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都押下去!”

  韩子高有些好笑地看了眼熊昙朗暴跳如雷的样子,任由侍卫在他身上缠了几道绳索,气定神闲地走了下去。

  他被带到一个较为宽敞的营帐。

  韩子高打量了眼四周,倒有些受宠若惊。

  自己一个阶下囚独占这样的营帐,是不是不太符合阶下囚的身份?

  绳索绑在身上的滋味不怎么好受,韩子高扭了扭手腕,看了眼营帐外立着的几个门神,索性躺倒床榻上休憩。

  其实他的手心里已满是汗水。

  那个侍卫让自己进去的时候,他就觉得那人神色不对劲。

  周文育因周迪来信而召集众将,却死在了明知是叛徒的熊昙朗手上。

  韩子高心里除了惊诧遗憾,更多的是无奈。

  造化弄人,天命如此。

  只是熊昙朗之事,他势必要搞个明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韩子高没等多久。

  “你倒是悠闲的很!”熊昙朗一脚踢向躺在床榻上的韩子高,却被韩子高一个翻身灵巧地闪避开。

  “熊将军脾气倒大。最近的天气不适宜上火。”韩子高坐起身来,转了转有些僵硬的脖子,“不知这绳索将军准备捆到何时。”

  “喝了它我就给你解锁。”熊昙朗将一小青瓷瓶抵在韩子高嘴边。

  韩子高挑眉:“韩某没有选择的权利。”

  熊昙朗看到韩子高半张的唇,显然没有想到,韩子高会这么顺从。

  “你打的是什么主意!”熊昙朗猛地遏住韩子高下颌,“你别以为自己可以逃出去!”

  “所有韩某没有选择的权利啊。”韩子高唇瓣抵在瓷瓶边缘,一张一合,看得熊昙朗心中躁火直起。

  熊昙朗冷哼一声,拔开瓷瓶口的红布,抵在韩子高唇上:“喝!”

  韩子高悉数喝下,还不忘品论一番:“味道不错,就是太淡了些,加些糖想必会……”

  “够了!!”熊昙朗被韩子高的装疯卖傻几乎搞得暴跳如雷,“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无所谓!这么气定神闲!”

  “你知道我是谁吗!”熊昙朗的眼睛发红,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他的手紧紧陷在韩子高肩侧,“我是曹清平!我是曹清平!!”

  曹清平,熊昙朗,豫章,建康,侯景之乱,刘府,曹府,斩首,战败......

  很多事情在一瞬间联系起来。

  韩子高猜过很多人,却从未猜到曹清平身上。

  果然还是他太狭隘了,以为一个满门抄斩,便真的会满门抄斩。

  瞧,这不就漏了一个么。

  为了逃离把面容毁成此等模样,他还是小看了这人。

  “知道你刚刚喝的是什么吗?青楼小馆里对付不识相的最为管用!”熊昙朗开始解开韩子高身上绳索,伤疤上的笑容有些渗人。

  韩子高闭着眼,眉头皱起,没有答话。

  无力,燥热,空虚......

  早就着过一次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喝下去的,是什么。

  “没用的,哪怕你捅自己十刀也没用。”熊昙朗抬起韩子高下巴,“这药可使贞妇变□□。你欠我的,今天总要还给我!!”

  “我不欠你什么,反而是你,欠我半条人命!”韩子高突然睁眼,狠狠地瞪着熊昙朗。

  熊昙朗被韩子高目光中的寒意惊的一跳,又很快恢复过来。

  “怎么,还惦记着你的成哥?”熊昙朗收紧了手,在韩子高光洁白皙的下巴上留下了道道红痕,“今晚,我会让你一辈子,都惦记着曹清平!”

  床榻上的人脸颊潮红,眼睛紧闭,颤抖的睫毛扑闪。

  “看你能忍多久。”熊昙郎抱臂坐在一边,“我定要你跪在地上求我!求我,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