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就接上触屏键盘,递给顾寄青:“签字。”

 

顾寄青接过电脑,看完协议,不解地抬了下眉:“你不觉得吃亏吗?”

 

当然不了。

追男朋友的事就是血赚。

 

不过周辞白现在还不能暴露,就只是面不改色道:“我个子高一些,本来就该我吃亏。”

 

顾寄青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好像的确是占了便宜。

可是又有哪里不太对。

 

但他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了在周辞白面前懒得想那么多,于是坐起来,认真签了字。

 

签完,周辞白立马收回电脑,没有给顾寄青任何反应和反悔的时间,就问道:“你想许新年愿望吗?”

 

“公历新年也可以许愿望吗?”

顾寄青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

 

周辞白一边给他穿着裤子和袜子,一边说道:“有的,我听我奶奶说的,我爷爷以前当过海军,所以每年新年的时候,她都会在海边对着新年的第一缕阳光许愿,我爷爷可以平安归来,和她在一起一辈子,后来全都灵验了,所以你想许吗?”

 

周辞白抬头看向顾寄青。

 

顾寄青从小就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不相信神灵,不相信鬼,也不相信世间所有的愿望。

 

可是他看见周辞白那双干净认真又好看的眼睛的时候,他想相信周辞白,于是他说:“那我们给夏桥他们说一声,我们今天看日出,不回去了吧。”

 

然后他就在周辞白的眼里看见了新年的第一缕阳光,那么明亮而温暖,足够照亮整个黑夜,就像突然被喂了骨头的大狗。

 

“那我去布置一下。”

周辞白说完就兴奋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顾寄青趴着车窗回头看去,正好看见周辞白从神奇的后备箱里又拿出了一个简易帐篷,一条毛毯,一个简易火炉,一个打火机,一个小桶。

 

然后十分钟后,他就在海边的断崖上支起了一个简单又温暖的小窝,再打开车门,把腿酸疼到快走不了路的顾寄青连人带大衣一起抱了过去。

 

结实的帐篷阻挡了大部分海边腥涩的风,橘黄色的火光褪去了室外的寒意,两个人挤在一起,被同一张毛毯裹得严严实实,周辞白伸着胳膊,在火炉里点燃了一根又一根烟花棒给他看。

 

而他的手机也被周辞白关了机留在了车里,把那些让他感到疲惫的家人的问候彻底隔绝在了这个温暖的小世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