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一只可以懒洋洋等着被喂胖的小橘猫。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所有的平静和理智终于重新回归,他已经想好了怎么面对周辞白。

 

然后他转过身,就被一条厚厚的围巾绑了猝不及防。

 

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就又被扣上了绒线帽,裹上了一件巨无霸大小的羽绒服,拉链一直被拉到下巴,埋进了他半张脸。

 

而仗着自己胳膊长力气大做这些事情做得分外轻松的人已经蹲下身给他套起了地板袜:“你怎么什么都不穿就出来了呢?冻生病了怎么办?!”

 

这好像是周辞白第一次用这种很重很重的有些生气的语气跟他说话。

 

顾寄青已经被裹得行动不便,脑子也连带着有点懵。

 

他站在原地,像个被裹得圆滚滚的企鹅一样,没有动。

 

周辞白则很快也很熟练地给他套上地板袜,着急地说道:“对不起,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好,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不高兴,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也不会再有任何人逼你了,你不喜欢我黏你,我就不黏你了,你不喜欢小橘猫,我就重新画个小灰猫,你想一个人待着就一个人待着,你只用做你想做的事,好不好?”

 

他的言语间,全是慌张和不安,好像顾寄青在他眼里是多么多么值得珍视的宝贝一般。

 

可是他算什么宝贝呢。

他只是一个自私逃避的人罢了。

 

顾寄青并不是傻子,尽管他无数次逃避,可是他怎么可能看不出为什么路平和那个女孩会突然做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行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周辞白开心和慌张的理由。

 

但他不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没有周辞白的勇敢热烈和坦诚。

 

他害怕失去,也害怕所有失望。

 

他很轻地说:“周辞白,你不要这样。”

 

周辞白抬起头。

 

顾寄青说:“因为我会习惯。”

 

那一刻,风雪弥漫而过,草坪上遮盖的暖被,终究被仓惶地卷起一角。

 

周辞白好像明白顾寄青已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