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练笔)夫子>第4章

  姜鼓母亲姜氏本为皇商姜家的大小姐,美貌过人,备受追捧,自小骄纵成性。本是众星捧月的命,却偏在赏花踏春时,折在了隔柳岸深情相望的驸马爷身上,那温柔本不为她——而因身后同样含笑回视的新婚公主——却偏叫她沉溺其间不愿挣扎了。

  姜家大小姐一生最大的错处便是那一杯桃花酒,春风一度之后便是万劫不复。一片哗然中,大小姐自请削发为尼。可谁也没想到的是,孤灯冷羹中,大小姐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是生下了那个孩子。

  姜家不肯认,驸马不愿认,最后却是公主见了大小姐最后一面。屏退下人,两人不知说了什么,走出那间破败的茅屋后,公主带走了那孩子,并取名为鼓,冠姜姓。

  驸马府养了这孩子,便负了责任,饮食教导一概不缺。却是府中人人都不愿见他,莫说聊天,远远见到都要骂一声晦气。小孩子不懂人心,可日子久了,也知自己惹人厌烦,便远远避开了。长久无人交流,竟是养成了些许阴戾的性子。他只沉默而视,就让人觉得被雪地孤狼盯上,心中发寒。

  钦丕母后出嫁那日,全然不顾自己名义上的姐姐,如往日一样坐在某个安静角落无聊饮酒的姜鼓偶然抬眼,正对上柳家同样不得宠的小少爷柳危如玉黑眸。

  一见如故——或者用小皇帝咬牙切齿的话来说——王八绿豆,狼狈成奸。

  本段摘自山海经 “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钟山,其子曰鼓,其状人面而龙身,是与钦丕鸟(pi丕鸟这个字打不出来)杀葆江于昆仑之阳,帝乃戮之钟山之东曰鳐崖 ,钦丕化为大鹗其状如雕,而黑文白首,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鹄,见则有大兵;鼓亦化为夋鸟(qun夋鸟这个字也打不出来orz)鸟,其状如鸱,赤足而直喙,黄文而白首,其音如鹄,见则其邑大旱。”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哪个是主要人物鸭

  、第 4 章

  小皇帝胆战心惊,一边盼着夫子不要出来,躲得越远越好,一边又百爪挠心,只想着赶快见夫子一面才好。

  可惜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不管他心里怎么念叨,自那日后,夫子再没见过一面,惹人嫌的柳太傅倒是天天见。

  “柳危其人,正直恭谨,智谋深远,可托付信任。”

  夫子看人向来极准,当朝刘将军、王丞相等莫不是经他提点才任命的,而今各个都是忠诚稳妥又有才干的肱骨重臣,也是自己得以与摄政王分庭抗礼的关键力量之一。

  而柳危这句评点,倒也不能说错。

  毕竟除去立场不谈,柳公子到底也是在十五岁便以一篇秋枫赋名动京华的风流人物,枉论他不显山不露水地筹谋多年,助权势甚微的摄政王成功夺权。

  可惜立场不同,那这一切才名智谋都只会惹他更厌烦罢了。

  偏偏他还不是单纯的入幕之宾。

  这般人物大可于朝堂上一展宏图伟略,却甘心做依附别人的菟丝花。和摄政王的关系搞得人尽皆知,实在让人兴不起一点好感。

  也因这层关系,柳危出任帝师一职的目的让人实在不得不以最坏的恶意揣测。毕竟自摄政王亲身出面替他退了亲事起,柳危便不只是单纯的京城才子了。可这些事情,夫子能不知道吗?

  既是知晓,那夫子当日说这话又有何用意?

  两声轻敲桌面的响动将他从沉思中惊醒。抬头看到柳太傅平静的清秀面容,心中冷笑他一副死相,几年来都不曾变过一下。

  “陛下……”柳危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窗外忽然传来的轰鸣打断了。

  伴着这声巨响,东南方突兀的亮起了一瞬。接着是一片嘈杂,宫女太监的惊呼混着兵刃相交和爆破的声音。

  有人在打斗,夫子?是夫子吗?他急得很,简直想当场跳桌翻窗就跑去那里。还没等他做出这等有失风度的动作,好了,那杀千刀的柳太傅果然拦下了他。

  这种时候你不能别和我作对吗!小皇帝心中疯狂咆哮,然而多年的相处告诉他,这位帝师自己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过,江钦丕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两人对峙时战局逐渐推到了书房前,隔窗见两红衣人斗作一团,双方打得凶险但也算旗鼓相当,可惜白衣青年在旁边时不时补上一刀,他家夫子渐渐落了下风。

  “这该是天外使者与那妖邪祸患了吧?”柳公子干脆利落地拔了剑,护在小皇帝身前。

  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不多时,这间华贵书房便成了残垣断壁,好在及时回护,两人都没受伤。

  夫子似是看到他了,有意无意地向这边靠近,多日未见,便是不合时宜,他还是不由得开心了一瞬。

  雨后清新的空气中,血腥味若有若无。雷云聚集过来,电光闪烁,雷声震耳欲聋,从遥远处传来,和着他如鼓擂的心跳,似远古恶兽在云间咆哮翻腾。

  夫子离他不过丈余,紧追不舍的一行人却止步不前了。两人护着中间的少女,少女以血为引,开始布一个极繁复的阵法。

  “陛下,退后。”柳危上前半步,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完全挡在他前面。

  帝师持剑直指对面美艳邪祟,一方灵气渐渐汇聚过来,隐隐凝成云雾形态,衬着公子冷漠的面孔像极了无心无欲的仙人,那柄有名的折光剑剑身雪亮,一分不颤,素是被人称赞,却正指着他的夫子。

  而后欺身而上。

  江钦丕从未想过帝师谋略之外还有这般的好武艺。一剑穿心,是一击毙命的狠厉招式。

  夫子却是笑了一下,一闪即逝的笑意让人辩不出是嘲讽还是什么意味。他握住那柄剑,拔了出来,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

  美人欲血犹是无边艳色,可惜下一刻那云间恶兽扑了下来,美貌邪祟在电闪雷鸣中灰飞烟灭,如所有人所愿——除他之外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