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夏侯两人怎可能乖乖听话?好容易制服了受了惊的坐骑,立刻快马加鞭地往山坡上追,可一来二去一耽搁,再加上坐骑又不不是什么良马,只能眼看着姜承越跑越远。

夏侯瑾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突然灵机一动,对皇甫卓说道:“皇甫兄!快打姜兄的马!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回去!”

这道理皇甫卓也明白,他气急败坏地回道:“可我没练过暗器!再说,什么也没带出来你让我扔什么?”此言一出,两人登时傻了眼。

夏侯瑾轩只得再劝:“姜兄!咱们从长计议!”

姜承哪里肯听?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了萧长风,一切都能解决。

不论是姜承还是萧长风,双方都在快马疾驰,眼看着越来越近,猛然间一声破空之声,一柄铁箭带着疾劲的力道向着姜承前方三丈射去,险险擦着马蹄,狠狠钻入了土中。

栗色马受了惊,人立起来。姜承一时不察,被甩下马来。

这下变故突然,谁也没有料到。皇甫夏侯二人连忙策马抢上,拦在姜承身前。

夏侯瑾轩忙不迭地跳下马来:“姜兄,你没事吧?”

姜承跌得灰头土脸,好在他应变迅速,倒是没受什么伤,一双充血的眼带着愤怒的光投向那一箭射来的方向。

放箭之人是一个如四天王铜像一般的魁梧汉子,手中一把硬弓,连箭都比普通的大上三圈,他的双手不用握缰,座下骏马依然如臂使指一般听话。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从山道上向他们驰来

正文 章二十四 破釜沉舟(2)

当剑阁城中开始乱起来的时候,萧长风就已经隐隐感到不妙,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再后来,冲天的火光照亮了晨光熹微的天空,滚滚浓烟四起,完全掩住了白日里未散尽的酒气,四处皆是奔走呼喝之声。

萧长风突然呼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脸上青筋若隐若现,恶狠狠地说道:“好啊,我竟然还是小看了他们!”

崔槐吓了一跳,赶忙凑上去问道:“大师兄,怎么了?”

萧长风冷哼一声:“夏侯瑾轩好精明的心思,想得到用火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可惜他还是太过妇人之仁,唯恐伤及无辜,这才事先把众人叫醒,让大伙儿误以为城里混进了奸细,不然我还瞧不破他的心思。”

崔槐听得半懂不懂,问道:“那咱们……”

“走!”萧长风命令道,“叫上人跟我一起追!他们此刻怕是已经出了南门,现在追还来得及!”

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在人们从睡梦中惊醒,呼朋引伴地扑火时,夏侯瑾轩一行三人已悄没声息地朝着南方跑去。

当他远远地看到山道上那条扬起的尘烟,心中异常地冷,又异常地热。就是这三个人,屡屡坏了自己的事;就是这三个人,逼得他走到今天这地步。他迟早要一一讨还!

这次他带出来的全是心腹中的心腹,即使对手是皇甫夏侯两家的少爷,也不会不听他的命令,他可说是胜券在握。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前边突然起了变故,一匹马竟然调转方向往回跑。

萧长风冷笑一声,他知道这定是姜承来了,命令道:“都做好交战准备!小心他狗急跳墙。”

可就在此时,竟然又起了变故。山道上又来了两个人,阻止了姜承的自投罗网。只听夏侯家的少爷惊喜地叫道:“谢兄!郭兄!”来人正是谢沧行和郭成。

萧长风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地喊了声“停”,几十骑渐渐停了下来。

道路的另一端又现出几道人影,大多身穿紫衣,为首一人方面短髯,不怒而威。

萧长风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喃喃念道:“师父……”

欧阳英扫了一眼姜承几人,目光缓缓地移到了萧长风脸上,沉声说道:“长风,跟我回去。只要你愿意悔改,我可以既往不咎。”

萧长风也看着他,那曾经是他最憧憬、最感激的人。可惜晚了,已经晚了。他闭上双眼,睁开时,已经是一副悲愤莫名的情状,字字泣血地说道:“既往不咎?我何错之有?师父,你公私不分,忠奸不明,硬要诬陷于我,我又怎能坐以待毙?”

姜承闻言,哪里还忍得住?倏地起身怒喝道:“满口胡言!事到如今你还敢抵赖么?”若非夏侯瑾轩一把拉住,就要向萧长风冲去。

徐杰从萧长风身后窜了出来,冲着姜承叫嚣:“你才满口胡言!大师兄怎么会害二小姐?我看都是你捣的鬼!”随即转向欧阳英,“师父,您太也糊涂!咱们不愿再跟着您糊涂下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硬生生喝断:“你给我住口!”说话人竟然是徐世,他正满脸羞愤地站在欧阳英身后,气急败坏地叫道:“你快给我过来!”

徐杰有些发懵:“哥,你怎么……”当初他们兄弟二人一个留在了折剑山庄,一个跟着萧长风回了剑阁,但他觉得徐世肯定还是和萧长风站在一边的,怎么再见面,想法就差了这么多?

欧阳英挥手止住了徐世,目光仍放在萧长风身上,仿佛这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忽然长叹一声,转向谢沧行说道:“谢兄弟,你来说吧。”

谢沧行点点头,走上几步,朗声说道:“各位,铁鹞骑不知何时偷偷潜入了略阳,昨日距剑门关不过一日光景。”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谢沧行充耳不闻,继续说道:“他们未带任何攻城器械,乃是轻装简行,萧少侠,你可知道为何?”

萧长风眼神一冷,并未接话。

谢沧行自问自答:“因为有人和他们串通好了,会主动开放剑阁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