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次向业界权威叫板, 并且两次大获全胜,让丁驰迅速在赌石圈子里声名大噪。

  很多赌石狂热爱好者争相来与他结交,玉石交流协会也向他发出邀请。

  但丁驰都没什么兴趣, 一心只想搞钱。

  毕竟他的初心也并不是出名,而是买回夏记的院子和商铺, 重新为夏舒呈开起他们的古董行。

  所以确定自己确实有赌石方面的天赋之后,丁驰几乎每天都会往东郊商贸大楼跑,在赌石大厅里来回穿梭,搜罗一切可以赚钱的石头, 很快就把整个大楼里的好石头全部都收入了囊中。

  紧跟着他又开启全城模式,到处去参加大型玉石拍卖会,只要遇到价格合适可以赚到钱的石头,他就会拍,开出价值不菲的料子后再立刻转手卖掉。

  于此同时, 他也去了市图书馆,借来了很多关于翡翠玉石鉴定方面的书籍, 白天去外面看石头,晚上回家之后他就继续挑灯夜读, 恶补原本一窍不通的专业知识,力求做到心中有理论支撑, 而不是完全凭感觉。

  就这样一段时间下来之后, 成果显著, 不但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还掌握了大量的知识,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赌石届新秀。

  人忙碌起来, 日子就会过的特别快。

  转眼间, 炽热的夏天过去, 凉风渐渐吹起,秋天来了。

  大杂院儿里住着的其他人白天都出去工作,很清静,丁驰就喜欢坐在院子里看书。

  院子里有颗巨大的银杏树,据说已经存活了几百年,枝干繁茂,古树参天,随着季节的转换,此前绿油油的叶子已经变成了满树的金黄,秋风一吹,沙沙作响。

  丁驰就坐在树下看书,时不时翻一下书页,偶尔停下来蹙眉思考,看的很认真,很专心。

  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他在树下专注的看书,而屋子里的人则透过窗子,正专注的看着他。

  脉脉温情装饰了他的眉眼,如痴如醉印满了他的脸颊,若是目光有触感,此刻的丁驰就一定是能感觉的到,自己正被何等热切的爱意给包裹着。

  但很可惜,没等他感受到,秦彦突然冲进门的一嗓子打破了这静好的画面。

  “呈哥!丁驰!惊天大消息!”

  丁驰素来对这种一惊一乍接受无能,冷不丁的被吓一激灵,手里的书都差点儿没拿住,忍不住立刻抬头朝着秦彦骂去:“ 有病啊!你吓我一跳!”

  “ 这就吓着了!哈哈!”

  秦彦难得没跟他拌嘴,边走边继续:“ 我刚才听说东郊大楼被查封了,据说是因为有供货商与大楼的负责人勾结,拿劣质的石料以次充好,联合欺骗消费者。”

  “嗯?”

  丁驰的注意力立刻被这条消息吸引,合上书,站起来问秦彦:“ 哪家供货商啊?”

  秦彦冲他挑挑眉:“ 你猜猜?”

  “猜个屁!”

  丁驰可没这个耐心,瞪着眼:“ 直接说。”

  秦彦一脸扫兴的冲他翻了个白眼儿:“ 就是咱们之前跟杜老板较劲时买过石料的那个江记石料厂,那厂子其实就是个幌子,说是供售的全部都是老印江的料子,但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堆破石头,买通杜老板刻意煽动赌石爱好者们争相购买,从而从中牟取暴利,妥妥的商业欺诈。”

  “怪不得。”

  丁驰明白了怎么回事,又问秦彦:“ 那杜老板被抓进去了吗?”

  “当然了。”

  秦彦说:“不止是他,江记的老板也被抓了,这件事闹的很大,性质又特别恶劣,搞得现在整个赌石大楼都是关停的状态,所有供货商都得停业接受审查。”

  “ 这么严重。”

  丁驰蹙眉琢磨了下,就嘟囔了句:“ 那这以后去哪挣钱啊?”

  只见这话儿说完,门口处顿时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苗安然边往院里走,边笑着打趣丁驰:“ 小子,年纪轻轻的,脑子里怎么只有赚钱啊?”

  丁驰:…

  无语。

  说起来,自从在赌石大厅遇见那么一次之后,苗安然就像是盯上了他似的,不但后来的很多天里一直跟着他,还把他的身份家底什么的都给查了个底朝天,也不知道到底是要干什么。

  不过,最近这大概有一周左右的时间都没再来他眼前晃悠,丁驰还以为这人至此就消停了,所以见她又出现了,就很反感,他不想理人,扭头就要回屋。

  但苗安然似乎不太满意被无视,横在他面前拦他的路。

  丁驰原本是不想跟她有什么冲突的,毕竟对方是女孩子,夏舒呈教育过他,不能随随便便跟女孩子动手。

  但没办法,他实在是烦了,就没忍住,伸手扯了苗安然一把,打算把人扯到一边去。

  然而,也是实在没想到,他那一把非但没把别人扯开,反而还因为没设防,就被别人拽过去转了个圈,反手压制住,紧跟着又给推了回来。

  那行动之迅速,动作之利落,纵然是身手素来十分敏捷的丁驰都没反应过来,明显就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秦彦直接吓了一跳。

  说起来,此前苗安然盘查他们家底的时候,秦彦也去查过她,但很奇怪的,任何资料都查不到,就像是特地被保密了似的,秦彦甚至为此亲自去给市公安局民政科送过礼,但得到的回复仍然是无可奉高。

  而且苗安然这女孩身型高挑芊瘦,也就外表打扮的像个男孩子,秦彦还以为她挺柔弱的,实在是没想到她居然还会功夫,而且似乎还挺厉害。

  同样惊讶的还有丁驰。

  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女孩碾压的心态,在发现这女孩可能会功夫之后,丁驰立刻就感觉自己深藏在骨子里的胜负欲都被挑起来了,当时就决定跟这女孩较量一下。

  于是,他扔下手里的书本,撸起袖子就去了。

  这不打不知道,一打更是吓一跳。

  说起来,丁驰早些年一直在生病,没多少记忆,所以他自己身上的功夫是怎么学来的他自己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会的那些,都是很传统的武功路数,一招一式,规规矩矩。

  但苗安然身上的功夫并不是,她使用的都是一些擒拿格斗甚至是拳击等一些中西结合很现代化的功夫,招式不拘泥,运用很灵活。

  纵使丁驰,也不得不承认,既然能与他打个不相上下,那这女孩确实很厉害。

  而正是两人的较量难分伯仲时,夏舒呈从屋子里出来,斥了丁驰一句:“ 和女孩子打架,像什么话!”

  “…”

  丁驰本来还想再打两轮的,但听到这句后,就只好闪身退了两步,收了手。

  苗安然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打架这件事,反而还挺高兴,上下打量着丁驰,露出了赞许的笑:“ 好小子,原来只以为你在赌石方面有些造诣,没想到功夫也不错啊!”

  “…”

  丁驰一听这称呼就恼火:“ 你自己才几岁啊,天天喊别人小子,合适吗?”

  “ 应该合适吧。”

  苗安然笑着说:“ 别人都说差两岁就是一代,三岁算隔代,姐姐不偏不倚,正好大了你三岁。”

  “ 哎嗨!”

  秦彦听到这句赶紧插了句嘴:“ 那正好啊,我比他大一岁,咱俩正好是一代人。”

  苗安然闻言瞥他一眼,送了他个不跟小朋友一般见识的笑,随后走去夏舒呈身边打了声招呼:“ 夏老板,又见面了。”

  夏舒呈笑着回应:“ 嗯,是挺长时间没见到你了。”

  “ 嗯。”

  苗安然说:“ 那夏老板要不要猜一下我这些天去了哪里?”

  夏舒呈笑着摇摇头:“ 我最近每天呆在这个院子里足不出户,两耳不闻窗外事,哪里去猜啊。”

  “ 谦虚了吧。”

  苗安然笑着说:“我们老大可跟我说了,这世界上就没有能瞒过夏老板的事情。”

  夏舒呈闻言笑笑没说话。

  丁驰纳闷了,立刻问:“ 你们老大是谁啊,你又到底是什么人?”

  苗安然回头看了看他,卖了个关子:“是你没问,还是夏老板没告诉你?”

  丁驰就开始有点急了。

  前段时间丁驰也算是被反复坑的留了些心理阴影,本来对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孩就有诸多提防,这会儿又感觉她说话含糊其辞的很可疑,脑海里顿时生出了些不好的联想,忽然意识到她很可能是坏人,于是他当时就急了。

  “ 你最好说清楚!”

  丁驰突然往前走了两步,脸也阴沉了下来:“ 否则今天就别想再出这个门!”

  “…”

  只见听了这话,再看他这个模样,苗安然皱皱眉之后,顿时显得有些哭笑不得。

  而且看得出丁驰这回大概是真恼了,她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皮夹子,扔给了他。

  丁驰冷着脸接过来,发现似乎是个证件之类的东西,彼时他脑子里还在思考着怎么处置这个坏人,结果打开证件一看,当时就被噎了下。

  官方钢印的照片下,赫然写着一行大字:

  东城区刑警支队,苗安然。

  作者有话说:

  秦彦:哇哦,这个警察姐姐,很可!

  丁驰:但专门告诉我大三岁是为什么?

  秦彦:那还怎么!!女大三抱金砖呗!!【暴躁】

  夏舒呈:嗯?

  丁驰:额,秦彦,我觉得她长的特别像你未来媳妇儿,你千万要加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