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破产小少爷又钓又纯>第71章 

  在庄园里待了一晚, 直到第二天中午两人才离开。

  期间江煦拿着相机,拍了不少照片。

  有一张是黎行舟睡着的时候,趴在枕头上, 只露出半张脸。

  才洗过的头发乱蓬蓬的, 在清晨, 染了一层光。

  这张照片,是他用手机拍的。

  放进了收藏夹。

  离开庄园,江煦连公寓都没回, 黎行舟直接送他到画室。

  江煦推开画室的门, 正好撞上袁清要出去。

  下意识开口,“学长中午好。”

  袁清也没想到江煦来得这么早,愣了下,“你怎么来这么早?不是两点的课。”

  江煦抿了抿唇, 找了个借口,“正好没什么事,想早点过来备课, 这周末上完, 这一阶段的课就结束了。”

  “也是, 我去拿东西, 一会儿回来跟你说。”

  袁清出了门, 看着着急,“赵越今天不在,请假回家了, 家里有白事,估计得有一周。”

  江煦一愣, 前两天赵越没看出来有什么异常, 是意外吗?

  怔怔点头, 站在门口看着袁清往路边走去。

  关上门,江煦进了画室,下意识往前台那里看去,平时趴在那里玩游戏,笑着调侃自己的人不在。

  吐出一声叹息,江煦打开手机,找到了赵越。

  「节哀」两个字迟迟没有发出去,一阵风铃声,让江煦回过神,想了想按下发送。

  又给赵越转账了一笔钱,江煦才关掉手机,坐在前台,干起了杂活。

  其实他知道赵越没看上去那么乐观,听袁清提起过,是高中毕业没钱,成绩也不好,就干脆出来打工了。

  江舟市学校多得遍地都是,想要一个大学生兼职轻松得很,比赵越手脚麻利的也不是没有。

  但袁清从赵越来了后,就没有换过人,哪怕有时候赵越偷懒,袁清也都不当回事。

  袁清一开始给他介绍的时候说,人不坏就行。

  擦着杯子,整理桌面,又收拾了一下登记册,江煦忽然愣住。

  赵越年纪也不大,家里还有其余人吗?

  没有意外的,江煦想到了自己。

  父母的事情让江煦一下成长了很多,那段时间,什么事都要自己来,还要时不时接受调查。

  有人同情他,丧母之痛还没有过去,就要强撑着应付那么多事。

  也有人看他笑话,说他以后怕是没什么活路,一个只会画画的小少爷,什么都没了,还有一个会服刑的老爸,能干什么?

  他没什么反应,加上秦鸣会帮他处理不少事,现在一想,好像也没什么。

  只是处理母亲后事的时候,他真实感受到了孤独。

  外婆年迈,舅舅不往来。

  隔了千山万水的,似乎也没什么必要过来。

  眨了眨眼,江煦擦干手,走出柜台,到另一边高脚凳坐着,翻出了笔记本。

  还有半个多月开学,课程虽然没有大一到大三那么多,但整个大四上学期的排课也不少。

  而且更多实践课程,意味着写生和集训的次数会增加。

  王磊和宋晨接连退学,跟着周衡也退学出国,学校里其实是有一些议论。

  不过恰好时间在暑假,大家虽然闲,但时间都拿去旅行或者聚会了,不会泡在论坛里,就没什么水花。

  否则周衡那件事,不一定悄无声息的。

  希望开学后,不会有什么意外。

  没多久,袁清拿着一个包裹回来,手里还有吃的。

  江煦一怔,意识到刚才袁清是去找他男朋友拿东西。

  说起来,这么久了他还没有见过袁清男友。

  “给你的,他知道画室有其余人,给你们买的。”袁清大方放下东西,“赵越没口福了,这排队难排得要死。”

  嘴上嫌弃,实际上是在得意。

  江煦接过来,说了声「谢谢」后,想起赵越的事,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袁清看他表情,一下明白他想什么,“你担心赵越啊?去世的是他爸,不过父子俩没什么感情,是他妈非要他回去的。”

  咬了一口手里的泡芙,袁清接着说,“我提前预支了他两个月工资,估摸着后办后事了,农村流水席花不了多少,还是土葬,棺材钱比较贵。”

  “那我刚才转了一千给他,家里白事,我们去不了,只能表心意。”

  “你这小子——”袁清听江煦转了这么多,想说什么又觉得很符合江煦的性格。

  “算了,就当是你的心意好了。”

  江煦点头,其实还挺担心袁清会说他。

  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江煦和袁清聊着之前画展延期的事,现在看,时间都挪到了十月。

  “之前还想去看,现在看不成了。”

  袁清喝了口茶,“对了,我有件事情跟你说。”

  看着袁清突然严肃的表情,不自觉坐得更端正。

  难道是他最近上课被家长投诉了吗?

  也很正常。

  不是家教补习班的话,只是一个大学生,就算是在画室兼职,哪怕学校名气再大,专业排名再高,家长也会不放心。

  尤其是江家的事情,稍微打听下,可能也会动摇。

  其实——

  袁清能让自己在这里兼职,已经很好了。

  “学长,我……”

  “你怎么一副我要把你开了的样子?可别,你可是我这里的活招牌,学生家长也没那么不讲道理,你爸妈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袁清笑了下,“我是要跟你说我,这帮学生艺考完了后,我打算关了画室。”

  关掉画室?

  江煦怔了下,“为什么突然要关掉画室?”

  “因为他不满意我老是在国内分居两地,所以趁着这次回来,他估计呆半年,恰好到时候学生艺考也结束。”

  袁清打量着画室,“其实我还挺舍不得,这里说是画室,不如说是我的工作室。”

  原来是这样。

  江煦松了口气,不过也觉得遗憾。

  画室名气不小,尤其是在圈子里,加上袁清自己的名气,所以经营下去不成问题。

  现在要关了,他替江煦可惜。

  一个念头在江煦心里升起,但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怎么?舍不得了?”

  袁清小臂撑在桌上,托着脸看他,“小江煦,你还真是可爱。”

  “学长。”江煦无奈,“你画室开了这么久,确定要关吗?”

  袁清想了下,“反正都是我的工作室,我在国外开也是一样的,没什么差别。”

  分隔两地好几年了,他也不想继续谈异地恋。

  再等下去,他们都要老了。

  “也是,学长自己的工作室在哪里开都一样,那学长你要出国前,可以提前跟我说吗?”

  “想要给我践行?”

  江煦点头,“嗯,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听上去距离艺考还有一段时间,可实际上,算起来没几个月了。

  也就是说,袁清待不了多久就会走,要再见面就难了,隔了时差。

  袁清拍拍他的肩,“好了,一定通知你,到了那边,我也会把地址给你,方便你什么时候出去了来找我。”

  江煦看着袁清往二楼走,坐在那里发了会呆,倒是没有说什么,继续备课。

  ——

  晚上八点,江煦回到公寓。

  在玄关就知道黎行舟还没回来,换了鞋,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冻过的矿泉水走进卧室。

  书包一放,水也搁在桌上,一边脱掉上衣一边进浴室。

  连上两节课,还是太累了。

  但临近画室学生放假,排课越来越紧张,他不想影响学生的时间,只能牺牲自己的时间。

  不过也就剩下半周,上完可以休息半个月。

  之后开学了,高中生要复习文化课,只有周末才会到画室来。

  随便冲了个澡,穿着睡衣站在镜子前吹头发,吹到一半,发现浴室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黎行舟靠在那。

  眨了眨眼,江煦把吹风机关小了一档。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了好一会,发现有的人专注吹头发,还在走神,所以想看看什么时候发现我。”

  江煦抿唇,把吹风关掉,顶着一头半干的头发凑过去,踮起脚亲了下他的唇边。

  “这样道歉,你接受吗?”

  黎行舟伸手圈住他的腰,低头吮咬着上下唇,直到江煦呼吸微微不畅才把人放开。

  “这个样子才算可以。”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会接受,只要是我给你的。”

  江煦用以前黎行舟说的话回击,看着黎行舟脸上凝住的表情,心满意足往浴室外走。

  结果——

  桌上的冰冻矿泉水,成了一杯白开水。

  疑惑看向黎行舟,“我的水呢?”

  “太冰了,你喝这个。”黎行舟走过来,从衣柜里拿出衣服,“我去洗澡,你晚饭按时吃了吗?”

  “吃了吃了,我正打算去泡枸杞加红枣,你要不要?”

  “行,一起养生补气。”

  江煦抿唇,收住想要继续跟黎行舟在这个问题上的讨论。

  养生补气?

  也不是不行。

  拿着杯子往外走,拖鞋磕着地板发出声响。

  还是不要枸杞和红枣了,他比较想吃冰淇淋。

  夏天要是没有汽水和冰淇淋,真的不完整。

  把杯子放到桌上,竖起耳朵听浴室的声音,江煦从冰箱下层,翻出一根冰棒。

  迅速拆开咬了一口,结果冰得咬不住。

  一转头,看到黎行舟站在那里。

  闭上嘴,几下咬碎了咽下去。

  “你不是洗澡吗?”

  “我是打算告诉你,你要吃冰棒的话,我买了新的口味在上面,应该比你藏在冰箱里的要好下口。”

  江煦:“……”

  所以他刚才偷偷摸摸的吃一块冰棒,还被吓到三两下咽下去,现在嗓子还凉得冒烟是为了什么?

  “我……觉得要先处理掉以前买的。”

  “那你吃完以前买的,现在买的不久又要等到以后才能吃。”

  黎行舟失笑,“好了,今天破例两根,但胃不舒服一定跟我说。”

  “好。”江煦乖巧点头,“那你快去洗澡。”

  黎行舟无奈摇头,发现江煦大概是青少年时期被管教得太严,现在一下解放天性了。

  送走黎行舟,江煦打开冰箱上层,果然有新买的。

  是芒果酸奶味的。

  拿出来拆开,一边吃一边往客厅走。

  刚打开电视,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江煦看到是秦鸣,表情愣了愣,关掉电视后点了接听。

  “秦叔叔,我是江煦。”

  “江煦,现在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可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秦鸣语气严肃,又有无奈和担心。

  江煦一听就知道秦鸣说的事跟他父亲有关系,这个时候,也只有家里的事,才能让秦鸣这个点给他打电话。

  “秦叔叔放心,你说,我听着的。”江煦手里还拿着冰棍吃剩下的木棍,不说话的时候就咬着。

  “半个月前,我们查到了跟你父亲签合作的当事人,在之前跟一位姓赵的外市人有过联系,对方身份没有做隐瞒,几笔资金往来都是正常的合作款项,但——”

  “就在下午,我托人查到了那位姓赵的和一家公司往来密切,对方法人跟沈家合作过。”

  “在你家事情发生之前的半年里,有过巨额交易,不过因为分批进行,而且每个月打款时间出入不会超过三天,所以我合理怀疑这其中有问题。”

  但对方敢这么做,就是笃定了就算查到资金往来也不可能出现什么违法行为。

  这样的经济交易,在圈子里常见得很。

  大部分是为了转移资金,要么就是为了让资金在市面上流动后,又回到原本的口袋里。

  赵姓商人跟江城的合作方有过往来,而且在江城合作前切断了资金联系和业务往来。

  从周期上看,只是正常的合作到期。

  但所有事情联系起来,就不正常了。

  事情的真相好像浮出水面。

  不管江城最后会判多少年,那都是为了当初做出错误决定买单。

  可是这件事情背后,下套的人哪怕是全身而退,没有直接教唆江城,也是其心可诛。

  “沈家吗?”

  “嗯。”

  江煦坐在那里,握着手机,迟迟没有说话。

  电话两边都沉默下来,过了几分钟,江煦才重新开口。

  “秦叔叔,不用往下查了,我知道了。”

  “谢谢您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忙,我爸的辩护拜托您了,我——”

  “我不会再去看他的,也会好好生活,但请您帮我带一句话给他,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父亲,妈妈的死我很遗憾也很内疚……”

  “请他不要再拿过去发生改变不了的事惩罚自己,三年、五年还是十年,江家都还是江家。”

  江煦一口气说完,脑子异常清醒。

  他抬起头,看到站在电视旁走廊的黎行舟,惊讶地微张着嘴,然后别开眼。

  “秦叔叔,我会去弄清楚的。”

  “这件事可能只有我才能去弄清楚。”

  沈绪。

  他去找沈绪,沈绪不会拒绝告诉他。

  就像是林念的事情,压垮林念的最后一根稻草,是沈绪亲手扔下去的。

  秦鸣不知道江煦发生了什么,但他听完后觉得,江煦又长大了。

  比事情才发生的时候,更稳重了许多。

  “那你早点休息,接下来就是给你父亲辩护的事情,我和律师团队都会尽全力。”

  “嗯,秦叔叔您也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江煦把冰棍放进包装袋里,裹好了,站起来往厨房走,扔进垃圾桶。

  身后有脚步声跟着,江煦转身,看着黎行舟。

  “我吃完了,只吃了两根。”

  “但我觉得有点苦,尤其是吃到后面,越来越苦。”

  苦得他现在眼眶有点热,而且鼻尖发酸。

  江煦怔怔看着黎行舟,连哭都没有,就是心口有点闷,一团郁闷挤在那里。

  “你说,冰棒不是甜的吗?怎么那么苦。”

  黎行舟回答不了江煦的问题,但在听到江煦讲电话之后,他就已经收到了来自颜慈的信息。

  颜慈告诉他,事情已经查得差不多。

  是一个连环套,江家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实际上,这么被设计的企业,不止江家。

  和江家差不多时候发生的经济案件,不止一起。

  就连往前数个十几年,都还可能看到类似的圈套。

  但就因为高明在这里,所有的文件还有合作,包括涉及到的商业犯罪事实,都是江城这样的人签字,那理所应当后果也是他们承担。

  哪怕是查出来了,也只是一声嗟叹。

  “可能是我今天拿错了牌子,就是苦的。”

  “嗯,一定是你拿错了。”

  江煦站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瞬看着黎行舟,没有动作。

  黎行舟走上前,伸手轻轻抱住了江煦。

  下巴贴着他耳侧,小心翼翼地蹭了蹭。

  “那罚我下回给你多买几根,还要买不同口味的,你喜欢的都买。”

  “嗯,都买。”

  “罚我给你做一个星期的饭,还要下班去接你。”

  “是,要罚你,都是你的错。”

  江煦紧紧抓着黎行舟的衣服,闷声说着,“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买的冰棒是苦的,我也不会觉得难受。”

  现在嘴里是苦的,感觉心苦也是苦的。

  黎行舟收紧胳膊,把人完全抱在怀里,“是我眼光差,不知道什么雪糕好,下次我注意。”

  “那你要睁大眼睛好好看。”江煦眼角湿润,没有忍住,声音变得哽咽,“不要再买错了。”

  无声的呜咽,全藏在了黎行舟的怀里。

  时隔半年多,江煦终于理清楚了家里事情的全部原委。

  所有人都想瞒着他的事情,却最后他成了知道得最多的那个。

  说不出来他现在应该去恨谁,好像也没有谁可以恨。

  沈绪?

  他恨沈绪的。

  商业竞争还是商业报复都不重要了,沈家赢得彻彻底底,他成了唯一的输家。

  不,江家是唯一的输家。

  再也没有抬起头的可能性。

  从法律上抬不起头,从商业策略上也输得彻底。

  “我想去找他。”

  “要我陪你去吗?”

  江煦摇摇头,很轻地吸了一下鼻子,不想让自己太脆弱。

  沈绪会见他,会告诉他真相。

  但不会希望看到黎行舟。

  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江煦终于从黎行舟怀里抬起头,“我一会儿给他发信息。”

  “那你们见面的地址可以发给我吗?”

  “嗯。”

  黎行舟用指腹擦去他眼角的泪痕,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睛。

  江煦沉默地垂着眼,心里还是很难受。

  从心里漫开的苦涩,一路散落在全身的神经里,稍微牵动就不舒服。

  “我困了,我想回房间睡觉。”

  “那你刷个牙再睡。”

  “嗯。”

  江煦点头,“我明天会去见沈绪,不是跟上次一样,骗你调课,我会把地址发给你。”

  他想要一个说法,一个沈绪的解释。

  凭什么就因为三年前他不清楚的事情,沈绪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只为了报复吗?

  黎行舟站在那里,看着乖乖报备自己行程的江煦,一句话说不出来。

  目光追随江煦的背影,知道从自己的视野里消失。

  他不太明白,沈绪究竟是恨江城夫妻到什么地步,才会花费了两年多的时间去布局。

  但江煦做错了什么?

  唯一的做就是当初把沈绪当成了可以信任的人,完完全全接纳了这个亦师亦友的朋友。

  深吸一口气,黎行舟转过身,拿手机打了电话。

  “姑姑,能麻烦你帮我查一件事情吗?”

  ——

  第二天早上,江煦醒来的时候,眼睛有点肿。

  看着手机里发出,没有得到回信的消息,江煦眼神暗了暗。

  他知道沈绪看见消息了,也知道沈绪会来,所以并不担心没有收到回复。

  “哥哥,我要出门了。”

  边换鞋边朝黎行舟说:“今天下午只有一节课,我会早点回来的。”

  “我送你。”黎行舟走过来,已经换好衣服,“恰好我要去博物馆那边一趟。”

  “去做什么?”

  “你之前的设计,馆长很喜欢,最近博物馆正在谈一个合作,想做一部大电影,取材就是文物本身,你的画风他们喜欢,可能会考虑你能不能参与到原画设计里。”

  尽管不是一个专业方向,但江煦的天赋,不管是哪一个方向都展现出了过人的专业水平。

  黎行舟之前一直没说这件事,是因为不确定能不能成。

  但现在已经到了双方达成合作协议,正在组建团队,他才顺势说了出来。

  江煦怔了怔,弯腰把鞋放好,“哦”了声,推开门往外走。

  黎行舟跟过来,“这件事交给你自己决定,不要勉强,也不要为了我跟博物馆有合作就勉强答应。”

  江煦踌躇:“我……”

  黎行舟:“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勉强自己。”

  闻言江煦垂下眼,过了良久,都快下车到了约定地点,才「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黎行舟的话。

  黎行舟看了眼咖啡厅,不少上班族进出。

  “聊完给我电话。”

  江煦推门动作一顿,“嗯。”

  然后下了车。

  咖啡厅里,早点九点左右,没有多少客人。

  江煦走进去,一眼看到没有回自己消息的沈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