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果有一位铁口直断说必须和离,那效果绝对是不一样的。事实也确实如此,族长也是当场干脆利索的支持和离呢,大师可是亲口说了,责任全在男方!怕啥!

  至于当场吐血进行血遁,自然是为以后消失埋伏笔的-----全城的父老乡亲们,卦我就算到这儿了,和大家缘份已尽,再见了您呐!虽然我不在了,但我的传说会陪伴大家,谢谢!

  当然,这是周安给这位陪房的解释,至于他信不信就不知道了,反正周安信了。

  按照以前说好的,共收了六百两卦金,陪房拿一百两,周安五百两,陪房把收的五百两的银票递给周安,临分别的时候,陪房非常上道地说,“三爷放心,这事,以后就烂在我肚子里了。无论谁来问我都不会讲,就连我家老婆子我也不会告诉。”

  “忠叔办事,我放心。”周安点点头,然后两人匆匆分别。周安拿着陪房换下来的衣服和假发去处理不提。

  *

  族长想了一晚上,最后第二天着人请来了族中的两个族老到家中。

  “四弟,怎么不见那位大师啊?”一位族老诧异地问道。族长在他们这辈行四。

  “是啊,四侄子,那位大师呢?”另一位族老也开口问道。

  两位族老虽然很关注大师的动态,但通过前天酒席上的节奏,他们也看出来了,大师说的有缘人,好像是家里要出事儿的人。

  在他们看来,他们和大师缘份并不大。

  因此,两位族老对大师的关注更多的是从吃瓜层面上的关注。以及想交好一位高人的想法。也就这么多了,还没到密切关注的地步。

  昨天上午算了两卦后,大师又说了下午一卦是留给族长的。除了几个调皮的孩子,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散了。

  大师走的时候,除了族长和园子里的下人,见到的人并不多。那几个调皮孩子,心思都在园子里的景物上,对大师不大师的倒没多大兴趣。至于大师吐血的事,也就园子里的一两个下人见到了。因此,大师昨天下午算完卦就走了的事儿,他们还真不知道。

  族长没有回答,反而是抬头看向门口,“李清,带六老爷和五老太爷带来的人去兰院吧。”

  两位族老对望一眼,明白族长这是有重要的话要说,不想让太多的人听见,于是对带来的人摆摆手,“去吧。”

  “是!“李清和两位族老的下人都答应一声,走了。

  “李河,你到院门口把着,不管谁来了,就算有十万火急的事,也不要让他进来。”

  “是!”

  李河也领命走了。

  两位族老的面色也渐渐凝重起来。看这气氛就知道,族老接下来要说的事,是事关全族的大事。

  “莫成,是不是和昨天大师算的卦有关?”五老太爷问道。

  前天吃完酒席,族长留大师在园子里,他们也明白,这是族长也想算上一卦。对此,他们是支持的,从某种程度上说,族长的命运,和族运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而且族长算卦,应该也会算一算他们的族运的。他们相信族长有这个觉悟的。

  前脚算了卦,今天一大早就把他们请过来了,两者之间的联系也不难猜测。

  族长点点头,脸色非常难看,“大师说,我周家有族诛之祸!”

  “这,这,这又从何说起啊?”六老爷喃喃地道。

  他们周家,多少辈了,一直都是做盐商的。虽然本朝不禁商户子弟科举,可不知道是财运就用光了他们老周家的运气还是怎么地,他们周家在科举上一直不兴。几代之前好像有个考中进士做到知府的,已经是他们老周家的高光时刻了。至于如今么,全族好像就一个举人,也没有选官。

  “族诛之罪,那可是谋反才会有有的罪名。咱们老周家在朝堂上连人都没有,这族诛之罪又如何说起啊?”六老爷也低声道。“这种事,咱们家就算想参与,人家也看不上啊。”

  要谋大事,肯定是多方势力纵横捭阖,就跟下棋一样,不是谁都有资格或者说有实力上棋盘的。

  当然,除了下棋的,还有做棋子的。但就算是做棋子的,应该也是重要位置的中低阶官员吧?

  除非把万贯家财都舍出去,投一位主子,估计他们周家勉强也能当个棋子。

  可是,与其做别人的钱袋子,大部分钱不再属于自己,还要冒着杀头的风险,哪如开开心心地享受人生?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他不香吗?谁没事吃饱了撑得作死啊。

  “你们忘了周长文了。”族长提醒道。

  “周长文?”五老太爷年纪大了,再加上周氏一族人口又多,他还真不太记得族里每个人的名字。

  “周长文?”六老爷想了想,“噢,我想起来,就是那个,差点跟王家那位娘娘定婚的那个,是吧,四哥?”

  “对,就是他。”族长点点头。

  “好像……当初说是去投军了,这一走了,有十年来了吧?一直也没个音信,我还以为他早死在外面了呢。”六老爷道。

  当初王语封为娘娘的消息传来,他甚至还暗地里怀疑过,是不是王家人下的手。

  “难道他还活着?”死人总没法谋反吧?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周长文真参与谋反了,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生前好像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官职,一个无关轻重的小角色,哪有人会费那个功夫找这种麻烦?找证据不需要时间啊?人都死了哪里来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