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澄还在回味着黄斯琪刚才说话时的神情。
在他的判断里,黄斯琪似乎很讨厌这个生病的男人。
但感觉吧……又不是纯粹的讨厌。
很奇怪,他从没见过这种夹杂着关心的讨厌,而且既然讨厌,为什么还会被带过来呢?
算了。
不管怎么说,这人是她表哥的朋友,显然还是不太普通的朋友,他们之间要有什么早就有了,现在能带过来,一起出现在他面前,应该就是清清白白、不怕人知道的关系,所以……对他来说大概构不成威胁吧。
听到黄斯琪叫他,贺澄猛地回神,微笑道:“好,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几乎是用跑的,进到值班室里,径直去饮水机的位置拿了两个纸杯。
25.
转过走廊的拐角,路重越就装不下去了,喘着粗气扶住墙,抹了一把汗。
真的太晕了。
他跌跌撞撞推开洗手间的门,胡乱将棒球帽调转了方向,使帽檐朝后,露出额头来,然后拉下口罩,打开水阀用手接了一捧凉水,直接拍在脸上。
混沌的感觉终于因此开始让步,逐渐消退下去。
重复几遍这个动作之后,路重越抬头,与镜子中发烧导致整张脸都变得红扑扑的自己对上了视线。
他先是一愣,随即自嘲地勾起嘴角。
让你作,这都是报应。
他不禁想着。
现在他的难受,和当初被抛弃的修祎比,应该连千分之一都够不上吧。
不行,眼下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修祎还在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