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良心发现，还是甩的一手好锅？
宋轻文一直没走， 在剧组照顾谭郁比黄薇薇还上心，弄的黄薇薇一度以为自己要失业了。
两天后乔琳之的戏份杀青， 宋轻文也没了继续留在这的理由。
季言被宋轻文叫走， 出去半天了，看到他回来，谭郁拦住他：“你们说什么说了这么长时间？”
看着谭郁一副捉奸的表情，季言笑着说：“没说什么， 就是加了个联系方式。”
那天晚上的事季言一直没交代清楚， 每次问他他都身体力行的来堵谭郁的嘴， 谭郁本来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好奇， 可每次问他都不说，谭郁就更想知道了。
“她加你联系方式干什么？”谭郁狐疑的看着他，“她是电视剧编剧，你又不拍电视剧，我想不到你们之间必然的联系。”
见他吃醋吃的这么认真， 季言问：“所以你是怀疑我，还是怀疑宋老师？”
谭郁不说话了。
他不会怀疑季言， 更不可能怀疑宋轻文， 他就是想知道他们背着他说了什么。
季言伸手在他刺手的青茬上摸了一把，“她让我好好照顾你，没说别的。”
谭郁被季言按的脑袋一晃， 掀起眼皮：“你觉不觉得她对我有点太好了？”
季言手放在谭郁头顶顿了顿才拿开，“嗯？”
谭郁盯着季言的表情，捕捉到他眼睛里那一点不明显的闪躲， 片刻过后， 谭郁扯了下嘴角， 似笑非笑， 意味不明。
说是意味不明，季言却看懂了，他败下阵来：“你一定要这么聪明吗？”
谭郁并不想听到这样的默认：“干嘛突然夸我，我说什么了吗？”
谭郁一直不信这个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宋轻文对他却好的莫名其妙，有些事一旦深究就变的有迹可循，再加上季言之前提过他亲生父母的事。
谭郁不爱动脑子并不表示他傻，能让季言缄口不言的事，谭郁随便猜猜都能猜得到。
谭郁转身就走：“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别跟我说。”
下午的几场戏谭郁全程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拍摄的进度倒是加快了，气压却低的不像话，徐盛问季言：“你惹他了？”
季言摇头：“我没有。”
徐盛怀疑的看他：“那他怎么跟被人掘了祖坟似的。”
季言想说，祖坟不至于，但也差不多了。
谭郁的情绪维持了三天，直到最后一场戏拍完，《吾爱》杀青才恢复正常。
“愿意理我了？”
谭郁跑到季言房间，把他按在床上，可惜季言不挣扎，他的恶霸剧本演的没什么意思，“明天就要走了，再不理你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我得抓紧时间占点便宜。”
季言一直都觉得谭郁太放得开，从没仔细想过原因，本以为是因为他们相互熟悉也彼此中意才这样，现在听到这话，季言突然反应到不对劲。
他抓着谭郁的肩膀把人推开，谭郁不乐意的「啧」了一声，“干嘛，不给亲啊？”
季言眯起眼睛：“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什么了？”谭郁被他问的懵了一下。
季言挺身坐起来，谭郁顺着他的姿势跨坐在他腿上，“干嘛呀你？”
季言看他：“你刚才说抓紧时间占点便宜，谭郁，你该不是觉得我们的关系就维持到离开剧组吧？”
谭郁一噎。
见他不说话，季言冷笑：“所以这才是你一直以来不愿意在人前跟我亲近的理由？”季言逼近他，“你给自己留后手呢？”
“我没这么想。”谭郁心虚的撇开眼，“好吧，我承认我这么想了，但不是我想维持到今天，我们能天天腻在一块是因为我们在一个剧组，之后你有你的工作，我也有我的，我只是不确定.唔，操！”
谭郁的嘴被季言咬了一口，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舔了一口血腥味，“你干嘛咬我？”
“罚你。”季言按住他的后颈，舔去他嘴角的血，“再让我听见一次这种话，以后就别想从床上下来了。”
叫板这种事谭郁是最不怕的，他刚要还嘴，季言突然低下头，额头抵在他的肩上，语气认真的说：“六年，我找了你六年，我不是只想跟你玩玩，你懂吗？”
到了嘴边的话全数咽了回去，谭郁慌了一下，“我也没说什么，我就是，我没说跟你玩玩，我也是认真的。”
谭郁不怕来硬的，他就怕季言用这种别去的语气说话，上学那时候他就看不得他受委屈，现在也一样。
“嗯。”季言说：“我信。”
谭郁无语：“可你的反应看起来不太像。”
季言闷声笑了一下：“你做的事也不像你说的。”
“得嘞。”谭郁笑着抓了抓他的头发，“咱俩谁都不信谁，很公平。”
“谁要跟你比这种公平。”季言抬起头问他：“回去之后你住哪？”
谭郁想也不想就说：“我四海为家。”
季言皱眉，不知道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人就没个正型。
谭郁笑得不行：“你真信啊？我还没惨到那个地步，我有个自己的窝，虽然不大，但是是我自己买下来的。”
季言半信半疑，有六年前的前车之鉴，他真不敢信他：“地址给我。”
谭郁无语：“你是怕我跑了吗？”
“嗯。”季言也不怕坦然承认。
谭郁：“.我的信任值在你那还有吗？”
季言：“没剩多少了。”
谭郁这几天白天黑夜的连轴转，没时间关注网上的事，就在刚才，六年前打伤谭曦的几个人公开向谭郁道歉，并且说明当时是谭曦自己花钱雇的他们，之后诬陷谭郁也是谭曦让他们那么说的。
这几个人里面，有两个是之前带头造谣，被乔琳之的律师团队发过律师函的。
那些从一开始骂谭郁的人，被舆论的风向操控着整齐划一的把矛头朝向了谭曦。
谭曦被骂的厉害，不过谭郁并不同情他。
第二天下午，谭郁跟季言同一班飞机离开海城，谭郁怎么都没想到在他离开海城这天，他的经纪公司又搞了一波大的。
三年来，海棠娱乐第一次为谭郁发微博，内容是——这些年谭郁被压下的那些节目和戏都是晨曦娱乐老总，言下之意是，晨曦的目的是为了方便操控打压，让谭郁火不起来。
这段时间，谭郁这几年拍的大大小小的节目和电视片段全都被发了出来，谭郁的人气水涨船高，海棠娱乐的微博都快被骂瘫了。
海棠这个时候发微博，或许是想卖谭郁个好，或许是想解释他们并没有打压谭郁，可惜杨霖不买账。
杨霖嗤了一声：“早干什么去了！”
现在恒星和尚文两大娱乐公司都给谭郁递出了邀请函，海棠这点小恩小惠杨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连回去就解约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谭郁说：“别，我没那么多钱付违约金，反正就剩不到三个月了，我挺得住。”
海棠那边最近催谭郁续约催的紧，电话都被杨霖给拦下来了。
谭郁看着微博，皱着眉头嗤笑：“我就没见过这么给自己挖坑的。”
季言对海棠发了什么不感兴趣，他问谭郁：“想提前解约吗？”
谭郁看了他一眼，“你想替我付违约金？”
季言没那么直白：“你来恒星我替你付，你要是去尚文的话，应该轮不到我。”
杨霖还以为季言会想让谭郁去恒星，听到这话他还挺意外的，他问季言：“你没劝动他啊？”
季言说：“没劝。”
不是没劝动，是没劝。
杨霖：“.”
杨霖目光狐疑，转过头按了几下手机，随后谭郁的手机响了一声，是杨霖发来的。
杨霖：“你俩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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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霖：“他为什么没劝你去恒星，你俩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不会是回去之后就分道扬镳了吧？”
谭郁看了一眼杨霖的后脑勺，啧了一声。
季言说：“没有分道扬镳。”
杨霖的信息谭郁没背着季言，杨霖回头，看见他正大大方方的看谭郁的手机。
杨霖尴尬的脚趾扣地：“.没有就行。”
到了机场，黄薇薇和张希去托运行李，谭郁频频回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杨霖问他：“你老回头看什么？”
谭郁再一次回头：“我也不知道，总感觉有人跟着我。”
杨霖看了看，机场里人来人往，他没看出有什么不对：“想多了吧你。”
谭郁撇撇嘴：“可能吧。”
飞机两个半小时的行程，一出机场，谭郁就被乌泱泱的接机粉丝给吓的缩了回去。
他推季言：“你走，都是你的粉丝，跟要吃人似的，我不跟你一块出去。”
谭郁现在的人气可不再想几个月之前了，季言说：“好像不止我一个人的粉丝吧。”
人群里一声歇斯底里的「谭郁」差点没喊破了嗓子，谭郁头皮一麻，转身就要跑，“我先去躲躲。”
季言拉住他的胳膊：“你还真社恐啊？”
“不是。”谭郁压了压帽檐：“你没听见刚才那嗓子吗？跟要把我扒皮抽筋似的，保不齐是谭曦的粉丝来暗杀我的。”
季言之前只知道他不喜欢在机场露面，却不知道他怕粉丝怕成这样，“你到底在机场经历过什么？”
这话一问，杨霖和谭郁都沉默了。
张希拽了拽季言的袖子，小声说：“言哥，谭郁在机场被人泼过硫酸，这事你不知道啊？”
季言眸光一冷，看向谭郁。
谭郁打着哈哈：“你别这么看我，都好几年前的事了，我又没毁容，那时候是冬天，我穿得多，躲的也快。”
这事季言确实不知道，也正因为不知道现在听说了才会后怕，“那人最后怎么处理的？”
那件事当时闹的挺大，原因是谭郁跟一个女明星传出绯闻，泼硫酸的男的是那个女明星的毒唯，这事儿传了一阵子。
但因为谭郁当时不火，名字很快被人压了下去，最后上新闻的时候用的都是「某男星」的字眼。
“抓起来了呗。”谭郁说。
季言皱眉，他不相信谭郁一点都不怕，他说的轻松，但要是他真的没当一回事又怎么会每次在机场都想躲起来，恨不得没人看的见他才好。
谭郁不想站在这展览：“你先走吧，咱俩一起出去一会就得上头条，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谭郁推了推他：“你先走，我到家给你打电话。”
季言握住他推搡的手：“对不起。”我没有早一点找到你。
谭郁顿了一下，看他伤春悲秋的眼神就知道他为什么道歉，“关你什么事啊，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闲不闲？”
谭郁打发了好几次才把季言打发走，他一走，季言就跟杨霖换了个出口溜出去了。
车是杨霖提前叫好的，上了车，谭郁打开微博，不出他所料，海棠果然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海棠娱乐的那条微博一发，一开始网友愤愤不平的去骂晨曦，没过多久就有人反应过来，晨曦不做人，海棠也没好到哪去——
——葡萄糖精：翻了一下海棠娱乐的微博，三年来一条给谭郁澄清的微博都没有，呵呵。
——谭郁今天上热搜了吗：是良心发现，还是甩的一手好锅？
——小侍卫的腰：那么多资源都是别人给的，请问海棠给了谭郁什么？
——许愿：垃圾海棠倒闭了吗？
——YYYO：别问，问就是看人气下菜碟，讨好的猝不及防。
——招财：我都乐了，海棠这一手声东击西玩的真他妈漂亮，三年唯一一条声明还把自己给坑了，大家手下留情吧。
毕竟他们难得给谭郁证明点什么，我在这替谭郁说一声「辛苦了」！
——瓜猹：辛苦了！
——八小玲珑：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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