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晋南昏迷了整整三天, 把束秋吓得够呛,张医生和赵七言也听闻了消息,赶过来探望。
从束秋这里知道了缘由,张医生一言难尽, 赵七言倒是丝毫不顾及束秋脆弱的小心肝, 把院长办公室的门一关, 就把束秋骂了个狗血淋头。
声音之大, 连一楼热衷于给束院长告白的病人都惊动了。
第二天, 束秋顶着一脸沧桑上班,收到了不下二十个人的友好问候。
终晋南情况特殊, 送医院确定没有大问题后, 直接就转到了城南医院来, 这样束秋方便照看, 张医生和赵七言也会时不时过来查看情况。
终晋南清醒后,束秋差点没买个几千响大鞭炮庆祝庆祝。
天知道, 他有多后悔,这次的操作, 虽然是他和终晋南一起决定的,但是终小南眼里破碎的光, 和终晋南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的模样, 日夜在他脑海里转悠,差点没把他逼疯。
"你别哭了……"终晋南喝着束秋喂过来的粥, 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就看到这人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他醒过来两天了,束秋还是时不时地会掉眼泪, 整个人就是一小哭包。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哭?"
束秋吸吸鼻子,梗着声音道:"你是不是看我哭烦了, 我这不是忍不住嘛!"
终晋南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把束秋手里的粥放到床头柜上,这才慢悠悠地凑到束秋面前,压着声音道:"我不烦,我就是想换个方式让你哭。"
束秋:"?"
不等他问什么方式,唇就被人吻住了。
终晋南的吻历来都有些霸道,舌|长|qu|直|入,不允许闪躲,用力的吮着,因为刚刚哭,鼻子还塞着,束秋需要用嘴巴呼吸,只一会儿,就面|红|耳|赤。
手捶打在终晋南的肩背上,束秋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了,想要让人放开自己,让他喘口气。
但是这人偏偏不放,甚至将他抱得更紧,死死地按在怀里,蛮横地掠|夺着他口|腔|中的空气。
束秋呜呜地叫了两声,真的没气了,他怀疑自己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接吻被憋死的人,后人提起他都不知道如何阐述。
墓志铭他都想好了----
死于爱人怀中,死因接吻。本世纪最浪漫的死法!
大脑因为缺氧变得一片空白,飘飘然,晕乎乎的,眼泪簌簌,打湿了睫毛,混着来不及吞|咽的涎|水,顺着嘴|角留下,在衬衣领口留下一摊痕迹。
千钧一发之际,终晋南放开了他,大口大口的新鲜空气涌入,束秋贪婪地狠狠吸了好几口。
"我,我差点就憋死了!"束秋喘着气,整张脸涨的通红。
终晋南的手从束秋的下巴上抹过,沾染上水渍,在明媚的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
凝视着指尖的痕迹,微微一笑:“就是这种方式。”
束秋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脸颊瞬间爆红:“你这个老流氓!!!”
终晋南手在束秋的后颈捏了一下,语焉不详地笑道:“还有一种方式,你想知道吗?”
束秋觉得自己好像知道是什么方式,但是他不敢相信,男德班三好生敢说出来,于是他舔了舔有些发麻的嘴唇,很是挑衅:“展开说说。”
终晋南眸色一沉,面上的笑意不变,贴着束秋的耳朵,低沉的声音带起一阵酥酥麻麻:“想和你做,想进入你,想听到你无法控制的哭声。”
束秋:“……”
束秋想打死一分钟前那个肆无忌惮的自己,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和这种老流氓方阵对垒,啊啊啊啊啊啊!!
张医生敲门进入病房,感觉到一阵风从自己身边经过。
“他这是怎么了?”张医生拿着病历本,指着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某人,“生病了吗,怎么脸那么红?”
终晋南垂眸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张医生来探病的吗?”
没有得到回答,张医生像是明白了什么,露出一个懂的人都懂的表情:“我来跟你说一下情况,关于你的病情。”
终晋南点点头,“稍等。”低头在手机屏幕上点击,发出一条信息。
十分钟后,大番茄再次返回病房,带着三分怨气看向无辜的张医生:“你刚刚为什么不叫住我!”
害他都到办公室了又折回来,这其中的距离,走路可是需要整整五分钟的,尤其他刚刚怕遇到熟人,还是爬的楼梯!!
张医生耸了耸肩,一脸真诚:“我想叫你来着,但是你速度太快,我甚至都不确定刚刚跟我擦肩而过的是个人。”
束秋:“……”
按照约定时间,赵七言也到了。
言归正传,几人坐在终晋南的病床前,张医生先是拿出体检报告:“你应该经常锻炼吧,身体很好,恢复很快。”
终晋南的身体本身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晕倒的时候撞到了脑袋,有轻微的脑震荡。
“然后就是关于你的副人格。”张医生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你们的想法我大致能理解,但是如果有人莫名其妙跟你说,你的存在是错误的,你不应该存在,你的结局是不久的将来走向死亡,我想,任何人都接受不了。”
被骂了好几天的束秋条件反射的垂下脑袋,头上的呆毛也蔫了吧唧地。
终晋南弯了弯唇角,伸手安抚性的揉了揉束秋的脑袋。
“病人的决定我们会尊重,但是你们的行为也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困扰。”张医生言语依旧凌厉。
终晋南点头,表示认可,确实是他们想当然了。
赵七言接力赛,想到这件事就还气得不行,伸手在束秋的脑袋上戳了两下:“尤其是束秋,明知故犯,行为恶劣,当年教你的都喂进了狗肚子了……”话没说完,手指的攻击目标就没了。
终晋南一手将束秋的脑袋揽进怀里,用词仍旧谦逊,态度却十分强行:“我没记错的话,阿秋是以病患家属的身份加入的吧,既然这样,何必拿职业说事。”
赵七言愣了愣,顿时气笑了:“怎么,我还不能说我的学生了?这么娇贵?”
终晋南寸步不让,冷凝的目光直视这位饱受尊重的业界泰斗:“这也是我老婆。”
束秋的脸埋在终晋南怀里,偷偷地又红了。
赵七言哼哼两声,只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粮,噎得慌。
不再戳学生脊梁骨后,赵七言开始一本正经地说起终晋南的治疗方案。
在束秋和终晋南背着他们把副人格引出来,出事后,副人格终小南再也没有出现过。
最好的情况是因为终晋南的身体情况,限制了副人格的出现,最坏的情况是,副人格崩溃,在潜伏着伺机报复。
没有人规定,副人格一定是主人格的影子,在医学案例上,也有不少副人格占据身体,杀死主人格的情况。
束秋忧心忡忡地看着面前的报告书,他潜意识觉得终小南不会是这样的人,但是他不敢冒险,经过这一次后,他不敢再托大,甚至开始怀疑起,他和终小南之间的感情。
也许……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
或者说,感情太好了,所以在面对自己没有被选择的时候,才会这么崩溃。
不管是哪一种,对束秋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院长,你听了吗?”
听到张医生的话,束秋猛然抬头,磕巴道:“什,什么?”
赵七言手又痒了,感觉这学生的脑门儿迟早被戳穿,开会还走神!
束秋缩了缩脖子,小鸡仔般投入自家对象的怀里,躲避外面来的风风雨雨。
终晋南接住小鸡仔的小脑袋,安抚地揉了揉,深沉的目光和蓄势待发的赵七言对上。
空气中有电流噼里啪啦的炸响,战况十分激烈。
最终赵七言哼哼唧唧地收回目光,把手上的治疗方案啪地摔在地上,然后又意有所指,骂骂咧咧地捡起来。
束秋:“……”嘤,宝贝好棒!
张医生清了清嗓子,悠悠打扫战场,把刚刚赵七言的话重复了一遍。
束秋这次听明白了。
大致就是束秋再催眠一次,看看能不能引出副人格。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谁也说不准,副人格什么时候就出来报复了。
就算束秋和终晋南住在一起,也会有防不住的时候,尤其是,真论战斗力,四肢不协调的束秋,再来一打,也打不过终晋南。
束秋奄奄地哦了一声。
把后续简单的讨论后,张医生去准备催眠的房间,这次操作,赵七言会全程跟踪,如果真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也能及时应对。
等到张医生再次敲门,三人直接去了催眠室,这是城南医院原本就配置有的,张医生只做了简单的调整,放了一些从终晋南家里拿来的装饰品。
这是为了让终晋南感到熟悉,降低戒备心用的。
临进|房间前,赵七言拉住束秋,把一个看上去像是支笔的东西插|进束秋的上衣口袋,低声道:“保护好自己。”
束秋默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觉得终小南不会攻击他这件事。最终他什么都没说,沉默着走进房间。
终晋南躺在躺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深邃的眼眸随着他的靠近而挪动,等到束秋走到他身边坐下,他弯了弯唇角:“阿秋,你靠近一点,我跟你说句话。”
束秋弯腰,把耳朵凑到终晋南唇边:“什么?”
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耳尖,顺着耳廓,又含、住耳垂,有些重的吮了一下。
细密的电流顺着耳垂的位置,一路烧到心口,烫的惊人,束秋直接就软了腰,若不是手肘撑在扶手上,估计就扑在男人怀里去了。
“我相信他,但是我更在意你,所以保护好自己。”男人呼出一口气,有些灼|烧。
感觉到口袋被塞进了什么,束秋一愣,低头去看,是一把精致小巧的折叠军用刀。
终晋南的声音压得很低很沉,像是终日不见阳光的深渊:“如果出现意外,可能我会来不及说,我爱你。”
眉眼渐渐沉凝,终晋南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眼皮盖住那双琉璃般的瞳仁,嘴角的笑意也逐渐消失。
束秋的心脏突地跳了一下,一种这个人即将消失的恐慌席卷而来,耳边还在循环那句我爱你,他猛地握住终晋南的手。
因为这个突兀的动作,催眠被迫中止,终晋南迅速从浅催眠状态脱离,眼神重归清明。
"怎么了?"终晋南回握住束秋的手,入手一片冰凉,"他刚刚出现了吗?"
终晋南搜索回忆,没有终小南的记忆,目光在墙上的挂钟上一扫而过,距离他最后一次看时间,只过去了十五分钟。
束秋的心脏还是跳得很快,他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突然有点害怕。"他说不上来是在害怕什么,也许是过往的医学病例给了他太多不好的可能性猜想。
"没事的。"手在束秋的头上摸了摸,把那根时不时翘起来的呆毛捋顺,终晋南轻声安抚,"别怕,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的。"
看束秋仍旧心神不宁的样子,终晋南伸手,捏住他地后颈,把人往自己这边压,在他耳边悠悠道:"自打你搬到我家,我天天做梦,早上都得D.I.Y,你好好想想,等治疗结束后,怎么补偿我。"
束秋脸颊泛红,小声反驳:"你自己做梦,为什么要我补偿!"
"天天只能看不能吃,能不做梦吗,再说了……"视线是扫过束秋红透的耳朵,伸手揉了两下,"一滴精十滴血,我都快贫血了,再不给我补补,你就要英年守寡了。"
束秋被这人不着调的话说得面红耳赤,想反驳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通过微型摄像头观看催眠过程的某位业内泰斗:"……"我他妈让你们治疗,你们都在聊什么虎狼之词!!
被终晋南调戏了一波后,束秋的心情也不忐忑了。
重新开始催眠,这次的催眠进展很顺利,然后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分针转过一个直角,躺椅上的男人仍旧无知无觉地躺着。
"终小南!"束秋第七次开始叫终小南的名字。
还是没有反应。
终小南像是沉入深海的孤岛,消失得无影无踪,悄无声息,不管束秋怎么呼唤都没有出现。
那个笑容灿烂的小孩,不见了……
不得已,束秋只好将终晋南唤醒。
这次催眠持续了快一个小时,但是终小南没有出现,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终晋南沉默,静静地思考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不应该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一直都是理性的,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己能得到什么,并且为此努力。
他觉得八岁的自己也该如此,这样不理智的行为,逃避的态度,简直不像他。
"你太想当然了!"赵七言对他的想法进行了全方面攻击,"你对自己真的了解吗,如果你八岁的时候,有人跟你说,让你去死,你会愿意吗?"
"如果有必要我会的。"终晋南不紧不慢地回答。
"那如果你手里有一颗糖,你还愿意吗?"赵七言的目光格外犀利,似是意有所指。
如果一个没有见识过人间美好,经历皆是惨痛,对生死没有明确界定的小孩,死亡对他来说,确实是无足轻重。
在扶手上敲打的手指微微一顿,终晋南的目光转向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束秋身上,突然就不确定了。
如果让这个小孩见过太阳,品尝过糖果呢?
如果八岁的他遇到了束秋,他真的会愿意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缘由去死吗?
不,不会,他会拼命地抓住任何一丝有可能的生机,会想方设法的活下来。
未来的日子里已经有了光,他怎么甘心去死……
束秋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们,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些什么,他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你们先回去吧。"赵七言挥挥手,指着张医生道,"我和张医生在探讨一下后面的治疗方案。"
束秋:"我不用参与吗?"
赵七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赶紧滚,还嫌乱子不够多。"
束秋吐吐舌头,赶紧拉着人跑路,不敢在作死的边缘试探。
两人驱车回家,小小的温存片刻。
终晋南一不小心又是几天没上班,公司的事情堆了很多,刚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秘书室的人就送文件过来了。
"我回避一下?"束秋听到门铃,立刻站起来,准备回房间。
终晋南伸手按住他:"不用。"
何秘书进屋,目光先是在门口的两双鞋上停顿了一下,一双是老板的尺码,他有时候需要帮老板定出席活动的衣服,所以还算了解。
至于另一双,何秘书的眼睛微眯。
走进客厅,果然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男性,长得很清俊,也不知道是脸嫩,还是年纪确实小,像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身上有种强烈的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想要敞开心扉,去亲近。
和自家老板各自坐在L型办公桌的一端,看似隔得很远。
但是以何秘书对自家老板的了解,以及他敏锐的观察力,这两人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老板,这是您需要的文件。"
文件没拿稳,有一张纸晃晃悠悠地飘落在地上。
何秘书立刻道歉,蹲下捡文件纸,抬眸,透过办公桌的空隙,瞥见办公桌下,老板的手在人家小青年的腿上画圈圈。
小青年大概是不好意思,用手把那手指推开了,但是老板的手不依不饶,更加过分地朝着更靠近中心区域的地方前进。
何秘书:"……"
强作镇定地站起身,把文件放回原位:"老板还有什么需要吗?"
终晋南的视线从文件上挪开,看向秘书,目光深邃沉凝,带着些警告的意味。
何秘书头皮发麻,只想穿越回两分钟前,一闷棍打死那个好奇心太重的自己。
果然,跟谁耍心眼,都别跟自家老板耍,最后都不知道是谁耍谁了。
"抱歉。"何秘书深深地鞠了个躬。
等人走了,束秋好奇道:"你秘书看上去好严肃啊,从进来到现在都没笑过,还一直在道歉,为什么啊?"
终晋南回眸,似笑非笑:"你对他很感兴趣?"
"没有啊,我是对你感兴趣,想要了解你。"束秋十分狗腿。
"那我想亲你,你给亲吗?"
束秋脸红,在一起后,这人是越发的直球了:"你,你不是,说不问了吗?"
终晋南眸色渐沉,唇角勾起一抹笑:"那你把舌|头伸出来,我想你主动。"
束秋:"……"
啊啊啊啊,这个人,怎么这么过分,啊啊啊!
最后束秋还是红着脸,主动献上一个吻。
许是住院后,两人一直没有亲|热过,再加上束秋的主动,终晋南失了以往的风度和沉稳。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束秋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被压到了门板上。
终晋南曲腿|抵着他,力|道|时|轻|时|重,磨|得束秋差点没|忍|住叫出来。
"你,你别这样。"束秋呜|咽着求|饶。
从未有的感|觉顺着神经末梢向上攀爬,在他的脑海中炸成一朵绚烂的烟花,尾|,椎|酥|酥|麻|麻的,激得他直接就塌了|腰,腿也软,只能依靠终晋南的手臂勉强支撑着。
"叫句好听的,我就放了你。"终晋南在他耳边低低地笑道。
"叫,叫什,嗯,叫什么?"
"哥哥,老公,二选一。"
束秋脸更红了,虽然他平时也会亲爱的,宝贝什么的乱叫,南哥也叫过。
但是,但是这俩,他真的没叫过,光是想想都觉得羞|耻好吧!
"你又没大我多少,我不要叫哥哥。"束秋试图挣扎。
终晋南点点头,膝盖微微用力,满意地感觉到怀里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那就叫老公。"
束秋狠狠地|喘|了两下,颤|着|声|音道:"可是……"
他想说,可是他害|羞,但是某个恶劣的男人显然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刚刚停住的膝盖再次挪|动起来。
束秋抖了一下,再也扛不住,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老,老公。"
终晋南顿了一下,更加|努|力了。
束秋一口咬在终晋南的肩||膀上,止不住的颤,眼泪也扑簌簌的掉。
终晋南|抱|着|束秋,直到感觉到他冷静下来,才微微放松,用手指揩去他眼角的泪水。
"看看哭成什么样子。"
束秋脸红着,不敢想象自己竟然就这样|交|代|了,简直羞愤欲死。
"哪有你这样欺负人的!"
听到束秋的控诉,终晋南哼笑一声,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身|上:"谁欺负谁,你倒是说说看。"
山|包|突|兀,还带着烫人温|度。
束秋抽回手,整张脸已经红得不能见人了。
"要不是我的病还没解决,你今天就不止是掉眼泪了。"终晋南恶狠狠道,他现在憋|得难受,偏偏还不能做什么。
他刚一松手,束秋立刻就软绵绵地往地上去了。
终晋南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宽松的领|口下是结|实的胸|膛,线条流畅又漂亮,束秋有些吃惊,红着脸小小地挣扎:"你别抱,我自己走……我很重的。"
最后几个字说得几不可闻。
终晋南不仅没放开,还在手上颠|了一下,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嗯,确实不轻,跟小猪崽似的。"
大步流星地走到束秋房间,把人放到床上:"需要我|帮|你|洗|吗?"
束秋连忙摇头,他今天已经透支了未来二十年的脸红分量了,帮|洗|什么的他想都不敢想。
终晋南勾起唇角,阳光穿过窗户,投射在他的脸上,留下一侧阴影,漆黑的眼底似有浪|潮|翻|涌,克制地在束秋的唇|上亲了一下:"宝宝真乖,那我也去洗澡了。"
束秋整个人红成了虾米,脚|趾因为害羞不自觉地蜷起,抓|住|单|薄|的床|单,小鸡啄米般点头,把人送走。
然后软|趴|趴地瘫倒在床上,脑子里格外多姿多彩。
红着脸把刚刚经历的回味了一遍,脚试图在半空中蹬了几下,以表示内心的激|||情|澎|湃。
不过没有成功,刚刚抬起,又无力地耷拉下来。
都怪刚刚太……
内心世界里,整个人弯成了虾球,呜|呜|呜,这一定一定是他有生以来最最羞|耻的一天,他愿意将这一天送上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