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病弱美人是国师>第57章 

  莫安雪离开了, 洛无尘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蓼实递上药,觉得洛无尘应该回一趟傲风山。

  “不必, 我传信给师父, 让他把药拿给听风楼的人带回来就好。”

  洛无尘现在, 怎么可能还离得开京都呢?

  ——他走不了。

  赤雪终于从茧里挣扎了出来,朝着洛无尘不满地喊“混账、混账……”

  蓼实:他还是觉得他们家公子太宠赤雪了。

  洛无尘走过去,他发现赤雪被他养胖了,原本掌心大小的小东西,现在已经快要他手掌那么大了。

  “你会不会比九螭长得还大呢?”九螭是疯赖子养得那只霜燧鸟的名字。

  “九螭,九螭……”霜燧鸟立即换了词儿, 生怕洛无尘又折它翅膀, 让它有翅膀也飞不起来。

  夜晚, 洛无尘咳嗽得比较严重, 澹台漭夜巡的时候路过琉璃殿,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咳嗽声, 轻嗤一声:“这国师不会熬不到初冬吧!”

  从傅胜死了的那天开始,琉璃殿里的气氛就让澹台漭觉得怪异。

  何旺听着他们统都这话,看着琉璃殿门口守着的小太监,苦着脸道:“统都, 你还是莫要说话得好。”

  御廷尉这半个多月,已经被澹台漭带的吃喝赌都学会了,到底没在当值的时候这么混账。

  澹台漭自己向来没什么人,他爹的人没他爹的准许他又使唤不动, 于是就只能对御廷尉的人坑蒙拐骗, 用他们来打探消息了。

  而这半个月, 澹台漭造访琉璃殿的时间远比其他宫院多。

  他也不知道洛无尘是当真没发现还是碍于他爹的面子故意无视了。

  正在这时,琉璃殿里忽然传来了一声隐约的“混账、混账……”

  那声音一连叫了三次,澹台漭驻足,问何旺,“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何旺尖着耳朵听了听,“没有啊!”

  澹台漭拧紧了眉,那声音,真的很像他送给邵雪月的那只霜燧鸟的声音,就连一连一个词喜欢喊三次都像极了。

  进宫被皇帝赐统都那日,澹台漭也听见过这声儿,就是没见着鸟,现在这鸟声明显是从琉璃殿传出来的。

  “你先去巡,我一会儿来找你。”

  何旺闻言立即知道澹台漭想要做什么了,他哭着脸劝道:“统都,你都偷偷摸摸去琉璃殿看了半个月了,国师真容就就当真没见着?”

  何旺觉得澹台漭这是看了个寂寞,偏偏还不死不休。

  有一次,何旺还看到澹台漭居然想要去揭国师面具,还被国师打了手,回来手背上都是红印。

  “见着了我还好奇个什么劲儿?”澹台漭说完推了何旺一把,“快走,告诉别人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旺:他觉得药丸。

  也不去巡逻了,就蹲在墙边给澹台漭望风,劝不了,他总不能真把他们统都留下找死,有宫人来了,他好通知澹台漭快点出来。

  天知道何旺是瞎担心。

  澹台漭纵身一跃便上了宫墙,趴在墙上观察琉璃殿里。

  他轻车熟路地顺着宫墙往洛无尘居住的殿跑。

  蓼实没听见声音,洛无尘耳朵微动,听见了宫墙上那轻微的脚步声。

  “面具!”洛无尘就不知道澹台漭哪来那么好的耐心,他就没有别的宫院可巡吗?整天跟颗望夫石似的守在琉璃殿外面。

  听到洛无尘这样说,蓼实立即就明白了,取了面具给洛无尘戴上,顺便还把霜燧鸟包住嘴巴藏了起来。

  霜燧鸟一度以为洛无尘要杀鸟灭口,扑腾得很厉害。

  蓼实心疼又憋屈地把霜燧鸟锁进了箱子里。

  霜燧鸟:它想要啄木箱,被洛无尘敲了敲箱子,轻声道:“弄出动静我就炖了你。”

  霜燧鸟:你威胁鸟,你不是好人。

  但是还是老实地听话。

  澹台漭揭开瓦片的时候,正好瞧见带着面具的洛无尘转身。

  他在房顶偷窥了起码一刻钟,洛无尘见他好像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仰头朝视线传来之地看了过去,澹台漭这时还在研究洛无尘这屋里的摆设,没发现他的眼神。

  “小将军,想要进我琉璃殿,何不光明正大一点?还是你想学陈寔?”

  洛无尘这话摆明了是骂澹台漭,澹台漭也不生气,从洞口里朝洛无尘扬起了一张笑脸,道:“国师身子不好,又关乎皇上安危,下官方才听见有异动,便来看看,又不敢惊扰了国师,没想到国师慧眼,倒是被发现了。”

  说完澹台漭翻身,很快便从窗外像是进自己家似的进来了,被发现偷窥了,也半点不心虚。

  蓼实:他很想在澹台漭进来的时候一脚把他踹出去。

  “那小将军可有发现什么?”洛无尘的语气温润,澹台漭四下扫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不由睁着眼睛说瞎话,“大抵是鸟什么的,下官可能听错了。”

  洛无尘挑了下眉,澹台漭这是还没死心,他究竟想要试探什么?

  如果怀疑他是邵雪月,他就没去找过邵雪月证明什么吗?

  其实澹台漭不是没去找过,是压根就没见着邵雪月,虽知邵雪月就在京都,可他行踪飘忽,澹台漭本根无暇分身去见他。

  “国师大人身体可还有恙?下官家里还有不少补品,国师若是需要,明儿一早在下进宫便给你送来。”

  “多谢,不必了,在下不缺。”洛无尘始终风轻云淡。

  澹台漭盯着他的面具看,嘴角忽然勾了起来,“大人不必介怀,我老子告诉我了,我们现今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国师安危,下官可是看重得很。”

  洛无尘挑眼看去,那双桃花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两人对视良久,视线相撞,皆是电光花火。

  看着洛无尘那样不经意又让人有几分熟悉的眼神,让他恨不能现在就伸手摘了他的面具,看看那张面具之下,究竟是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张真容。

  蓼实见澹台漭身上的气息愈发不善,上前一步挡在洛无尘面前,阻隔了澹台漭的视线,“夜深了,统都还得巡查。”

  言语之间全是让他离开。

  澹台漭仿佛没听懂似的,忽然道:“国师大人,下官口渴,可否讨碗水喝。”

  洛无尘倒是挺想知道澹台漭究竟在打什么注意,只好道:“蓼实。”

  “公子!”蓼实不想离开,可是在看到洛无尘那颇具深意的视线时,蓼实这才离开。

  “是,公子。”

  听着这一口一个公子,澹台漭这次才认认真真地打量着洛无尘。他单手背负在身后,满身轻尘,身量单薄,像是胸口有些闷,不时微微佝偻一下身形,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到底是洛无尘跟邵雪月的身形太过相似,还是他疑心作祟,虽然未见国师真容,但是他不论怎么看都觉得洛无尘跟他认识的邵雪月太像了。

  而他又没见过另一个邵雪月。

  澹台漭握着佩刀的手轻轻在刀鞘上摩擦了一下。

  公子?

  澹台漭心里的歪主意转了又转,见蓼实离开,大抵是看洛无尘好欺负,忽然就伸手朝洛无尘的面具袭去。

  也不知道洛无尘是有意还是无意,在他动的时候,忽然就转了身。

  洛无尘转身走到书案前,提笔。

  “统都每晚就探我琉璃殿,不知道统都是在我琉璃殿里找人还是……”说到这里,洛无尘的视线颇具深意,“可无尘觉得,大概是在下多虑了,琉璃殿里除了在下跟蓼实,尽皆是些太监,小将军再怎么荒唐,总不能看上了我宫里的某个太监吧。”

  洛无尘语言间全是调笑,可是「找人」这话却为真,不过不是太监。

  澹台漭道:“国师何不自信点儿,假如,下官找的,就是国师你呢?”

  洛无尘忽然觉得澹台卓骂澹台漭骂得对,这玩意儿当真混账,国师都敢调戏。

  洛无尘挑眼朝他看过去,笑道:“想不到小将军居然还有这种癖好,难道……”洛无尘伸手抚上自己的面具,“小将军喜欢在下这幅面具。”

  “如何,可是要送?”澹台漭已经自以为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洛无尘身后,手已经往洛无尘后脑的伸过来了。

  “自是可以,改日做好,送去将军府。”

  “如果我就喜欢你脸上的这张呢?”

  澹台漭欺近洛无尘,垂眼看他。

  这身量距离,居然也差不多,就连身上那若有似无的药香,都跟邵雪月身上的一模一样。

  澹台漭看着洛无尘,眉头紧皱,视线也很深。

  “统都?”

  听得这声轻轻浅浅地呼声,澹台漭骤然回神,抱拳道:“那下官便等着。”

  蓼实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单手端着碗,那张少年老成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几许不耐之色。

  澹台漭接过杯子,道了声谢,直接仰头喝了个底朝天。

  然后他朝洛无尘行了一礼,打那儿进来的的从哪儿出去。

  洛无尘见他走了,这才摘了面具,胸腔里一直忍着的咳意这才缓缓咳出来。

  像是知道安全了似的,霜燧鸟啄响了木箱。

  “公子,半个月了,澹台漭还不死心……”

  “听说西城门的守卫缺了个城卫,我看澹台漭就不错。”

  蓼实立即懂了洛无尘的意思,立即抱拳领了命。

  侯在外面的何旺见自家统都终于出来了,不由松了口气,“统都,你这样天天夜里偷窥国师,若是被人发现,实在不像样……”

  何旺还想说什么,澹台漭双手枕在脑后,吊儿郎当地吹了一声哨子,“已经发现了。”

  何旺:??

  何旺:!!

  他震惊地看着澹台漭,然后又转头看了眼琉璃殿,国师居然就这么把他放出来了?就没逮着他做点儿什么?

  澹台漭倒是没想那么多。

  只是次日一早,澹台漭都还没有散值,于言便急匆匆地前来御廷尉宣旨。

  澹台漭被调离了御廷尉,让他去西城门。

  从宫里一下就被调到了宫外。

  澹台漭觉得洛无尘当真卑鄙得很,昨晚还好声好气地请他喝了茶,转头他就翻脸不认人。

  不过,故意调走他,除了西城主卫之事,是不是他代表,他做贼心虚了呢?

  澹台漭也不休息,就在院子里磨枪,把磨刀石当成洛无尘地磨,一大早,将军府的院子就「歘歘歘」地响,听得老管家忧心不已。

  早朝。

  皇帝因为处理了傅胜,朝中官员这段时间倒也安静,珉武王又摆起了架子,傅胜死后第三日,他就不曾来上过早朝了。

  京都出现了短暂的平和。

  将军府。

  澹台卓回家就见澹台漭正在院子里磨/枪,好似下一秒就要提/枪杀进宫去。

  澹台卓看着他把枪头磨得锃亮,“你究竟怎么惹到国师了?”

  澹台漭把枪头拿过来看看利不利,说着风凉话,“你不是让我好好保护国师吗?结果人家不领情,老头儿,你跟洛无尘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爹最近比之前更神秘了,书房是真的半步不让他踏足了,活像里面藏满了秘密。

  不过澹台漭偷偷进去翻过,屁也没找着。

  澹台卓听他这么问,忽然就是一哽。

  只在御廷尉当值半个多月,这位统都的板凳都还没坐暖和,立即就被调去了西城门做城卫。

  西城门是归属皇城守卫军的,澹台漭被调去西城门,不就是把他调到了凌妄手里,凌妄是珉武王的人,他儿子又怎么可能不跟他爹一条心?

  更何况还有一个前御廷尉统都当副统领。

  这半个月,这一正一副统领闹出的事儿可不少,几乎已经快闹到明面上了,澹台漭现在去西城门,这不是本就乱的一锅粥里,直接横添一根搅屎棍么。

  虽然这么形容自家儿子有欠妥当,可澹台卓可不信澹台漭当真能乖乖的。

  他在御廷尉都能招惹国师,去了守卫军,不得闹翻天啊。

  澹台卓一个头两个大,那俩还没真正咬起来呢。

  “这不正好么,添把火,烧起来,烧得越旺越好。”他试了试枪头,“你跟国师不就打得这主意么。”

  澹台卓:他可没想把澹台漭直接往火坑里送。

  可是下朝的时候洛无尘也找他说话了,“令公子性子燥,需得磨磨才好。”

  洛无尘语气温润,澹台卓也知道洛无尘说得有道理,可到底是自己儿子,再怎么混账,那也是自己儿子,哪真舍得他吃半分亏。

  “爹。”澹台漭忽然喊了澹台卓一声。

  听着这声爹,澹台卓几乎是有点惊惧的,他看着澹台漭,澹台漭已经收了枪,把它插回了兵器架,“你说,这俩半个月都没咬起来,国师让我过去,是不是让我去添把火啊。”

  听着他这幸灾乐祸的语气,澹台卓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让去当搅屎棍你还当得挺快乐的。”

  “嘿嘿,”澹台漭傻笑,“不过爹,你要不给我说说,你跟洛无尘合作,究竟想做什么?”

  澹台漭绝不相信他爹当真只是听皇帝的话跟国师联手对付珉武王。

  澹台漭的眼睛长得像极了他娘,他没个儿子样儿的搭着澹台卓的肩,见澹台卓沉默,他还反常地扒着他爹肩膀摇,直接撒起了娇。

  澹台卓:他见鬼似的跑了。

  书房里,澹台卓看着书案上的那封信,心中微微一沉,他看了信上内容,随即把信烧了。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最后才握紧了拳。

  听风楼在查赤令军的事,赤令军被澹台卓分散在各军营里,就连珉武王那边的军营里也有,可是听风楼查赤令军做什么?

  而且边关动乱,澹台卓又得带兵出征了。

  他一走,这朝中还有谁做澹台漭的后盾?

  澹台卓来回思量了好几次,怎么想都只有洛无尘能帮他看一看澹台漭了。

  他只好把澹台漭叫进来,将边关动乱之事告知了澹台漭。

  “皇上恐怕明日就会下旨,阿漭……”

  澹台卓对澹台漭鲜少有这么凝重的时候,听得也很认真。

  “爹不在京都,朝中怕是无人忌惮你,我会去请国师帮衬一二,你莫要再针对国师了,在京中,你得万事小心。”

  “谁针对他了啊!”澹台漭不承认,私心里,他确实没怎么针对洛无尘,他就是好奇,那张金色面具之下的那张脸,究竟是不是邵雪月罢了。

  澹台卓当即就想揍人,“你没针对,现在你会被调去西城门?”

  澹台漭不说话了,他也没想到洛无尘这么小气。

  “行了,我有分寸的。”澹台漭道:“你早去早回,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在京都呢。”话语间全是提醒。

  澹台卓隐约觉得澹台漭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可看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儿,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第二天早朝,皇帝果然下旨,让澹台卓带兵出征平乱,翌日便走。

  澹台漭守在西城门,听着别人问他为什么不去送送他爹。

  “送什么?又不是不回来了。”

  听见的人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澹台卓一走走了好几个月,而这几个月,澹台漭还真兢兢业业当起了守卫军的搅屎棍,京都皇城四城门,他像是一颗球似的被踢来踢去,四个主城门就没一天安生的,不是这儿出事就是那儿出事。

  凌尚书府。

  “爹,澹台漭真的太烦人了。”凌家嫡子凌霄跟凌妄抱怨,澹台漭来守卫军的第一月还好,可第二个月就烦人得很。

  凌霄身边的人都相继出事,他的亲信不是被调走就是被贬谪充军,有的受不了直接成了逃兵,沈继递上去弹劾他的折子都快堆成山了。

  凌霄也派人暗杀过澹台漭,奈何澹台漭跟个耗子似的到处蹿,他的人压根早不到机会,又不敢明目张胆地下手。

  凌妄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找过珉武王了,凌妄是这么多大臣里,珉武王找过去,唯一回过珉武王话,也与他一条战线,从未动摇的人。

  凌妄看着凌霄,“再忍忍,凭着这些小动作,皇上不会动你。”

  皇帝从未在朝堂上提过凌霄的事,那便还不足为惧,澹台漭闹便由着他闹。

  “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凌霄观着他爹神色,如此不急不躁,明显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不愧为我儿。”凌妄夸赞道。

  “派人把这个送去沈家。”凌妄递给凌霄一封信。

  凌霄当即领了命,直接派人将这封信送去了沈家,只是凌霄不知道的是,这信半道直接被澹台漭给劫了。

  澹台漭看了眼内容,亲自给沈继把信送了过去。

  沈继看完信简直怒不可遏,“凌霄太卑鄙了。”

  “哎,对,卑鄙,他怎么能这么卑鄙呢,祸不及家人,威胁沈大人的家人,实在小人。”

  其实信中内容也没什么,就是让沈家人劝劝沈继,胡诌了一通沈继为官不仁,让他家人劝沈继安分点,不然是会招来杀身之罪的。

  沈继家人没有当官的,很好骗。沈继在入御廷尉之前,可是四品武官,就是凌妄把他拉下去的。

  沈继的老父亲,就是为凌家次子凌璇给打死的,为了保住凌璇,沈继这个冤大头不止被贬谪,还背了好大一口锅。

  沈继气得想要提刀直接杀去凌府,可到底还有理智在。

  澹台漭就在旁边看着他,等他主动问。

  “阿漭,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澹台漭看他纠结半天,还以为他不会主动问了呢,把手里的瓜子往盘子里一放,道:“不久皇上不是就要冬猎吗?”

  皇帝现今身子大好,秋猎没赶上,便乘兴搞了个冬猎出来。

  冬天能有什么猎物?

  澹台漭还真没有冬猎过。

  沈继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就懂了澹台漭的意思。

  届时冬猎的安危定然是由城卫军负责,到时候他们再……

  出了事,必然第一个找统领啊。

  “好主意。”

  澹台漭见沈继明白了,当即便告了辞,他就等着冬猎日等着看好戏了。

  因为澹台漭在沈继这儿混得还不错,到了申时末酉时初,澹台漭便散值了。

  这两个月他都没机会去宫里,他爹一走,皇帝就不给他爹面子了,也不召见他,就连他爹把自己托付给洛无尘,洛无尘都没见过他。

  不过澹台漭也不慌,御廷尉就是他的眼睛,自己虽然不在宫里了,到底还有眼睛在,何旺每日散值就会给他汇报琉璃殿的情况。

  就是用处不太大,细节方面,都得靠澹台漭自己推。

  何旺走在他身边,道:“统都,说来也怪,你一走,没几日国师就不再戴面具了,别说,国师长得真的很好看,我就没见过长得像国师这样好看的人。”

  “怎么?比我还俊?”不是澹台漭吹牛,他当真觉得自己长得还挺不错的。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澹台漭奇怪地看着他,“难不成国师比我多一只眼睛?还是多一张嘴巴。”

  何旺:他怎么听着这话怪怪的?

  不过何旺还没来得及细究,澹台漭就搂着他,说要请他吃酒。

  他爹给他留了足够的银钱,只要他不一掷千金,至少也够他活半年了。

  何旺一听就乐了,“统都,我想喝风来信的那什么酒。”

  “无言啊,行。”澹台漭特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