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独步人>第90章 劫法场

  应臣吃过药之后, 就赶往军营同时,派了两名身手敏捷的暗卫暗中保护宁无阴。

  他到了军营, 李徐景已经在等着他。

  “准备好了吗?”李徐景问。

  应臣点头。

  按照计划, 在凌晨宫门刚刚开放之时, 由应臣率先带南狼处的人带兵闯入皇宫,直接攻入李徐易的寝宫。

  李青对他说过, 为了让应臣为父母报仇,闯入寝宫之后, 可以直接手刃李徐易。

  而后,李徐景和李青带着一部分士兵, 紧随应臣后面, 专门对付负责救援的带刀侍卫。

  这几年,李徐易已经慢慢取得了兵权,城外的护城兵, 都听命于他。

  因此李孤负责守住城门, 不让护城兵进城。

  ......

  宁无阴本来想好好和应臣谈一谈的, 但是应臣如此的态度着实让他恼火,他又回到段径云的府中。

  已经是半夜, 段径云竟然没有睡,而是一直在等着宁无阴。

  “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段径云给宁无阴递上一杯热茶。

  “去找应臣了。”

  段径云笑笑, “还没和好啊?”

  宁无阴坐下来,想了想,“你是不是和李徐景挺熟的?你知道他们要准备做什么吗?”

  段径云坐到宁无阴旁边, “我怎么知道,不过还不就是那些你争我夺的事情,管他呢。”

  宁无阴回了房,心神不宁。

  他和段径云住在城外,一早上都没有听见什么异常。

  直到那些护城兵接到李徐易在宫中发出的信号弹之后,兵荒马乱地要闯进城门,宁无阴才从府中出来。

  他拉住一位刚从城中逃离出来的市民,问道:“城内发生什么事?”

  市民慌慌张张的,“应臣将军起兵谋反了!城内乱成一片,小公子,你赶紧找个地方躲着吧。”

  宁无阴回到府中,不由得懊恼,前几天和应臣吵架他跑出来之时,忘记拿剑了!

  可恶!

  他愤愤地踢开眼前的盆栽,却发现自己的剑正放在花坛里。

  他过去拿起了剑,会是应臣送来的吗?

  段径云坐在躺椅上晒太阳。

  宁无阴疾步过去,“应臣带兵谋反了,你可知道这件事?”

  段径云咳着瓜子,“知道啊,和李徐景一起嘛。他没有和你说吗?”

  “没有。”宁无阴真想在段径云这悠闲的脸上划两刀。

  “我还以为你们吵架,是因为你不同意他谋反呢?唉,看来应臣是真的没把你放在眼里啊,这种事情都不和你说。”

  段径云依旧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悠哉模样。

  宁无阴转身就想走。

  段径云喊道:“你去哪里?”

  “进城。”

  “进不去的,李孤带兵在城墙上都架起了火炮,那些护城兵连起云梯都翻不过城墙,你怎么进去?”

  宁无阴不理不睬,还是拿着剑出去了。

  他来到城门外,护城兵和李孤的士兵已经打了起来,城墙上是密密麻麻的弓箭、火炮,还有投石器。

  他纵使有轻功,但还是无法闯进去。

  这场战争,一直延续到下午。

  城内传来消息,当今皇帝李徐易已经死亡,失踪多年的二皇子李青凭空出现,制止了暴.乱。

  树倒猢狲散,加上之前李青早有青龙天子的名号,一时之间,所有的大臣纷纷跪地认命于李青,称他才是真命天子。

  所有的一切都来势汹汹,当晚,李青便拿了玉玺,穿上龙袍,上座龙椅。

  宁无阴多次想要进城,可是城墙上士兵竖立,城门紧闭,他根本进不去。

  也就是在当天晚上,百姓们还没从换帝的消息中反应过来。

  无数个说书人在慌乱中摆起桌子,一桌一椅,一扶尺,升起花灯,开始给受惊的百姓们说书解闷。

  因为城内无数士兵来回彻夜巡逻,百姓们心惊胆战地也不敢入睡,只好拿着个椅子,聚齐在大街上,听说书人讲奇闻异事。

  说书人一拍桌子,“咱们啊,今天不给你们讲妖魔鬼怪了,咱们讲个世家子弟的风流趣事。”

  “什么风流趣事啊,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说书人大着嗓门,“咱们今天啊,就讲讲这个南狼处的应臣,应大将军。”

  底下的人起哄,“应将军战功赫赫,家中妻贤子孝的,连个小妾都没有,有什么好讲的?”

  有人接着道:“莫非你要讲,应将军的父母在徐州逝世之后,应将军如何的痛心疾首?”

  说书人摆摆手,“安静,安静,听我讲!”

  “你们可还记得五年前那个屠杀青蛇帮,后来又盗取国库的邪教——断血教?”

  “记得啊,断血教之前还是护国教派呢,咱们的老皇帝可真的要气死了。”

  说书人拿起扶尺一拍,“当初断血教闹事的时候可是沸沸扬扬呢。咱们要说的这件事,就是跟这个邪教之子——宁无阴有关。”

  一提起宁无阴,众人都畏惧又惊羡。

  当初断血教还在之时,也曾和几个江湖帮派有过摩擦,断血教的狠,是众所周知的,各种独门暗器胡乱使用,尤其是那个宁无阴,据说啊,杀人不眨眼呢!

  说书人接着道:“听好了啊,接下来就是重点,咱们的应臣大将军啊,是个断袖,还和宁无阴搞到一起去了!”

  “什么?还有这等事?那应臣不是有妻儿吗?”

  “哎呀,我倒是不恶心断袖,但是这宁无阴可是杀人如麻,盗取国库的邪教之子,应臣将军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应臣他这是要抛妻弃子和宁无阴这个野男人在一起?”

  顷刻间,众说纷纭,纷纷议论应臣是断袖,有了妻儿还跟宁无阴厮混一事。

  说书人讲了一堆应臣和宁无阴之间的混事。

  什么应臣为了遮人耳目,娶了个妻子,且有了孩子却不管不顾,整日和宁无阴厮混。还有应臣为了宁无阴,去含山围剿赤.匪之时,只顾与宁无阴谈情说爱,还让士兵自己回京等等。

  讲了这一通趣事之后,说书人暗中笑眯眯地得到了一大笔钱财。

  第二日,城门总算是开了。

  宁无阴回到应府,家中为数不多的仆人,说是应臣已经上朝去了。

  宁无阴来到房间,看到床上有一张纸条,是应臣的字迹。

  上面寥寥几句话:

  宁无阴,等我回来,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我答应你,放下所有一切,和你一起历遍山河。

  宁无阴,他们说我战功赫赫。但是在我心中,你是我此生仅有的荣光。

  ......

  朝堂之上,李青身穿龙袍,坐于龙椅。

  在他的指令之下,将在五日之后,举行登基大殿,所有的大臣都不敢怨言,纷纷跪下来磕头。

  就在大家以为要下朝之时。

  李青轻咳了一下,“方才,朕得到消息,说是城内百姓都在议论,说是应臣将军和断血教之子宁无阴厮混。朕听了之后,甚是愤慨,应将军乃是朝中重臣,如此混言,到底是如何传出的?应将军,你出来解释几句。”

  应臣站到前面,脱下自己的朝帽,“皇上,微臣确实与宁无阴相爱,微臣深知此事有损朝廷颜面。因而,特在此请求辞去南狼处上将一职,做一个平民百姓。”

  此言一出,朝廷上下惊奇一片。

  昨晚说书人一事,确实是李青一手操纵的,他本想以此事来损坏应臣的名声,为接下来除掉应臣做准备。

  没想成,应臣居然直接在朝廷之上,承认了他和宁无阴的关系。

  如此,正合了自己的心意。

  李徐景也没想到应臣会这么做,他走过来,紧紧抓着应臣的手腕,“阿臣,你知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应臣跪了下来,沉声道:“皇上,微臣请求辞去南狼处上将一职,望皇上批准。”

  李徐景紧跟着跪下来,“皇上,应将军近日染了恶疾,经常胡言乱语,想必现在是发病了。微臣这就带他回去。”

  李徐景拉着应臣站起来,怒目而视,“阿臣,跟我走!”

  应臣甩开李徐景的手,依旧跪在地上。

  李青笑了笑,站起来说道。

  “南狼处上将——应臣,昨日起兵谋反,杀害先帝李徐易。朕为了稳住大局,在紧急时刻,担起大任,保住李家的天下。应臣弑君,手刃朕的皇兄,罪不可赦。来人,将应臣关起来,明日问斩!”

  一行侍卫上前,带走了应臣。

  李徐景跪下来,“皇上,这是何意?万万不可啊!”

  李青沉声问道:“昨日可是应臣带兵闯进宫的?”

  “是。”

  “可是应臣亲手杀了先帝李徐易?”

  “是。”

  李青坐了下来,“那不就行了,谋反这件事,从头到尾就只有应臣在做,重罪当诛。退朝!”

  底下的大臣不由得腹诽,好一个卸磨杀驴,兔死狗烹啊。

  够狠!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些大臣们也不敢多说什么,谁也不想引火烧身。

  就算有些大臣想要站出来为应臣说话,但是应臣方才那一番坦白自己和宁无阴私情的说辞,也着实让人心寒了。

  宁无阴是邪教之子,滥杀无辜,盗取国库,这些事情已经是传遍万人之口。

  应臣愿意和这样的人同流合污,说明应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谁愿意出来为这样沾满一身污水的人说话呢!

  众人退朝之后。

  李徐景留了下来,他咬牙切齿问道:“皇兄,怎可以如此?”

  李青从龙椅上下来,“阿景,我早就跟你说过,功高震主的臣子,留不得。识时务者为俊杰啊,你好自为之。”

  ......

  宁无阴左等右等,却等来了应臣谋反弑君,明日要被斩首的消息。

  张依南带着应朝朝回来了。

  她跪在宁无阴面前,“宁公子,你救救阿臣吧,阿臣很爱你的,你想想办法好不好?”

  宁无阴把她扶起来,“你带孩子去吕严那里,剩下的我来处理。”

  宁无阴来找到段径云之时,已经是晚上了。

  段径云半躺在椅子上看书,“你来了。”

  宁无阴坐下来,“我知道,你在城内有手下是不是?”

  “有啊,你要干什么?”

  “劫法场。”

  段径云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你让我冒险去救自己的情敌?宁无阴,在你眼里,是不是除了应臣之外,其他人都不是人?”

  宁无阴走过来,捏着段径云的下巴,欲吻不吻,“你不是说,我要什么,你都会给吗?”

  段径云握住宁无阴细嫩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幽幽说道:“你要我的命,我都给。”

  段径云尝试着贴上宁无阴的唇,宁无阴并不反抗。

  段径云站起来,“不愧是宁无阴,一个吻就能让我丢盔弃甲。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二日,李青早早准备好一切,重兵围在应臣的囚车四周。

  老百姓们议论纷纷,看着被铁链锁在囚车上的应臣。心中何其愤慨,又何其惋惜!

  应臣垂眉看了一下狼藉不堪的自己,又望了一眼街边那些不痛不痒,白口乱骂的人们,抱璞泣血。

  他似乎明白了宁无阴曾经说过的那句话,战争留下的子民们,内心都痛恨曾经参加过战争的将士,不管这些将士是英雄,还是敌寇。

  越是临近刑场,老百姓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每一句话都狠狠砸在应臣身上,如刺穿心。

  “应大将军也不知作何思量,竟为了一个野男人抛妻弃子,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对对对,男人和男人在一起能够什么好下场!”

  “还谋反,也不知应臣怎么想的。若不是有二皇子李青,哦,不,应该是皇上了。若不是有皇上在,这天下恐怕改姓应了!”

  “就是,而且应臣还和宁无阴那样的男人搞在一起,这宁无阴打娘胎里就是个祸害!坏到骨子里了!”

  “宁无阴就是个浪荡子,我看他就是玩弄应臣将军的,说不定他现在就躲在哪个角落里等着看应臣被砍头呢,这个人心思变态得紧!杀人取乐不就是他最常做的事嘛!当初江湖上多少人痛恨断血教呢!”

  应臣闭上了眼,听着众人对他的评判。

  弑君夺位、抛妻弃子、与男人厮混.......

  弑君夺位,他有得选吗?这一步步都是李徐景和李青给他布下的杀局。

  抛妻弃子,那个所谓的妻子,他连手指头都没碰过。

  与男人厮混......这倒是真的。

  被押上了断头台,他坚守着最后作为将士的尊严,面不改色,目光坚毅。

  其实他想,宁无阴应该会来救他的吧。

  不过,真是对不起,本来想让宁无阴远离这一切的,现在反而让他来救自己。

  风起云涌之间,侩子手含起一口烈酒,喷在明晃晃的大刀上。手起刀落,落下一颗血淋林的头颅。

  众人惊乱四起,因为落地的头颅不是应臣的,而是那个侩子手的!

  “是宁无阴!是宁无阴来了!大家快跑啊!”

  听到宁无阴的名字,不仅是守在刑场旁边的士兵两股战战,就连看戏的老百姓们也惊恐不已。

  从当初屠杀青蛇帮,再到盗取国库引发那场血战。

  所有的人都知道,在断血教的眼里,从来没有无辜两个字。只要是他们发怒,他们所到之处便是杀场,便是血流成河,横尸市井。

  宁无阴提着一把利剑,明眸皓齿,眉目如画,清瘦挺拔,目光清冷。

  他是俊俏的,却是裹着刺儿的俊俏,那眯着的丹凤眼,不管男女,被他不怀好意地笑着瞧上一眼,都得心肝儿颤上几分。

  洁白的长衫上绣着一朵朵艳丽张扬的牡丹,血迹斑斑。

  他向来如此,不管到何处都是一身华裳。昼游浪市井,夜闲步花酒风楼,一副极尽奢华醉生梦死的风骚浪荡作风。

  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沿路留下血色的脚印。

  所有的人眸空目惧地远离他,一名士兵因为来不及逃脱,离得他近了些,便被一剑封喉。

  宁无阴走上断头台,举起剑,注入内力,一剑劈开应臣手上的铁索。

  应臣有些惊愕,但是早就能猜出来了,宁无阴肯定会来救他的。

  宁无阴扶起应臣,拨开他凌乱的头发,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阴郁的神色有些舒展缓和了,用调笑的语气说道。

  “几天没见,反倒是觉得你眉清目秀了许多。”

  应臣艰难地站起来,尽量靠自己的力气站住。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药了,来自骨髓的疼痛,让他在颤抖。

  他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嗓子干涩得发疼,“你如何过来的?”

  宁无阴嗤笑了一下,有些嫌弃地把自己手上的血污擦在应臣的囚衣上,“如何过来?人若拦我,我便杀人罢了。”

  应臣往远处看了一下,人影窜动,应该是李青的人过来了。

  “赶紧走吧。”应臣说道。

  宁无阴点点头,一手搂住应臣的腰。一手从袖子中飞出十几根银针,银针穿风而过,劈空而行,刺入周围的人群。

  被银针刺中之人,立马七窍流血,倒地身亡。

  运起轻功,飞身而上到空中的时候,宁无阴将手中的剑狠狠向前甩去,前方飘扬在空中的大南旗帜瞬间落地。

  他迅速带着应臣出了城。

  城外一匹高大的骏马站在混乱不堪的尸首中间。

  一群黑衣人出现,为他们阻挡追击而来的士兵。

  宁无阴将应臣搂在身前,一手抱住他,一手拉住缰绳驾驭着马。

  感受到宁无阴身上的杀气,应臣握住他的手,“我们去哪里?”

  “出去再说,段径云会安排的。”

  为了避开追兵,宁无阴专挑小路走。

  好在身下这骏马中看也中用,一路崎岖之下,也是健步如飞。

  一直到半夜,马也跑累了,应臣的身子越来越弱,宁无阴决定先停下来休息休息。

  他寻到了一处破旧不堪的茅草房,把昏迷不醒的应臣抱进屋,任由马在外面吃草。

  他把应臣放在屋内破床上,转身去找水。

  倒是在茅屋不远处发现了一条小溪,因为没有盛水的器皿,宁无阴的坏脾气开始显露出来。

  他骂骂咧咧地在屋里找了一圈,最后气不过,把茅屋的门给砸了,又是一脚踢在了马屁股上。

  骏马被踢怒,直接跑走了。

  最后宁无阴没办法,只好把应臣背到河边,给他处理伤口,喂水。

  喂了几口水之后,应臣清醒过来了。

  宁无阴将应臣的脸洗净之后,声音有些颤抖,“我们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这些人太坏了。”

  应臣笑了笑,“好。”

  应臣握住宁无阴的手,将其贴在脸上,“宁无阴,谢谢你。”

  宁无阴坏笑地把手伸进应臣的囚衣里面,“别勾我,万一我忍不住在这里把你给干了,你这身子骨可能会熬不过去的。”

  应臣笑了起来,随后连连咳嗽,“你可真有本事......”

  宁无阴也笑了,他把应臣扶靠到一大树下。

  用一块布沾湿了水,给他擦拭身上的伤痕。

  明明是一双骨节分明,十指不沾春的玉手,动作却是粗鲁得很,让应臣疼得直冒冷汗,还不如不擦呢。

  宁无阴抬眼看了一下应臣紧皱的眉头,“疼啊?就该让你疼!不疼不长记性!做这些事情之前,为什么要瞒着我?还把我赶走,你真的是想死!”

  应臣俊朗的眉目沉了沉,没说话。

  宁无阴向来言语恶毒,继续冷言道:“百年来,忠臣向来就没有好下场。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是帝王家的惯例。你也是活该。”

  见应臣不言语,宁无阴更是气结,狠狠按住应臣的伤口,“跟你说话呢,装哑巴呢?”

  “我爹娘是李徐易安排杀害的,我必须报仇。”

  折腾了一阵,宁无阴又骂骂咧咧地把应臣背回了茅草房。

  作者有话要说:  应臣:他们说我是渣受。

  宁无阴:谁他妈说的,老子弄死他!

  读者:不是我们说的,是英俊说的吧。

  英俊:冤枉啊!

  宁无阴亲了一下应臣:都是那个混乱英俊瞎几把乱写!心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