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娶个和尚当媳妇>第26章 各怀心思赴宴席 痴女含泪换新娘

  第二天,司琴娉婷发现金天赐往府中送了大量的金银细软,包括各种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及珍稀药材、供品等等。

  司琴伯野吩咐下人把府内装扮得喜气洋洋,看得司琴娉婷一脸懵懂。哥哥这是怎么啦,不就生日宴嘛,搞得大张旗鼓像是要娶亲一样。

  想到再过一天长胜哥哥就看到自己新编的舞蹈,司琴娉婷乐得才懒得去想别的,加紧了府中的巡查,以保明天各个环节的顺利进行。

  远处两个丫鬟捧着两套精美的红色喜服,正急匆匆往哥哥的书房走去。

  “难道哥哥要趁他的生辰娶嫂嫂?”司琴娉婷又惊又喜,若真的话她在府中又多了一个玩伴。

  只是之前没听过哥哥说要娶亲或是倾慕哪家姑娘家?哥哥和谁结亲家,怎么是金天赐那边送来礼单?难不成他还有个妹妹?

  “嗯,一定要找哥哥问清楚。”转到到哥哥的房间却不见南王的影子。

  “哥哥去哪了?”司琴娉婷退出南王的书房。

  问下人,下人说王爷刚出去,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还说不清。

  转到偏厅,却见江夏戏班的一群小厮忙着打点戏台,江夏和庞宏正在后台练唱新曲。

  此时江夏穿着男戏服,模仿着司琴德胜在战场英勇杀敌的样子,庞宏则穿着安徒柳青日常的装束,两人一言一语地唱着。

  “江公子……”司琴娉婷走过去和他们打招呼。

  “司琴郡主……”江夏和庞宏停下练唱向她行礼。

  “你们除了主打戏大战车前国,还准备了什么好戏?”司琴娉婷问。

  “我们戏班的主打戏很多,除了新增的大战车前国,还有杜十娘投江,钟馗嫁妹、精卫填海等曲目。不知郡主喜欢听什么戏?”江夏答着。

  “除了大战车前国是双生戏,听说你的小旦唱得不错,可否先来一段?”司琴娉婷问。

  “可以的,请稍等。”江夏稍微一欠身退到后面去。

  再出来时,已换了一身女装戏服,是钟馗嫁妹的行头,一身红装喜服,头上玉钗凤冠,经过一番装扮,柳腰、红唇、细眉、浅笑,正婀娜多姿地向她走来。

  司琴娉婷看呆了,自己也算得上赤乌国的美女了,但眼前的男人穿起女装居然比姑娘还美上几份,他的笑妩媚清纯,两个酒窝风流出众。

  “天哪,真是绝了。”司琴娉婷赞叹着。

  “江公子的女装真让我这个姑娘家都自愧不如啊。”

  “请郡主欣赏钟馗嫁妹一曲。”江夏彬彬有礼,他早已习惯别人对他女装的惊叹。

  “不用了,就冲你这一身的女装,相信明天江公子会在舞台上大放光彩。”

  次日,贺寿的宾客陆陆续续地来了,宴席已摆上,一切准备就绪,戏台那边也等待开罗。

  司琴德胜和安徒柳青、花千依等人坐在二楼走廊的主位上,正好对着戏台,大家可以边吃边听戏。

  司琴德胜盯着一脸兴奋的安徒柳青,意思是别光看美男,忘了正事。他深知这个表弟平时吊儿郎当,但遇到正事绝不含糊。这个戏班的江夏就是他心中的正事。今天的正事有点多,关键时会怎么选择?

  安徒王冲了一脸坏笑:“表哥,我又不是圣王,没有他的明眸灿烂,你盯我干啥?”

  安徒王自然懂得表哥的意思,长时间的相处,对表哥的心意还不明白?他这是故意取笑。

  “啧……”司琴德胜冷目扫他一眼:“没个正形是不?今天要是坏了好事,小心你狗腿。”

  “遵命,长胜王爷。”安徒柳青戏谑着他:“表哥,你是不是对圣王一见倾心啊?”

  “说什么呢?”司琴德胜冷眼瞪他。

  “别否认了,我又不是傻子,自从那天狩猎回来至今,你的变化太大。也难怪,圣王有才有貌,换做我也喜欢,只不过我有江夏,不然绝对会和你抢帅哥。”他挑衅着。

  “再说!”司琴德胜拿起筷子。

  “好,我不说,不妨碍你的单相思。”安徒柳青见他拿筷子猜到他要打人了,一溜烟地跑了。

  有好吃的肯定少不了司琴安,听说安徒王为他争取了单人一席,这么好的事怎么少得了安泰,一早跑去王府别院悄悄找了安泰说明来意。

  安泰是十足的吃货,这些年跟着莫汗那德吃斋念佛错过了多少美食啊,司琴安一叫,马上偷偷溜出去,看一眼还在屋里打坐入定的小莫莫,一脸偷笑。

  小莫莫,你好好地禅定,我去吃饱再说。

  司琴娉婷没食言,在司琴德胜的主位侧边单独设了张小桌子,主位有什么,他们就有什么。

  司琴安和安泰不管三七二十一,放开肚皮就吃,进餐时安泰还笑司琴安,这么胖了还吃,小心吃成大胖子。

  司琴安一脸无所谓,说自己待在王府就是吃的,吃了这么久只是比别人稍胖了一点,再吃多些也不要紧。

  南王司琴伯野的生辰也没多大排场,到贺的是部份朝中权贵,当今皇上并没有到场,与安徒如月的生日宴相比简直是天上地下。

  司琴娉婷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孔雀纱衣,头上插着孔雀毛头饰,轻薄透明的纱衣露出她雪白修长的手臂。

  她准备的新舞是孔雀舞。那天金天赐给她送的两只鹅跳的天鹅舞深深地激发了她的创作灵感,自编自导了全新的孔雀舞。她想在献舞后向长胜哥哥表白自己的心意,这次一定要成功。她已十八岁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眼看吉时就要到,马上就要开宴了,司琴娉婷打扮好自己,转到哥哥的房里去,催他出席,客人们都等急了。

  到了司琴伯野的屋门,听到里面有丫鬟说话的声音。

  哥哥的房间不是不让下人进来的吗?怎么有女声?

  莫非是将要过门的嫂嫂?司琴娉婷脑洞大开,凑过去想要偷听他们在说什么?

  “王爷吩咐,要把这杯酒给郡主喝下,趁她昏迷时换上新衣连夜嫁到金府。”一个丫鬟说。

  什么?如同晴天霹雳,丫鬟的话把司琴娉婷震得半天回不过神,后面丫鬟还说了什么她一点听不进去。

  哥哥要把自己嫁给金天赐?怎么可能,哥哥明知道自己是喜欢长胜哥哥的,今生今世除了长胜哥哥我谁也不嫁。

  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且还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怪不得哥哥把府内打扮得张灯结彩,怪不得金天赐送来大量的彩礼,原来这一切……

  娶什么嫂嫂,全是自己一厢情愿天真加幼稚的想法。

  眼泪漱漱往下流,不敢往下想。

  哭了半响,努力控制好情绪,擦干眼泪。

  像没事一样悄悄离开哥哥的门前,心头闪过一万个自救的方法。此时的她一定要镇定,一定不能闹,也不能声张,不然一切就完了。

  强压着内心的慌乱,若无其事地回到众人面前。

  此时戏台已开罗,唱的正是大战车前国。众人被精彩的戏吸引着,谁也没有留意到她。

  站了一会,见众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暗然回到自己的屋里。此时谁知道她内心的恐慌,谁可以帮她?

  长胜哥哥……

  看着远处的司琴德胜,眼泪又流下来。为什么每一次有事,他都不站在自己身边?

  顺着司琴德胜的方向,目光转向戏台!

  钟馗嫁妹!

  司琴娉婷灵机一动,眼前浮现出江夏穿着女装的喜服,一脸妩媚地冲着她笑的样子。

  对,就这样。她内心无比迅速地定了个主意。

  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戏台后面,正好,大战车前国一戏结束,江夏庞宏他们在后台换衣服准备下一场的戏。

  “江公子,今晚无论如何你都得帮我一把。”

  司琴娉婷难得主动地帮江夏化着装,她要把他打扮得丝毫看不出是位男生。

  “郡主有何吩咐。”江夏毫无戒备地应着。

  “你今晚的重头戏就是陪着我,一刻也不能离开。至于你的戏份,找其她小旦来代替吧。”司琴娉婷停下描眉,几乎急切地恳求着。

  “本郡主会好好重酬你的大恩大德。”她拔下头上的金钗,脱下手婉的玉镯,解下脖子上的珠子,松了耳环,一拼递给江夏。

  这些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已够他们戏班一辈子的花费了。

  “郡主不用如此,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江夏把她的各种首饰推到一边。

  “跟我走,去我的闺房。”司琴娉婷吩咐着,拉起江夏就要走。

  “怎么行,你走了我的戏怎么唱下去?”庞宏拦住他两。

  “怎么,嫌银两不够?”司琴娉婷想了想,最终狠心摘下脖子仅剩的一条项链,这条项链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纪念物,若非情非得已,决不会留下它。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庞宏说没说完,司琴娉婷已拉着江夏一阵风似的不见了。

  回到自己的房里,司琴娉婷让江夏换上自己的服饰,让他背对着房门坐好。

  “一会你什么话也不要说,不要出声,别人让你吃什么喝什么就尽管吃喝,但记住,不能说话,不能动,更不能让别人看清你的脸。”

  “好。”江夏莫名其妙:“这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吗?”他问。

  “别问,按我说的做就是,事成后还有重赏。”

  司琴娉婷递过一个手饰盒,里面全是自家兄长、长胜哥哥和当今皇上皇后赏赐的珠宝,价格不菲。

  天渐渐黑了,戏台那边的一切顺利,宴席也如其开展。

  司琴娉婷的屋外传来敲门声,门外有丫鬟在说:“郡主在吗?”

  “在,进来吧。”房里灯光很暗,司琴娉婷隐在一则的维幕里,离江夏很近,不留意还以为是江夏发出来的声音。

  “郡主,这是王爷的生辰酒,王爷让你喝下,说是又长大一岁了,让你以后都开开心心、漂漂亮亮。”丫鬟端上一杯酒。

  不用说,肯定是用来迷晕自己的迷酒。

  “你放在桌面吧,我待会喝。”司琴娉婷说。

  “郡主,王爷吩咐奴婢让郡主尽快喝下去,不要误了吉时。”

  “好吧,我喝。”藏在维幕后的司琴娉婷眼神示意江夏喝了那杯酒。

  江夏只好端起酒一饮而尽。

  “好了,你回去复命吧。”司琴娉婷紧张地盯着江夏,生怕他给人发现。

  “遵命。”丫鬟退出房。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司琴娉婷急急地问。

  “没什么啊。”江夏一脸懵懂地不知怎么回事:“就是觉得有点晕晕的。”说完他就真的倒在桌面上。

  “好哇,司琴伯野,居然来真的。”司琴娉婷气极了,忙把屋里的灯全吹灭,自己则躲在一边静观其变。

  果然过了一会,门开了,进来两个丫鬟,其中一个是刚才给她送酒的那个。

  黑暗中看到趴在桌面的江夏,见是郡主的服饰,丫鬟也顾不上许多,七手八脚地给他换上喜服,再盖上头巾,扶着全身软绵绵的江夏出了门。

  司琴娉婷长长舒了口气,幸好自己聪明机敏,不然倒霉的是自己。慌乱中她穿上江夏的戏服,把自己打扮成江夏的样子,悄悄在尾随在后。

  ……

  话说安徒柳青见天色将黑,换了身夜行服,蒙上脸,悄悄溜进南王伯野的书房。之前他借和司琴德胜相互调侃离席之机,把整个王府大概地摸了一遍,熟悉了地形。

  书房静悄悄,大伙都在外头吃喝看戏,除了书房附近的守卫,以安徒柳青的身手,潜进书房是轻而易举的事。

  书桌前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各种书籍,墙上挂着各式名画,花瓶里开着君子兰。抽屉、暗格都给翻了个遍,就是没有他们说的布防图。

  “到底藏哪了?”

  安徒柳青看着若大的书房,每一本书都翻过,每一幅画的后面也看过,没有异样。静静地摸着每一格墙面,试图找出什么?

  不经易间,脚下碰到了什么给撞了一下,低头一看,墙根有个圆形的小开关,圆形的凹陷间可以容下一个手指的位置。

  把食指放在圆形凹陷处,没反应,再换食指、中指,最后换了无名指,嘿嘿,终于有反应了。只见圆形凹陷处的墙根,有三格墙面开始一点点剥离地面慢慢向上升。

  当完全升至屋顶时,安徒柳青脸上又呆了,里面竟然有隔间,隔间很小横竖不过三尺,只可以容纳一个人。

  而此时里面站着的正是风波芒。风波芒本就牛高马大,天生一副巨形身材,他立在隔间等于把全部地方给占据了。

  “你是谁?潜入王爷书房有何目的?”风波芒发话了。

  这可把安徒柳青吓得魂飞魄散,他不是怕风波芒,而是风波芒一副死人模样蓦然出现在眼前着实意想不到。

  原来,南王司琴伯野也是个有机心之人,他料到会有人趁自己在府内大搞生日宴会前来书房偷窥,于是早早设下暗房,并让风波芒守在暗隔里。

  风波芒是他手下一员大将,天生异禀,一双龙虎拳无人能敌。

  “不好。”安徒柳青转身就跑,却比不上风波芒的拳头快,当他正要跃窗而去时,风波芒的拳风朝他后背袭来。他一个急闪,反跃在风波芒身后,对着他就是一掌。

  风波芒的龙虎拳是厉害,但安徒柳青天生神力也不是吹的,他一掌下去不是皮开肉涨就是筋断骨折。

  风波芒听到背后的掌风,机敏一避。

  趁他避开的机会,安徒柳青不敢恋战借机跳窗而去。

  风波芒不敢追,王爷吩咐他只要守好这暗隔就好。

  安徒柳青一路飞檐走壁,终于远离了南王的书房。远处,一群影子正鬼鬼祟祟地在王府后门的小巷里抬着什么上轿。

  “这又是哪一出?”安徒柳青藏好自己,从墙角看去,那个穿戏服的不是江夏吗,他不去唱戏偷偷跟在人家后面干什么?

  安徒柳青看糊涂了,顾不上什么,迅速地点了一群人的穴道,却听到身后司琴娉婷的尖叫声。

  安徒柳青这才发现穿戏服的是司琴娉婷,还来不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又见人影一闪,花千依也快速无比地捂住司琴娉婷的嘴,示意大家不要出声。

  “嘘……”花千依神情严肃:“出事了,南王要把娉婷嫁给金天赐,轿上的是江夏。”

  “什么?”安徒柳青忍不住吼出来:“是谁这样做?”要知道,他不久前才从金府把江夏给救出来,这又把他往火海里推?

  “我……”司琴娉婷一时无语,她也不想这样做,但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只是江夏倒霉,刚好碰上这档事。

  看着司琴娉婷的衣着打扮,什么也不用说安徒柳青已明白了一切。他一把掀开轿帘,里面歪坐着的正是给迷晕的江夏,此时的他正处于昏迷中。一把掀开他的头盖,安徒王迅速地背起他,对着司琴娉婷狠狠一瞪眼。

  “他出了什么事,本王唯你是问。”他扔下一语匆匆离开。

  “什么嘛,我这不是没有办法嘛。”司琴娉婷哭丧着脸:“我出了事谁管我?”

  她感到绝望,哥哥不爱,心上人不理,这天下就没个真正关心爱护她的人。

  “别多想了,我们走吧。”花千依在她耳边轻声说。

  “你走开。”司琴娉婷朝他吼着。每个人都有人关怀爱护陪伴,自己也不会太差吧,怎么连个依靠的人都没有?

  “先去我府上暂住一段时间吧,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回王府了。”花千依说。

  “我府上虽比不上王府,但将就着也过得去。我和哥哥都不在家里住,你就当是度假,好好静一静,好好休息,不要想那么多。”

  “花千依,是不是每个人都不喜欢我、讨厌我?哥哥要把我嫁给那个色鬼,长胜哥哥拒绝我的表白,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很差?”

  司琴娉婷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眼神空洞无比,像行尸行肉般地跟在花千依身后。

  “不是的,郡主不要多想,我看你就很可爱。”花千依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着:“这人和人啊,讲的是缘份,他们没珍惜你是他们没缘份。”

  “缘份?”司琴娉婷重复着他的话:“原来我们没缘份。”

  “……”花千依无语,他并不善长安慰情绪低落的姑娘,只能静静地陪着她。

  “花千依,你说你为什么总是在我不开心的时候跟我一起啊,你知道吗,这样你很倒霉的,我会冲你生气、发火,有时还会打人。”走了半响,司琴娉婷才想起眼前的花千依。

  “或许这就是缘份吧。”花千依也苦笑着。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和她一起都是自己倒霉的时候,但说心里话,虽然倒霉,心里却乐意着,只要看见她,心里就安乐宁静,这才会感到生命的美好。

  “缘份?”司琴娉婷再次重复着这话,好像忽然就领悟了其中的含意,脚步不由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