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仨在这开会呢?

  “咔!”

  这是谭郁这场戏咔的第六次了, 徐盛在暴躁的边缘来回伸脚,要不是谭郁很少有这种入不了戏的时候, 他怕是早就要冲上去骂人了。

  “对不起。”谭郁卑躬屈膝的道完歉, 丝毫没有脾气的看向在一旁看热闹的始作俑者。

  能怎么办?

  季言把他说成背信弃义,他惬意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当初缠着对方要人家当小宝贝的人是他。

  不告而别的人是他。

  后来见面认不出对方的人还是他。

  想到见面之后的种种.最难堪的时候被他看见,还被他逗弄了这么长时间,最可怕的是, 他好像还当着季言的面说过他喜欢季许!

  谁来救救他!

  季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需要我给你讲戏吗?”

  现在再看季言, 谭郁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他知道季言说的「讲戏」可能不是真的「讲戏」。

  谭郁点点头,“麻烦你了。”

  季言跟徐盛请了十分钟的假,说是要给谭郁讲戏。

  徐盛骂骂咧咧:“你又把人给怎么了?这又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地方, 怎么就用你给讲戏了?”

  季言似笑非笑,“大概遇上什么人生难关了吧,需要我去开导开导。”

  徐盛瞪了他一眼:“这半个月就看你俩不对劲, 早晚得给我闹出事!”

  谭郁以为季言的开导顶多是先安抚他,让他把戏拍好, 其他的事晚点再说, 可没想到, 回到化妆间季言直接把他按在墙上就亲了下来。

  谭郁人都懵了.

  这个吻不像拍戏时那么缱绻深入,只是在他唇上贴了一下就分开了, 可谭郁却觉得整个人都炸开了。

  “你.”

  “冷静了吗?”季言捏了捏他的后颈,目光温柔,好像这真的只是一个安抚的动作。

  谭郁咽了咽口水, 慌张的推了他一下,“你, 你在干什么?”

  “亲你。”

  好个直白不做作, 谭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看着仿佛干了一件很平常的事的季言:“你亲我干什么?”

  季言低头,放在谭郁后颈的手用力按向自己,“你说呢?”

  谭郁连忙用手抵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你你,你冷静点。”

  季言上学的时候安安静静的,别人都说他丧,只有谭郁觉得他那叫「文静」,现在的季言别人都觉得他温雅好相处,可谭郁却觉得他身上隐藏了某种疯批的潜质。

  之前好像是马甲封印了他的潜质,现在马甲脱掉了,他整个就放飞自我了。

  季言松开遏在他后颈的手,霸道的说:“我不接受拒绝,你现在也是名人了,如果你再一言不合就消失,我就鼓动全网一起找你,你要是拒绝我,我就让发微博说你始乱终弃。”

  谭郁气笑了,“你怎么这么幼稚?”

  季言不置可否,“你嫌我?”

  “有点。”

  谭郁确实没办法接受一个突然长大了的季许,但作为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季言,他却并不陌生。

  “晚上我们聊聊吧。”谭郁说,“叫上梁文月。”

  季言不太满意:“不能就我们两个吗,你都半个月没理我了。”

  “不能。”谭郁笑着说,“都是老同学,一起叙叙旧。”

  ——

  晚上,谭郁的房间里,谭郁抱着胳膊坐在床上,正对面摆了两把凳子,看着跟班主任要教训人似的。

  梁文月看着凳子一点都不想坐:“这好像跟我没什么关系吧,要不我先走,你俩好好聊?”

  季言谦让的把凳子挪了一下,看向梁文月:“坐吧。”看出来这是一场鸿门宴了,季言一点都不想自己面对。

  梁文月给了他一个「你还是人吗」的眼神。

  老娘辛辛苦苦帮你套路,结果你就这么对我?

  梁文月手心朝上做了个请的手势:“季影帝先坐。”

  谭郁微笑着,一副「今天谁都别想活着走出去」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个互相谦让,“都是同学,大家这么客气干嘛,一起坐。”

  梁文月和季言坐下后,谭郁就开始了他单方面的提问,他甚至怕自己漏了什么,把问题都写在了一个本上。

  比如,你们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比如你们是什么时候互相认出对方的;再比如你们背着我都交流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梁文月最后受不了了,举手表示:“我是被迫的。”

  季言也不跟她互相坑害了,他发现在这么继续下去整个晚上他们三个都得坐在这。

  “嗯,是我逼她的。”季言说:“所以她可以走了吗?你找我一个人算账就行。”

  梁文月一听,朝着季言抱拳作了个揖,站起来就走,一开门差点跟门口的杨霖撞到一块。

  梁文月一副逃荒的样子,杨霖脸色也没好到哪去,梁文月问:“杨经纪,你怎么?”

  杨霖同时开的口:“你怎么在这?”

  杨霖顾不上解释,进去看见季言也在,又愣了一下,“你们仨在这开会呢?”

  可不是开会吗,梁文月心说。

  杨霖很少会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他看了谭郁一眼:“正好你们都在,看一下热搜,有人在网上爆料谭郁的身世,说他跟谭曦被抱错,鸠占鹊巢了十八年,谭曦被早回去之后还把人给.”

  给什么,不用说谭郁也猜得到。

  当年谭曦受伤,谭曦和那些人一口咬定是他捅的,这么多年了他始终都没有自证的证据。

  如今这件事再次被拿出来炒,想必他还没有火起来,马上就又要被碾到尘埃里了。

  谭郁垂眸笑了笑,无奈的喃哝:“他还真是一刻都不打算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