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余热>第85章 

  程砚陪着宋御来到了心理会所。

  下午他们请了假, 坐车来到很远的地方,那一家会所正开着,程砚第一次过来,不知道流程, 只是跟着宋御, 他只能作陪, 做不了别的。

  会所干净整洁,进门有人招待,程砚和宋御进门, 看见几个穿着休闲的心理医生, 服务的人员来给他们倒水,问他们是否有预约, 宋御把情况一说,那人就联系起了负责宋御的心理医生。

  医生对他们说:“进来坐吧。”

  程砚跟着宋御进去。

  来到了一间面积不大的房间, 落地窗外是辽阔的景色,比较适合给人放松,窗边有绿植, 沙发,桌子上有沙漏, 病历本。

  心理医生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四十岁左右,望着宋御,嗓音带着中年人的浑厚,“最近怎么样?”

  宋御道:“还行, 除了睡眠问题。”

  “睡眠出问题了?”

  宋御点头:“不知道什么原因。”

  心理医生道:“原因是肯定有的……”他正要继续, 看到旁边的程砚, 做这个工作一般是一对一咨询, 不太适合有旁人在,医生抬了抬手,示意着宋御。

  宋御瞄了眼程砚,“没事,他什么都知道。”

  不能说什么都知道,只是知道一点,程砚乖乖地站好,不打扰他们,以免医生把他赶出去,他还想更清楚一些宋御的情况,心里才好有个底,才能看看自己能做什么。

  医生继续道:“好,如果是睡眠出了问题,那定是情绪上出问题了,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

  宋御想了想:“没。”

  医生轻笑:“那小事呢?”

  宋御道:“没什么事。”

  这里是心理会所,他面前是做心理辅导的人,如果宋御保持沉默,就很难再进行下去,医生看透不说透,心里有底,继续追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说睡眠吗?”

  医生点头。

  “有段时间了。”

  “具体点。”

  宋御想了想:“大概……上个月17号左右。”

  医生看了看时间,“17号就开始了,你现在才来找我,这些天怎么过的?”

  程砚心想,果然很严重,就这还是他让宋御来的,不然他整天没事人一样地对待自己,怎么可能会好起来呢?

  “坐下吧。”医生说:“应该是个挺长时间的聊天。”

  医生跟宋御聊天的时候,程砚在旁边听着,他没有出声,当做一个透明人,听医生问宋御的近况,从他们的谈话之中,程砚了解了一些「暴力幻想」的症结。

  兴奋和失落都容易引起暴力的情结,宋御最近控制的还不错,比以前好了太多,但突然间睡眠开始出了大问题,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快要一个多月,江蘅说过什么?他是躁郁结合的复杂病情,所以发作时并非只有暴力倾向,偶尔会有情绪莫名低落的情况,现在应该就是那样,可是找不到原因,宋御的情绪突然就这样了,据他所说,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小事也没有,挺平静的,这让程砚有些摸不着头脑。

  后来医生跟宋御聊了些无关的,程砚不懂那些无关的话题和他的病情有什么关系,例如父母有没有跟他打电话,考试有没有考好,可是程砚不敢多问,搞心理学的人对他来说都挺神秘的,他们有自己辅导别人的方式,外人不太理解。

  宋御跟医生的交谈有说有笑的,看不出他有任何的问题,这让程砚想到了那些患有抑郁症的人,他们是不是也表现的很正常,和同学相处的也很好,在别人眼里开怀大笑的,突然有一天就抑郁自杀离世了?

  他听过太多这样的案例了,看着宋御平静阐述近况的模样,程砚真有些担心,是的,他害怕那些惨烈可怕的事发生在宋御身上,之前宋御觉得他会害怕,并不是没有道理,他确实害怕,他害怕宋御有一天突然爆发,不是伤害他,而是伤害自己。

  聊着聊着,宋御和医生时不时转头看向程砚,程砚受宠若惊,眼神不知道放在哪里,左右看看,避不开,就和宋御对视,宋御疲惫至极的眼睛才露出一点勉强的笑意。

  他们就这样聊了半小时,程砚就这样等了半小时,直到宋御站起来,提醒程砚说:“走了。”

  程砚哦了一声,连忙站起来,就要跟着,那边的医生突然说了话:“等等,我能跟这个小帅哥聊两句吗?”

  宋御蹙眉。

  程砚也很意外。

  医生解释道:“别误会,跟病情无关,我看他脸色也不太好的样子,应该也有点情绪问题吧?”

  宋御看着程砚的脸色,没觉得。

  但医生发话了,他不好说什么。

  医生又道:“我问的话挺私密的,你就别听着了。”

  “没关系,他不用对我有秘密。”宋御说。

  程砚却推他说:“不要,你出去,我不给你听。”

  宋御允许他听自己的,程砚却不允许,小小的心里不平衡一下,还是被赶出去了,宋御被推到门口:“那我在外面等你。”

  程砚点点头:“嗯。”

  宋御走出去后,程砚回过头,对着桌子里面的医生看了看,医生笑了声说:“不好意思啊,你面色挺好的,用这种方式支走他。”

  “我看出来了。”刚刚医生给他使了眼色,程砚以为自己意会错了,随之医生就提起了他的问题,程砚大概就明白了。

  程砚猜测道:“是关于他吗?有什么不能跟他说的吗?”

  宋御是主人公,有什么是他听不得的吗?程砚想不到会是什么。

  医生道:“不是他听不得,是他好像不太愿意跟我说,我跟他聊了这么久,他身边的其他人都没有任何问题,老实说不太可能,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兴奋和失落,一定有某一个你没发现的点在支撑着,或者说引起了你的情绪,所以他身边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愿意说,我想问问你,你跟他关系应该挺近的,我看他聊起你的时候状态比较轻松,稳定才会让人轻松,你知道他最近有发生什么吗?”

  “最近吗?”程砚想了想:“没有什么啊。”

  “那之前呢?可以再往前推推,事无大小巨细,想到什么都可以说。”

  程砚真的想不出,他们俩和好之后一直都挺平静顺利的,并没有什么争执和矛盾。

  医生看他迟迟想不出,提醒道:“上个月的17号,17号左右的事,或者17号以前,可以细想一下。”

  程砚用力地回想上个月宋御身边的事情,那时候他们俩闹的有点难看,再往后面就和好了,然后是今天,今天还有点异常,就是新助理来的时候,宋御那个反应他现在还觉得奇怪,当意识到这件事后,程砚的思维顿开,有一件大事发生,正在被他忽视,那是在他们和好之前的事,那是间接引发他们矛盾的事,那件事不发生在他们和好之后,在17号以前!

  “有个女孩,死了。”程砚幡然醒悟,没错,有迹可循的,宋御的反应,今天新助理来的时候,苏苏叫她什么?婷婷?宋御当时皱着眉问了句姓什么,说明他的潜意识里这件事还没过去。

  没过去。

  医生颇为震惊,“有人死了?”

  程砚慌张了起来,他意识到了这一定就是原因,向医生阐述道:“嗯,我们学校的一个女孩子,跳楼了。”

  “她跟宋御有关系?”

  “她喜欢宋御,为他写了很多篇日记,在死前,她给宋御发了诅咒信……”就算是诅咒信息吧,没有什么区别,那些血淋淋的字眼现在还在程砚的脑海里回荡,“那个女孩有人格分裂症,好像也是在你们这里治疗的,叫谭婷婷。”

  医生想了想,没有印象:“不是我负责的,别人那边应该有资料,不过你说她给宋御发了诅咒信,是什么意思?”

  程砚如实转述,想起来的心情复杂,“她知道宋御对红色有执念,她跳楼那天,穿了身红色的衣服,说是让宋御永远记住她,化为厉鬼缠着他之类的话。”

  医生若有所思:“宋御看见她死亡的样子了吗?”

  “我不知道。”程砚真的不知道,宋御没说过,谭婷婷告诉了他时间地点,宋御有没有去呢?有没有目睹呢?还是把这种事当做一个玩笑,并没有理会呢?

  程砚希望是后者,谭婷婷死亡的模样,他现在都忘不了,那副血腥,不要让宋御看见了。

  “那……他对这个女孩的死,或者说对那些诅咒信,有什么反应?”

  程砚握紧了拳头,“没有,他说他不在乎,但是谭婷婷的死让他的情绪波动很大……”

  大到跟他提分手,大到对他避之不及,程砚不想再想起那几天,一点也不好过,一点也不舒服。

  “真的不在乎,没影响,情绪就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波动,”医生叹了口气,“还是个阴影吧,现在找到原因了。”

  二人谈话之间,房门被敲响,宋御开了点缝隙,向里面问道:“还没好吗?”

  程砚回头看过去,他没有进来,知道分寸。

  医生低声道:“这个我无能为力,完全要靠他自己,可他也不太愿意提的样子,那就靠你们这些朋友了。”

  “我不知道怎么做。”程砚想做什么,可是不知道该干什么。

  医生束手无策道:“没有具体的方法,消除这些心理阴影需要的是自愈能力和外界的抚慰,但具体怎么做谁也不能给出准确的答案,只是说尽可能地去宽慰他,不是不提这件事,而是消磨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影响。”

  宋御推开门,“我进来了。”

  程砚看他一眼,颇为担心,医生笑笑说:“行了,就到这吧,回去吧。”

  医生没有再和程砚多说,该说的都说了,最后只有建议没有方法,多说下去也是同样的话,程砚和宋御离开了心理会所。

  在外面,宋御问程砚有没有事。

  “没有,没大事。”程砚心不在焉,宋御在他旁边,瞬间就能感觉到异常。

  “怎么了?”宋御说:“一副失了神的样子。”

  “啊?”程砚摸摸自己的脸:“哦,没什么,我们回学校吧。”

  宋御本来要带他去吃东西,弄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可是程砚不愿意,他说他困了,想回去睡个午觉,宋御同意了。

  回了宿舍,宋御总觉得程砚不太对劲,但想着程砚是不是没休息好,让他先回去睡了,宋御也回了寝室,因为请假的原因,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想过去陪程砚的,可程砚说他想睡午觉,于是宋御只能一个人躺在宿舍的床上。

  他睡眠不好,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干脆把电脑拔了电源拿上来,休息不好也影响上课状态,就像现在,他想看点资料精神都凝聚不了。

  看着看着困了,闭上眼没一小会又醒来了,眼睛困,但头脑又在乱着,反反复复的每一天,折磨的人精神错乱。

  下午五点,宋御从宿舍里离开,他联系程砚,要带他去吃饭,可是信息发过去没回复,宋御觉得奇怪,打了电话也没人接,他来到程砚的寝室找人,只有刚买完饭回来的几个人。

  曲滔说:“他不在,他下午请假了。”只知道请假,并不知道是干嘛的。

  宋御问:“我知道他请假,但是应该回来了,你们没看见他吗?”

  “刚回来就没在。”曲滔说:“空空的。”

  宋御了然,从他们口中得知,程砚下午回来了没去上课,也不在寝室里,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宋御隐隐约约有些担心。

  因为没找到程砚,宋御也没去吃饭,他想不出程砚去哪了,并不是他多虑,而是因为电话和短信同时不回复,是反常的,程砚不是喜欢玩失踪的人。

  难道跟下午医生的谈话有关?该不会程砚也有什么问题吧?

  一整个晚自习宋御都不安心。

  “宋御,”女同学喊了一声,“第二套的测试卷能不能给我看一下?数学。”

  宋御回过神,在一沓卷子里抽出一张来,传递过去,在老师讲试卷之前,班级里成绩拔尖的会先对对试卷,她们不等待老师来讲,而是互相参考,自己就能对出问题来。

  高三所在的层楼一片安静,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前途做最后一把拼搏,黑板报上日渐缩减的天数给了学子们巨大的压力,提醒他们大战在即。

  宋御在学校里是个很复杂的角色,他的成绩很拔尖,没有偏科一说,每一科都足够出色稳定,可在大家的印象里却从来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学霸,也是刻板印象让他们无法接受和一群混混为伍的学霸,在寒承宇没有辍学以前,他们俩天天勾结在一起,导致很多人觉得宋御不好相处,高冷,可怕。

  到现在快要毕业了,班级里和宋御不熟的人还有很多,连话也很少讲。

  宋御的生活重心从来不在同学身上,他的确有点冷,他也承认,可他并不会去做出改变,社交这件事是需要质量的,他可以交到很多朋友,可是点头之交的朋友不需要太多,所以他不愿意花费时间在这些没营养的事情上,真正合得来的朋友他已经有了不少。

  学校是承载青春的平台,是通往未来不同道路的途径,有人希望在这里结识挚友,有人只为了冲向某一个目标。

  现在宋御只剩下一个目标,高考,大学。

  晚自习结束,回到寝室继续作战,宋御在等消息,晚自习结束了,程砚还是没有回复他的消息,他急躁了起来。

  来到阳台打电话,结果还是一样,通了,没人接。

  到底出什么事了?

  宋御正要出门去找人,被挂断的电话里进了一条信息。

  ——我在球馆等你。

  是程砚的信息,宋御看了一眼,直觉出事了,他没有时间回复他,拿着手机就出了门。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

  球馆里已经没人。

  加训的人也不会在这个时间进行,运动会让人精神亢奋,更不容易睡着,一天的学习已经足够劳累,大家早早回去休息。球馆里黑漆漆的,连灯都没有开,场地大,宋御打开了一盏灯,眼前的景象清晰了起来。

  他并没有看见程砚的影子,回来后玩消失的程砚不知道在搞什么,宋御转了一圈,没听见任何动静,他很像是进入了坏人布置的陷阱,一个人在球馆里迷惘。

  “程砚?”宋御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在球馆里回荡,还有运动鞋踩在地板上的尖锐摩擦声。

  在宋御一个人四处打转时,走廊那边传来了一点动静,“在这里。”

  宋御寻着声音看过去。

  墙后探出一个脑袋来,正是程砚,他不知道在做什么,躲在墙后,只露出一个脑袋,眼神闪躲地看着他。

  “你在干嘛?”宋御迈步过去,不过他没来得及靠近,墙后的人就受惊一般喊停。

  “别过来……”程砚低头瞧了一眼,他似乎很紧张,脸上的情绪不太自然,语气也有些慌乱:“等一下。”

  他躲进了墙后。

  宋御静静地等待着,他很着急,着急质问程砚跟他玩什么消失,害他担心,他曾经体会过一次这样的感觉,天知道联系不到他会让宋御的情绪起伏有多大?

  可是,当他看到程砚后,他就没办法去质问他了,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一句责怪都不舍得,宋御觉得自己在做梦,他眼前的人是真实的吗?

  从墙后走出来的程砚,身上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那艳红的颜色在宋御眼里激起了强烈的情绪波动,裙尾没能拖地,而是盖在他的大腿上,前短后长,两条细长笔直的双腿暴露在微弱的灯光下,那衣服对一米八的少年来说极其不合身,可也正因为出色的身高条件,让艳红的裙摆和肌肤相蹭,衬得两条双腿更加诱人,膝盖砸在另一个膝盖上,连站姿都带着不自然的羞涩。

  程砚的脸蛋绯红,手臂轻轻抱起另一条胳膊,像是在护着自己的身体,亦或者是挡住吊带下的风光,他没有一头飘逸的长发来相配这条裙子,可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宋御看清楚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害羞表情。

  “这是做什么?”他低头,看他脚上的绣花鞋,眼里的情绪越发浓烈。

  “好看吗?”程砚仰起头,被宋御握住手臂,二人躲进墙后,他的后背贴着墙面,不自信地问。

  宋御答非所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穿这身衣服?为什么学谭婷婷?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这些都是疑问,他猜得出一些,但他不太敢相信,一个男生,愿意为他做到这一步。

  “我不想你看到红色想起不开心的事,我要你想起的是我,我要你看到让你兴奋的红色,想起的不是诅咒,是我,谭婷婷不能留在你的心里,不能影响你的生活和状态,你看到红色,看到鲜血,悲伤还是兴奋时,想到的都要是我,好吗?”程砚握住宋御的手臂,感受到爆裂的情绪,“宋御,告诉我……我这个样子很美,你会记住。”

  你会记住艳红的裙摆,艳红的绣花鞋,会记住让你兴奋的颜色,只能是我,想起来都只能是我。

  宋御握住那段紧致的腰,压在程砚的肩头,声音颤抖:“你真的很美。”

  美到窒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美丽的红色,恐怕此生都不能忘记。

  程砚微微笑着,感伤地说:“不管谭婷婷对你说了什么,不可以记住她,你只能记得我,你的心里不可以放着别人,不可以被别人影响这么久的情绪,我会吃醋,我会不开心,想我好不好?睡不着的时候,情绪低落的时候,想要暴力的时候,都想我,没什么可怕的,你看到了,红色很漂亮,在我身上也很漂亮,对吗?”

  宋御闭上眼,掐着那段腰,他不知道程砚为什么会知道,知道这段时间他被那血腥的一幕折腾的多惨,他总觉得身边有阴魂不散的红衣女鬼,他总觉得谭婷婷的诅咒成真了,他午夜梦回,午夜惊醒,仿佛有人在耳边低语,妄图拽他进入孤苦的深渊。

  还好,还好他身边有他,还好他身边有这么一个机警的少年,宋御的眸子火热,眼角的红色蔓延,他的瞳孔被程砚的裙摆染红,他妄图索取更多,将所有的情绪发泄在他身上。

  ——

  十一点的会议室里没有别人,桌子上被抱上去的程砚裙摆撩开,宋御克制住撕碎艳红裙子的冲动,只是用力地握住了他的下巴,逼他张嘴。

  “张嘴。”

  程砚张开嘴巴,看着宋御仿佛被染了颜色的红瞳。

  他的舌头撞进他的唇腔,程砚没有退路,抱紧宋御是他唯一的支撑,那被裙子裹紧的腰肢落进宋御的掌心里,掐得痛了也没关系,比起他现在强烈的情绪,腰上那点疼痛算不得什么。

  和梦境相似,和梦境不同,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粗重的喘息,程砚肩上的吊带滑落下去,挂在肩头,妩媚不是形容少年的词语,那还有什么词语来代替?来形容?他这一副诱人犯罪的样子。

  “我想我对你一定会有性暴力,”宋御青筋凸起,指尖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不要再诱我深入了,以后。”

  他扛不住,他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那叫嚣的本能和情绪,尝试着压迫宋御最后一道神经防线。

  “我愿意,”程砚趴在他的肩头,眯着眼睛,有些迷离,他握住宋御的手顺着侧腰下去,咬着他的衣服闷哼:“我愿意满足你。”

  他想换个地方疼。

  他的腰被掐的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