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不行!要在走前扬眉吐气一次!

  正所谓“知耻而后勇”,邵云朗没想到他们能勇到跑过来劝他用功。

  此时他趴在桌案上,百无聊赖的绕着前面顾远筝的头发玩,自从顾公子坐到他前面,他简直不要太快乐,因为顾远筝永远挺直的背脊简直就是天然掩体,他在后面嗑零食、看杂书,先生再也抓不住他了!

  就是晚上回去,小顾老师还要盯着他翻一翻棋谱,昨晚还敢用竹尺打他的手心,然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伤及殿下身体是重罪,被人看见的话,我岂不是麻烦了?那下次该挑个看不见的地方打。”

  气的邵云朗当场用拳头跟他好好“撒娇”。

  自从知道顾远筝是个天乾,他下手是一次比一次重,事实证明他能把顾远筝当地坤看有多离谱,这臭小子能打的很,昨晚为了按住他,还把他手腕捏红了一圈。

  顾远筝也没讨好,肩上挨了两拳,要不是舍不得打脸,他非要让顾远筝知道太学红枫为何那么红!

  他对着顾远筝的背影冷哼了一声,转头才发现身边蹲了个人。

  邵云朗:“嗯?”

  是那天花园吵架后站出来劝邵云朗努力学习的少女,靖国公独女宇文涟。

  好像被他刚才一瞬间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半晌,宇文涟才小声说:“殿下,我抓阄输了。”

  邵云朗:“……啊?”

  “真倒霉……”宇文涟自暴自弃,也不蚊子哼哼了,“殿下,我代表甲班学子,诚恳万分的希望你考核,能努力……”

  她伸手,食指拇指分开一个指节的缝隙,“能努力,一点点……”

  看邵云朗面露古怪,她深吸一口气,极富感情的劝解:“殿下,我们身为天乾,怎么能屈居人后,被那群混蛋这么羞辱……”

  “等一下。”邵云朗伸手指向自己,莫名道:“我是个泽兑啊,这个捍卫天乾的荣耀,也轮不到我吧?”

  “呃,不好意思,由于殿下太强,我总记不住这一点。”宇文涟挠头,“那身为甲班的一员……”

  “嗯,行。”邵云朗懒洋洋的打断,“我除了棋艺都给你拿个甲,行不行?”

  宇文涟:“……倒也不必如此,我们很容易满足,一个甲就好。”

  “五个。”邵云朗笃定道。

  宇文涟起身,回头看向一众殷殷期盼的众人,“我就说行不通!你们看!殿下都开始说胡话了!!”

  她语调过于哀怨了,把邵云朗都给听笑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一个以上好吧?我好好学就是了。”

  那群凑在一起的学子们顿时笑开了,纷纷嚷着“多谢殿下”。

  恰好祁先生夹着棋谱进了课室,被这群少年人吵的一瞪眼,“吵什么呐?开课了!还不回座位上去!”

  等众人行礼落座,钟声再度敲响,邵云朗又撑着下巴,打开了摊在腿上的话本。

  不怪他不学祁先生讲的课,他实在是对那黑白子一窍不通,老先生讲的太过一板一眼,纵然有“复仇意志”在身,甲班的少年们还是忍不住眼神涣散,呵欠连天。

  相比起来,顾远筝讲的那些,邵云朗好歹能吸收个七八分,不如晚上回去开小灶。

  他看话本正到了精彩之处,说那树精正要和那妖龙大战三百回合,妖龙却吸入了迷情花粉,于是便“大战了三百回合”……

  邵云朗:?这什么书?

  拆开包着棋谱的扉页一看,书脊上一行小字:海棠书社。

  哦,禁书。

  “什么鬼东西。”

  他把这玩意儿塞进书案底下,又摸出一本游侠小传,刚看了两行,前面的顾远筝清咳了一声。

  邵云朗会意,熟练无比的把书塞进靴筒里。

  待祁先生走过去,他笑眯眯的前倾身体,在顾远筝背上写了个“谢”。

  那指尖落在背上,痒过后便是麻,顺着脊背麻痒到了心底,顾远筝袖中手一抖,狼毫在宣纸上拖出一条湿润的墨迹。

  他垂眸,看着那墨迹,却无端想起邵云朗腕上红痕,今早也是用墨色绸缎裹了一圈,遮住了。

  “这印子瞧着有点暧昧,忒不正经。”那少年边缠边说。

  顾远筝在束发,闻言心里却想:你让庄竟思抱着你胳膊,就不暧昧了?就该给你留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