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密信。”许继很早便过来了,此刻身上还带着寒晨的凉气,脸色被吹得有些僵:“周圭也过来了,不过他像是一夜没睡,我让他先歇着,待你有空了再过去。”

  李衍点了点头接过信看。

  过了一会儿宋谦也打开门出来,许继虽然早些时候便知道他们的关系,可此刻见到还是不由得愣了愣,后才道:“宋公子。”

  “这信是......”宋谦问。

  “父亲给的。”李衍看完后说:“看来我们一会儿还得去商州一趟。”

  许继把周圭安顿在魏名海的府里,他们过去的时候他刚刚睡醒,见到他们前来说道:“李侍郎,这位是......”

  “宋谦宋公子。”许继很有眼色的说:“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位。”

  周圭恍然大悟道:“宋公子,久仰大名,失礼了。”

  “不敢。”宋谦也回了礼。

  “里面谈。”周圭说。

  “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李衍见周圭不停的打量宋谦出声说。

  他忙应:“是。”

  “那封信想来李侍郎已经看过了。”周圭说:“王爷说他觉得高大人有些问题,但他的身家背景豫北查不清楚,希望李侍郎去查查看,还有这个。”

  周圭把一张细细密密的地图交到他手中说:“这仗地图上面标着从偏僻小径入豫北的捷径路,查到了李侍郎可从此处出入豫北且不被人发觉,只是为防万一,还得要请李侍郎谨慎些,不能常走。”

  “好,我知道了。”李衍把地图收起来问:“以前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条路?”

  “前些日子高让盯得紧,我们不管做什么事都极不方便,后来将军便叫人夜半时分动工,开出了这条小路。”周圭答。

  李衍点点头说:“原来如此。”

  “不过李侍郎不打算回去看看将军吗?”周圭说完正事后问:“副将军也很想见您。”

  李衍笑着说:“我倒是想,你没听我爹说什么?那路不能乱走,会引来危险的,我这人满身都是炮竹,说不定碰哪儿就着了,引得人人知道怕是不好。”

  “那等事情查明了,李侍郎可以好好陪陪将军。”周圭说。

  李衍点点头,之后又问道:“爹怎么会知道高让有问题?”

  “高大人到豫北当监军也有些时日了,原本事情都挺好,可后来将军发现送出去的消息总是收不到回信,仿佛石沉大海,这才起了疑心,军中从未出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怀疑的人自然头一个是他,再一个就是他对豫北太熟悉了,熟悉得有些蹊跷。”周圭想了想又接着说:“况且昨日他竟然想调动精锐奇袭突厥,因为这事还闹了一通。”

  他闻言挑了挑眉:“调动精锐?”

  “侍郎放心,他没有得逞。”周圭见他沉了脸色忙说:“最近长东缺兵,将军派了一部分兵力去支援,况且他从京都来,营里没人听他调令。”

  宋谦坐在那里说:“他不过是个监军,什么时候也管行军调兵之事了?”

  “滥用权力罢了。”周圭说:“自从此人到豫北,依着将军的吩咐,我们那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心想让他舒舒服服的待着就是,也没什么大事,走个过场,谁曾想这人心思不小,居然想越过将军直接调兵,实在嚣张得厉害!”

  他说起这事心中极其不忿:“昨天他差点就被肃年揍了。”

  “我爹罚他了吧?”李衍把玩着手指说。

  周圭抬头说:“您怎么知道?”

  “高让是皇上的亲信心腹,得罪了他八成是个死,我爹是为了安抚高让。”李衍说:“你也叫他别太介意。”

  他说:“放心吧,肃年此人虽粗枝大叶,但脑子好使,这事儿他昨晚就想清楚了。”

  “对了,你说长东缺兵,出什么事了?”

  周圭说:“柔远那地方闹山匪,加上那附近的突厥兵闹腾,前后夹击弄得姚将军很是头疼,听说最近那块儿的军粮押运也出了事。”

  

 

  、长东

 

  

  “粮草押运?”李衍拧了拧眉问:“怎么回事?长东的粮一直是襄州和雍州供应,怎么会有问题?”

  周圭说:“原本倒是没事,可今年也不知怎的,柔远闹了山匪,把襄州运过去的粮截断,雍州那地方今年收成不好,听说都有乱民食人,修南送过来的粮都在雍州被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