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合昏>第13章 主动

  面吃完后,凌施起身收碗,骆孟思突然拉住他的手,凌施以为怎么了,谁知他只是拉到眼前细细端详,“这是针眼?”

  凌施才反应过来,他是看到了容澶施针后留下的点点痕迹,“唔,不疼的,其实我自己都没发现还留下了痕迹,我说如果解药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希望他能帮我抑制一下药性,不要发作时那么难堪了。”

  “我不喜欢你这样说自己。”骆孟思说的认真,凌施一时间不晓得该呈现出那种表情。

  他想抽回手,却被骆孟思拉住,对方看着他,在他虎口处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凌施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面上不动声色,轻轻抽回手,淡淡笑了一下。

  已经是子时,凌施躺在床上睡不着,他很少会有失眠的时候,小时候练功不勤奋,几乎每天都要被师父罚,半夜还让他背心法,大师兄总是半夜悄悄给他送吃的,然后就会发现他睡得雷打不动。

  长大后也都是无忧无虑的日子,无烦恼压身,仿佛没有什么比睡觉更重要。

  想想,竟是这么多年来,头一次睡不着了。

  凌施起身,听到村子里谁家的犬吠,愣了一会儿,干脆推开窗户,仰头看天边清冷的月亮,看了半晌,披了衣服出门。

  骆孟思正梦到自己带着凌施回家,父亲母亲大发雷霆,罚他跪佛堂,然后要将凌施扫地出门,凌施也没有任何反抗,就那么走了,他撕心裂肺地叫凌施的名字,对方却非常狠心,头也不回。

  都快气哭了,突然听到敲门声。

  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床顶,才知道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门外的人又敲了两声,仿佛带着迟疑,容澶不会来敲他的门,只有一个可能性,骆孟思鞋都没穿就跑去开门,果然看到了门前刚刚转身准备离开的凌施。

  对方还很清醒,明显没有睡。

  “沂儿,怎么了?睡不着吗?”骆孟思拉起凌施的手,发现他的手很凉,“快进来,别着凉了。”

  凌施一言不发看着他,跟着他进门,骆孟思之前睡得很迷糊,现在后知后觉自己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有些尴尬,“沂儿,你先别看我,等我收拾一下……”

  骆孟思飞速整理了一下自己,回头一看凌施还维持着之前的动作和表情,察觉出不对来,一阵担忧:“沂儿……怎么了?不舒服?还是……”他仔细观察着凌施的表情,“你……”

  谁料凌施直接扑过来擒住他的唇,骆孟思一惊,第一反应竟是推开他,凌施也是一愣,没想到骆孟思确实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他,“沂儿,你是不是发作了?很难受?要不要先去找容澶看看?他不是给你施过针了吗?难道严重了?”

  眼中的担忧,脸上的严肃不是假的,凌施低头吸了口气,又呼出去,头一次觉得自己太不是人。

  骆孟思以为他发作了,半夜来找他纾解,第一反应不是照单全收,而是问他要不要让大夫先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

  “没有。”凌施艰难地扯出一个笑,“我只是睡不着。”

  他亲眼看见骆孟思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还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容澶真是个庸医呢,别再把你看坏了。”

  骆孟思握住凌施的手,“你的手很凉,来,床上暖和。”

  说着把他往床上带,凌施没有丝毫迟疑,脱了外衣真的躺上了他的床,骆孟思挨着他睡在外侧,凌施睁着大大的眼睛看他,结果这人就那么躺着,什么也没有做。

  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肚子:“你不是睡不着吗?睡吧,我看着你睡,小时候我不舒服睡不好,我娘就是这么哄我的。”

  凌施眨了眨眼睛,“你不想做点儿什么吗?”

  骆孟思听到他问的话愣了片刻,有些懵,似乎还没睡醒,反应很慢,“不想啊。”

  说完见凌施眉眼带笑,才想到他有可能是什么意思,自己耳根子先红了,“你是说那个吗?我……我其实是想的。”坦白自己的欲/望在骆孟思来说是很羞耻的事,但是既然凌施这么问了,他继续扭捏未免太不像话。

  凌施垂下眼睛,骆孟思见他不再说什么,以为只是随便问问,拿他寻开心,有些惆怅。

  片刻间,却感觉到被子下起了变化,凌施的手……钻进了他的亵裤里,轻轻握住了他的性/器。

  骆孟思睁大眼睛看着凌施,凌施也看向他。

  “沂儿……你……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凌施做坏事的手动了动,骆孟思的性/器就半硬了,倒吸了一口气,险些把持不住。

  “你不是想要吗?”

  当然啊……

  骆孟思在心里哀嚎,但是这份幸福来得太快了,他认为自己招架不住。

  不对不对,自己并不是主要原因。

  “沂儿……你能不能……能不能做啊?”

  凌施凑上前舔了舔他的唇角,带着无限的魅惑:“只要你想,就能做。”

  这话是开启疯狂情/欲出口的咒语,骆孟思咽了咽口水,翻身压住凌施,轻咬他的唇舌,凌施手下没停,稍微加重了些力气,轻轻撸动骆孟思已经完全硬了的性/器。

  很快,两人拖得精光,肌肤触碰肌肤,彼此感受着对方躯体的温度,骆孟思恋恋不舍地离开凌施的唇,带出点点银丝,凌施的嘴唇沾有水渍,显得淫靡不堪。

  凌施喘息着,脖子的脉搏跳动明显,骆孟思趴在他身上,用自己的性/器去摩擦凌施的性/器,两人都完全勃/起后,骆孟思的手伸向凌施的后庭。

  不知何时开始湿的,如今湿了一片,骆孟思沾了满手晶莹的淫液,给凌施看,“你什么时候湿的?”

  凌施轻轻咬住骆孟思的脖子,辗转反复,留下齿痕,“你开门之后……”

  骆孟思感觉脑子里的某根弦断了,低头也在凌施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凌施“嘶”地倒吸了一口气,他也没有放开。

  直到察觉到自己嘴里出现血腥味,才发觉自己似乎下口重了,赶紧放开,果然出血了。

  “咬破了……”他有些担心凌施生气,可……今晚的凌施格外诱人,也格外温柔好说话,“没事,我的血好喝吗?”

  骆孟思舌尖附上去舔舐了一番,“是甜的。”

  “骗子。”凌施下了结论,鲜血怎么会是甜的呢?

  他下/身扭了扭,是一副邀请的姿态,骆孟思意会,将自己的性/器抵上了入口,“忍一下,很快就舒服了。”

  凌施随意点了点头,骆孟思没有技巧地,一下全都塞了进去。

  虽然已经足够湿润滑腻,但他这么莽撞还是会痛,凌施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骆孟思见他额间出了汗,眼眶都红了,发觉自己似乎弄得他很不舒服。

  “抱歉……我……”辩驳的话却说不出什么有用的,骆孟思单手揉着凌施的臀/部,帮他放松,渐渐地,凌施的表情有了好转,从最开始的煞白变得红润,嗓子里也不由自主地飘出腻乎乎的呻吟。

  骆孟思这才稍微动了动,凌施眼睛湿漉漉地望着他,骆孟思重新吻上他的唇,和他的唇舌纠缠在一起。

  渐渐下/身动得幅度大了,凌施每次被狠狠撞击嗓子都忍不住溢出小声的尖叫。

  他想起在自己房间里听到的犬吠,这村子太静了,就算是在房间里交媾,给他的感觉却像是在荒郊野外,方圆十里都能听到似的。

  凌施死死压下本能发出的声音,咬紧牙关怎么都不开口,骆孟思亲吻他的眉间:“怎么了?怎么不出声?”

  “会……会被听到。”他小声喘息着回答。

  骆孟思循循善诱,“不会的,就算被听到,也不会知道是你。”

  “……骗子。”

  就算外面村子里的人听不到,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容澶肯定还是会察觉的。

  这么静,肢体交缠,汗流浃背,粗重的喘息声在夜里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虽然在黑夜里欢爱,此刻在凌施心中,却觉得和光天化日下没有区别。

  骆孟思看他依旧咬紧牙关不松口,起了戏弄的心,突然猛地插了进去。

  “啊……”

  毫无预兆地,凌施痛苦又欢愉地叫了一声,叫完又觉得太浪荡了,狠狠瞪着骆孟思,骆孟思笑得开怀,身下动得更快了。

  凌施红着眼懊悔,今夜就不该送上门来,为何要来招惹骆孟思呢?自己好好睡觉不行吗?

  因为愧疚?因为不忍?因为他的一片真心错付?

  可骆孟思这样也很过分啊……

  他不再看骆孟思,头偏向一边,蓦地惊出一身冷汗,下/身都萎了一些,骆孟思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凌施的后/穴瞬间绞得很紧,害他差点儿泄了出来,身下的人似乎很紧张?

  骆孟思同样看向凌施看着的方向,发现门外立着一个人,映出了那人的影子,纤长消瘦。

  没别人了,肯定是容澶。

  骆孟思心里不痛快,凌施的兴致则少了很多,小声央求他停下来,似乎已经无地自容,骆孟思偏不,他扬声道:“容大夫,站在门外听人墙角可不是君子所为。”

  门外的影子动了动,似乎有些迟疑,最终轻飘飘开口:“可是合昏发作了?”

  语气正经严肃,和屋内的淫靡是两个世界,凌施身上烫极了,因为羞耻,将脸埋在骆孟思胸膛,闭着眼睛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