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良妾逆袭守则>第74章 斗法

  慕容恪还是没有见到秀兰,可又不敢和瑾王妃硬顶,灰溜溜带着一身的皮肉伤回了侯府。

  

  司马宴也尴尬地走了,瑾王妃司马晴还是他族中长辈,他避个雨都能弄出这么大动静,实在也是无言面对。

  

  皇上得知此事,气得将两个倚重的年轻后辈拎到了宫里,对着两人就是劈头盖脸狠狠骂了一顿。

  

  慕容恪沉着脸低着头,老实巴交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司马宴却是口齿伶俐地将事情经过详细叙了一遍,然后,一脸委屈:“皇上,真不是微臣的错,至少,不是微臣一个人的错!”

  

  朱元基瞪他:“你个小子,丢了自己娘子独自回府,到朕的孙女的庄子上摘果子,你还没错?”

  

  司马宴更委屈了,鼻子和嘴巴都皱到了一起,他赶紧巴巴地解释:“皇上,微臣根本不知道永乐郡主在庄子里,里头管事说主家姓张,微臣想着难得沐休,就想在正好借避雨的庄子松快松快,借宿前,微臣还递了自己的腰牌,表面了身份,可永乐郡主说了,要借宿必须给摘满六十个果子。”

  

  说道最后,司马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还嘀咕“这奇怪的要求又不是微臣提的,您可不能都怪在微臣一人头上!”

  

  朱元基怒:“你还敢编排郡主?”

  

  司马宴缩脖子,赶紧腆着脸找补:“不不不皇上您误会了,永乐郡主天生聪慧,完全就是得了你的真传,微臣哪里是编排她啊,微臣是觉得这个借宿的要求甚是新鲜,所以就留下摘果子了。”

  

  两人一顿怒斥后,一个解释,跪在一旁的慕容恪仿佛就是个石像,一动不动,若不是司马宴能感觉到慕容恪极为微弱的呼吸声,大概会认为这就是个石像。

  

  朱元基仿佛这才发现边上还跪着一个慕容恪:“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沐休不好好沐休,跑去朕的孙女的庄子打架?看来,朕给的沐休是多余的,合该你天天上值!谁给你的胆子,哼!”

  

  慕容恪绷着一张已经不再俊朗的脸,抬头看朱元基,态度认真又诚恳,只是言辞甚为匮乏,木讷至极:“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说完,磕了一个头。

  

  朱元基心说,这木头虽然木讷了一点,可巡防营又不需要左右逢源,办好差事即可,不像这嘴皮子滑溜的小滑头司马宴。心里对慕容恪的怒火也熄灭了几分。

  

  再看看原本一张和司马宴不相上下的俊脸被毁,心里就将慕容博母子又给恨上了。

  

  慕容翰真是胆大包天,敢对他的副都统下手。

  

  怎么,马氏杀了这巡防营的副都统,是想逼宫不成?

  

  朱元基心里恨恨,看一直沉默着的慕容恪,心说这孩子就是太过实诚,他差点就给自己看中的臣子带了一顶绿帽子,且永乐那丫头也太狠心了,一走就是大半年不见面,心里不禁对慕容恪有了几分怜惜,“起来吧。”

  

  慕容恪再磕头:“谢皇上恩典!”也不枉费他扮老实巴交扮到现在。

  

  不过,也不全是他演技精湛,一大半得亏司马宴那厮巧舌如簧的衬托!

  

  司马宴也要跟着站起来,朱元基眼一瞪:“你给朕继续跪着!”

  

  司马宴大惊,“皇上,微臣惶恐,微臣到底做错了什么?”

  

  朱元基转身往御座而去,一旁站着继续扮石像的慕容恪突然冷冷瞧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继续扮石像。

  

  司马宴心里咬牙切齿:慕容恪,你个奸诈的小人!

  

  突然,司马宴暗搓搓地笑了。

  

  想起永乐郡主和慕容恪的过往,想起慕容恪外面流传的“辛密”,更想起了永乐郡主那古怪的“家具”,司马宴心里甚是解气。

  

  慕容恪,让你奸诈,爷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

  

  *

  

  慕容恪得了皇上的口谕,可以来庄子上探望永乐郡主。

  

  秀兰一早得了消息,气得早饭都没胃口。

  

  可皇上口谕,不能抗旨。

  

  行吧,不就探望嘛,来吧!

  

  慕容恪得了口谕告了半日假,一早爬起来仔细修面,换了一身湛蓝的长袍,感觉有些太过深沉,换了一身浅蓝的,又觉得太过浮夸,再换了一身月白的,自己都嫌弃太孟浪,最后,换了一身竹青的,带了整整一个箱笼的礼物,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庄子上。

  

  一路上纵马急驶,慕容恪突然想起自己脸上的疤,一个突然间的勒缰,马儿都站立起来长嘶,差点把后面的郭安给吓得掉下马去。

  

  “怎、怎么了,世子爷?”郭安提心吊胆的,这大半年唯一一次的见面,可别给搞砸了。

  

  慕容恪却一手持缰,一手突然摸上自己的脸。

  

  如果之前都每天都仔细地上药,可能现在已经痊愈了。

  

  慕容恪很后悔自己的疏忽。

  

  可转念一想,秀兰,哦不,凌风可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她的眼中只有大局和谋略。

  

  说来,真不愧是瑾王的女儿啊。

  

  如此聪慧,别说京中哪个贵女了,就是公主都没见过有这么聪慧勇敢的。

  

  慕容恪很是自豪。

  

  到了庄子,护卫一脸木然地给开了门,慕容恪终于正大光明地走进了这座他梦寐以求的庄子。

  

  想到就要见到她,想到临别当日知道他要赐婚时的漠然,慕容恪现在想起来,心里还觉得甚是酸楚。

  

  慕容恪被小草带去了一个地方。

  

  这似乎是一个书房。

  

  慕容恪进去首先看见的就是一架巨大的屏风。

  

  人呢?

  

  耳朵微动,慕容恪细心地捕捉到了屏风后面有人。

  

  气息有些微弱,但很是熟悉。

  

  慕容恪不自觉就施展了轻功,一般人基本听不见他的脚步声,刚要绕道屏风后面看一眼久违之人,身边名叫小草的婢女“嘘”了一身,将声音压低,悄悄告诉慕容恪:“我们郡主近日里苦夏,晚上睡不好,胃口也不怎么好,太医还不准用冰。刚才等世子爷过来的时候,等久了就睡过去了,世子爷请稍等,让婢子叫醒——”

  

  小草没说完,被慕容恪抬手打断。

  

  慕容恪朝她摇摇头,并示意她出去。

  

  小草出去了,屋子里恢复了安静。

  

  慕容恪仔细辨认了一下,里面应该就是她,气息的确有些弱,似乎身体骨不太好的样子。

  

  他有些懊恼,是他刚才路上勒马所以耽搁了,她睡过去也是正常。

  

  回想那场灾祸,她高热昏迷了两天两夜,原本就不太好的身子骨更加虚弱。

  

  是他对不起她,没有保护好他。

  

  她能够活着和瑾王夫妇相认,完全是凭她自己的勇敢智慧。

  

  扪心自问,慕容恪觉得若是秀兰倚靠的是他,可能坟头都长草了。

  

  一点点关注,一点点心悦,一点点放到心坎里的女子,那该是如珠似宝的存在,可他没有护住,他真是该死!

  

  慕容恪心里的酸涩还加了闷痛。

  

  也不敢绕进屏风后,担心发出声音来吵醒了她,慕容恪就一直站在原地,半步不敢挪动,甚至连姿势都不敢变换。

  

  也许过了一盏茶,也许过了一刻钟,慕容恪没听见秀兰有醒来的迹象,就一直站着。

  

  双/腿有微微酸麻,可慕容恪根本就不在意。

  

  说来也奇怪,站在此处,也没有见到面,可慕容恪就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地方被填满了。

  

  他缓缓将手放在心口,那里有一个咚咚咚跳动的心脏,慕容恪觉得,好像在之前,在往后,秀兰就一直住在那里。

  

  慕容恪贪婪得听着那浅浅的气息,心里描绘着女子此刻安详的睡颜,心里无比平静。

  

  突然,一道重重的脚步声传来,慕容恪狠狠皱眉。

  

  是谁,如此鲁莽,吵醒她可如何是好!

  

  进门的是小草,慕容恪脸色沉了沉,可随即到了嘴边的斥责又咽了回去。

  

  小草又没有修习武艺,脚步声重也实属平常。

  

  小草挑开门帘,探头进来,声音低低的:“世子爷,您的人在找您!”

  

  慕容恪转头看看窗外,这才想起来,已经到了正午了,只告了半天的假,要回去上值了。

  

  悄无声息地走到屏风一端,慕容恪贪婪地望了一眼。

  

  床榻上,一个纤细的女子正盖着厚厚的被子,蜷着身子朝里熟睡。

  

  只是一眼,慕容恪心里就像灌了蜜。

  

  *

  

  秀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晌了。

  

  原本是装睡的,谁知道竟然真睡了过去。

  

  慕容恪……应该没有发现吧?

  

  若是发现,应该不会这么平静地离开。

  

  母妃得到消息,慕容恪似乎伤了身子,子嗣上有碍,若是见她身怀六甲,肯定不会这么毫无动静。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天,渐渐凉快起来。

  

  慕容恪没有再来。

  

  瑾王妃来的次数也少了。

  

  秀兰依稀感觉,京城里似乎有了一丝紧张至极的味道。

  

  但她也没时间多想,十月里的一天,秀兰分娩了。

  

  一天一夜的巨痛,秀兰生下了一个六斤重的男孩。秀兰的身子骨弱,生下孩子倒是很强壮。

  

  秀兰安心的待在庄子上坐月子,听着外面一个接一个的消息。

  

  *

  

  皇贵妃暴毙在冷宫里,被发现时,已经开始发臭。

  

  昭王三兄弟无法接受母妃被幽禁后还要惨死的结局,披头散发跪在御书房门口,要求缉拿真凶。

  

  信郡王妃难产,一尸两命,而后却传出了消息,是信郡王妃的一个婢女下的手。

  

  听说,那个婢女早先被信郡王妃引荐枕席,却被信郡王一脚踹出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打个广告。

下一本《娇宠香闺》锦鲤小甜饼,打算在7月开,正在存稿(打算换个风格试试看)。

如果有兴趣,可以扫一眼文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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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案:

永嘉侯嫡出四姑娘赵曦玥,闺名香香,一场大病后心智懵懂,犹如稚童。

其母早亡,继母面甜心苦,侯爷见继室所出儿女各个健康聪慧,渐渐将四姑娘抛到了脑后。

赵曦玥日子有些艰难,母亲的手帕交荣王妃看不过去,就将她接去了荣王府。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起眼的荣王府像是开始转运了,连一向严厉的老皇上都赞不绝口。

容王治水有功得掌工部,容王长子擒住敌国奸细得嘉奖,容王次子破了惊天大案破格提拔为刑部侍郎。

府外的事,香香不明白,只知道王府日子过甚是高兴。

香香白日里在院子游玩,偶尔会把“玩水”的大侄子捞上来,也会把“爬山”的小侄子拎上去,看到给三哥哥药碗里加“糖球”的小丫鬟也会握紧小拳头大胆反对。

没几年,太子二度被废,容王一家收拾收拾又回宫去住了。

王府空荡荡的,香香感觉自己一人住诺大王府太孤单,回永嘉侯府好像又不愿意,正在犹豫。

三哥哥笑容可拘,像只拐骗兔兔的大灰狼:香香当然是随着三哥哥一起开府别居了。

香香点头。

三哥哥突然委屈:大哥二哥都有小侄子,唯独三哥哥没有,香香乐意帮忙吗?

香香懵懂,可看着三哥哥明亮的眼眸,还是乖巧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