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爱摆摊的小夫郎>第49章 禁忌之吻

  这边的小院子里已经渐渐没了私语, 望舒悄声进来给睡着的二人掖了被子。

  而旁边院子的书房里还灯光明亮,里头传来不甚清晰的话语。

  “阿延,现下不是好时机, 宥王还未离京,在京城动刀子那是在挑衅当今天子!”

  舒云廷一直摇着头不赞同司延的想法,舒忆景坐在椅子上沉默着。

  司延胸口不断起伏着, 眼角发红,“好,待他离京我定手刃仇人!到时候我可不管什么天子不天子!”

  这场来自十几年前的风波注定还未结束, 对皇家来说是夺嫡之争, 对他们来说则是血海深仇。

  三人冷静下来打算着所有人的后路,不管成或不成,他们都会尽力护好身后之人。

  ……

  第二日。

  池宁宝正跟家里人吃着早饭,就听见远处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有些熟悉,他放下手里的半块馒头望过去。

  就见司延身后跟着庄彩和庄白从远处赶来,一日不见, 如隔三秋,池宁宝惊喜地跑了上去。

  “彩彩!”俩人激动地抱在了一块,而庄白伸着还未收回来的手有些委屈巴巴。

  池宁宝撒开庄彩又摸了摸庄白的头, 这才算公平了, 司延原本身后跟着两个人叽叽喳喳, 现在又变成了三个。

  司延带着他们一大早就来了, 都还没吃饭, 姚平起身吩咐下人去拿碗筷。

  “司榆呢?怎么不带他一块来玩儿?”舒云廷问道。

  司延正擦着手, 听到这话突然低头笑了, “司榆今日被个狗崽子咬破了脸, 死活不出门。”

  一时之间,饭桌上大家脸色各异,舒家夫夫皱着眉头担心的模样,舒忆景没憋住轻笑了两声,池宁宝张着嘴巴瞪大眼睛显然是很震惊。

  而庄家兄妹就比较奇怪,庄彩想笑又不敢笑,抿着嘴唇发抖,庄白则是仰着头像只小斗鸡,起身坐到池宁宝的另一边,离司延远远的。

  沈颂又问了几句,此事算是过去了。

  几人吃完早饭,舒忆景提议带他们去后坡学骑马,索性都没什么要紧事儿,一伙人组团去了后坡。

  池宁宝和舒忆景一组,庄白和司延,庄彩和姚平,而舒家夫夫惬意地侧躺在小厮搬来的贵妃榻上看他们学。

  沈颂命人从马厩里牵了三只最矮小的马,一人选了一只去了远处。

  夫夫二人躺在小亭子里品着茶别提多舒坦了。

  “阿延昨日来可是为了那事?”沈颂放下杯子问道。

  “是,如今就等他离开天子脚下,在此之前,会有人带你们先到达草原。”

  沈颂远远地望着他们,“宁宁他们?”

  “全部人,到时候他们的户籍会全部消失,直到宥王一派全部灭掉。上头那位不会深究,待阿延亲手砍下陈良的头,剩下的余孽不用我们亲自动手。”

  夫夫二人看着远处嬉戏打闹的几人,在此动荡之前,他们会处理好所有的后顾之忧保他们平安。

  远处的几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庄彩一如既往的聪明,已经可以独自小跑起来了,而池宁宝还得让哥哥在后头护着他。

  庄白更过分,紧紧贴着司延一动不敢动,屁股底下的马叫一声他也跟着叫一声。

  池宁宝小脸上全是汗珠,眼神坚毅无比,这种精神深深感动了舒忆景,不由感叹道:“咱们宁宁可真努力,不像哥哥,当年只半个时辰就轻轻松松学会了。”

  然而池宁宝完全听不出来里头的阴阳怪气,反而很是钦佩,眼神变得更加坚毅。

  而庄白那边就没有这么和平了,司延已经渐渐麻木了,怎么会有这么胆小的男孩子,庄白跟庄彩到底是不是双生子。

  “真的没事儿的,你先坐直了。”

  庄白再次鼓起勇气离开司延的怀里,“欸!它走了!司延,你……”

  看……

  这次换司延一动不动了,俩人的唇一触即分,庄白迅速把头转回去,一瞬间脸红的像是抹了胭脂,紧紧闭着眼睛。

  司延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嘴角已经向上翘了起来,“美人计到底是管用的。”

  庄白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听司延说道:“抓紧了!驾!”

  不知是马不听使唤还是如何,俩人骑着进了后坡的小树林里。

  沈颂远远看到了,“欸,他们进了树林里,没事儿吧。”

  舒云廷只瞧了一眼就又闭上了眼睛,“里头也就一些野鸡小兔子,随他们去吧。”

  池宁宝羡慕地看着他们奔跑的马儿,他也想跟着去,可是他刚刚会走,被舒忆景敲了一下脑壳,又回神过来练习。

  只片刻,俩人就离开了他们的视线,庄白害怕地紧紧抓着缰绳,不就不小心亲到了嘛,难不成是要杀人放火?

  终于四面八方都看不到头了,司延才停下来,一句话也不说,翻身下马后把庄白也一胳膊抱了下来。

  “干,干嘛啊,我要回去!”庄白看着司延把缰绳拴到树上紧张地说道。

  司延拍了拍手一步步往前逼近,庄白往后退一步,司延往前走一步。

  背靠大树,前头又是比他高一个脑袋的司延,庄白害怕了,求饶道:“我又做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儿了,我错了我错了,快带我回去吧。”

  司延嘴角含笑居高临下看着他,像是在看怎么也逃不掉的小兔子,可怜又可爱。

  “我想亲你。”

  司延一语惊人,庄白直接傻掉了,呆呆愣愣地忘记了逃跑,直到唇上传来异样的感觉时才反应过来。

  “放,唔……放开我!”庄白奋力挣扎着,然而双手被司延用力禁锢住,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两人倒在了枯叶堆上,庄白耳边不仅有树叶的咯吱声,还有黏腻的口水声,他全身被司延压制着,只能被迫接受强烈的亲吻。

  他是男孩子,司延也是男孩子,他们不能这样,庄白的眼泪突然决堤了,不住的往下流。

  司延嘴里觉出了咸咸的味道,睁眼才发现身下的人已经哭花了脸,哑声问道:“就这么让你难受?”

  “别哭了,我的错。”司延抹了抹庄白脸上的泪水,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早就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今日突然没忍住把人拐了来。

  两人躺在枯叶堆里,庄白渐渐的也不哭了,抽噎地说道:“从,今往后,我们绝交!谁也,别理谁!呜呜呜!”

  说完就又哭了起来。

  “为什么?因为我亲了你?还是因为我是男的,你觉得恶心?”司延追问道。

  庄白捂着眼睛抽泣,他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反正心里觉得难过的很。

  得不到答案,司延把庄白一把捞了起来,垂着眼睑沉声说道:“对不起,往后再不会了。”

  怎么来的就还是怎么回去的,可两人的心情都完全改变了。

  已经临近中午了,后坡上剩下的几人就都在亭子里吃着点心等他们二人。

  池宁宝羡慕地看着林子里头,“他们是不是去捉兔子玩儿了?我的那只正好还缺个伴儿。”

  说完就见那二人从林子里骑着马出来,眼睛紧紧盯着庄白怀里,好像是没有兔子的。

  但是……

  好像庄白的眼睛红的像兔子。

  亭子里的几人也发现了异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不成是去林子里打了一架,可也没看见伤口啊。

  “吁!”马停了下来,司延把庄白抱了下来,自己又上了马走了,瞧着脸色很是阴沉可怕。

  姚平检查着庄白身上有没有伤口,只不过是衣裳头发脏乱了些,脸也哭成了花包。

  众人皆以为是小孩子家闹了别扭没当回事儿,只舒忆景瞧着庄白嘴角的伤口若有所思。

  在草原,什么都常见,姑娘哥儿稀缺,两个男人搭伙过日子的也不少。

  “阿爹,我去看看阿延。”

  舒忆景骑上马追着那边去了。

  庄白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颂吩咐下人带庄白下去换衣裳,几人先去了膳厅。

  “俩人不是感情好的能穿一条裤子,怎的突然闹别扭了?”沈颂问向俩人。

  池宁宝和庄彩也不知道,庄彩不确定地开口说道:“不能是庄白太笨,司延受不了了,拖去小树林打骂了一顿吧。”

  一说完又觉得离谱,自己先笑了起来,逗得在场的也都忍俊不禁捂着嘴直笑。

  这边笑得开心,庄白这边愁云惨淡,分明是那姓司的错,如今他还甩脸子走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没想真的绝交,气话哪能当真啊……

  庄白又想哭了,可他不能让这群小姑娘笑话他,强忍着泪珠子让侍女整理着衣裳。

  过了一会儿,姚平找了过来,领着这个可怜巴巴的小公子去了膳堂。

  刚坐下就见舒忆景和司延俩人也回来了,庄白赶紧低下头喝水,半杯水喝了好一会儿才小心抬起头,却见甩脸子那人坐得离他远远的。

  按理说这刚好顺了他的意,从此谁也不理谁,可嗓子眼就好像是吃了最酸的山楂那么涩,还是不加糖衣的那种。

  伤心难过中,庄白不知不觉含泪吃了两大碗饭。

  饭后,池宁宝想留他们下午接着玩儿,可他们得回去了,庄彩说道:“宁宁,我们改天再来,哥又要准备铺子的事情又要准备成亲,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池宁宝抱着刚才跟俩人炫耀的兔子,在门口眼睁睁瞅着姚平送他们回去了。

  还有六日,怎么这么久呢,他想回去睡自己的小床了。

  池宁宝以寂寞孤独为借口,说服自己把小兔子抱回了屋里,贴着毛绒绒睡一定很舒服!

  待他给小兔子盖好被子准备自己也躺下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宁宁,望舒说你还没喝人参汤,听话,给爹爹开门。”

  池宁宝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虽是不愿意喝那玩意儿,可还是给沈颂开了门。

  “我不想喝,我身体好的很。”池宁宝坐在凳子上不理那碗汤。

  可十几年的亏损,不是在庄家过那么几天好日子就能补回来的,哪怕他再不乐意喝,沈颂也不能纵着他。

  沈颂好言好语哄了几句,池宁宝才捏着鼻子端起碗喝了,“宝宝真乖!”

  正要端着空碗走,沈颂余光看到一个白团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再正眼瞧过去,可不得了。

  池宁宝眼看快暴露了,忙晃来晃去干扰沈颂的视线,“爹爹快去休息吧。”

  可那小兔子不争气,跳着跳着来了沈颂跟前,“宁宁,你既稀罕这玩意儿,改天我给你找个小猫来,兔子是不能跟你一块睡的。”

  那苦哈哈的小脸一下就飞扬了起来,完全不困了,追着沈颂问着问那。

  终于磨得沈颂给了他确切时间,这才放人带着兔子走了。

  作者有话说:

  另外ps背景:宁宁之前被牙婆五两卖给了村里一对迟迟未生子的夫妻,之后突然怀孕有了自己的孩子,于是就又被抛弃了,才成了没家的孩子。

  这段不会在正文里写了,拿出来扎一下大家吧-(恶毒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