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章醒过来后,头脑昏沉,视线所过之处都是不熟悉的地方。
这不是B201S训练室。
他揉了揉晕胀的脑袋,昏迷前的记忆一鼓作气地涌上来,冲刷他的大脑,也冲刷了他的三观。
他咬了贺臻的腺体。
顾子章:“……”
在贺臻产生挣扎的行为后,他依旧将贺臻紧紧箍进怀里,然后对准腺体咬下去。
想到这里,顾子章不由吞咽口水,当时从来没有品尝过的甜美味道,以及从没感受过的感觉,种种都不像是做梦。
原来这就是贺臻的信息素吗?
不知不觉中,他的信息素盈满整个空间。
“顾子章同学,请你先控制下信息素。”一个惊慌的声音响起。
顾子章抬眼看过去,面前站着几个人。
这些人都穿着隔离服,以及佩戴隔离面罩,这些隔离装备能挡住所有信息素,从来没有失利过。
然而此时他们全身装备,面对顾子章,他们依旧能够感受到四周信息素带来的恐惧感。
他们看着面前躺在床上的alpha,心悸不停,犹如面前这个alpha是可怕洪荒野兽。
顾子章坐起来,尝试控制住自己的信息素,然而刚控制住,都没等他松懈下来,信息素又溜出来。
他又试了几次,无一例外都跑出来,而且面对他的镇压,还嚣张地抗议,迫切地催促他。
顾子章:“……”什么情况?
最后,还是在旁人的建议下,顾子章使用过抑制剂,才没让它如此嚣张。
对此,旁人松了口气。
顾子章信息素过于强悍,根本没有人能在布满顾子章信息素的空间中撑住,尤其目前顾子章处于易感期,信息素存有潜在的攻击性。
他们走到顾子章身边,再次给顾子章做身体检查。
顾子章抬眼对上一个人的视线,不经意间问起:“贺臻呢?”
那人微微一笑:“救助队到之前,贺臻已经被贺家的人接走了。”
经她这么一说,顾子章认出现在待的地方,正是校医院的病房。
主治医生过来见他状态还不错,不由叮嘱说:“以后来信息素狂潮的时期不要太冲动,首先要注射抑制剂,没有注射抑制剂的情况下,不要待在人群中。”
信素狂潮是帝国每一个人都存在的生理现象,不管是alpha、beta还是omega,成年后都会出现这种规律性的生理现象。
信息素不安躁动,同时引起大脑和身体的兴奋,通常会出现连续几天的反应,所以出现信息素狂潮的日子也被称为易感期。
顾子章沉默,听了许久医生的现场科普,对易感期有了更多了解,也正式开始了解到信息素标记。
标记?
顾子章想到自己做过的行为,心里升起一个疑惑。
他标记了贺臻?
alpha也可以标记alpha吗?
他没问,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潜意识告诉他,不能问。
医生说完后,叹了口气,又说:“你身上的信息素非常不稳定,接下来你先搬去隔离间住,等到你能够完全控制住信息素,再搬回宿舍住。”
隔了一会儿,他又说:“你直接搬去隔离间,需要的东西让在校医处的学长帮忙去拿。”
顾子章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闲暇下来后,顾子章拿起个人终端智脑,打开与贺臻的聊天页面,聊天信息还停留在十多天前他发过去的信息,询问贺臻人在哪里。
至今还没有回复。
当时他处于暴躁的情绪中,语气并不太好,而现在他与贺臻发生标记行为……
顾子章一时感到胆怯,但是想到贺臻不理他,那股烦躁好似又重新回来,揪得难受。
他噼里啪啦地打下一段文字,还没打完就删掉重新写,如此反复数次,依旧没有发出去一条信息。
最后顾子章打下一行字,修修改改几次后,眼一睁一闭直接发出去。
顾子章:“标记的事情,我非常抱歉。”
信息发出去后,接连下来的日子他都没有收到回复,也因此让他确认了这个事实。
他真的标记了贺臻。
……
隔离二十天后,顾子章被允许出门,在去训练室的路上,远远看见走在前面的贺臻。
贺臻察觉到他,回头一眼,加快步伐。
顾子章跟上去,没有追上去,只是走在后面,让两人始终相差一段距离。
贺臻:“哼,”转头进入训练楼,排到前台的队伍中。
顾子章:“……”驻留片刻,现在时间尚早,排队的人并不多,很快就要排到贺臻。
在贺臻前面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顾子章上前一把拉住贺臻,左手紧紧地抓住,直到把人拉进B201S训练室才放手。
贺臻微微皱眉:“顾子章,你干什么?!”
顾子章同样皱眉:“你以前不会去公共训练室。”
贺臻:“……”
他之前当然不会去公共训练室,有私人训练室可以使用,自然不会去跟许多alpha共同使用一间训练室。
但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情,他不可能会没有芥蒂。
不说其他,现在一进来B201S训练室,他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当时的画面。
一想到自己作为一个alpha,却被另一个alpha标记,贺臻心情顿时不好。
贺臻回怼:“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他的事情,但是事情不能这样结束。
顾子章看着贺臻脸色发黑,自觉自己有错在先,立刻道歉:“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贺臻对这句道歉无动于衷,甚至冷笑出声,一句道歉又不能掩盖掉所有事情,只能唤醒他所有的不满。
当时情况特殊,他不仅不能洗去暂时标记,还要自然等待体内标记消失。
往常标记分为轻度、中度和终身标记,咬腺体属于中轻度标记,效果持续七天到十天左右。
但是不乏一些特殊例子,如果alpha的信息素过于强势,则需要十天以上。
而他正好属于特殊例子,以至于整整十五天,他浑身都散发出一股带着苹果酸的巧克力的味道,整个人处在一种患得患失的状态中。
特别是最后的五天,他的情绪逐渐暴躁,时时刻刻恨不得将顾子章拉出来揍一顿。
想到这里,贺臻握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没有忍住,抬头就给顾子章一拳。
忍了许久的拳头终于落下,贺臻心里升起一阵畅快的心情,只是这份心情还不足以让他彻底解气。
贺臻一把拉扯住顾子章,正打算继续,眼前突然一片混沌,脑袋晃了晃才看清楚眼前的画面。
同时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后颈处蔓延,不一会儿就布满全身,让他忍不住地腿脚发颤,连抓住顾子章的手都在发抖。
伴随而来的,还有更加可耻的反应,甚至内心深处若隐若现的渴望,种种都让他不可控制地僵住。
顾子章等了一会,没有等到贺臻的下一个拳头,便说:“我不会还手,如果这样能让你解气..”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臻一把推进洗浴室,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关上,足见贺臻用的力气有多大。
顾子章回过神来,想要开门,就听到贺臻慌张的声音:“别出来!”
霎时,浴室的门打开一条缝又很快闭上,贺臻被拎起的心这才落下来。
确认顾子章不会出来后,贺臻打开空气转换器,将空气中弥漫的那股甜腻信息素一点点驱散出去。
然后等到身上沾染的信息素散到差不多的时候,而且身上莫名出现的反应也消失后,贺臻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离开训练室直接去校医处做了一份检查。
贺臻手里拿着报告,报告上面的数据都十分正常,宛如他刚才在训练室的反应都是幻觉一般。
可是他知道,那不会是幻觉,他现在还能想起刚才的感受,太过于真实。
医生看过报告:“没问题呀。”
贺臻沉默,面对陌生的医生,那些难以言说的反应更加说不出口,憋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而另一边的顾子章更是一头雾水。
等他从洗浴室出来后,贺臻已经不在,而四周透露着一种异样,给他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当天晚上,顾子章做了一夜的噩梦,醒来后,做了什么梦他不记得了,只是依稀记得梦中贺臻恶狠狠的脸,却好似与以往不同的脸色。
顾子章在脸上抹了一把冷水,晕沉沉的脑袋总算清醒过来。
这时搁在手边的个人终端智脑发出滴滴的声音,顾子章抬眼一看,是机甲系导师群发过来的消息。
“机甲系二年级从今天开始展开军事指导课,并且指导课所有课程都由第一军团特殊编制精英部队——狂雷战队负责,为期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