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客气道:“当然可以。”

  “既然江侍郎放话了,那我们便要好好在这府里瞧瞧,江侍郎不会阻止吧?”李衍倏地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道。

  江弈尘颔首道:“不会。”

  “豫之,走吧。”他揽着宋谦的腰笑道。

  江府虽不大,可也不小,挨个儿往过查也需要时间,江弈鸣想找宋谦说句话都得不了空,只能跟在他们身后转。

  “正卿,先从哪里查起啊?”他恭维的问。

  李衍笑道:“就......先从江侍郎屋里开始吧。”

  他们查了半天都没有查出什么,反倒是临走之时李衍随手拿起一个小瓶问道:“这是什么?”

  “这......这是些跌打损伤药,没......没什么。”江弈鸣绷紧了身子,笑得有些僵硬。

  李衍长长的“哦”了一声把瓷瓶握在手心道:“正好我常受伤,这药便送我吧?”

  “不......”江弈鸣着急的出声:“这就是普通的药,随便的药堂都能买到。”

  他摇摇头叹声气道:“诶,你看我这忙的,哪有空出去啊,你开了那么多商铺,不至于在乎这一瓶药的钱吧?你也太小气了。”

  “我......我再买瓶新的托人给你送去,这都快没了。”江弈鸣吞了吞口水,眼神时不时的往宋谦那边瞟。

  李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无妨,这就够了,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走了!”

  “这江弈鸣有事瞒着我们。”他抬手把头顶梨树上落下来的叶子从宋谦头上拿下来道:“估计这瓶药里装的并不是什么跌打损伤药......那毒不会是他下的吧?”

  宋谦看着前方道:“这毒他曾说过是从豫北来的。”

  “豫北的毒物为何会出现在京都?”李衍看他。

  他道:“江府的人从不出京都,若想拿到豫北的毒物,那就势必要有渠道,你想,谁能接触到那地方的人?”

  李衍继续道:“弈鸣手中的商路?”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别的可能。”宋谦正着神色看他:“这瓶子里装的若真是豫北的毒物,你还是寻个时候好好盘问清楚。”

  秦皓自打他们入朝便一直在府中等着,看到他们进来忙道:“没大事吧?”

  “没事。”宋谦摇头。

  李衍把瓷瓶拿出来道:“麻烦秦大夫查查这是何药?”

  他往掌心倒了一些,拿到鼻下嗅了嗅道:“这东西倒不像是京都会有的,有些像......像是豫北的胭脂红。”

  “确是豫北的毒物没错?”李衍再三询问。

  秦皓颔首:“没错,就是豫北的胭脂红,这是哪儿来的?”

  “我还得再去问这小子!”李衍说着便掀帘而出。

  管陶进来凑近宋谦耳边说了几句话,他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江弈鸣大气儿都没喘一口李衍便又到了,他道:“正卿,你怎么......”

  “跟我进来!”李衍一把将他拖进了屋中,手上用力的将他抵在墙上道:“你实话告诉我,这瓶子里究竟装着什么?”

  他被卡的说不出话来,连忙用力掰开李衍的手咳了几声。

  “正卿,我......”

  李衍怒意冲冲的看着他道:“这里面是江远游吃进去的毒药,弈鸣,你到底做了什么?!”

  “这药......”江弈鸣一锤墙道:“我实话说了吧,它确实是我手下的人从商州带回来的,可那不是我下的毒,是我爹自己害怕皇上追究贪污银两之罪才吃的。”

  他冷声:“你最好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

  李衍回到府中不见宋谦便问道:“豫之呢?”

  “国士叫公子出去了。”管陶答。

  “宋谦,你是要害死我!”宋谦才刚到东庙,江弈鸣便冲他肚上一脚,踹得他倒在地上,他眸中通红,手指颤抖:“现在李衍把事情都查到老子头上了!”

  他看着脸色泛白的从地上爬起来的宋谦怒骂道:“说是要帮我拿到户部,助我建功立业,可你现在却是一步步推我去死!”

  宋谦五脏六腑都仿佛着了火一般,疼的额头上冷汗跌出,可他还是忍着痛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幽幽道:“这都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