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良妾逆袭守则>第61章 煎熬

  这几天外面有消息,传得是有鼻子有眼睛的。

  

  说是勇毅候府的嫡出三小姐,为了维护侯府所有小姐的名声,好心送首饰却被庶出的三姐乘机下毒陷害,不但上吐下泻,脸上还长满了毒疮。前几天还死死瞒着,这几天因为侯府庶出的大小姐出嫁,人来人往的终于瞒不住了,才传了出来。

  

  皇贵妃的娘家,原忠勇伯府,现在的承恩公府马家,开始被人暗地里戳脊梁骨。

  

  秀兰拿到青叶带来的银票,心里喜滋滋的。

  

  心说,慕容雅的婚礼,可能又要成一桩好卖买了。

  

  可往往事与愿违。

  

  慕容雅出门的当天,秀兰自己遭了灾。

  

  还是灭顶之灾!

  

  慕容雅出嫁那天,是朱氏进门来第一个女孩出嫁的日子,朱氏和慕容恪都很重视。

  

  后院的丫鬟婆子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来,办好了差事,夫人和世子爷说了,有重赏。

  

  秀兰院子的三等丫鬟和婆子先后都被调走了。

  

  连朱氏后来调拨过来的丫鬟也陆陆续续被叫走,院子里只剩下秀兰和小草石头三人,

  

  这样也好,反正秀兰的身份尴尬,既不是丫鬟也不是妾室的,根本没资格参加婚礼,更不愿当个跑腿的,在院子里关上门安安静静的,更好!

  

  青叶被朱氏临时调去了慕容蓁身边,她担心女儿会被马氏那贱妇下毒手,更担心慕容鑫和慕容斌会被哪个不要命的婢女给盯上,有青叶帮衬,她能更加放心。

  

  至于秀兰说要在婚礼上对马氏一系反击,朱氏考虑了几天决定在等等。

  

  她不像秀兰,没有顾忌。

  

  庶长女出嫁,她这个嫡母绝对不能让她,或者府里有一丝错漏。

  

  所以,侯府的所有主子、半个主子,都相安无事,而秀兰这不是丫鬟也不是主子的人,却踏进了鬼门关。

  

  德安轩的内院大门、秀兰住的厢房,以及小草和石头住的后罩房,她住进来就有过一些布置。

  

  隐蔽却随手可以补充的自制迷/药,以及院墙上石头半夜会经常补充的药粉,让秀兰稍稍安心一些。

  

  可今日,却没有顺秀兰的意。

  

  侯府家大业大,主子们手里能用的人更不是秀兰三人加几包自制的药粉能对付的。

  

  下午,最热闹的时候,前院的敲打锣鼓声几乎弥漫后宅的整个上空,青叶去了正院,秀兰的厢房在干掉了第三波人后,彻底失守了。

  

  小草脑袋上被打了一棍子倒地不起,石头被砸破了脑袋咬牙留住了最后的意识却根本没法动弹,秀兰则被凶狠的婆子们狠狠扇了几个耳光后,灌了一瓶子药水后反绑了手扔在床/上。

  

  好在,这第三波的粗使婆子和两个小厮模样的男人,最后也被拼命的石头洒出的药粉迷到,一时间药性没散去也晕咚咚的也想歇口气。

  

  一个摊在地上喘气的婆子狠狠啐了一口:“贱蹄子,还真是烈呢!不过,任凭你再烈,今日也逃不掉了!”

  

  一个软在椅子上的尖锥脸的男人在歇气,眼神里的愤怒渐渐被欲望掩盖:“嘿嘿嘿,常来家的,这样的女人才够劲嘛!”

  

  另一个婆子咒骂:“赶紧的,完事走人,否则,咱几个也没法伪装成着贱蹄子乘乱偷人了,还有,你,待会若是世子爷发怒,你要将这贱蹄子约你偷偷过来的信给太夫人看,有太夫人做主,不过一顿板子而已。”

  

  另一个男人帮腔:“一顿板子,换一个婆娘加一个肥差,说不定还能有一副嫁妆,值了!你不干,我/干!”

  

  没有晕过去的石头差点咬碎了一口牙也没法让自己能再动一根手指,她眼看着两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在婆子的帮助下站了起来,露出淫/邪的笑容朝秀兰走去,她却依旧动弹不了,石头几乎绝望,从来不知道流泪是什么感觉的她,感觉自己眼泪在狂涌。

  

  秀兰脑袋很晕,还有呕吐的感觉,身体里像是有火在烧,但她极力让自己镇定,甚至连呼救声都没没有发出一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而已,喊得再大声,就算有人听见了不过让人看热闹而已,还能来帮忙不成。

  

  留下力气自救,才是最要紧的。

  

  自制的迷/药不能有太长时间的效果,但足够她拼上一把。

  

  被褥底下有一把的小刀,也许是早年见慕容恪留下的被她藏了起来,秀兰艰难地摸索出来。

  

  割断绳索,洒出放在枕头下的药粉,只要没有第四波人,逃出这院子再找到名义上的夫主慕容恪,她秀兰还有最后一丝生机。

  

  张秀兰,你还没有输得彻底。

  

  迷/药过性你还有十五息的时间,加快速度!

  

  秀兰艰难挪到了床边,摸/到了那把小刀,已经过了三息。

  

  咬牙侧身手指不断颤抖,绳索就是割不断,已经过了六息。

  

  手抖得厉害,身体不但有火在烧,还有虫子在啃咬,绳索只磨断了一点点,又过了五息。

  

  眼看着那个锥子脸的男人晕晕乎乎地站了起来,嘿嘿嘿地淫/笑着慢慢解开了裤头,秀兰狠狠用力一刀,手腕被切了一个深深的口子,还好绳索终于断了。

  

  男人露出长满黑/毛的大/腿,晃晃悠悠朝秀兰走过来,眼看那只乌黑的爪子就要碰到自己。

  

  秀兰死死咬住舌尖,带血的手腕狠狠一翻,一大把白色的粉末,带着血珠,狠狠撒了出去。

  

  *

  

  慕容恪作为侯府代家主,今日事情繁多,光是接待前来送嫁的族亲就忙得脱不开身。

  

  眼看着就要天黑,慕容雅花轿就要出门,长平突然一脸焦急跑来,几声耳语后,慕容恪脸色剧变,撇下/身后一群诧异的族亲,飞快消失在众人眼前。

  

  “一个姓马的婆子来偷偷传话,说秀兰姑娘的院子里,突然闯进了几个男人!”

  

  长平的话犹如惊涛骇浪,推着慕容恪用上了轻功,几乎是身轻如燕地飞奔至秀兰的屋中。

  

  屋子里的人横七竖八躺了一地,那个脸上有胎记的小草似乎晕死过去,而那个叫石头的,额头被砸了一个大洞,正在汩/汩流血。

  

  床/上的秀兰被一个光着下/半/身的男人死死压着几乎没法动弹,似乎在挣扎,却似乎又根本没有力气,除了压抑的呻/吟,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

  

  男人好像是条死鱼,就这么死死压着,一动不动。

  

  而最靠近床榻的地方,还有两个似乎刚被迷倒的婆子和一个男人,还在微微睁着眼睛。

  

  “长平,杀!”慕容恪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湮灭,他眼珠几乎要脱眶而出,拳头已经咯吱作响,怒吼一声冲了过去。

  

  长平拔/出匕首,几下就将其中那个男人的腹部扎出几个洞;而慕容恪更加干脆利落,将压在秀兰身上的男人一把拧断了脖子。

  

  其他的事情,交给了长平,慕容恪双目赤红,脸色几乎一下惨白,他抖着嘴唇脱下外袍,把秀兰紧紧抱在怀里,出了东厢房。

  

  待长平把府里的大夫拖过来时,秀兰已经连脖子都通红了,浑身滚烫,似乎潜意识知道自己在羞耻的呻/吟,所以,秀兰就算半昏迷着,也把自己的嘴唇给咬烂了。

  

  慕容恪给秀兰灌了三杯子凉水下去,却依旧没有一丝好转的意思,情况似乎更加糟糕。

  

  慕容恪不停踱步,犹如热锅蚂蚁,大夫诊了脉,连忙抓着大夫的胳膊就问:“如何?”

  

  大夫有些犹豫,胳膊却痛得让她不得不说:“很烈的房/事药,药石无解。”

  

  慕容恪脸色有些发白,闷声问:“浸在凉水里,可有用?”

  

  大夫看傻/子的眼睛眼神看他:“就算药性退了,秀兰姑娘这辈子也毁了!”

  

  慕容恪神色痛楚,继续挣扎:“硬抗,有几分胜算?”

  

  大夫是个老头,见过点世面,摸着胡须思索:“这好像是春楼里教训不听话姑娘的烈药,硬抗,估计或脏腑或经脉会出大问题!”

  

  慕容恪深吸一口气,做最后的抗争:“用真气将药性逼出,可行?”

  

  大夫眯眼看慕容恪:“世子爷,秀兰姑娘别说上乘的内家功夫了,连基本的武功底子都没有,真气一旦逼入身体,她脆弱的经脉就先崩断了!”

  

  慕容恪绝望。

  

  他将所有人赶出了屋子,留下他和半昏迷的秀兰。

  

  心里犹豫不决。

  

  一面是自己的前程和坚守,一面是救命恩人的女儿兼救命恩人。

  

  慕容恪感觉有些艰难。

  

  秀兰尚且留着最后一丝清明,拼命撑开眼皮,眼神哀求,口齿含糊请求慕容恪:“世子爷,凉水,浸,不怕。”

  

  这断断续续的声音,微弱却似乎极为有穿透力。

  

  直接击穿了慕容恪最后的防线。

  

  秀兰到了如此地步,还在为他考虑,他还在犹豫什么!

  

  声音只有这么几息,秀兰就再也没有了力气,死死咬住嘴唇,不让羞耻的声音发出来,已经是她的极限。

  

  慕容恪心里突然间就出奇的平静了。

  

  刚才的挣扎和无奈,渐渐有了清晰的选择。

  

  他心里有个清晰的声音告诉自己,除了一身无人能及的武艺,还有兵法,还有列阵,还有经验和忠心的手下,这都是他克敌制胜的武器。

  

  *

  

  衣衫被一件一件脱去的时候,秀兰的眼泪也一颗一颗流淌了下来。

  

  她想说“世子,不要”嘴巴却被堵住了。

  

  她想要挣扎推拒却根本绵/软无力。

  

  她隐约感觉慕容恪用手抹去了眼角的泪珠,将她拥入了怀里。

  

  每一刻的时间都是在煎熬,秀兰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随波逐流,直到彻底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