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我的小情人>第19章 霸道又用力

  何深酒品好坏参半,好的地方体现在累了秒睡,不好在于动静是真大,连着胆子也大不少。

  酒吧离公寓不远,何深离开时看着清醒,到地点进电梯烈酒已然上头,他虚敲几声门,然后直接蹲在门口半跪着靠墙等。

  他缩着,像一只无处可归的小鹿,生得阳光漂亮又纯净,眸子里的躲闪却暴露他此时的喘喘不安。

  门很快有了动静,明忱一身居家服逆着光站着,抱臂打量他,“借酒消什么愁?”

  “…明忱。”

  何深攀着墙慢慢站起来,望着他,那股不由自主地,强烈的悔意,在酒精麻痹下窜上心头。他甚至忍不住唾骂自己,什么样的出场不好,偏偏像现在这样不明不白,一个谎得扯多少谎圆回来…

  “进来吧。”明忱转身往里走,脚下忽然一顿。

  随着门撞上声响,何深用几乎蛮横的力道抱着明忱,似有似无的酒气在空气中蔓延,颈侧传来一股烫湿的热流。

  “明忱,明忱,明忱…”何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讨厌明忱总是离开的背影,所以出于本能想抓住,不许他离开。

  大概被明忱蛊惑了,妖精果然能蛊惑人,萦绕在鼻尖的是什么味道让他醉了也想贴得再紧些,嗅一嗅,咬一口。

  “如果你要发酒疯,现在立刻滚出去。”明忱大力扯开他。

  就这一句话,吼得何深没来由委屈,抱着手跟在他身后进门,憋着声流眼泪。

  “不准哭。”

  明忱略显严厉,小醉鬼吓得一颤,仍旧厚脸皮挨着坐到他旁边,边抹眼泪哽咽说:“明忱,别凶,你…我想问你,我骗你了你还肯给我开门吗?”

  “嗯?”

  何深怕他听不明白,指着自己复述,手指头差点戳到眼珠子,大舌头道:“我啊~如果骗你了,你会不会和我划清界限?”边说着,他还是怕明忱不明白,手在两人之间歪歪扭扭划了一条界线。

  明忱之前还在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装醉耍流氓,现在这番无厘头行为下来基本能确定,真醉昏头了。

  不然怎么会提起什么骗不骗。

  他保持距离往旁边坐,修长的腿交叠,靠着沙发看何深,“何止划清界限,我会把你从楼上丢下去。”明忱带了点玩笑,这种时候和醉鬼正儿八经理论等同于对牛弹琴,完全没必要。

  何深当真了,看眼九层高的阳台,眼泪流得哗哗,“太高了,不行,扔下去会死吧……”

  “你觉得呢?”

  “会。”何深扒拉明忱的手,“明忱,我不骗你了。我说,我没读书了,不是学生,也不缺钱,就是…就是想接近你而已,明忱,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明忱看了眼被他拽着的手,饶有趣味问:“这些话你明天还记得吗?”

  “记得。”

  “好,那我问你,你接近想干什么?”

  何深仰着头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视线重新回到明忱脸上,不小的身躯蛮不讲理往对方身上压。

  两人之间就隔了一拳距离,明忱一时没反应过来,手挡在两人之间定定地看着他。

  何深指尖划过他的脸,描摹着轮廓,小声说:“明忱,你的眼睛,眉毛,鼻子还有嘴巴,怎么这么好看啊…”他稀罕得再凑近些,边哭边感叹,“这么好看我就想占为己有,你的错,就是你。不要凶,你笑一笑,明忱。”

  明忱从没觉得听别人说话这么费劲,想推开,却没料到被他压制得这么紧,“你起来!”

  “我们重新认识好不好?”

  明忱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重新认识,我不骗你了。”

  “起来。”明忱的手腕被他使劲捏着,扯不开,原本力气就不小,醉了更了不得。

  说也不听,挣扎未果过后,明忱无力躺回沙发里,量他不敢做什么。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类似于顺从的动作,无端助长何深的胆子,他埋下头,视线停在他才说漂亮的唇上,刘海有一下没一下擦过明忱的额头,盯了半分钟,突然吻上去。

  一点不客气,霸道又用力。

  明忱的口腔瞬间弥漫着不属于自己的酒精味,刺激每个感官神经,同时炸裂开。

  唇吃痛一瞬,他用力推开何深,惯性下差点滚下沙发。何深也不是吃素的,醉了轴得很,缠着明忱不愿放开,重新贴上触感温润,带给他前所未有奇异感觉的唇。

  两人一拒一迎,大动作缠打一起滚到地毯上。明忱磕着腰疼得说不出话,何深却毫不察觉,欣慰怀里的人终于不挣扎,好乖好喜欢。

  但太平仅维持了半分钟不到,明忱摔疼了脾气窜上来,抬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被打疼的何深那股不服气的劲儿也跟着上头,捏紧拳头想往他脸上砸,临时转了个弯打在对方耳边的地毯上。

  “想打架?”

  “你他妈起开!”明忱踹开他就要站起来,何深气红脸,把他重新拉回来,两人扭打在一起,这回谁也不肯让谁。

  何深当年学跆拳道,被白欣嘲笑娘娘腔后改成了拳击,没事就去拳击馆。年少轻狂,有人挑衅捏着拳头就上了。

  打架,他有经验。

  但碰上明忱,他也没多占上风。

  ……

  次日,何深整个人像做了的梦般落空,一骨碌爬起来,呆了足足三分钟,看眼手机已经下午一点半。

  不仅腰酸背痛,记忆也停留在他出酒吧给明忱打电话,说了什么具体不起来,别提怎么回的公寓。

  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脸上看不出什么,到卫生间一照,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他不由更好奇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这么惨烈…

  穿戴整齐出来明忱已经在客厅,他让孙杰送来大堆各式各样的衣服堆在沙发上,何深懵在原地没敢动,桌上已经配好了两套衣服,明忱听见声音瞟他一眼,温温和和说:“试给我看。”

  没有征求意见,是要求何深这样做。

  何深一样的为什么卡在嘴边,一时不知道怎么问才合适,自觉昨晚喝多了酒,指不定怎么闹腾…

  “忱哥,昨晚没给你添麻烦吧?”何深视线停在对方破皮的唇上,咽咽口水,心下不由咯噔,不会是他弄的吧…

  “能添什么麻烦?”明忱轻笑着,倒没表现出任何异样,撑开一件设计复杂的黑衬衫过来在他身上比了比,“这件怎么样?快去,试给我看看。”

  “噢…”何深当着他面直接脱了上衣,身上的青紫再次暴露,他特意留意明忱的表情,发现对方就跟瞎了一样视而不见,甚至贴心帮他整理衣领。

  “看着不错,就这件怎么样?”说着明忱拿了配套的裤子给他,“三点半去现场,衣服换好我先带你去吃饭。”

  明忱这样好言好语反而让何深发慌,不甘心再问一遍,“忱哥,我昨晚真的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叫明忱就行,你昨晚不是叫得挺顺口?”明忱拿了杯子去接水,头也不回提醒道:“你昨晚说的做的,都是酒精作祟,身不由己,我不提也不怪你。”

  “我到底做了什么?”

  “你说呢?”明忱显然不愿说。

  何深沉默,他要能知道还费劲问明忱干嘛…

  吃饭时两人再也没提起昨晚的事,吃完饭到现场何深困得坐不住,靠着明忱旁边的椅子又睡了一觉,恍惚间还在想昨晚干嘛了…

  会场上繁琐的开场白后主办方致辞,何深睡梦中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几乎吓得弹坐起来。

  台上致辞的正是何氏集团董事长,何鸿宇,何深亲爹。

  “怎么了?”明忱侧脸明知故问,抬手轻柔拍拍他的背,安抚口吻道:“做梦了?”

  “不是,没有。”何深看一眼明忱,拿过他手上的拍卖流程不死心看了眼。

  主办方真就是何氏……

  “你有喜欢的?”明忱歪头过来跟着他看,何深连忙欲盖弥彰翻页。不翻不知道,他亲爹竟然把他最心爱的那幅画拿来拍卖,没忍住一巴掌拍在册子上,气愤道:“简直太过分了!”

  “什么?”

  “不……不是,”何深恨一眼台上的人,指着画道:“我想要这个。”

  “行。”

  现场最贵最有看头就属这幅无名真迹,不能确定画师,却详细记载了年代。

  如果知道拍下这幅画的代价是何鸿宇会过来敬酒,他宁愿不要那幅画。

  “你父亲身体怎么样了?”何鸿宇递给明忱一杯香槟,慈祥笑道:“上次去看他精气神不错。”

  明忱礼貌接过那杯酒,“还是老样子,何叔叔有空常去看看,我爸总念叨你。”

  何深知道他爹认得明朝野,却没想到和明忱也这么熟…装昏躲在明忱身侧,整个人埋在阴影中,心惊胆战听他二人说没营养的客套话,祈求老爹废话别说了赶紧走。

  “最近胃总不舒服,喝不了,以免扫兴我还特意带了人来帮我喝,”明忱歉意捏着酒杯递给身侧的人,搂着何深的腰,亲昵道:“宝贝,来,替我跟何叔叔喝一杯。”

  作者有话说:

  何深:我昨晚到底干什么了我?

  二狗:你竟然打老婆!

  何深:……嗯?

  二狗:避免你再打老婆,所以你可以当这个老婆吗?

  何深:?

  二狗:嗯…总之打老婆的人不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