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齐?

  白明月心想,为什么我会觉得这个名字好好听?

  是谁?

  他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

  关于他们如何施暴月齐的部分,白明月实在是忍不住多看几眼,仿佛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看下去,一个字都不要落下,看看他们对月齐做了什么。

  可是这男人的簿子上关于月齐的部分,并没有记录太多。

  到月齐被它们成功做成了人鼎,他们成功的用月齐的血制成了可以解百毒的丹药后,后面记录的就是他们如何的开心快活。

  那个叫月齐的人,被它们困在了那间小木屋里,成为了他们每日采血炼药的血牛。

  白明月看到这里,眼睛有些酸涩。

  他深吸一口气,将簿子扔在桌面上,从笔筒里抓出两根毛笔,两手一掰,它们应声断成四段。

  他拿着它们走到男人身边,蹲下拍了拍男人的脸。

  男人又惊又疼,昏昏沉沉的不愿意睁眼。

  但是很快,更大的疼痛感将他吓醒。

  白明月拿着其中一段毛笔,直直插到了男人的大腿上。

  鲜血就像是搅乱的泉眼一样噗噗的往外翻涌。

  男人疼的死去活来,大喊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本簿子是你写的吗?你们犯jian的时候,心里不害怕报应吗?”

  男人两眼看到那本自己亲手所写的簿子,略微有些骄傲道:“那可是我们的光辉……”

  “不好意思,我耳朵有些背,你刚才说了光辉?”白明月把另一段毛笔插在了他的胳膊上。

  这次白明月目标明确,出手极快,这一段毛笔很好的避开了男人的大血管,直接穿透,底端正滴滴答答的滴着血滴子。

  男人快被折磨疯了。

  面前这人根本没有什么套路可言。

  他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疼……你不要再动手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白明月摇头道:“我什么也不想要。我正在拜读你的大作,心中一时兴奋按耐不住,想要请你一起回忆一下当时的场景。你看,看着你这痛苦的表情,我觉得你写的那些,都是真实的,写的真好。”

  “你……是谁?”男人疼的脸色发白,说话的力气也快没有了。

  白明月玩弄自己手里剩下的两段毛笔,手指摩挲着上面的小字,喃喃道:“我是谁好呢?这么平白无故打你,你一样不爽。这样吧,你把我当月齐吧。我看你折磨他的时候,挺开心的。你把我当成他来找你复仇,怎么样,心里舒坦了吗?”

  男人呵呵苦笑两声,轻声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金陵月。”

  “我说的是,你把我当月齐,关金陵月什么事。”

  男人笑的更大声了,一脑袋的汗珠子吧嗒吧嗒的沿着脸颊往下流,混着自己的眼泪,糊了一脸。

  “月齐就是今日的护国大人,金陵月。”

  !!!!!

  白明月自认为,他不会因为别人的遭遇而像戏文里说的那样悲痛万分或者是火冒三丈,他总觉得那太浮夸。谁会为了别人能动怒呢?

  谁会为了自己不怎么熟悉的人感同身受呢?

  谁会……

  “你大爷!”白明月怒吼一声,将剩下的两段毛笔直接插进了男人的左肩膀。

  男人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再一次昏了过去。

  白明月没有就此放过他。

  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就像是几千只蚂蚁在爬来爬去,又像是一堆的蜈蚣在不停的噬咬,他说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受,总而言之,他很难受。

  金陵月和自己也就见了一面,连个朋友都算不上。

  白明月觉得自己之所以这么生气,一定是因为男人的所作所为,超出了一个人的底线,自己之所以愤怒,是因为他身为人的底线,被碰触了。

  一定是这样的。

  白明月不解气的又对着男人的屁股踢了几脚,然后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看簿子。

  之前看的时候,只当是看故事,虽然不舒服,但是还算能忍下来。

  白明月再回到座位上,看到月齐两个字,脑海中不由自主就会浮现金陵月的脸。

  短短的一面,算不上什么美好的相遇。

  但是那么好看的一个人,曾经遭受过这么非人的待遇,白明月没法再淡定的看下去了。

  他将簿子塞进怀中,深吸一口气,继续翻腾抽屉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他进来这里之前,只是好奇那口红棺材到底是什么。

  现在,他想做两件事。

  第一,他要弄死这个男人。

  第二,他要把这里所有困住的人都解救出去,然后把这里彻底毁了。

  他刚才进来的时候,虽然也怕,但是他还是仔细观察了周围的地形。

  这个地方的人非常听从这个男人的话。

  无论是下面的那些面具男,还是上面这个铁皮男。

  这间屋子,就相当于朝堂上的龙椅,他们无条件顺从于这间屋里发出去的所有命令。

  白明月对此很满意。

  他有两个很拿得出手的手艺,一个是易容,一个是变声。

  刚才男人的声音,他已经记在了心间,想要模仿出来并不难。

  至于易容,他都懒得用。

  只要这扇门不打开,他就没有穿帮的可能性。

  他想了想,虽然这畜生看着有些碍眼,但是他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要弄清楚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抓来的,看看能不能送回去。

  好在这个男人还挺仔细,连这种记录都写的清清楚楚。

  白明月对着记录大体看了看,涉及了天南地北的各个地方的人。

  目前他能看到的簿子,三本,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所有人被抓的时间地点。

  白明月支腮想了想,刚才自己数了数外面牢房里的人,比簿子上的少的多。

  两种可能。

  一是那少了的许多人,已经死了。

  二是这还有一个关押人的地方,关着剩下的人。

  白明月正在忧愁怎么派人去打听这些信息,门外传来了铁皮人的询问声:“主人,新抓来一个年轻人,样貌不错,还有些身手,你要不要亲自看看?”

  白明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男人,调整了呼吸,模仿着男人的声音回道:“先关起来,其他什么都不用做。然后你让所有人都退出去,我要自己好好看看我的杰作。”

  铁皮男没有迟疑,“属下遵命。”

  咔嚓咔嚓的声音回响在幽长的长廊里,白明月附耳在门板上,听那声音走远了,转身就把男人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套在自己的身上。

  虽然不用易容,但是也要小心行事。

  白明月把男人脸上的半张面具揭了下来,戴在自己脸上,不放心的又加了一个面纱,他对着屋里的镜子照了照,感慨道:“唉,这都掩藏不住我的帅气。”

  路过只穿着里衣的男人,白明月故意在他的脚背上狠狠的踩了一脚,听到咔嚓骨头断裂的生意,白明月冷哼一声:“我去看看你做的孽。”

  白明月对机关有些研究,他仔细看了看这屋里的机关设置,只要不随意碰触桌子底下的按钮,这些机关基本都是安全的。

  他找了粗壮的绳子,将门死死的固定好,以免自己出去后回不来。

  他才踏出去一步,不放心的又倒回来,给男人多缠了一圈绳子不说,还在嘴里多塞了一只男人自己的臭袜子,然后用男人的腰带把男人的嘴巴连同臭袜子都绑了起来。

  白明月看着绑的和烧火棍一样的男人,满意的点点头,大踏步走出了房间。

  刚才跟着铁皮男来的时候,心里多少有些害怕,没怎么仔细看牢房里的人,只知道他们都苟延残喘的活着。有得甚至于已经死在了牢里,尸臭味蔓延在长廊里,白明月轻轻皱了眉头,打开第一间牢房上方的门板窥视其中。

  是个男人,□□着上身被吊在半空。他的脖颈处正在注入黑色的液体,白明月走过去,一股子难闻的臭肉味正刺激着白明月的鼻端。

  那个黑色液体到底是什么?

  白明月踩在凳子上,将管子割开,黑色液体一股脑洒到了地上。

  白明月蹲下仔细看了看,里面有些中药的残渣,还有一些类似于爪子触角一样的残渣。

  白明月想到了刚才簿子里写的那个诡异的修仙方法,其中好像提到了需要蜈蚣蝎子的粉末入药,这应该就是蜈蚣蝎子的残渣。

  男人没有死,脖子里的管子突然断了,男人很吃惊。

  但是长期的折磨致使他吃惊也只是对着白明月眨了眨眼,虚弱的问了一句:“狗东西,你又想做什么?”

  白明月道:“我不是那个狗东西,来,说说你叫什么,还记得吗?”

  男人没有明白白明月的意思,傻傻的呆了会儿,道:“你不是狗东西?”

  白明月叹口气,“好吧,你当我是那个狗东西。我现在问你,你叫什么?哪里人?还记得吗?我抽空送你回家。”

  男人这回听明白了,他笑了。

  白明月这才发现,男人的四颗大牙也给人给撬了下来,他一张口,血沫子就直直的喷下来。

  “你……”白明月还没有说完话,身后飞来一支利器,白明月迅速的往边上一跳,飞镖扎入对面的墙壁上。

  “谁?”白明月吃惊道。

  这里面还有混进来的人?

  突然,房梁上倒吊下来一人。

  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确实如铁皮人说的那样,样貌好看,有些功夫。

  白明月和他交手了几个回合,累得气喘吁吁的,“你叫什么?少年?”

  少年冷笑道:“爷的名字告诉你也无妨,青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