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帮 ◇
混乱的求婚计划
沈昊风的表现, 叫片方颇有微词。
说话少，时不时看手机，到最后忽而说自己有事, 连一顿饭也不陪着吃……新人摆出这种敷衍的态度, 实在叫人没好感。
盛明川同样不爽,“啧，要不换人吧。”
洛宁希皱眉,“是不是demo的问题。”
盛明川反应过来了，“哦对。听完demo，他好像就蔫了。”
一开始, 沈昊风并不是敷衍的态度，手机震动好几下也没看的。直到洛宁希放出了demo, 沈昊风听到愣住，之后就不怎么说话了。
洛宁希苦恼，“他是不是不想唱了。”
“是吧。要不把他换掉吧。”
“好。”
“哈？”盛明川反而被吓到了,“你真的愿意换掉他？”
“他不想唱，没必要勉强。”
“我给他安排别的工作？”
“不用。他状态不对，强行接工作对谁都不公平。”
盛明川若有所思，“他家出什么事了？”
“不清楚，我们不要多问, 让他慢慢处理吧。”
“慢慢？到时候人气都没了。”
洛宁希轻笑,“你觉得他在乎吗？”
盛明川想想顾家的家产，啧啧感慨,“是哦, 他家这么有钱, 怎么可能在乎歌手赚的三瓜两枣。混不好就回去继承家业, 更爽。”
“不是, 我感觉他有点失望。他想当的歌手不是这样的。”
“噢，我懂了。就像我以前一样。没出道前，觉得自己有机会能唱到天荒地老，出道以后才知道累得半死，恨不得当场退圈。”
洛宁希点头，“不要勉强他了。”
“也是。他不缺钱，爱咋咋。”
“主题曲还有什么人选吗？”
“你啊！”盛明川毫不犹豫答，“你唱得这么好，谁敢接这活？”
洛宁希皱眉，“别这么夸张。”
“你想请谁？”
“柯遥。他名气大实力强，唱主题曲可以引起很大的关注度。而且他一直希望跟我合作，我把这首歌给他，算是卖了人情，将来合作更方便。”
盛明川啧了一声，“你实力也强，现在的关注度也不低啊。而且歌是你写的，他能比你更懂怎么唱？”
洛宁希没说话了。
他找那么多理由，就为了掩饰真正的原因：他没准备好。
上次登台演唱是六年前，上次完整唱歌是喝醉酒拿着麦克风瞎嚎的。他习惯了幕后的生活，想到自己要重新站在大众前就有点胆怯与犹豫。
盛明川看出来了，“别烦了，电影还没拍完，我们急什么？好好考虑，到时候再做决定。”
“嗯。”洛宁希还是眉头紧蹙。
盛明川忽而说了句，“我懂了，你办婚礼的时候还是不要搞舞台了。”
洛宁希不愁了，瞪过去，“我没说要结婚。”
“就是啊。录歌跟结婚一样远着呢，你烦什么？”
“有道理。”洛宁希被盛明川打岔，真的不会胡思乱想了。歌曲还要修改，他真没必要想演唱者的事情，先做好当前就得了。
盛明川嘿嘿一笑，“走吧，回家。”
“你跟我一起回去？”洛宁希发现盛明川坐错了车子。
“对啊，我得照顾你啊。沈昊风急忙回去了，你一个人肯定着急，半夜听到什么风吹草动又要找人帮忙，我在旁边会方便点吧？”
盛明川平日大大咧咧，关键时候竟然挺体贴的。
洛宁希心下一动，轻声解释，“谢谢。我问过了，顾家没事，沈昊风回去是为了给家人过生日。”
他确实问过沈诗岚。
沈诗岚说：沈昊风是大哥叫回去的。大哥这么做，既是为了给嫂子过生日也是一种讲和，算好事。
洛宁希不方便说出全部事情，但还是跟盛明川说一声，“我没事，你回家休息吧。”
盛明川并没有松口气，撇嘴，“不要，我想吃全叔做的海鲜粥。”
洛宁希反应过来了，“你为了吃才跟我回去的吧？”
“是啊！喝完酒吃粥最爽了。”
“呃……”洛宁希一边嫌弃，一边给全叔打电话，“现在方便做海鲜粥吗？”
“方便，家里有海鲜。”
“你买的？”
全叔笑了，“不是。海鲜是顾家送的，他们办生日宴，让小馆主给各家送了一点礼物。”
原来沈昊风回的是这么近的家。
洛宁希更安心了，轻笑，“好，麻烦你做下海鲜粥了。”
“还有烤串！”盛明川凑过来嚷嚷着，“烤什么都行，加孜然和辣椒！”
洛宁希听愣了，“你还饿？”
“还行，就是想吃点夜宵。刚才吃的鱼生确实鲜，但是清汤寡水一点都不重口，吃得我浑身难受。”
“哦。”洛宁希忍不住吐槽，“我居然有一瞬间觉得你体贴。”盛明川哼了一哼，还挺有自己的道理，“我哪里不体贴了？没有我，那些海鲜就错过最佳赏味期了。”
洛宁希不想说话了，低头看手机。
正好，沈昊风发来信息：“对不起，我突然要回家一趟。今晚赶不回去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睡觉哦。”
洛宁希心想一个人才能好好睡觉。今天他们都喝了酒，沈昊风在家，肯定打着喝醉的幌子尽情黏人，说不好会几点睡。
等等，沈昊风不在家，是个沉迷工作的好时机。
洛宁希喝了点小酒，处于微醺的状态，感觉思路活跃像是五彩斑斓又形状百变的云朵，随便截一处就是风景。他不想错过这样的好状态，打算根据片方的建议修改下主题曲。
“哎，你不吃夜宵啊？”盛明川发现洛宁希回了家就往楼上走，问了一句。
洛宁希头也不回，“嗯，你吃。”
“我不会给你留的啊。”
“嗯。”
洛宁希完全不在乎，就想快点回音乐室。
盛明川看得直摇头，“就这么想沈昊风吗？连食欲都没了。”
全叔在摆桌，听到这句就愣住了，“小沈今天不回来啊？”
“是啊。”
“可惜，顾家送了糕点，正好是他喜欢吃的那种。”
“我吃。我也喜欢糕点。”
“行，我去拿。”
全叔再回来，拿了一套精致的食盒。
盛明川看得一愣一愣的，“哇，你说顾家送的时候，我以为像是邻居之间的家常款，没想到还有包装啊。”
“这不像是爱面子的包装，好看又实用。冷热分开放，设置的都是最佳的温度。”
“给别家也是这么送的？”
“是吧，顾先生是个善良的人。”
盛明川小声嘀咕，“明明是私心，想把阿宁拐回家。”
“什么？”全叔没有听清。
盛明川当然不会再说一遍，“我想吃咸的点心，在哪层？”
“不清楚。我们一层层看过去？”
“好。”
上面三层只能看出顾家的厨子手艺好，兼顾了口味和摆盘，下面一层就微妙了，蒸制为主，清甜偏淡，香味四溢又不腻味，材料囊括枇杷、梨子和金银花，都是护嗓子的类型。
这都是洛宁希喜欢吃的啊。
盛明川发现甚至有B城特色薄荷糕，嘴一撇，“沈昊风说的？他们不怕穿帮吗。”
全叔习惯了盛明川的喃喃自语，不多问，指了指第二层，“咸的点心在这，我去看看烤串。辣椒粉是我来加，还是你自己撒上去。”
“我撒，辛苦你啦。”
“应该的。”
盛明川看着全叔离开，再转眼观察点心盒。寻思片刻，抬高最后一层抽屉，不意外地发现了贴在底部的小信封。
信封里面有几片干花书签，还有小小的便签。
【希望你喜欢——小熊妈妈。】
盛明川看沈昊风不顺眼，也就清楚记得洛宁希说过把「沈煦」看成「沈熊」的笑话，稍稍一想，就明白了便签的意思。
“噢，阿宁见过家长了啊。他们真要结婚了？”
沈昊风想坦白，却得一样样来。
首先需要说的是电影主题曲的事儿。他原来想着尝试一下并无不可，听了demo，才知道洛宁希唱的那么好，他去尝试纯属浪费时间。
“宁希，你来唱吧。这是你的歌，你来完成是最好的。”
洛宁希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会给他喂一颗草莓，“我会考虑的。你想做其他工作吗？”
沈昊风看洛宁希好说话，小心翼翼答，“不想。我想停下来，好好思考一下。”
洛宁希依然平静，“那就休息吧。”
“你不生气？”
“嗯，我本来就希望你开心唱歌，你不开心，没必要唱下去。”
洛宁希板着脸在回答，看来的眸光却是温柔的。
沈昊风感觉自己要融化在里面了，抱过去，在耳边轻轻说，“谢谢老板。”
洛宁希看着缠过来的胳膊，“有你这么对老板的吗。”
“有。我还能更过分。”沈昊风搂得更紧，要带着一块躺上沙发。
沙发宽敞，可以当床用了。
洛宁希撑着手，不让沈昊风再压下来了，“不行，我有工作。”
“好，要不要抱你去音乐室？”沈昊风迅速起身，还帮着洛宁希把衣服下摆扯回来，动作挺规矩的。
洛宁希仍然拒绝了，“我自己去。你等下要做什么？”
沈昊风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讶然，“没事，你想做什么？”
“你帮我拿吉他？我定制了一把，他们说今天交货。”
“我不懂，有问题也查不出来。还是改天一起去吧？”
洛宁希摇头，“有问题可以退，无所谓的。”
沈昊风有点明白了，“你想快点看到吉他？”
“嗯。你能帮我吗？”洛宁希看过来，水灵灵的眸子只倒映着他的身影。
沈昊风看愣了。
真好看，让人想把命给出去。
“好。”沈昊风立刻答应，“我去拿。”
他问好店面的地址，乐呵呵出发。把车子开出院子了，才发现自己竟然忘记拿手机，返回去，正好听到洛宁希打电话。
“我把沈昊风打发了，可以慢慢讨论主题曲了。”
沈昊风：糟糕，中了美人计。
“嗯，你先听听第三版。”洛宁希操作一下，起了身，伸个懒腰再走向书桌。
方才被撩起的衣服还有些皱，下摆轻飘飘的，随着动作往上扬。腰身露了些许，不多不少，与阳光照透衬衫以后若隐若现的身体线条合成诱人的景色。
沈昊风瞬间不郁闷了。
这种美人计，栽了也值了。
他没叫洛宁希，去房间拿了自己的手机就去取吉他。
做吉他的设计师在商场开了一家店面，好找。
沈昊风到了，发现店门紧闭就打了电话，“你好，我想取吉他。你们今天不营业吗？”
“不好意思，我睡过头了。稍等，我这就起床出发，最多半小时就能到。”
“好。”沈昊风听着老板那个没睡醒的迷糊声音，深深怀疑「半小时」的可信性。
他答应是答应了，没有傻乎乎在门口等，去别处逛逛。
沈昊风逛到了珠宝店，发现橱窗是漫画广告牌。
版面绘出了9种不同的漫画，主角是可爱的卡通动物，做着不同的动作：过生日、跳舞、飞翔、许愿等等。
小猫顶上的王冠，飞鸟的翅膀、白天鹅舞动出来的星星，小鱼跳跃出来的水花……都嵌上了真金白银的首饰，设计别致。
第三幅画是小熊，盯着黄金小蜜罐在笑。
沈昊风觉得可爱，走进店里，了解到小蜜罐是一款项链更加心动了——这款项链，跟洛宁希的小熊项链正好能配上。
店员看出了他的兴趣，卖力介绍，“这个系列特别受欢迎。除了蜂蜜罐，还有糖果、饼干、草莓……”
沈昊风不感兴趣，“我就看蜂蜜罐。”
“好。不过蜂蜜罐需要调货，明天才能拿。”
“样品不卖吗？”
店员面露遗憾，“被人订了。您要是早来一天就好了。”
“那算了吧。”沈昊风知道这样的成品首饰不可能是独一无二的设计，却还是下头了——他看上的东西，没多久就会到别人手里。
店员急了，“等等，我可以问问那位顾客商量。他订了全系列，要等的调货产品不少，应该不介意蜂蜜罐晚到一天……接通了！”
店员是个急性子，一边解释一边打电话。跟沈昊风说完，正好回过头跟买了全系列的客户说话，一秒都不耽误。
沈昊风没有说「不」的机会，只能看看别的。
店员给他介绍了这么久的产品，热情有礼。他不想让人家白忙活，放弃蜂蜜罐项链了，也得选点别的给人家加业绩。
可是，店员说了他不爱听的话，“封先生你好，我是Dreaming珠宝设计的店员……”
封先生？
沈昊风迅速想到封朔，看了过去。
店员翻着预订单，单子上面真的有「封朔」的签名。单子很长，除了不同的首饰编号和价格，还有完全不重合的收货人和地址。
封朔买这个系列的首饰，是为了送给不同的人。
送给舞者翅膀，送给画家月亮，送给明星王冠……做海王也做得称职，记得谁是谁，还挑选了适合的礼物。
沈昊风多看一眼，发现蜂蜜罐项链那儿什么都没写。
他没有松口气，因为店员说：“啊，您就在附近啊。好的，我现在去接您……”
“不用。我已经来了。”封朔在门口出现，笑得阴森森的。
沈昊风冷下脸，想骂两句。
反正大哥答应让他坦白了，他和封朔正面刚并不是问题。
另一个声音帮他骂了，“封朔，你个王八蛋！你不要以为你逃得掉！”
沈昊风看到那个中年男人，觉得眼熟。
这人姓郑吧？做房地产起家，现在得过且过吃老本，找到机会就在他爸身边跟前跟后、点头哈腰的，前阵子因为儿子发疯消停了。
封朔转眼看去，说出了中年男人的名字，“郑海易，你到底想干什么？郑海易冷笑，“讨个公道。清言为了你疯掉，你应该见他一面吧？”
“他不是为我疯掉的。”封朔抬手一指，“他找不到顾昊才会发疯。你不信，可以问问他。”
沈昊风皱起眉头。
这什么招数？
郑海易看过来，见到他的脸就变了表情，“你、你怎么在这里。”
沈昊风觉着这语气怪怪的。
他们不熟，碰到就碰到了。郑海易有什么可慌的？
郑海易真的特别慌，低下头，把自己撸起来的袖子扯回来，“今天先这样，我下次再找你……走了！”
郑海易说完就跑，完全不敢耽搁。
沈昊风更加看不懂了，看向封朔。
封朔拍了拍衣袖，好像嫌弃自己染上什么脏东西似的。拍完以后，抬眼对上他的目光，还能笑一笑，“谢谢你帮我除掉麻烦。”
沈昊风对宴会的乱子有所耳闻，“你逼疯了郑清言？”
封朔耸耸肩，“没有，那是装疯，医生查不出原因。郑海易不相信医生，想要以毒攻毒，要我见一见郑清言。”
沈昊风不关心，只问，“你说了我的事？”
封朔坐到沙发上，端过店员给的水杯，“没有。我说了，我爸不会放过我的。对了，我对洛宁希没有兴趣了，你不信，可以看看礼物单，那些是我正在交往的人。”
沈昊风真是服了。
怎么有人光明正大说自己在劈腿？
封朔喝了茶就起身，“爱信不信，我走了。你想要什么直接拿，可以记在我的账上。毕竟，我爸还是不想跟你们撕破脸。”
沈昊风觉得可笑，“假慈悲。”
封朔没回怼，笑了笑就离开。
店员感觉气氛压抑，等封朔走了才敢大口喘气。喘过了，想起蜂蜜罐项链的事儿，小心翼翼地问了沈昊风，“先生，您还想要那款项链吗？”
“不想。”沈昊风随便指了一个系列，“要这套。”
店员立刻答应，“好的！”
沈昊风要写收货地址了，才注意到首饰是什么。三件套，分别是项链、手链和戒指，款式简约，有个太阳刻纹。
他想了想，写下闻皓的姓名与地址。
这是还人情。
上次嫂子过生日，闻皓趁机把车子记在他的账上，但也挑了适合的车型。除此之外，还准备了一对定制的玩偶，模样像是大哥和嫂子，两个小人偶长了翅膀手牵手，讨喜又有寓意。
大哥很开心，嫂子也一直夸闻皓有心。
沈昊风很感激，想想这套首饰设计挺适合闻皓就打算送一送，考虑到戒指不合适，特意嘱咐，“戒指换成那边的汽车摆件。”
沈昊风买完了，发现时间差不多就去拿吉他了。
珠宝店里，气氛相当轻松。
店员做成了一个大单，非常开心，整理首饰的动作都特别轻巧。包装的时候，她没有把戒指盒拿开，先把手链摆成规整的圆形。
郑海易走回来，看到的就是那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这是刚才的客人买的吗？”
店员吓一跳，“先生，这是顾客的隐私，我不能随便说的。”
郑海易已经看到了收货单，笑容骤然消失，“闻皓是谁？”
“请不要这样。”店员不理解，但还是赶紧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
郑海易无意逗留，冲出去，看了一圈发现沈昊风已经走远了。他皱皱眉头，拿出手机给洛宁希打个电话。
上次给洛宁希打电话，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不打电话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不想面对自己亏欠的「债主」，一个是郑清言患上了医生检查不出来的病，需要他照顾。
孟文凤会联系洛宁希，但也是偶尔问一句，完全不像是亲母子。
郑海易不爽又没办法。只能安慰自己——孩子长大了，不跟他们亲是正常的。就算洛宁希待在身边，也再会有独立离家的一天的。
可是，洛宁希再怎么样也是他的儿子。
他知道沈昊风是洛宁希的男朋友，会避一避，免得自己凶狠的形象让沈昊风觉得他们家不好，他听说沈昊风要买首饰，想着趁机也送点，不小心发现了沈昊风疑似出轨的证据。
他当然不能袖手旁观，给洛宁希打电话。
洛宁希大概不认识他的小号，接了电话，“喂？”
郑海易直接说正事，“你知道沈昊风给别人买礼物吗？”
“跟你无关。”洛宁希的声音骤然冷了下去。
“他给别人买戒指！肯定不正常！喂！”
“嘟。”
洛宁希挂断了电话。
郑海易没有再打。该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让洛宁希自己看着办吧。
另一边，洛宁希发现郑海易没再打来，安心又疑惑。
他很久不跟郑家人联系了，看到陌生来电以为是别人才接的。接起来发现是郑海易，而且是一通挑拨离间的废话，迅速挂断，觉得抽空接起来真是亏了。
可是……
郑海易铺垫两个月，就为了说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洛宁希觉得郑海易没那么沉得住气，产生疑惑，翻了通讯录找到上次的珠宝设计师：“沈昊风跟你买戒指了？”
设计师迅速回：“啊？你都知道了？”
洛宁希心下一沉，打去电话，“买给谁？”
他在气头上，语气凶巴巴的。
设计师被吓懵了，“呃，当然是你。他能跟谁求婚啊？”
洛宁希愣住。
什么？沈昊风要求婚？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