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娶个和尚当媳妇>第20章 问天问佛问自心 前锋将军撩佳人

  两人漫步丛林,四处空静,轻风微徐,一片惬意。

  “胜王,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圣王笑着,脸上一片纯朴温和诚恳认真。

  “不,本王不该让你骑,白马通灵性,只认主人,你不熟,害你受惊了。”

  司琴德胜看着他,刚才的心都提到嗓门了,若是圣王随着白马一起坠入万丈深渊,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幸好……

  看着圣王那阳光灿烂的脸,这个人不论何时都在笑,不论何时都是这样从容大度,明明是刚刚从鬼门关出来,他怎么就笑得出?

  “你为什么总爱笑?”司琴德胜问。

  “我?”圣王指着自己又笑了。

  “是啊,天下人都知我爱笑,却不知,笑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真正的内心。但爱笑总是好的,因为爱笑的人运气总不会太差。比如我,就是总能遇到你。”

  司琴德胜心里一动,看他一眼,想说点什么,但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也没说。

  “倒是你,堂堂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成天不拘言笑,扳着那脸,苦大仇深的样子,有哪个姑娘愿意嫁你?”圣王把话题引到他身上。

  王爷听言,脸上一拉,转过去不理他。

  圣王丝毫不觉有异,转到他跟前双手放在他嘴边,食指在他嘴角向上蹭,依旧是一脸阳光明眉的笑脸对着他。

  “来,笑一笑,嘴角轻轻向上翘,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对了就是这样,看,多灿烂、多阳光、多可爱,像你这么帅的男子,笑一笑肯定迷倒一批迷妹。”

  两人离得这样近,他的嘴唇软而薄,眼睛明亮清澈,睫毛长而密。说话时嘴里呼出的气直扑自己脸上,能清晰地感受他身上的温暖气息。

  王爷心中不由一荡,心里暖暖的,嘴角不觉又勾起丝丝弧线,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对,就是这样,嘴角向上勾的弧度再大些就更完美了。”圣王鼓励着他。

  圣王松开了手,司琴德胜向上翘的嘴角又垂下来。

  “胜王,你的琴技很有水准,从小习琴?”自从认识司琴德胜这是头一回见他奏琴。

  “嗯……”司琴德胜应了句。

  他从小有气喘病症,父皇母皇为了让他习性更沉稳,不到处乱闯乱闹,故而让他习琴以安心性。

  “刚才那一曲百鸟朝凤合得不错,要不再来一首?”圣王热情邀请他。

  “嗯……来一首凤求凰?”司琴德胜不经意的脱口而出。

  话出之后深感不妥,拳头不由放在嘴边轻轻咳着,改变了话语:“你想再合什么曲?”

  “又咳?”圣王似乎没在意他说的曲目,看到他习惯性的动作,不由又担心地问询着。

  “没事,小咳,不喘。”司琴德胜咳得更厉害了,转过身去不让他看自己。

  “还没说有?你还是没变,都咳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圣王嗔怪着,反手为他探脉。过了好一会,心里一阵疑惑。

  “脉搏稳,气息顺畅,整体比起上次分别之际稍差了点,但无大碍,怎么就咳成这样?心跳也快,这是怎么回事?”圣王自言自语着。

  听到这,司琴德胜不由觉得耳根发烫,急急抽出手,不让他把脉,轻轻说了句:“不碍事。”手一甩,他那台古香古色的古琴现身在怀。

  “这琴可有名号?看样子又是台千金难求的好琴。”圣王一下给他的古琴吸引住了。

  “它叫问天。”司琴德胜回答。

  “问天?”圣王笑着调侃他:“胜王的东西取名就是奇特,名驹宝剑为追风逐日。古琴问天,问天问地,问世间情为何物?胜王多情,是不是好事将近?”

  “什么好事?”司琴德胜诧异地问,奇怪他这一笑含有自己也难以琢磨的深意。

  “胜王这是害羞了,还不与我说呢,你和娉婷郡主的好事……”圣王提醒着。

  “没有的事,不要多想。”司琴德胜脸上又一拉,低眉顺眼的没有表情。

  “好,你不说,我不问。你爱问天,我爱问佛。”圣王笑着从怀里掏出小埙。

  “我是佛门弟子,对于世俗的音律不在行,就来一首《问佛》如何?”

  “好。”司琴德胜盘坐抚琴,看一眼圣王,微一颔首点头示意开始了。他从小习音律,而赤乌国又盛行佛法活动,故而对各种音律都无比熟悉。

  钟声阵阵,鼓声沉沉,一首悠远深长的旋律悠然荡开……

  我问佛,我来自哪里?

  佛曰:你是来自如来座下的一朵莲花。

  我问佛,我是谁?

  佛曰:你是宙心的一粒光子。

  我问佛,心是什么?

  佛曰:心是情的温度。

  我问佛,情是什么?

  佛曰:情是心的远近。

  我问佛,什么是缘?

  佛曰:缘是千年等一回,是无故千里不开花。

  我问佛,为什么问天,天总是不应我,是不是天也无情?

  佛曰:天无时不刻在应着每一位,只是人心闭塞,灵光受阻。

  春夏秋冬、四季交替,都是天对万物的情。

  心中有情自是满目春水,日日艳阳。

  我问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

  佛曰: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只有与我相应合,才拥有无上智慧……

  一曲完毕,两人久久没有说话,看着远方的天,这么蓝,风这么轻,山这么绿,此时只有他们两人,觉得一切都静止了。

  “以后打算去哪?就这么一直云游吗?”良久,司琴德胜打破了宁静。

  “也没特意想去哪,不过目前暂时想找个适合的庙,一座可以收容我安身的庙,第一有个栖身之所,第二,若是大庙,信徒多,可能还会继续揭发雪域圣宫长老护法们不为人知的内幕,让天下更多的人了解真相。”

  圣王半躺在石块上,抬头看天。

  “还要揭发?”司琴德胜也如安泰一般的神情,呆呆地看着圣王。

  他以为自从发生了像上次这样的事,圣王就不会再与圣宫那边对着干了,既然走了出来,圣宫的任何事已与他无关,想不到他这根筋还真倔,这是要一抗到底的节奏啊。

  “你不用担心。我是雪域圣宫的圣王,虽然离开了,但只要长老和大师们蒙蔽世人的手法没有停,我的责任就没有断。”

  “可你想过后果吗?这样你会很危险。”王爷说,额上微微皱起眉头。

  “管他世人禁我、谤我、虐我,我心如日。管他世人爱我、恨我、忌我,我心如月。你放心,我会小心再小心的。”

  圣王一脸从容,反而安慰着他:“相信的人越多,我的责任就越轻。”

  司琴德胜静静地看着他,他的话轻轻的,却如雷轰顶,炸得自己嗡嗡作响。

  管他世人拜我、求我、哭我,我心如铁。管他世人饿死、冷死、横死,与我何干。这是自己的名言,与他的完全是背道而驰,完全是两个世界的境界,同样生而为人、为王,他的觉悟竟如此之高,他的情操如此圣洁!

  司琴德胜久久地看着他,心里一片宁静,是的,与他一起,永远阳光温暖、从容静逸的。不由又勾起那不易觉察的弧线,这小和尚,真是令人刮目。

  再看他的眼睛,如星如辰,清澈明亮。都说月如皎兮,而他眼却装满星辰。

  圣王玉佛式睡姿,侧着身一手托着自己的头,一手轻轻拉着王爷的衣袖:“你累吗,不躺下歇会?”

  “躺?”司琴德胜看他,只见他的目光清澈真诚,没有任何的调侃取笑,回想起他第一次帮自己艾灸,让脱上衣的事,也是这般的纯洁阳光,心无杂念。

  “不了。”司琴德胜脸上感觉别扭起来:“本王坐着就好。”

  “……”圣王没说话,一脸笑意地看着他,期待着他也躺下去歇息会。

  石块并不算大,若是两人躺下去,会很挤。看他诚意满满又不忍心拒绝,挤就挤吧,反正也不是头一回,在马上都已挤过几回了,王爷躺了下去。

  两人近距离地面对面,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圣王依旧是一脸纯洁阳光,王爷却局促得双手不知何处放,脸上红到耳根。只觉心血翻涌,闭着眼扭过头去不再看他,胸脯却起伏个不停,若有条石缝,他宁愿钻石而去。

  偏偏越不自在,圣王就越关注他。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圣王一脸疑惑,王爷平时高冷漠然,拒人千里,这会干嘛,囧成这样,还喘得厉害?

  “胜王……”圣王半抬起上身,靠过去俯身仔细地看他面容:“你怎么啦,又喘?”说着伸要为他把脉。

  司琴德胜甩开他,猛的坐起滚下石块,迅速向后退了几步。

  “你别过来。”他胸闷气短,如同见到一个妖艳勾人的狐狸精,生怕自己把持不住。

  “哦……”圣王一脸懵逼,手停在空中:“你怎么啦……”

  “没事。走吧。”司琴德胜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这,这是怎么啦,要去哪?”圣王在后面追着问。

  “与花将军会合。”司琴德胜看也不看他一眼,掷下一语。

  圣王不明所以,一脸懵懂地摸着自己的光头,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怎么这王爷也像个姑娘,说变就变,难以琢磨。

  根据花千依沿途留下的记号,司琴德胜很快找到司琴娉婷他们。

  司琴娉婷正在一边闹脾气,一问之下才知,这位大小姐是在跟王爷赌气,说好陪她出来狩猎,出来后却不见了影子,整天都是花千依狩猎,而她只能无聊郁闷地在一边等着。

  花千依见她实在无聊就手把手教她射箭,教她怎么拉弓,怎么寻找猎物等等,还给她采了不少鲜花逗她开心,陪她解闷。

  好不容易司琴安终于回来了,却带回安泰,一问才知说好陪自己出来狩猎的王爷居然去找什么圣王了?

  这是什么概念,难道一个和尚比自己还重要?他出来是陪自己还是陪和尚?司琴娉婷越想越生气,把花千依给她采的花儿全撕碎甩落在地。

  无处出气,蓦地见到司琴德胜远远地回来了,再看,后面竟还跟着一个和尚。她都快要气晕过去,陪了他这么久还没陪够,还要带回来?

  司琴娉婷忍无可忍,又不好发作,觉得委屈无比,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司琴安和安泰变着花样陪她玩都无济于事。

  花千依倒显得左右为难,王爷叮嘱自己照顾郡主,这会王爷回来了,郡主却哭了,王爷不会责怪自己不尽力,而是不喜欢郡主无休无止的闹腾。

  “大小姐,你别哭了,你看王爷这不是回来了吗?他肯定给你带来了什么好玩的?你就等着惊喜吧。”

  花千依安慰着她,左右两只手也是无处可放,想为她试眼泪,自己还不够格。想拍她肩安慰她,又好像男女授受不亲。只看着她哭而没有表示,又显得自己不近人情。

  花千依从小和哥哥相依为命,在王府长大,本就对女儿之情不甚懂,若是她泼辣无理取闹还好,戏谑调侃她就好,偏偏她不闹只是哭,如何是好?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眨眼的前锋将军,这下却对一个姑娘束手无策。双手放在身后剪刀石头布了半天,也决定不了。

  “别哭,狼来了……”忽然花千依灵机一动,伸出双手在太阳光下做着狼头的动作,动作在阳光照射下呈现出狼头的影子映在地上,嘴里同时发出狼叫的声音。

  司琴娉婷正聚精会神地生气,蓦然听到狼叫声,也顾不上真假,吓得直往花千依怀里钻。

  司琴安和安泰开始也吓了一跳,但看到花千依的神色,知道他在逗她玩,也不出声,笑着坐在一边看戏。

  这把花千依吓得目瞪口呆,赤乌国的第一美女,王爷的未来王妃往自己身上钻?若是王爷看到,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心惊胆颤的将军只好高高地举起两只无处安放的手,目光急切地寻求司琴安的帮助。

  司琴安偏偏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和安泰商量着如何处理打来的猎物。安泰说可以焖着吃,司琴安却建议烤着吃,说烤着又香又脆。

  安泰不分辨,只是笑着帮他捡着干柴。

  花千依眼睛的余光看到王爷远远地走来,心中暗暗叫苦。幸好他久经沙场,身经百战,只见他心中一动,灵机无比的又来了个主意。

  解下自己的黑色披风披在司琴娉婷头上,把她扶到一边坐下,轻声对她说。

  “郡主不要动,狼在一边瞪着眼呢,你一动它就会扑过来,不要出声,盖好披风,本将军去把它赶走。”

  “好。”司琴娉婷已给他吓住了,不生气,也不赌气,乖乖地听着花千依的话。

  花千依微微一笑,这姑娘好打发。轻轻拍了下司琴娉婷的头,然后得意洋洋地看一眼司琴安,意思说,你就是不帮我,本将军也有办法。

  只见花千依退出三米之处,对着空气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嘴里还发出阵阵狼的惨叫声。

  司琴娉婷以为真的是在和狼搏击,吓得身子一颤一颤的,而另一边的司琴安和安泰捂着嘴笑得弯不起腰。

  过了半会,眼看王爷他们快走近了,花千依大叫一声,猛地对着空气击了一拳,然后发生砰的一声,似是有东西给甩了出去。

  “好了,狼给赶跑了。”花千依拍拍手,强忍着笑走到司琴娉婷面前掀开她身上的披风:“现在安全了,没事了,不用怕。”

  “真的?”司琴娉婷从小在王府贵阁中长大,天真单纯:“你真厉害。”她一脸膜拜地赞着他。

  花千依一脸的坏笑,司琴安根本无眼看他那个得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