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包养,了解一下?>第62章 

  “对了哥,刚才你吓唬我的时候说,你跟我爸爸有仇,你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啊?”

  沉复的发型被时霁挠得跟个鸡窝一样,他也不在意,反倒是很喜欢这样和时霁相处的感觉。或许寻常兄弟就是这样吧,自己已经奢求不了更多,偶尔的肢体碰触倒也够了。

  说起来刚才洗澡的时候,沉复就已经想清楚了,君子国的事情太过复杂而且太过久远,沉复已经不打算这么快就理解。他把这些情报扫进记忆的角落里,等以后有时间了,再慢慢地问时霁吧。最好是能够回君子国实地看看,也不知道那样会不会有助于恢复自己的记忆。

  电视剧里面都是这样演的,说不定有什么类似的“科学依据”?

  说起来,沉复其实还挺好奇的,既然自己是神明,那为什么从小到大自己都没有任何异能和天赋被激发出来呢?而且自己还格外胆小,就是瞅见一些恐怖游戏的封面都会被吓得魂不守舍好几天,完全不像是自己印象中酷帅叼炸天的神仙模样。

  “哥?”

  见时霁没有回话,沉复喊了他一声催促了下。

  “嗯?”

  时霁没有走神,他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沉复的问题。

  他确实告诉了沉复君子国太子的身份,却没有告诉他堂堂太子是如何沦落成为了普通人,甚至在普通人当中都算不上人中龙凤那一挂的,更不要提天赋异禀了。

  这件事其实自己应该告诉沉复的,只是他闭口不谈事出有因,一是沉复刚刚醒过来,时霁不想让他一下子接受那么多的信息,怕他无法理解,一个是答案的残酷恐怕沉复难以接受。

  他要如何告诉沉复,他的养父,朱鸿,沉复的眼里叫做沉鸿的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手握无数条人命,甚至不知道从多久之前就干着这样邪恶的勾当。

  朱鸿不仅分开了沉复的身体和灵魂妄图得道成仙,甚至还用镇魂散来削弱沉复的灵魂。若不是沉复阳奉阴违再加上灵魂本身素质强大,恐怕熬不到自己找到他的那一天。

  恶心。

  时霁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个人,除了恶心。

  “他抢走了你啊,我当然讨厌他,”时霁还是不愿意说出真正的答案,他编了个自己都不乐意去相信的鬼话应付沉复。

  但沉复这次却机灵了:“可是我记得晕倒之前你跟我说,说什么‘你的爸爸不会来了’。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沉复其实还是有点记挂自己的养父的。

  尽管对方不是自己真正的父亲,也没有背负过多少责任,但,自己终归不想让这份亲情太难看。

  自己以后还是会孝敬他们,只是可能没那么亲密了。

  对了,还要让时霁带着去祭拜一下自己真正的父母的坟墓。也不知道神仙的坟墓是什么样的,他还以为神仙都是不老不死的,没想到也有“死亡”这个说法。

  他的思绪神游天外,直到被时霁的一句话拽了回来。

  “我知道。”

  “那你告诉我好不好?对了哥你不是妖王吗?能不能追查到我爸爸的位置啊?他跟我约好要见面却一直没来,我还有点担心,他年纪也大了,万一有什么突发病——”

  时霁叹了口气,他揉搓着手里沉复细软的头发,感慨这小孩怎么到这个时候了还在为别人考虑:“我查不到。”

  沉复有些失落。

  他垂下了眼。

  时霁讨厌他的失落。

  怜悯,尊重,爱戴,沉复本就不该分一丝一毫善意的情绪给那个禽兽!

  若不是朱鸿,沉复何至于灵魂如此衰弱,又何至于养成这样自卑敏感的性格,更何至于连大学都没上,就外出打工。

  镇魂散能削弱的,还有人的灵智。

  当初师父与师娘好歹都是才子佳人,他们的孩子连书都没读下去,这简直就是个笑话。

  想到这些,时霁苦笑着回答沉复:“我若是知道他的具体的位置,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将他关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沉复吓得一愣,他转过头来看着时霁,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说出这样可怕的话:“到底......怎么了?哥?你告诉我好不好?到底发生什么了?”

  看着沉复焦躁不安的表情,时霁突然想起,阮知年曾经提醒过自己,不要太把沉复养成温室里的花朵,要让他看到人世间的残酷,自己总有照顾不到沉复的地方。那个时候,沉复需要一个人面对很多东西。

  只是时霁从来将此当作耳旁风,他希望沉复开心快乐一辈子,永远都生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可这一次,他不能再瞒了。

  认贼作父。

  颜一隐曾经说过这个词。

  他不能让沉复一步错,步步错。

  “哥你告诉我好不好?我想知道。”

  那就知道吧。

  知道你口中念着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邪教教主,杀人如麻,肆意侵占他人的身体,炼化普通人的灵魂,然后卖给王公贵族驱使。

  知道他是如何将你奉为圣物,是如何盘算利用你的身体永登极乐。

  听完时霁的话,沉复突然说不出话来。

  在不久之前,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父亲为什么没有赴约,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父亲讨厌了。

  他在想时霁是不是吃人的妖怪,如果可以的话,希望看在自己会给他做饼干的份上不要吃了自己和父亲。

  啊对了,他还想过要回家开个蛋糕店,要让父母过上好点的生活。

  骗子——

  他们都是骗子。

  自己在想着未来和美好生活的时候他们在想什么?他在想占有自己的身体得到成仙,他在想用镇魂散消磨自己的魂魄,让自己永世不得超生。

  他以为自己不够乖不够听话,不够讨人喜欢。

  原来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无法从这虚假的父子关系中,找出一丝一毫的真情出来。

  他好想要一个简单的家啊,有爱,有真实,有柴米油盐的地方。

  所以才会一拿到工资就给母亲转账,在夜场忍受着老板的剥削,住着几百块一张的床铺。他以为只要解决了钱的问题,父亲就不会常年在外,母亲就不会刻薄冷漠。

  都是假的。

  全都是假的,就好像连这个叫做“沉复”的人生都是假的。

  对啊,时霁说过,他原本的名字,叫做“鹤书”,取的是“仙鹤来书”的祥瑞之意,可比自己“沉沦反复”的含义要好得多。

  干哑的喉咙里连一个完整的词语都说不出来,沉复低着头,看着地毯上画着的星星。

  他觉得整个世界都是旋转的,自己像是处在风暴的正中心,却任由身体被旋风卷走,化作命运之海里的鹅卵石。

  “你没事吧。”

  时霁扶助了沉复的胳膊。

  “没事,哥。”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沉复又重复了一遍,“我没事,哥。”

  他这个样子,又怎么可能没事。

  只是沉复不愿让人担心,固执地装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

  “我知道的啊,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从来都没有关注过我,每次都问我吃药了吗?原来是因为要害我啊,还好哥你早点发现了。”

  沉复随意搪塞了两句,就说自己有点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时霁提及,自己的灵魂被放入了人类身体的原因,沉复居然觉得自己灵魂有点想要超脱身体的控制。

  是啊,不然为什么,这一切都变化得如此之快。

  沉复躺在床上盖上被子,他告诉自己,睡一觉就好。

  头发还有点湿意,但是不重要。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眠。

  这个方法挺有效果的,没过多久,沉复就睡了过去。

  时霁不忍打扰,看他熟睡后就贴心地关上门,去忙自己的事了。

  床上,沉复的呼吸趋于平稳,只是气若游丝,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天之后,沉复开始说服自己接受新的身份。

  君子国的太子,时霁的师弟。

  只是这份接受对他而言依然是困难的,他做不到仰头自信地跟时霁说话,也做不到真的把他当作哥哥一样肆无忌惮地撒娇耍宝。他安慰自己至少能得到时霁作为亲人的“爱”,但显然这样的话,也不过是心里一时之间的安慰罢了。

  他们之间,一直隔着一层薄膜。

  只是这份薄膜到底是长时间以来的身份差距,还是害怕自己借亲情之名行暗恋之实,沉复难以分辨,也不敢分辨。

  在时霁的面前他还是会装作那份乖巧的样子,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试着改口叫师兄,叫师父,开始询问一些关于君子国的往事。表现出自己很努力融入那个陌生的世界里,但是这样的生活终究是表演。

  几天过去,沉复还是这样浑浑噩噩的状态。他看起来像是接受了一切,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到夜晚,孤独如同细密的蝼蚁,爬上自己的心头,用尖锐的啮齿啃噬着。

  他会焦虑得难以入睡,然后在深夜爬起来看着窗外的黑夜。

  在极深的夜里,人工的星火也会暗淡无光。看来大家都知道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熬夜并不是一个好习惯,可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在漫长的黑夜里守着一盏灯来计算时间呢?

  若并不孤独?若心头无物?

  整个世界都是孤寂的,仿佛只有他自己。

  好像有个哲学家说过,深夜是情绪的放大镜。

  沉复也逃不过这样的定律,靠在玻璃上,看着夜风吹过凉亭,他总是忍不住想起自己的童年和过去,想起那些不算完美的曾经。

  他是个并不聪明的孩子,从小成绩很普通,也不是不努力,就是那种怎么努力天赋都只能那个样的学生。再加上家庭环境也不算好,父亲常年不顾家,母亲带着自己一个人很辛苦,分毫都得细算,一说交钱母亲就爆炸,然后就是单方面地对自己输出。

  他逃过课,围观过打架,也热心帮助过别人,他会偷偷追星不让任何人知道。

  他并不优秀,却也不坏,是班级很普通的那种类型。

  无处不在,却又各有千秋。

  后来毕业之后就去打工,刚开始的时候工资很少,连生活都不够,后来是无意间进了夜场打工,苦是苦了点,下班的时间基本都快天亮了,但还是想要攒一笔钱回家。

  为什么去夜场打工?因为赚钱。

  为什么要赚钱?因为想要更好的生活。

  他其实没有什么梦想,没有追求,没有目标,所做的选择也全都是社会的压力催促着他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

  尽管如此平凡,普通,简单,但这样的人生对他而言,是真实存在的。

  是他一天一份一秒,熬过来的。

  现在这些过往不宝贵但独一无二的经历,在一夕之间,被判定为赝品。

  父母是假的,生活是假的,受过的苦是假的,那些苦涩缝隙里品尝到的甜也是假的,自己对时霁的感情,以及时霁不甚明确的回应,原来都是假的。

  就在前几天,得知自己的父亲是邪教的教主,而且还对自己下了那么狠的毒手后,沉复的心已经凉了,他迫切地想知道母亲是不是和父亲是一路人,就求着说要回家见见母亲。

  但到家后,母亲也已经消失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时霁还在调查。听说当初时霁找到自己的时候就派人一直在监视母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跟丢了人。

  这边事情还没整明白,收拾东西的时候刚好遇到房东,房东通知沉复房子可能要拆迁,如果方便的话,要沉复尽快搬走。

  房租不会退的。

  房东恶狠狠的表情让沉复觉得可笑,他连家都没有了,要钱有什么用。

  他现在不缺钱了,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缺过钱,他缺少的一直是爱。

  是来自家人的爱。

  被关注,被重视,被呵护,可以肆无忌惮发脾气,不用刻意讨好的——

  爱。

  只是当房东对着自己的家具指指点点,念叨着这些年沉复一家人弄坏了自己的花洒,弄脏了洗手的水池,擦花了厨房的地板,踩黑了客厅的白墙,一桩桩一件件索要赔偿的时候,沉复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要攒上一辈子的钱去买个房子,原来居无定所,到最后连一点回忆都留不下。

  父母的东西明显时霁更感兴趣,他特地叫了妖族过来收拾,带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价值。如果能够挖到以之教或者是沉复身体的线索就更好了。

  而沉复却对此没有多大的兴趣,他蹲在地上,把那个叫“沉复”的童年装进行李箱里面带走。

  泛黄的纸张,秋天的落叶书签,老师批改的段考试卷,还有收集的干脆面包装袋,也不知道到底能换多少钱。

  他其实不是多么恋旧的人,只是如今身世成谜,他却觉得这些东西好,比人牢靠。

  今夜,月亮西沉了。

  明天太阳升起,他又要去扮演那个听话乖巧可爱的弟弟,多好啊,他有了两个师兄,他有了师父,他是君子国的太子,他会长生不老,他会所向披靡。

  只是,沉复追求的,从来都只是餐厅里点亮的暖黄色的灯。

  他想要的,永远是一个黄昏。

  他穿着围裙,老式电饭煲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油烟机的声音闹哄哄的,却也遮盖不了锅铲和铁锅碰撞,热油和肉片焦灼的声音。长年累月烧着、变成漆黑的锅底和燃气灶碰撞,锅铲长柄敲击着锅边,震落那些黏着不肯离开的杏鲍菇。加一勺生抽,盖上锅盖,任凭锅内烈火烹油,菇子出水,爆炒变成焖制,然后从缝隙里迸发出菇子独有的鲜美。

  就在这时,铁门发出响声,忙碌了一整天的父亲回家。

  打扫院子的母亲会随意地抬头,打声招呼:“下班了啊?”

  不够亲密,但确是家人之间独有的距离。

  然后他们会说工作,会打趣,会笑,会说家长里短,会指责对方的缺点。然后自己用围裙擦干净手,关掉抽油烟机,静静地靠在厨房的门上,听着人到中年却犹如孩童般的吵闹。

  清苦,温馨,充实。

  这是沉复追求的全部。

  那么简单。

  却从来都只是一个梦。

  被骗的滋味从不好受,时霁知道。

  沉复这几天来无法入眠,时霁也知道。

  每次沉复坐在窗边发呆,时霁都会站在门外,透过沉复胸口佩戴的羽毛,静静地感知着沉复的情绪。

  恨,失望,疑惑,难受。

  比起身份的巨大落差和无所适从,他想沉复更多是因为被“亲生父母”欺骗而煎熬。

  他那样地相信他们,宁可自己过得辛苦点也要给父母送钱,冒着风险去夜店打工,甚至连做甜品的最终目的也是回老家开个店照顾好父母。

  但却从头到尾都是个谎言,还是以那样禽兽不如的方式欺骗了沉复,差点害得沉复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门内,沉复坐了许久,终归是有些困了。

  这段时间时霁推掉了他所有的课程和工作,让沉复专心在家里养着。沉复也不用担心早起的问题,发呆到困倦了,就回床睡觉。

  他入睡了,门外的时霁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天沉复说没事,他就知道一定有事。

  时霁叹了口气。

  他不期待沉复作为一个刚成年没多久,心智二十多岁的孩子能够迅速从这样的欺骗和背叛中走出来,也不想拿“他们对你不好你应该忘掉他们”来绑架沉复。他知道沉复需要时间,需要体谅,需要引导。

  时霁依稀记得沉复提起过,他喜欢烟火气。所以才喜欢做饭,才喜欢一个人抱着韭菜和蒜,在厨房里听自己的歌,择好久的菜。

  如果旁人不能给他,那就自己给他。

  反正说到底不就是做饭吗?自己堂堂妖王还干不了这个?

  于是乎,白色的妖王,围上围裙,走进厨房。

  结果可想而知,沉复所想要的人间烟火气,在时霁的鼓捣下,成功变成了爆破现场。

  厨房一片狼藉,焦黄色的油渍溅得到处都是,地上还散落着不少食物残渣,平底锅被烧穿了洞,电饭煲里面翻涌着白色的不明粘稠状液体,菜刀砍出了一个豁口,锅铲的手柄和铲子也分离了。

  知道的说时霁是在这里做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怎么得罪了他,他居然要半夜发疯过来炸厨房!

  “我我我想给你做点饭,”时霁慌乱地解释着。

  他原本的打算是趁着沉复睡醒之前给沉复做点饭,然后再用法术收拾一下餐具,这样沉复就会觉得自己又聪明又强悍又好看,还会做饭,简直是完美哥哥。

  然后就不用念叨那两个背刺沉复的父母了。

  结果——

  计划赶不上变化。

  完美的妖王也有力有未逮的地方。

  也是,光明只有在黑暗的衬托下才会更加光明。

  一片狼藉的厨房会衬托的自己更加明眸皓齿,身形俊逸。

  沉复听时霁说他在做饭,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饭?饭在哪里?

  沉复笑着指着自己问:“哥,那你说说我该吃什么?”

  是电饭锅里的米糊,还是地上蹦跶的焦黑土豆,亦或者是那把豁口了的菜刀上沾着的一片黄瓜?

  “吃——”时霁转过身去鼓捣了半天,才从料理台上端了一盘,切得非常随意的拍黄瓜,“吃这个。”

  看着对方不灵不灵的大眼睛,沉复鼓起勇气尝了一口。

  送进嘴里之前在心里默念:“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良药苦口,秀色可餐。”

  果然如沉复所料,齁咸。

  高血压要犯了。

  沉复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一个简简单单的拍黄瓜,是怎么让时霁做的这么清新脱俗,难以下咽。

  他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再也不要让时霁进入厨房了。

  不过沉复还是有点好奇的:“哥,你加那么多盐干嘛啊?”

  “盐?我以为那是糖。”

  沉复突然不知道是拍黄瓜很咸比较离谱,还是拍黄瓜是甜的比较离谱。

  尽管如此,沉复还是把整盘黄瓜吃了个干净。

  “不好吃,你别——”

  “哥哥是完美的,哥哥做的东西当然也是完美的。”

  沉复擦干净唇上的水渍。

  “对了,我又忘记喊你师兄了,我重新说一遍,师兄是完美的,师兄做的东西当然也是完美的。”

  时霁自信满满接受夸赞,等沉复夸完了才开口:“不用了,喊师兄我会觉得像颜一隐。”

  “颜师兄和你不是——关系挺好的吗?”

  “那不一样。”

  时霁下意识地回话,却没有挑明,为什么沉复和颜一隐不一样。

  沉复嘀咕着哪里不一样啊,不过自己好像是听说过时霁是内门弟子来着,哎都什么时代了还搞歧视这一套?时霁这个观点不对,自己找机会一定要提醒他。

  “对了,哥,你今天怎么想到给我做饭了啊?”

  时霁施法把污渍全都清走,一切都恢复原样。沉复庆幸时霁有着这样的能力,不然估计自己杀人的心都快有了。

  “想走出自己的舒适区,但看起来,我确实有不够完美的地方,”时霁往后退了几步,把厨房让给沉复,“对了沉复,今天早上我想吃皮蛋瘦肉粥和炒酱菜,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这些菜对沉复来说并不难。只是他想起了这段时间,自己问颜一隐和阮知年一些妖怪的特性时,颜一隐曾经强调过,妖怪时不需要通过人类的食物来获取生存所需的营养和热量的。

  “可是哥,你是妖吧,你应该是不需要吃东西的啊,人类的食物对你来说是没有价值的。”

  “情绪价值也是价值。”

  我喜欢和你一起,感受烟火气。

  感受一株水稻如何承载了阳光和雨水的馈赠。

  如何经历了烈火和沸水,堆砌出——

  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