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正柏见状不语。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已至此,除了灭口,别无选择。

  “杨侍郎,你把事情做得太绝了,事到如今,你别怪我!”他走到杨英择身侧:“豫西是我杨氏的地盘,还轮不到你京都的人在这里做主!”

  宋谦起身,面色虽发白,可脸色却冷静地骇人:“杨大人,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我绝不会......”

  “豫北轻骑在此,谁敢放肆?”

  

 

  、轻骑

 

  杨氏手下的亲兵虽说忠主,可毕竟比不上正经军队,豫北的兵那是在数十年的血战中淬炼出来的,岂是一般人可比?

  “二哥,是豫北轻骑。”豫西和豫北本就不算太远,杨氏镇守豫西,自然能常常听到豫北将士的威名,杨英端光是听着都觉得心惊。

  杨英择脸色发白,却还是紧紧握着令牌道:“怕什么?”

  “豫北轻骑,那可是从没打过败仗的。”杨英端缩着脖子呢喃:“二哥,我们的亲兵能......能打得过他们吗?”

  李衍笑着坐在位子上。

  他们便知会有这一天,所以在派孙海去叫吴奇仁之时顺便送了信给豫北,真是来得及时。

  “杨氏谋反,罪该当诛,除杨氏外,就地受降者,不予追究降罪。”外面传来有力而沧桑的声音:“负隅顽抗者,就地斩杀!”

  杨英择见手下的亲兵过半已有受降之意,忙道:“别听他们的,李氏残暴,一旦受降,绝无存活之机!”

  “杨大人,事到如今,还不束手就擒?”宋谦冷声。

  杨正柏也不蠢,杨氏头上已然盖上了谋反的帽子,束手就擒便是彻底断了活路,便破罐子破摔道:“杀了他们,重重有赏!”

  “等等。”李衍出声,站在里面扬声道:“把人抬上来!”

  杨英回那日便被李衍折腾的没了半条命,在医馆也没落下好,只吊着口气,孙海跟在两个士兵后面雄赳赳的出来道:“侍郎大人,人带来了。”

  “回儿。”杨正柏及其看重这个长子,他虽生性贪玩,可在许多事上都能出上主意,是他最满意的儿子,没想到竟被人折腾成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他的眼圈霎时间便泛了红:“我的回儿......”

  外边风大,杨英回身上的伤沾了风吹起的沙石,疼得当即嚎叫起来:“疼......”

  “回儿......”杨正柏作势便要出去。

  李衍在他身后道:“杨大人,急什么?”

  “李衍,你竟敢伤我儿至此?”他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他摊摊手道:“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我要杀了你!”他眸光通红,仿佛被激怒的野狗,下一刻便要嘶咬上来。

  李衍不动如山,眸光投向屋外:“那就要看我死得快还是令郎死得快。”

  “爹......”杨英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哭嚎:“爹,你救救我......救救我啊爹。”

  杨英择倒是冷静,见状道:“爹,别被他们威胁。”

  “二公子果真是个狠人,那儿躺得可是你一母同胞的兄长,你竟丝毫不顾及他的死活?”李衍失笑:“不过也是,他若死了,这豫西将来便是你做主吧?”

  他冷声道:“休想挑拨离间!”

  “行,那你当我没说。”李衍无谓的摊开掌心。

  他悠哉道:“今晚就算这些人宁死抵抗也不可能从豫北轻骑的手底下活着出去,杨大人,若是识趣,还是不要让这地方见了血得好,况且这件事可大可小,你说呢?”

  “李侍郎,杨某从未有谋反之心,你这般行事是要构陷于我?”杨正柏正色质问。

  李衍坐下舒展着腰道:“杨大人此话从何而来?”

  “那豫北的人说的话不是你授意的?”杨正柏冷笑。

  他颔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