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料被撕碎的声音, 少女凄惨的哭喊,散落一地的衣裤,其中还夹杂着不绝于耳的恶心笑声。
平日里那一群衣冠楚楚, 自诩绅士风度的美国人, 此刻在这个烟雾弥漫的黑暗舞厅里显露了本性, 丑态毕露。
“砰砰”的两声枪鸣响彻整个舞厅。
整个大厅骤然寂静。
舞会的组织者克劳斯惊了一下, 急忙抬头, 隐约看见两道人影背着光朝他走进来,克劳斯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就被人一脚踹到头上。
克劳斯闷哼一声, 半张脸全麻了, 滚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脑子里嗡嗡作响。
还没缓过来, 又是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向了他的膝盖骨, 克劳斯跪趴在地上, 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拽着他的头发把他上半身猛地扯了起来。
四周的美国人大兵慌忙爬了起来,冰冷的枪口也抵在了克劳斯涌着鲜血的脑门上:“都别动。”
克劳斯手底下十多个美国兵吓了一跳, 全定在了原地。
上虞城内携带枪.支是受严格管制的,出入公共场所不能携带枪.支, 更不能开.枪伤人,违反规定将被处以极刑。
谁也想不到竟然会有人持.枪闯进来。
克劳斯抹了把脸上的血, 艰难地睁开被踹得已经迅速红肿起来的眼睛, 看见盛月白的脸,忽然咧嘴笑了起来:“盛月白, 你敢开枪吗——”
话音未落,盛月白已经垂下了枪口,对着克劳斯的大腿连开三枪, 克劳斯的笑容还停留在脸上,剧烈的疼痛已经在身体里炸裂开。
冷汗一瞬间浸透了后背。
鲜血源源不断从克劳斯腿间冒出来,克劳斯紧紧捂住下.体,嘴大张着,疯狂地胡乱叫喊,每一次呼吸,都从管里发破风箱似的恐怖“嚇——嚇——”声。
盛月白朝人群举起枪,用英语说道:“跪下。”
上虞的驻军是个肥差,这些兵虽然被派来驻军,但其实根本没人上过战场,见到这样的场景早怂了。
场中的美国人纷纷跪地抱头。
盛月白往边上走过去。
恐怖的枪声和克劳斯的惨叫声还回荡在耳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女孩儿们紧紧缩到角落里,蜷缩在一起,拢紧身上残破的衣衫,无助地颤抖着,抽泣着。
盛月白蹲下来,摸了摸虞思的脑袋,很轻很轻地叫了声:“思思。”
虞思脑袋猛然从膝盖里抬起来,呆呆地看着盛月白。
盛月白接住朝他扑过来的虞思,看着虞思受惊的小鸟一样,紧紧揪着他的衣襟,在他怀里颤抖着身子放声大哭。
盛月白握抢右手不自觉地攥紧。
“别怕。”盛月白眼里一片血色,轻轻拍打虞思的背,柔声说:“都过去了。”
“月白哥哥……”
旁边离得最近的两个女孩儿细细的声音传过来,她们呜咽着,紧紧拉住了盛月白的衣袖,像是拉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月白哥哥,怎么办……怎么办,我们、我们该怎么办啊……”
盛月白心里像是被什么猛地刺了一下,嗓子一哽,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
仅仅只在几天前。
在除夕之前的晚宴上,这两个小姑娘像是开在初春无忧无虑的花儿,跑着,笑着,闹着,害羞却又勇敢地给了盛月白和陆政鼓励。
这些最天真最可爱的,朝阳般的孩子们,却在此刻露出了这样绝望无助的神情。
像是即将破碎的花儿,只要轻轻的一碰,就要凋落。
“杀、了他……”克劳斯咬牙切齿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盛——月——白——”克劳斯脖子青筋暴起,被血浸满的面目狰狞无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给我杀了他!”
女孩儿立刻惊恐地颤抖着往盛月白身边缩了过来。
陆政抬起手,把克劳斯的脑袋掼向地板,站起身,皮鞋踩着克劳斯血淋淋的脸狠狠地撵压。
盛月白神色晦暗,目光冰冷,轻轻摸了摸女孩儿的头发,声音却是小心翼翼的温柔:“别怕,相信我,我会把所有事处理好。”
盛月白起身,推开里面那间房门,对人群里的几位夫人说:“麻烦您先带着孩子们到里面那间屋里稍作整理,我会把事情都处理好,然后派车把大家都安全地送回去。”
几位夫人擦干眼泪,连连感谢,带着女孩儿们走进了里面那间屋子。
克劳斯咳嗽了一声,嘴里吐出一口血水,疯子一样的嘶声喊叫:“蠢……货!他的枪里……只剩一颗子弹……”
美国大兵们猛然惊醒。
四周原先的不敢动的美国人脸上表情纷纷变了,他们盯着盛月白手里的枪,试探着站起来,攒动着,一步步朝盛月白缓缓靠近过来。
盛月白关上门,伸手打开灯,转过身。
大厅里忽然亮了起来。
盛月白微微眯起眼,不急不缓地抬起枪口,对着克劳斯扣动了扳机。
在克劳斯被击中的瞬间,四周的美国人像是得到了冲锋的号角,再无顾忌地朝盛月白冲过来。
然而下一秒。
枪声再次响了起来。
美国人一个挨一个的,在一声声枪声中痛叫着捂着腿上的伤口倒下。
人群被再次响起的枪声打懵了,躲过一劫的几个美国人僵硬地定在原地,朝枪声响起的地方看过去。
不知道是从哪里走出来的男人,穿着很普通,长相比穿着更普通,像是一道影子,从盛月白身后的阴影处走出来,举着枪,最后在盛月白身侧靠前半个身位处站定。
盛月白熟练地上了一颗子弹,拉开保险栓,举起枪,面容平静地说:“来。”
枪声响起,发烫的子弹瞬间穿透场中一个美国人的脑袋,鲜血四溅。
美国大兵砰地一声倒进血泊里,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血水混着失.禁的尿液,浸透了身上的军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被从水里捞出来。
盛月白慢条斯理地又放了一颗子弹进去,平稳地举起枪。
“咔嚓。”保险栓被拉开时清脆的声响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像是来自地狱的倒计时。
又是一声枪响。
场内的美国人已经吓疯了,因为他们已经再清楚不过地感觉到了,这个青年人是真的要杀了他们。
美国大兵们连滚带爬的滚到地上,缩在地上跟一个个乌龟似的,浑身吓的打颤,不断地对盛月白磕头、哀求、痛骂自己,哭着恳求盛月白放过他们。
盛月白继续往枪里塞子弹。
“少爷!”身旁的副官急忙想去抓盛月白的胳膊,却被从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臂横空截住。
副官眼看着盛月白又抬起了手臂,急得差点跳起来,大声喊道:“少爷!不能再杀了!再杀下去没办法交代了!”
杂乱的脚步声传进耳朵里,盛月白偏过头,一眼在门口身着军装的人群中和孟擎宇的视线对上。
“大帅!”副官像是见到了救星:“大帅!盛小姐!您快来劝劝少爷!”
厅里血腥味很浓,盛月婉视线看过去,瞥见大厅正中间躺在血泊里的那两个人影时,整个人显而易见的僵了一下。
孟擎宇稍稍往前走了半个身位,抬手往后挥了挥,身后的卫兵立刻跑上前来,将厅里的美国人团团围住,也遮住了盛月婉的视线。
盛月白看着走过来的几人,放下了手臂。
盛月婉缓过神来,先紧张地上下把盛月白身上检查了一遍,确认盛月白没受伤,呼出一口,集中精神问:“思思呢?”
盛月白往身后侧过身,往门边瞥了一眼,说:“在里面。”
盛月婉推门就要进去。
盛月白握住盛月婉的胳膊,低下头,声音很低地说:“她们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好好安慰她们。”
“帮我告诉她们,今天无论已经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再有任何人知道。”
盛月婉愣了愣,脑子里猛然跳出来刚进来时地上那两个人。
盛月白不欲多说,对盛月婉说:“进去吧,她们需要有个人能给她们支撑。”
盛月婉看着盛月白,轻轻点了点头,说:“你自己也要小心。”
盛月婉进去屋里,盛月白转回头,开口说:“我打算杀了这些美国人。”
语不惊人死不休。
副官直接被盛月白吓了一跳,立刻说:“他们可是美驻军的高官!他们死了我们要怎么跟美国人交待!”
盛月白挑开弹夹,垂着眼,一颗颗地往枪里塞子弹,说:“他们这周就要回国了。”
“一个月的水程,途中总有各种意外,碰礁,雷雨,翻船,瘟疫,只有行善积德,才有好运能平安到达终点。”
盛月白问:“这些人回国途中死在海上,难道不是一件很寻常的事吗?”
盛月白面容沉静,语冷静至极,不露丝毫戾,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根本想象不到他讨论的是这里近二十个人的生死。
副官看着,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盛月白合上弹夹,说:“如果让他们平安回了美国,今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中华的儿女是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的任他们随意欺辱、践踏的。”
盛月白看向陆政,轻笑了声,说:“你先前说得对。”
“就是因为一再的忍让,才让他们今天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不配为人的畜牲,就应该剥夺他们为人的权利,送他们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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