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寄青这样习惯了藏起所有心思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样直接的表达更能击中他心防的方式了。

 

于是他抱紧周辞白,闭着眼,轻轻蹭了蹭他的颈窝:“那我现在破产了,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我的纯情小房东可以包吃包住包养粥粥吗?”

 

当然可以。

这是周辞白想都不用想的问题。

 

但是为什么破产?

顾寄青不是一个很厉害的小富翁吗,怎么会破产?

 

周辞白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顾家是不是欺负你了?你为什么一个人在外面?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顾寄青本来不想让周辞白知道这些,可是想到自己刚才答应周辞白的事,为了怕他担心,还是简要地把事情重复了一遍,然后慢悠悠补了一句:“所以其实也不算欺负,是我自愿把钱还回去的。”

 

“顾只只,你……”

周辞白本来想说,顾只只,你是不是笨蛋呀。

 

可是他知道如果顾寄青不这么做,就不是他认识的顾寄青了。

 

但是顾寄青温柔善良好脾气,不代表其他人也温柔善良好脾气。

 

周辞白直接站起身,走到后座,拖出行李箱,换上一件一看就很贵也很贵气的外套,戴上一块一看就是七位数打底的表,再理了理衣襟,然后对着后视镜冷着脸抓了抓头发。

 

所有疲惫风尘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浑身上下写满“我家有钱有势而且我也很不好惹”的高冷酷哥。

 

倒是和顾寄青对周辞白的第一印象很符合。

不过周辞白怎么突然打扮成这样?

 

还不等他开口询问,周辞白就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枚由“周”字衍生变形设计出来的胸针,低头给他带上,替他理好衣领,就牵着他的手大踏步往西山山庄内走去。

 

顾寄青轻声问:“周辞白,你要干嘛。”

周辞白牵紧他的手,头也没回:“给我男朋友撑腰。”

 

他知道顾寄青很厉害,可以处理好一切,全身而退,他也知道顾寄青之前之所以不告诉自己,就是不想让自己卷进这些不干不净的是非里。

 

可是他不想让顾家那些人真的以为顾寄青好欺负,也不想让顾家那些人把顾寄青的温柔善良当作他们有恃无恐的资本,所以他把本来今天晚上家宴的行头都搬过来了。

 

他牵着顾寄青的手直接推开了顾家家宴厅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