父没有强迫谢莱恩克上将。”他轻轻抿了口水,“当时控制谢莱恩克上将的疗养院在第十五城区,那里那些年不安分,多有外敌,最后一次来袭,听说谢莱恩克上将是准备于战场殒命的,战后,所有军雌都没有找到谢莱恩克上将的尸体,等了一个月后,才知道,他被一个雄虫救了。再之后……也是上将自己要退隐的,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庭免受侵扰,隐名改姓,成为了苏尔谢律师。”

  沈谓长呼一口气,嘀咕道:“为什么雌父不告诉我啊?”

  中将笑道:“是为了保护你。谢莱恩克上将在战场上的荣耀导致外敌很多,隐姓埋名,对家庭有好处。”

  沈谓点了点头。

  突然就领悟到了,为什么他家里有那么多高精端武器。

  这都是他的雌父留给他的遗物,沈谓也特别豪爽,既然人家给他讲了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他也要大方点!“我家里还有好多武器,都是雌父留下来的,什么型号都有,我全扔到……啊不,珍藏到了地下室,你们要是喜欢以后有空去拿送你们了!”

  几个将领被逗笑了,不禁摇头。

  赫安也瞥了眼。

  沈谓捂住嘴。

  嗯?

  他又说错什么了吗?

  这场饭吃的很快,毕竟沈谓压根没啥胃口吃这种烂菜叶子,等到结束用餐,蹦蹦跳跳的就跟着赫安出去了。

  走到赫安侧方,到了一处小路上,被赫安拉住,对方神色郑重,说道:“今天听到的那些自己知道就可以,不要对外说你雌父的身份,容易遭遇危险。”

  沈谓顿住。

  赫安将沈谓领子扶正,“战多敌多,万一谢莱恩克上将曾经的对手有怀恨之心,知道了你的身份,会对你不利。”

  沈谓恍然大悟:“没事,我不会说的,再者,说了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雌父的黑金卡都被星际收回了,唉……”

  赫安抓住了什么关键词似的,追问:“星际卡……”突然,笑了。

  是啊,沈谓的雌父是军雌,而且曾是上将,沈谓连A109小时候都能见到,怎么可能不知道黑金卡?

  豁然开朗,赫安心情都好了许多,清淡冰冷的面容竟浮上一层浅淡的笑,就是这抹笑把沈谓看呆了,真好看……还在出神中,系统突然传出声音:【任务目标赫安心愿值已升至15%】

  沈谓错愕。

  怎么就升了?

  他做了什么吗?

  因为他答应对方不外露身份?

  哈?

  这心愿值也太好升了吧。

  要是按这个升法,别说一年了,他直接三个月完成!

  沈谓莫名自信了许多,心情也好了,拍了拍赫安的肩膀,笑嘻嘻:“走了走了,午睡了!”

  ……

  沈谓可以自由外出了。

  伤大好。

  心情大好。

  再也不用在军医院待着了。

  准备外出的前一天晚上,从床上起来,做足了准备,难得,定了个闹钟。

  就很激动。

  大半夜,来回上了几次卫生间,也睡不着了,一想到明天开始可以肆无忌惮的消费而且还不用和赫安在一起,就觉得这是梦里的生活,尽管所谓的梦里的生活只不过就是他童年的生活。

  赫安坐在客厅沙发上,手指弯曲,轻轻抵着太阳穴,微微蹙眉,目不转睛的盯着空中光影,来自于前线的最新战报,不容乐观,五艘军舰皆已受创需要返航,前线已经发出请求,希望增派支援。

  放到往常,赫安会亲自出战,他在前线的意义不仅仅是杀戮,还有稳定军心。

  战无不胜,从未有过一次败绩,这是属于赫安的荣耀。

  可这一次,赫安不能去了,他的精神力需要依靠沈谓来平复,贸然出发,一旦发生精神力暴.乱,主将一死,必会全军覆没。

  耳边嘻嘻索索的声音一直就没停下来过,回头一看,也不知道这是沈谓第几次下楼了。

  赫安忍不住道:“你晚上不睡觉折腾什么?”

  沈谓一顿,哼一声,继续各个房间来回窜,抱了几个厚厚的被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的床褥铺了一层又一层,平白拔高五六厘米,床铺绵软,躺上去,暖洋洋的,被子也拿来了最厚的,几层叠盖,终于舒服了。

  赫安靠在门边,问道:“你不热吗?”说完,止住,想到什么的站直了身子,走过去,摸了摸沈谓的脑门,在沈谓的反抗中,又将对方的身体摸了摸,冰凉。

  不同的虫不同的体质,看样子沈谓属于怕冷型的。

  雪白的肌肤被冻成了瓷白色,沈谓吸了吸鼻子,埋怨道:“好歹也是个少将,你家里怎么这么贫寒冷清。”

  赫安没接话,转身,点开光影屏幕,将温度上调,沈谓见势,气道:“我都把被子挪来了你才想到要调温度啊!”

  赫安漫不经心的扫了眼:“自己折腾来折腾去也不说一声冷,怪谁?”

  “你是主人,你就应该照顾好客人不是吗!”

  赫安把沈谓怀里的被子想抱走,沈谓瞪大眼,死死拽着,就是不肯松,互相对立,赫安头痛:“温度上来了你盖这么厚你不怕闷?”

  沈谓道:“那就给我垫在身下。”

  一看,沈谓身下的被褥一层接一层,赫安被气笑了。

  蓦然,想起了在医院时,医生说的话:“沈谓阁下或许要吃吃苦了,回去睡硬板床吧,对腰椎好,要是再不控制,过上几年可能就要来医院做腰椎手术了。”

  一想到沈谓上个药都能大喊乱叫的整栋楼不得安宁,要是以后真要动这种手术了,对方还不得吓死在手术台上。

  赫安原封不动的说:“你的腰椎再这么睡下去就要上手术台了。”

  “我!不!管!”沈谓将一大团被褥紧紧护在怀里,老母鸡似的盯着赫安,发现赫安还拽着一角,又用脚蹬了蹬。

  赫安屏气,忍住。

  指了指,“要睡你就睡,别折腾了。”

  沈谓挑了挑眉,显然很受用赫安的退让。

  当赫安刚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沈谓又跑出来了,在冰箱里取了一堆的果子,这些全是赫安禁止食用的,因为雄虫体寒,吃这种果子伤胃也容易导致伤口复发,今晚,沈谓很猖狂,直接当着赫安的面拿到了楼上。

  赫安睨一眼,再次劝自己,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再次没理会。

  又是十几分钟,沈谓的身影又出现了,没穿鞋,光脚在地板上跑,刚才在楼上玩游戏机玩疯了,不小心撞到了脑袋,此刻脑袋一个红红的大包,怪可怜的样子。

  赫安以为他是下来抹药的,谁知对方又抱了几个新的游戏机上去,赫安沉声:“你今晚究竟还睡不睡?”

  沈谓满不在乎:“你管我?我想睡就睡。我现在很精神,睡不着,玩会儿怎么了。”

  也不知道是他太宽容了还是沈谓变放肆了。

  赫安冷沉着脸,起身,迈开腿朝二层走去,推开门,房间里整个就是一种‘乌烟瘴气’,游戏机随处扔,水果散落一地,水杯里的水也洒了,旁边的被子就那么随便扔在地上,整个画面都是乱糟糟的。

  而沈谓,明明眼底都发黑了,却还没睡。

  沈谓发现赫安进来了也没理,继续盯着光影屏幕,眼睛圆大,一寸不移。

  赫安眯眼,轻轻问:“之前苏尔谢律师会允许你晚上这么折腾吗?”

  沈谓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唯一的优点就是,诚实。

  他摇头:“不会啊。但我的雌父是我的雌父,你是谁,凭什么管我?”

  赫安嗯一声:“那如果此刻是苏尔谢律师在这里,他会怎么对待你呢?”他轻柔的抚摸在沈谓柔软的发丝上,语气很温和,“我想多了解一下苏尔谢律师。”

  沈谓犹豫了,回忆后,回答:“雌父会把我直接扔到外面的花园。”

  “哦?”赫安意味深长的勾起尾音,轻轻弯腰,目光温暖柔和,引诱沈谓继续往下说,“然后呢?”

  “然后雌父就会对我说‘你晚上折腾了两小时没睡觉现在就在外面等两小时再回来。’再然后我就只能等两小时才能回去。”

  “回去后还有这么厚的床褥和游戏机这些东西吗?”

  “没有。”沈谓有些委屈的低下头,愤恨的说,“就剩个破床板了!”

  沈谓的脑子很简单,说到委屈的地方了,就会理所当然的绝对别人应该心疼他了,他也在等待赫安继续温柔的安抚他。

  结果只见赫安一把将他怀里的被子抢过来,然后直接横抱起他,跨在腰间,毫不费力的带到了公寓外,将他扔到草坪上,淡淡道:“我疏忽在先,没注意你怕冷,本身你应该在外面待满八小时,现在一个小时就可以。晚安。”

  *

  作者有话要说:

  沈谓会坏的(真的

  另外…呜呜又迟了啊啊啊,作为道歉,白天再发一章给大家呜呜,我错了QAQ

  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再有下次就罚一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