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多少关于此人的消息?”李衍接着问。

  他答:“这林荣以前是江弈鸣的陪读,两人关系极为亲近,甚至林荣现在的妻子还是江弈鸣给撮合成的,这些年林荣在商州给他打理生意,那做的真是井井有条,可以这么说,江弈鸣之所以能将生意做到如今的规模,这个林荣居功至伟。”

  “一个陪读竟如此有打理生意的本事?”宋谦轻轻出声问:“真是不简单。”

  魏名海说:“这我也不清楚,可这个林荣确实是他在商州这地方的管事人,这不会有错。”

  “不过我见过此人,不多言且谨慎,从他的嘴里很难撬出东西来。”魏名海说。

  李衍想了想说:“查过他身边的人么?还有譬如说他最在意的是什么,喜欢什么之类的,没有查过吗?”

  “查了。”魏名海似是有些懊恼的揪了揪头发说:“但这人吃饭都差人送入房中,基本不出街,就连他老婆都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我怎么会清楚啊?”

  “你见过他妻子?”宋谦问。

  魏名海闻言心虚的一笑说:“不是我,我派人去问的,不过没提我的身份,只说是个旧友,想拜访他,问送什么礼合适。”

  “还挺会办事。”李衍笑着说。

  魏名海说:“都是范兄给我出的主意。”

  “你的幕僚倒是足智多谋。”李衍夸道:“光是看着便觉得不简单。”

  魏名海总觉得这话说的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他便只能说:“范金是有人在豫北那边儿捡到的。”

  “捡到?”宋谦的手指顿了顿笑说:“这说法倒是新鲜。”

  李衍也附和着说:“怎么个捡法?魏大人不妨说来听听。”

  “我记得那个时候我的人是要往豫北送军粮,可在启鸣山便见到了就剩一口气的范金。”魏名海说:“醒来后我本想差遣他回家,但他说无路可去,我问别的他也不吱声,只能先将他留了下来。”

  李衍又问:“那你就没有想过查他的底细?”

  “刚开始那会儿我倒是很小心,也常常派人盯着他,可范金果真是一心一意的为我做事,从无异心。”魏名海说:“他虽然不愿意提及以前的事,但他对我忠心耿耿,这些对我来说也就够了。”

  宋谦语气平稳道:“魏大人仁厚,难怪大人身边能留住如此足智多谋之人。”

  “宋大人谬赞了。”魏名海笑着说:“是范金人好,就算我在这商州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他也没想过另寻主家。”

  李衍说:“看得出来。”

  “对了,找个机会,我们看能不能和这个林荣聊聊。”他继续道:“若依你所言,此人做事极其谨慎,不见面只怕是什么都摸不清楚,魏大人,此事便劳烦你去做了。”

  魏名海说:“下官自会尽力。”

  “豫之,最近管陶那边可传来消息?”魏名海走后李衍问。

  宋谦摇头:“没有,也不知是不是前些时候的信都被高俅离截下了。”

  “管陶那小子心思活,估计猜出有问题了。”李衍说:“找个时候,给他回封信。”

  他颔首应道:“好。”

  “突厥现在可以兵分两路对付长东和豫北,我是担心......”他说:“商州不能断,这地方一旦落到别人手中,豫北的粮便会倚仗他人,到时候陷入长东现在的境地,便再无翻身的可能。”

  宋谦说:“若是能尽快将商州拿下来,便可分出一部分粮给长东,稳住现在的局势。”

  “地方上的山匪乱民涌现不是寻常景象。”李衍眸色沉沉:“估计是地方有天灾但朝廷没有拨下赈灾粮,唉......,现在长东怕是也只能扛着,不过,若父亲派了精锐前去,恐怕两地通粮也是不久的事。”

  “没有诏令,两地互通消息兵粮,是死罪。”宋谦说。

  

 

  、林荣

 

  李衍默然,他又岂会不知?

  可现在突厥人是豫北和长东一块儿守着,不管是哪一方出了事,突厥兵都有可能直下京都,捣毁皇城,以他父亲的性子,绝无可能袖手旁观。

  “将军镇守豫北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事情没遇到过,你......”宋谦顿了顿后说:“也别太担心了。”

  他说:“现在想太多也没用,还是等商州的事情稳下来再说。”

  林荣是个年纪三十上下的男子,穿着有些发旧的青布衫,看上去倒不像是掌柜,他微微屈身说:“草民见过二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