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江湖客>第59章 红衣突然病重

  芍药以为,医好了朱红衣,从此他和恨天就能无忧无虑的生活了,可他却没想到,这才是灾难的开始而已。

  朱红衣好了后,身体竟然一天天的变差,药石罔效,那滋补的药材成斤的灌下去,可就是不见起色。

  不要说医舍里的人没有办法,就连芍药都觉得纳闷,死活寻不出病根来,实在弄不懂朱红衣到底得了什么病。

  哪里都检查不出问题,可就是脸色一天比一天差,隔三岔五的就要吐血,动不动就昏迷,噩梦连连,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非要恨天在身边守着才行。

  虽然两人什么也没有发生,可芍药对恨天寸步不离的守着朱红衣,还是极为不满。

  一晃已经是十天过去,这十天芍药和医舍的郭大夫一起为朱红衣研究医治的药方,却怎么都不得头绪。

  给人治病要知道病因才能对症下药,可眼下朱红衣根本就看不出病在哪里,却从哪里入手医治。

  后来,郭大夫说要下山去寻个老友,那人乃是前朝宫内御医的后人,性格孤僻。

  但医术高明,见识又广,说不定能知道朱红衣所患何病,能救她的命。

  郭大夫走了后,芍药也没别的事可做,索性又去找江云安跟着她学起绣花来,看守的人曾经将此事禀报迟恨天知道。

  反正江云安也不会功夫,若只是教芍药绣花,那也没什么,只要芍药开心,别的都无所谓。

  因此,当时恨天听了下属禀报后,淡淡道:“既然芍药喜欢去那里玩,以后他去的时候,你们就躲开点,他开心就好了。”

  朱红衣偎依在恨天怀中,喝下一碗药后,连片刻都不曾停留的就开始咳嗽,咳嗽的满面涨红,紧紧揪着迟恨天的袖子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脸色白成了一张纸,迟恨天看着袖子上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不动声色的将手背过身后,然后拍着朱红衣的背安慰她:“你放心,郭大夫已经去为你寻找医治的方法了。”

  朱红衣暗暗冷笑,心想郭大夫怎么可能找到治好我的方法呢?

  这是催动悦心蛊的症状,眼看我这么严重了,教主竟然也不肯去央求芍药用佛陀金血医治我,看来对他果然情深义重。

  佛陀金血只能用十次,只要自己想办法让申芍药用完十次,一命归西,恨天就是自己的了。

  “教主……”朱红衣挣扎着靠进迟恨天怀中,眼睛一红,低泣道:“红衣这段时间累您照顾着,只怕芍药公子心生不满,您要么去陪他吧,我反正也就是这样了,哪天死了也就一了百了了。”

  迟恨天听的心中难受,低声道:“你不要胡思乱想,芍药不是那样的人,他从不曾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朱红衣见挑拨不成,又道:“教主,眼看着要进十月了,苍岩峰十月初十的创教纪念日,以往都是红衣陪在您身边的,今年红衣还想在您身边,可以吗?”

  见迟恨天皱眉不语,朱红衣连忙又道,“我不抢芍药的位置,我只站在您身后,当个丫头就行。”

  她这话说的可怜兮兮的,迟恨天道:“我犹豫是担心你的身体,今年的你就不要去了,养好身体要紧。”

  朱红衣哭道:“红衣要去,若不去,只怕以后再也不能有机会站在教主身后了。”

  一番哭诉说的迟恨天心内酸楚,只好点头答应了她,可却不想苍岩峰创教纪念日上,朱红衣又会出事。

  十月初一这天,芍药正在自己住处研究今天学到的绣荷塘的针法,谁知 竟然来了个不速之客。

  已经有半个月没有看到过的迟恨天竟然来看望他了。

  自从朱红衣病倒后,芍药原本住的恨天的卧房,就成了朱红衣常住的地方,恨天要照顾她,自己只能搬出来。

  芍药喜欢奢华的布置,可恨天这段时间全心都在朱红衣身上,就忽略了芍药住所的布置,看着这简陋的房间,迟恨天心里一疼,叹口气,上前夺过芍药手中的针线,低声道:“你生气了。”

  芍药深呼吸一口气,“我不该生气吗?恨天,你究竟怎么想的?若是喜欢朱红衣,那就放我离开吧,咱们做朋友也不是不好。”

  “我说过,我喜欢你。”

  “但你也喜欢朱红衣!”芍药声音拔高,半个多月来的怨气瞬间爆发,“你心中装着两个人,我只想和只有我的人在一起!”

  恨天垂睫,不敢直视芍药的眼睛,“朱红衣病了,没有几天可活,我只是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果然,芍药听了这话一阵冷笑道:“这种话你信吗?你是什么样的性格?会因为一个救命之恩就这么报答?我还对你有救命之恩呢,你那时候不也想过为了佛陀金血骗我吗?”

  迟恨天沉默。

  芍药说的没错,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魔教出身,冷血无情。

  从不会将人的恩情放在心上,对朱红衣,本来只是当成个暖床的工具,可最近似乎不同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喜欢吗?

  迟恨天确定自己对朱红衣从来没有过任何身体反应上的冲动,可若是不喜欢,却又怎么会不忍心拒绝朱红衣的任何要求,冷淡了自己的爱人,自己放在心尖上喜欢的人也不在乎。

  这不像他,迟恨天不是这样的。

  于是他如实对芍药道:“芍药,我对她没有那种感情,这是心里的话,但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放不下她,这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她是我的兄妹般,是我的亲人那样。”

  迟恨天虽然在对待朱红衣这件事上不像他自己,但他毕竟还是迟恨天,是芍药深爱的人,他又怎么会真的生他的气。

  听恨天这么一说,芍药心里的气早就消了一半,“真的?”

  “嗯,真的。”恨天拥住他,下巴在芍药脑袋上蹭着,温声道,“十月初十苍岩峰创教纪念日,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参加……以未来教主夫人的身份。”

  芍药在他怀中轻啐一口:“不要脸,谁是你夫人,你怎么不说是教主夫君。”

  恨天轻笑,俯首含住他的唇,一个深深的吻过后,是无尽的缠绵,半个月的想念。

  屋外秋风渐冷,霜草铺地,苍岩峰的冬天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