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辉心里顿时暖起来。

  方才冰冷刺骨的寒意一下子消减了大半。

  白玉辉自己给自己心里建设道:“这是梦境,我要去现实中找我的师弟,我可以回到现实。”

  这么想着的白玉辉,终于发出了很轻微的shenyin声。

  虽然声音极轻,但是金陵月一直关注着白玉辉的一举一动,这一声若有似无的疼,足以让他欢呼雀跃。

  “哪里疼,告诉我。”

  白玉辉浑浑噩噩的,逼迫自己睁开眼睛。

  不是梦境,是现实。

  白玉辉小声道:“师弟,你怎么来了?”

  金陵月气到:“你说我怎么来了?”

  不等白玉辉回话,金陵月气愤道:“你一直瞒着我的,是不是你中了蛊毒?你说的苦衷是不是蛊毒?”

  白玉辉的脑子还没有完全的清醒,现在还抓心挠肺的疼着,金陵月连环炮珠一样的问题砸的他只能张着嘴巴空看着金陵月。

  “谁给你下的?怎么解?能说吗?”

  白玉辉无奈的摇摇头。

  “唉,虽然我有很多的疑问想问你,也有很多的埋怨想赖你,但是念在你现在不行的份儿上,我先让一让你。”金陵月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

  寒光乍现,白玉辉忍着疼眯了眼睛,想要问问金陵月做什么。

  只见金陵月二话没说,直接从拇指处横了一刀,血水瞬间破皮而出。

  白玉辉诧异极了。

  金陵月趁其不备,将受伤的指头悬于白玉辉唇上。

  “我的血能解毒。你不醒我怕你受不了,不敢给你试。现在你睁眼了就试试,若是管用最好,若是不管用再想办法。”

  白玉辉更加惊讶了。

  他和自己的师弟相识这么多年,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师弟有这种特异功能?

  犹豫着,血水沿着唇缝流进了嘴巴里。

  甜甜的香香的,就像是师弟身上的味道一样,像小时候最馋得慌的糖葫芦的味道。

  “你……”

  “你说过每个人都有苦衷。喝吧,我的血可是一滴难求。你不是看过画本子里有唐僧肉吗?我这血虽然不能长生不老,但是确实也金贵的很。”

  白玉辉被金陵月这一系列操作弄的头蒙蒙的。

  不知道是不是血的作用,白玉辉觉得疼痛减轻了许多。

  蛊虫很享受这血的味道,就像是饿了百八十年,突然吃到了肉一样,十分满足。

  金陵月一边将手指抵在白玉辉唇边,一边侧坐在床边,笑吟吟道:“看来我的血对你还是有作用的,还好。”

  白玉辉渐渐的压住了疼痛,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金陵月的伤口。

  “疼吗?”

  “不疼。”

  “你最怕疼了,下次不要这样了。我的毒你解不了,最多就是压制毒性,减缓疼痛。”

  金陵月并不理会,自顾自的将伤口压住,不再流血。

  金陵月:“我提醒过你,让你躲开。”

  白玉辉:“我躲开了,你回去不好交差啊。”

  金陵月:“我这一刀刺偏了,你可就起不来了。”

  白玉辉:“起不来你养我,更好。”

  金陵月笑道:“你这么说,我倒有点可惜刚才没有刺偏了。”

  白玉辉伸手拉过金陵月的手指,举到眉眼间细看,“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是有道理的,我瞧着你连手指头都比别人的好看。”

  ……

  “亲都亲了,你这会子害羞?”

  金陵月生气道:“你瞎说什么?”

  “白玉辉舔舔嘴唇,噘着嘴道:“你刚才没喂我喝水?和上次一样?”

  金陵月无语。

  靠,他就知道,白玉辉中间肯定醒了。

  他中间亲下去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唇瓣被人咬了一口,很轻微,但是金陵月有感觉。

  谁能想到一个快要发烧烧死的人,还有闲情逸致打情骂俏?

  “师弟,我有一句话一直没有好好对你说。”

  “什么?”

  “对不起,还有,我想你了。”

  ……

  当年的不告而别,之前的不曾寻找,全都对不起。

  那时的我,太弱小,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对不起,我没有让自己快些成长,长成一棵可以让你依靠的大树,给你遮风挡雨。

  “对不起不是用嘴巴说说就可以的。”金陵月轻轻拍白玉辉手背,安抚道:“赔偿是要有的,不然多没诚意。”

  白玉辉苦笑道:“要钱?我棺材本不多,你看我值几个钱?要不我肉偿?”

  白玉辉真的只是开玩笑,他知道金陵月脸皮子薄,这种玩笑开不过三句,一定会跳脚骂他臭不要脸。

  但是,金陵月今天可能也发烧了,他淡定的说:“好啊,那就肉偿吧。”

  ……

  白玉辉结巴道:“什么?你……你没生病吧?”

  “我说,那你就肉偿吧。不明白?”金陵月一下搂起白玉辉的脖颈,低头吻了上去。

  白玉辉被震惊的连呼吸都慢了几拍。

  他任由金陵月的嘴在自己的嘴上肆意侵占掠夺,甚至于连舌头都没放过。

  ……这小子都是跟谁学的?

  他天真可爱的小师弟,学坏了……

  金陵月微笑着将白玉辉的眼睛盖上,道:“认真点,还账呢。”

  我靠我靠,我被撩了?

  白玉辉闭眼前,内心激动万分,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师弟的龌龊心思,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那感觉,太爽了。

  两个人亲的忘乎所以,门外等着急的白蓝没打招呼就推门进来准备看看他家主子凉透没?

  正好看到两个人抱得和连体婴似的从那对啃。

  ……

  白蓝尴尬的鄙视道:“真厉害,才从鬼门关溜达一趟,这就啃上了?你就不怕一激动啃没了?你浑浑噩噩的叫我去叫人,就是为了醒了干这个的?你真是……气死我了!”

  话很严厉,但是白蓝看到自己家主子缓过气来了,内心还是高兴的,嘴角也止不住上扬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为了不要脸去不要命的。金大人一会还要送回去的,你给人啃得留下印子,呵呵呵,我就去给你买棺材。红色的,画喜字的,喜欢不?”

  “白蓝,你是嫉妒吗?”白玉辉没好气道。

  “呵呵,嫉妒你一身的毛病?嫉妒你半死不活的命?嫉妒你单身这么多年年连个女人都摸不着?嫉妒你……”

  “好了好了,我嫉妒你,我嫉妒你行了吧。我这还病着呢。”白玉辉抚胸长叹。

  “你竟然还记得你是个病人?你摸摸你身上的伤,谁给你刺的?你现在还抱着人家从这啃,你到底是想死还是想活?”

  金陵月突然起身,走到白蓝面前,弯腰一揖,“请代我好生照顾他,多谢。”

  “你这是做什么?不用你说我也不会让他死的,我们是有契约的,只要我不死,就不会看着他死。倒是你,你们不是关系很好的吗?他对你有非分之想你知不知道?你怎么能下手刺他呢?”

  金陵月抿嘴道“都是局中人,身不由己。”

  “唉,你们真是……绝配。”

  金陵月看白玉辉虽然虚弱,却没有了刚才的死气,相信自己的血和刚才的止血药起了作用,白玉辉安稳的恢复伤口应给没有什么问题。

  路已经走成了这样,他要接着走下去,而且要走的快点。

  白玉辉是劝不动的,那就只能尽快绊倒左丞相,好让白玉辉解脱出来。

  这是金陵月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出路。

  金陵月功夫不差,能避人耳目的出去,就能悄咪咪的回去。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努力忘记刚才的冲动,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将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仔仔细细回忆了一下,想要找出头绪。

  朱大人事件,牵连了工部,但是也连累了吏部,总体上无得无失。

  倒是白玉辉那里,不知道会不会查出不利于右丞相的黑料。

  依照白玉辉的做派,他一定会将小事化大,大事搞得满城风雨。

  现在白玉辉正病病歪歪的在床上躺着,他正好可以动动手脚。

  既能帮助右丞相扳回城池,又能让白玉辉置身事外,两全其美。

  左丞相的得力手下,除了白玉辉,就是刑部,刑部除了刑部尚书,就是一个上蹦下跳的李副官比较惹人注意。

  李副官的纰漏很多,但是不致命。

  户部虽然是左丞相羽翼,但是唯一的正位已经成了右丞相的门生,翻不起大浪花。

  白玉辉的吏部,也在前几天安插了个掌事进去,吏部有什么风吹草动,右丞相一定能事先知道,也算是安插了一个传话筒。

  兜兜转转,金陵月将目光又锁定在了刑部上。

  绊倒刑部,就是朝着胜利迈进了一大步。

  金陵月起初还能等着刑部自己出问题,再趁机群起而攻之,现在的金陵月,满脑子都是尽快结束朝堂生活,带着白玉辉归隐江湖,打死也不出来。

  所以金陵月决定,问题不出来,那他就制造问题让他出来。

  刑部历年来经手的案件,总有那么一两件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只要找出来,借机宣扬一番,刑部的威信自然会受牵连,到时候左丞相也要跟着受牵连。

  金陵月打着腹稿,将整个计划盘算了一通,自言自语道:“入乡随俗,既然你们都玩阴的,那我也就照葫芦画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