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煜点头：“什么事儿？”
齐思谦手指在桌案上来回搓了搓，却欲言又止。
“你什么时候这么墨迹了？若是不愿说就别说，又没人逼着你。”
齐思谦扫了连煜一眼：“你还说你没跟世子学怼人？”
连煜不语，等着他说话。
齐思谦深吸了口气，看向连煜道：“我先提前跟你说了啊，咱俩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这辈子都不会变。”
连煜点头：“我知道。”
齐思谦刚要接着说，就听连煜道：“是不是你们家的事儿？”
齐思谦一怔，连煜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又接着问：“你家里不让你跟我接触？”
齐思谦点头，又猛地摇头：“你知道我们家……也是京都的一大家吧。我爹的意思是不站队，所以他叫我平时要避嫌。”
他顿了片刻解释道：“不过我爹知道咱俩关系好，虽然我没告诉他你想干什么，但你毕竟是皇子，他倒是没拦着我，就是说咱俩明面上不要走得太近惹人生疑。”
齐思谦说完看了眼连煜的脸色：“再者思勉同世子关系又好，苏暖跟世子又情同兄妹。其实我们家老头子这层关系清楚着呢，但跟我们说面上功夫还是要做做的。”
连煜微微一笑：“你爹做的对，谁也不会拿着一个家族的命运去赌在没有把握的人身上。”
他说完顿了顿，笑意深了几分。
可陆清和是真把自己的一切都给赌了进去。
齐思谦一怔：“你不怪我啊？”
连煜只觉得有些好笑：“为何要怪你，我应该谢你啊。”
齐思谦一乐，便也不管那么多为什么了：“这段时间有什么重要的消息我就叫人传信给你。”
连煜颔首：“你不用觉得难做，我都懂。”
齐思谦欲哭无泪，想过去抱他一下就见连煜一副你敢过来我就敢打你的眼神。
他坐在原地老实不动，笑呵呵的看向连煜：“那你年前有什么打算？”
连煜沉吟片刻：“我打算不多，就是盯着这些人有没有什么打算。”
他眼神有些晦暗：“再上下打点关系吧。”
齐思谦点头：“世子呢？在南启干什么呢？”
“南启盐铁私贩多，关系又错综复杂。得找出来背后的人。”
齐思谦点头，拍了拍连煜的肩膀：“都不容易，都不容易啊！”
……
待齐思谦走后，连煜拆开黄恩刚刚递过来的信。
将军亲启。
他嘴角不自觉的挂上笑意，陆清和惯来喜欢在信里写一些让人听起来面红耳赤的话，但连煜看着看着愈发觉得不对劲。
他盯着信上的两个月后再好好抱将军这句话来回看了好几遍。
两个月后是什么意思？两个月后都已经过完年了。他要在南启过年吗？
*
本该在南启老实呆着的陆清和正大马金刀的坐在马上里，他扒在车窗口处看着自己身后车架子上的东西，又朝赶车的人一笑。
“小兄弟，你今年多大了？”
赶车的人一怔，似是没想到这公子会同自己说话。
“回公子，在下19了。”
“唔……”陆昭打量了他一眼：“比我弟弟还大两岁呢，看你文文静静的，你怎么会上山做土匪呢？”
见他又是一顿，陆昭忽然良心发现这样问人家好像有点儿不大好。
他颇为尴尬的笑了两声，还未说话便听那人道：“家中贫困，养不起我了，我便只能上山了。”
陆昭顿时觉得眼前这人可怜起来，他又问：“打家劫舍的事儿干过吗？”
小土匪：“？！”
那人摇头：“没……没干过”
陆昭露出个疑惑的表情：“你们土匪干的不就是打家劫舍的事儿吗？怎么？你们还瞒着不能说？”
小土匪被陆昭穷追不舍的问题都快被问哭了，他摇了摇头道：“不，不是……是二当家的说我看起来不凶，一般他都让我在山上守着。”
陆昭露出个原来如此的表情，他又看似不经意的问道：“怎么是二当家的？你们没有大当家的吗？”
小土匪摇头：“没有，也可能是有，不过我来的晚不知道这些事儿，反正自从我来了以后就从来没见过大当家的。”
陆昭听了点点头，以肯定的语气问道：“这些帮忙送货的小兄弟们都是跟你情况差不多的吧？”
小土匪不好反驳，就点了点头。
陆昭叹了口气，把窗子拉上自己倚在了马车里。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这伍兴昌把一些可有可无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土匪都给自己送来了，把知道事情多的老辣土匪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陆昭闭上眼睛开始假寐，罢了，反正他也没指望从土匪这儿得到些什么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