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离婚之后我还爱你>第77章 N.77 或许天道酬勤,某种程度可以相信

  吃完晚餐休息了一会儿, 喻修景本来想去洗澡,徐祁年却拉住他让他换一身宽松衣服,再穿件外套, 把口罩也戴好。

  等穿好了出来,徐祁年手里拎了两只头盔, 颜色浅的那个递给喻修景。

  “说了带你玩。”

  两个人走到地下车库, 喻修景才发现他们车旁边多了一辆摩托,是徐祁年的。

  “之前没开过来,因为我去给你买的头盔还没到, 昨天才到的。”徐祁年把自己的头盔递给喻修景让他拿着, 帮喻修景戴好了。

  他自己也很快就戴好, 一脚跨上了车。



  “来上来。”徐祁年一只脚撑在地上,朝喻修景递了一只手, 不过喻修景没牵,手掌撑着他肩膀爬上车坐好了。

  “抱着我腰, 身体压低一点。”

  徐祁年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驶出地库速度很低,但喻修景还是感到非常新奇。

  他头更偏向一边,睁着眼看周围的风景。

  摩托车往街道上开, 耳边风声渐渐轰鸣, 喻修景把徐祁年抱得很紧。

  后来又慢慢驶出城市, 旁边车少了许多,徐祁年才提高了速度。

  和上一次在滑翔伞上的感觉有一点相似, 喻修景的心脏少见地跳得很快。

  突然有一瞬间, 喻修景明白了为什么李不凡说他想变成风。

  风好像真的有一种神奇的力量。

  徐祁年带他去了公园, 车停下来, 他先问喻修景:“怕不怕?”

  “我连滑翔伞都不怕。”喻修景下了车, 自己费劲地脱掉头盔。

  徐祁年怕风太大冷到他, 先摸了摸喻修景的脸和手,觉得还挺暖和的。

  但他头发乱七八糟的,这对于喻修景来说几乎是从不发生的事情。

  徐祁年抬手给他理了理,边理边笑,但就算是在笑他,喻修景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很开心。

  “哥……”喻修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想到又不是特别敢问。

  “怎么了?”

  他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停在旁边的摩托车,犹豫一会儿,才问:“你后座有人坐过吗?”

  喻修景能问这个问题,徐祁年也挺惊讶的。

  但他没怎么表现出来,只是很坦然地说:“有啊。”

  “啊?”喻修景一下没控制住脸色,但又觉得这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他们毕竟分开五年了。

  而且不过是一个后座而已,又并不代表什么。

  徐祁年用大拇指指腹刮过喻修景眉毛,笑了。

  “你不就是?”

  这时喻修景才察觉自己被徐祁年逗了,挤了下脸,偏头看了看周围,才凑上去,隔着口罩蹭了蹭徐祁年的脸。

  “以后要是想到李不凡可以跟我说吗?”徐祁年说,“想哭也跟我说。”

  喻修景很慢地点点头。

  去复诊的几次徐祁年也陪着喻修景,晚上就算徐祁年下班再晚,只要喻修景在家里,他都会等着徐祁年回家才能睡熟。

  刚开始徐祁年以为他只是睡不好,后来才发现偶尔喻修景睡着了,等他回来也会马上醒,但只要自己陪着他,喻修景其实会睡得很沉。

  北京慢慢进入秋天,气温降得很快。

  有天早晨徐祁年醒过来,忽然就觉得周围很冷。

  喻修景已经醒了,睁着眼睛没有起床,还和他躺在一起。

  “冷不冷?”徐祁年把他抱过来,还好喻修景后背是热的。

  “不冷……”喻修景说,“今年冷得好快,不过我刚刚看了天气预报,只是这两三天降温。”

  “嗯……”徐祁年还没完全清醒,托着喻修景腰让他趴在自己身上。

  “你要生日了,那段时间有什么行程吗?”

  “没有,去年开过生日会,今年就不用了。”

  “那我们回重庆去过好不好?”徐祁年搓了下脸,半坐起来,“正好是周末。”

  喻修景还没有这样想过,不过徐祁年提了,他突然就觉得这样也很好。

  不过仔细想了想,喻修景又问:“哥你觉得我现在精神好吗?”

  “怎么了?”徐祁年摸摸他耳朵。

  “我是想,如果我们回去的话,我不希望爸妈看出来我生病了。”

  无论怎么样他们都会难过的。

  徐祁年理解他的想法,“看不出来的,你现在好很多了。”

  “今天我没有工作,可以在家里。”喻修景撑着身子俯视徐祁年,刚刚说完,他就偏过头咳嗽了两声,脖子微微发红。

  徐祁年托着他坐起来一些,手掌拍拍他后背,问:“怎么了?”

  这段时间喻修景已经开始工作了,有剧组邀请他去做特别出演,还有一些商务活动,只是没有进组。

  他对吃药和去见心理医生都不再抵触,药物的副作用也已经小了很多。

  徐祁年怕他不舒服,语气显得格外紧张。

  “可能感冒吧,”喻修景咽了咽喉咙,觉得有点撕裂的疼,“每次突然降温我就这样的。”

  “明明以前就没有。”徐祁年没有表情地说完,拉了拉被子把喻修景包裹好。

  “以后要注意看天气预报,如果发现要降温,就多盖被子多穿衣服,感冒难受的是谁啊?”

  喻修景吸吸鼻子,还朝徐祁年笑一笑,不怎么委屈地说我知道了。

  起床之后,他把要回重庆的事情报告给容悦,但反而没有告诉喻国文和杨晴,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打电话的时候,喻修景坐在厨房岛台的高脚凳上,习惯性地踢掉鞋子。

  虽然降温了,但温度也只是到穿件长袖就可以的程度。他穿了一件v领薄毛衣和一条深蓝色牛仔裤。徐祁年热了一杯牛奶拿出来,低头就看见喻修景没穿好鞋,光着脚踩在凳子的横杆上。

  喻修景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特别心虚地伸长腿又把鞋子勾回来。刚刚要坐好,徐祁年揽着他腰把他抱起来。

  “悦姐,没什么事我挂了。”喻修景没等对方说话就摁了挂断键,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不讲礼貌。

  “袜子也不穿,鞋也不穿。”徐祁年扛着他往房间走,喻修景的衣服往上爬,徐祁年手臂就紧紧贴着他皮肤。“你真的很有气我的本事。”

  被批..评了。

  喻修景搂着徐祁年脖子,侧脸蹭了蹭他。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徐祁年把他放在床边又看他一眼,自己去给他找了一双袜子,蹲下来握着他脚踝,一只一只穿好。

  喻修景本来垂头很认真地看,徐祁年一站起来,他就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喝点感冒冲剂,我怕你感冒之后有犯恶心想吐。”徐祁年手掌摁在他脑袋上搓了一把,出去给他冲感冒药了。

  喻修景一个人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又站起来去找徐祁年。

  徐祁年背影笔挺,勺子搅动碰到杯壁的声音很响。喻修景走过去,徐祁年就把杯子递给他,说不烫。

  水温刚好合适,药也不算苦,喻修景在喝的时候两只眼睛还抬着在看徐祁年。

  虽然很气人吧,但是徐祁年更多是心疼,他摸了摸喻修景耳廓,把喻修景喝完的杯子拿过来顺手洗了。

  “牛奶还要吗?”徐祁年问,“不想喝就算了。”

  如果不是自己要喝,徐祁年肯定不会去热。喻修景还是点点头,跑出去把那杯牛奶喝掉了。

  今天是周末,他们都可以待在家里。

  中午和晚上吃得非常清淡,睡前徐祁年又让喻修景喝了一次感冒药。

  喻修景又去刷了一次牙,躺回徐祁年身边,眼睛亮亮地凑上去。

  徐祁年笑了一声,靠过去吻他,手掌贴在他小腹。

  “肚子不疼吧?没有胃不舒服吧?”他模糊地问。

  “我没事,”喻修景用掌心盖住徐祁年手背,“我让绵绵给我们买好机票了,下个周末去重庆。”

  徐祁年说好,抱住喻修景。

  本来都要睡了,喻修景又在他肩膀上咳嗽两声,身体轻轻抖了抖。

  “明天还是咳嗽就去医院。”徐祁年拍拍他后背。

  本来以为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没想到喻修景一大早上就咳得停不下来。

  徐祁年本来要去上班,给公司打电话临时请了假,先带喻修景去看医生。

  就是简单的感冒,但很折腾人。

  拿完药回到车里,徐祁年让他坐好,自己去找便利店买了一杯热水,带回来守着喻修景吃完一次。

  “我先送你回家再去公司,有事要跟我说。”徐祁年亲了一口他额头。

  喻修景脸色发白,点点头,看上去有些困。

  徐祁年一直陪他到家门口,站在门外叮嘱了几句要走,喻修景就上前抱住他,疲惫地眨眨眼,很快就放开了。

  “哥你早点回来,”他抬起发软的手臂挥了挥,“工作顺利。”

  “怎么这么懂事儿啊?”徐祁年刮刮他耳廓,说我知道了。

  去公司本来就晚,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做。

  徐祁年忙了一天,总还惦记着喻修景,时不时看手机,但他也没发什么消息,可能是在休息。

  最后没办法,晚饭还是回不去,徐祁年只好给喻修景打电话说让他自己吃。下班到家的时候,房间里一片黑,灯也没有亮一盏。

  徐祁年摸黑进房间,看到床上拱起一团。

  他无声笑了笑,走过去在床边蹲下。

  喻修景睡相很好,如果睡着了,基本不会乱动。他把被子拉到下巴的位置,头发被拱得很乱。

  徐祁年先去洗了个澡,掀开被子上床的时候,才看见喻修景还没有换掉身上的衣服。

  毛衣的领口开得很大,露出一条笔直的锁骨和部分胸膛。

  徐祁年不受控制地盯着喻修景看了一会儿,很早之前,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徐祁年就发现喻修景对他有一种几乎颠覆的吸引力。他身上的每一寸,他呼吸的每一次,他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让徐祁年沉迷。

  等喻修景时隔五年再次回到他身边,徐祁年花了超越意志的克制力,才让自己表现得云淡风轻,思维正常。

  徐祁年低头用自己的额头贴住他的,探了探。

  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他放心了,躺下来,想如果喻修景一直不醒的话,今天就这样睡过去也很好。

  但没多久,喻修景就动了动,朝徐祁年这边翻身。

  可能是摸到身边温热,喻修景突然惊醒。

  他全身抖了一下,徐祁年还以为他是做噩梦,揽过他后背拍了拍。

  “是我,没事的。”

  喻修景出了一口气,心脏急促地跳了几下,抬手抱紧徐祁年。

  等缓过神,喻修景趴在他身上嗅了嗅。

  “哥你洗澡了……我也要洗澡。”

  “好啊,”徐祁年摸摸他有些汗湿的头发,“洗吧,衣服脱了去洗。”

  徐祁年一边说,手一边摸到喻修景牛仔裤的裤链,很轻松地拉开了。他手指捏着裤边往下剥,掌心沿着喻修景的大腿根跟着往下。

  喻修景没说话,只是喘气声重了一些,很紧地搂着徐祁年的脖子。

  徐祁年靠过来开始亲他,水声缠绵。喻修景没忍住哼了一声,很不好意思地脸颊发热,烫着徐祁年颈侧。

  过了一会儿,徐祁年低头在喻修景锁骨上咬了一口,掌心一湿。

  喻修景失神片刻,想起身去抽纸,徐祁年又用湿着的手覆盖在他小腹,握着他腰侧往自己身上撞。

  ……

  徐祁年带着喻修景从浴室出来,喻修景已经比之前清醒了很多。

  因为吃了感冒药,他几乎整个下午都在睡觉,晚上简单地吃了一碗自己煮的面,就又没忍住爬上床。

  身上有沐浴露和水汽的清新香味,喻修景埋头吸吸自己,又在徐祁年颈窝闻了闻,再牵起他手,用掌心贴住自己脸侧,望着他的眼神纯粹而真诚。

  “你好喜欢贴着我。”徐祁年这样说的时候,心里有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不管怎么样,最后他是回到自己身边就好。

  徐祁年搂住喻修景,用他喜欢的方式摩挲他的脸颊。

  “吃药没?”徐祁年垂头问他。

  “吃了……”

  回重庆那天北京天气很好,他们坐的是中午的航班,一轮太阳高挂在天空中,灿烂的阳光照在宽阔的跑道,景色很美。

  飞机上喻修景睡了很长时间的觉,落地之后,徐祁年牵着他手走出机场。

  他们的行李装在一起,徐祁年拿着。周围是下飞机的人潮,吵吵闹闹的。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喻修景的肩膀,他本来以为是粉丝,结果一回头,发现是一个演员。

  他是一个中年男人,曾经和喻修景在同一个剧组。

  “喻老师你好,没想到在飞机上遇到你。”他恭敬地微微鞠躬。

  “你好,”喻修景停下脚步,“最近在重庆拍戏吗?”

  “没有,”那中年男人摆摆手,“我不拍戏了。”

  “你是重庆人对吧?”喻修景想起来有一次他曾经说过。

  “您还记得,”中年男人笑了笑,“不是谁都能吃这口饭的,我准备回来找工作,顺便陪陪女儿。”

  喻修景不太会安慰人,只好说:“这样也很好。”

  他们简单聊了两句便各自走了。

  出了机场有车来接,喻修景和徐祁年一起坐在后排。

  “刚才那个叔叔,我在很多剧组见过他,”喻修景忽然说,“我记得有一次,他也是临时被人换掉,顶替他的人是剧组里一个工作人员的亲戚。”

  “他在片场哭了,很多人面前。后来我听别人说,才知道因为他有个女儿,那段时间上学需要钱。他一直在剧组里跑龙套,那个角色也只是个炮灰而已,顶替他的人只是觉得新鲜,想来剧组玩一玩。”

  徐祁年握紧喻修景的手。

  “其实当时只要我站出来说句话,那个角色也许就是他的,但是我没有。”喻修景有些木然地望着前方。

  有时候他会想,人真的能够很坦然地面对生命中的挫折吗?恐怕是极少数吧。

  喻修景从来没意识到,他在这个圈子里已经经历很多了,只在那一个他放弃说话的瞬间,才感到真正的恐惧。

  或许总是被一次一次打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这样的事情感到冷漠,因为自己经历过,就对有过同样遭遇的人麻木,这才是值得害怕的。

  “我突然觉得不应该这样,很多时候,这个社会上都存在各种各样的规矩,不管是为你好,还是想让你不好的人,也许都会想要你遵守。但是错的就是错的。”

  “那天我突然意识到……错的就是错的。”

  在他说这些的时候,徐祁年对于喻修景真的不是以前那个喻修景这件事,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这是一件好事吗?徐祁年觉得很难说清楚,因为谁都知道,一直单纯善良的人才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

  长大,这个词可能不仅仅能用在小孩子身上,反倒是一生的课题。

  就像是爬阶梯,爬得越高就越累,见到的风景越多,抬头离终点越近,低头就离起点越远,没有人可以避免。

  徐祁年捏捏他手,想起一件算是久远的事情。

  “我研究生的时候申请过一次助教,当时做助教会有额外的钱,而且也算轻松,所以很多人都想要那个名额。后来我拿到了,做了两个星期,那个老师忽然和我说下次不用来了。之后我才知道顶替我的是一个富二代,家里有关系,只是想去体验生活。”

  “在他那里仅仅只是体验生活,但是那几千块对于我来说,就是生活。”

  讲到这些,徐祁年语气平静,完全算不上难过,但喻修景握紧他手,垂下头。

  “别难过,”徐祁年微微侧脸,“你不是也经历过吗?所以你也知道,要公平太难了,所以我太少去想这样的事情。而且后来我慢慢发现,很多事情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也许要等到很长时间之后才能看到。”

  “或许天道酬勤,某种程度可以相信,因为你所做的每一分努力,会成为一级一级的阶梯。”

  喻修景心中微动,徐祁年却看向窗外,说:“我们要到了。”

  上楼之前,徐祁年先和喻修景打了一个很幼稚的赌,猜喻国文和杨晴在不在家里,或者是哪一个在哪一个不在。

  喻修景看了看时间,说他觉得杨晴应该还在小卖部,喻国文可能出去下棋了,所以他们都不在。

  本来徐祁年也想这样说,但是两个人都猜一样的就没意思,所以他说:“那我就猜他们都在。”

  “那我赢了怎么办?”喻修景问。

  “赢了给你买糖吃。”徐祁年低下头快速啄了一口。

  昨天晚上收拾行李的时候,喻修景就特意把家里的钥匙找出来,放在一个很好拿到的地方。

  那把钥匙有些锈了,款式也很老,但这么多年家里没出什么事,一直也没有换过。

  开门的时候喻修景竟然还有些紧张,之前回家那么多次,唯独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

  他和徐祁年对视一眼,才终于将这扇门推开。

  客厅里,杨晴端着一碟水果走到一半,喻国文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四个人八只眼睛,全都互相看着。

  还是徐祁年先说:“爸妈,我们回来了。”

  杨晴走过喻国文身边,把那碟水果往他手上一塞,才小跑过来,拉了一人一条手臂,说:“怎么突然回来了?”

  “今年生日想在家里过就回来了。”喻修景怕她乱想,赶紧解释:“没出什么事,真的就是想回家。”

  “回家好。”杨晴一转身,让喻国文赶紧再去买点菜。

  喻国文又长胖了一些,虽然没说话,但一直笑着,从沙发上慢悠悠站起来。

  “我跟爸一起去吧,”徐祁年把行李推进来一些,碰了碰喻修景后背,偏头说:“你跟妈留在家里。”

  喻修景点头。

  等他们两个人走了,杨晴和喻修景才进了厨房。

  他们来得太突然,家里没准备什么,但还是能提前洗个菜。

  喻修景从客厅里拿了两张小木凳子进来,杨晴正在用不锈钢盆接水。

  “冰箱里有把藤藤菜,还有番茄拿出来,还有豌豆,要剥一下。”杨晴说。

  新鲜的蔬菜泡进水里,喻修景坐下来,整个人矮了一截儿。

  这样和妈妈坐在一起择菜,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上小学的时候,每天放学很早,学校就在旁边,喻修景每天走路回家。

  小卖部通常还没关门,喻修景去那边写一会儿作业,再和杨晴一起回去做饭。

  他会和杨晴一起洗菜,坐在一样的小凳子上。

  只不过当年喻修景还是个小萝卜丁,两只脚要踩在凳子底下的横栏上,如今木头凳子变老了,喻修景两条腿收着也放不下了,坐在凳子上的另外一个人也老了。

  杨晴手背上多了很多褶皱,她以前本来就瘦,现在更瘦得厉害,不过精神还不错。

  “你和小年这次是彻底和好了吧?”杨晴问。

  “嗯,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喻修景闷闷地说。

  “你爸老在说是他的问题,你知道的,当年他生病,我们收了小年家里的钱……”杨晴看着喻修景脸色。

  “我们当时本来就有问题了,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喻修景把她手里的菜接过来,放到旁边的盆子里。

  “和你们没关系,不要这样想。”

  “那天我还和你爸看了你拍的电影,好早之前的了。”杨晴换了话题,她说到的这个电影是《传人》,的确已经是很早的戏了。

  聊着聊着,徐祁年和喻国文回来了。

  他们手里大包小包地拿着,不只是买了菜,还挑了不少水果。

  徐祁年把东西拿进厨房,在其中一个塑料袋翻了很长时间。喻修景走过去问他要找什么,徐祁年已经捏着东西转过身,快速塞到他手上。

  喻国文在外面叫徐祁年,他转身走出去。

  喻修景低下头,看到手里是两个棒棒糖。

  晚上临睡前,喻修景吃了药。

  徐祁年有话想说,关了手里拿着的一本书。

  喻修景盘腿坐在床上,低头和他亲了一会儿。

  “我联系到一哥了。”徐祁年忽然说。

  喻修景眨眨眼,仿佛正在自己的记忆里寻找所有有关季一南的事情,把它们单独清理出来。

  “一哥……”

  “他说你生日的时候他回来见见我们,”徐祁年摸摸他脖子,“你呢?你想不想……”

  “想的,”喻修景说,“我很久没看见他了,也不知道他这几年都在干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